《寻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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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郎-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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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小培还真认真想了想,“若是凶嫌是女还真有可能。”

    冉非泽坐下来,也认真问:“所以姑娘觉得我貌美?”

    “也不老啊,挺年轻。”苏小培实话实说。她观念里,冉非泽这年纪真不老,正是一支花时候,况且相貌堂堂,高大潇洒,所以之前随便救救人就招惹情债,挺正常。

    “姑娘这是夸赞我?”冉非泽眨眨眼,“我这人不经夸,一夸就容易芳心暗许。”

    苏小培看看他,忽然笑了:“芳心暗许这个,比刚才年轻貌美那条好笑一点。”

    冉非泽点头:“那姑娘呢,芳心是如何许?”

    “我年轻貌美,是不轻易许。”

    “那真是颇让人惆怅啊。”

    苏小培又笑,这壮士是受了那位娄立冬贼子大大侠感染吗?一副春心荡漾模样。她继续说:“不过这些事,我觉得不是女子做。”

    “并非女子所为。”又到了语言纠正时间了。

    “我觉得并非女子所为。”苏小培皱皱鼻子,这说说话就忘了,刚才她说了一堆,也不知道娄立冬能听懂多少,他定是也跟其他人一样觉得她古怪之极吧。

    “为何?”

    “如若现场留下了有代表意义标识,表示这个人有很强表现欲和控制欲,能够杀掉你们所说高手,那他一定武艺高强,设下圈套,心思缜密,他受过良好教育,我是说,他念过书,而且有过不少历练,所以他年纪不轻。从他挑选受害人来看,他对各兵器和各门派都很熟悉,那应该也是有身份有见识人。而且这种作案方式,不象复仇,不象随机作案,没有多资料之前,光听你们所说,我觉得有些地方说不通。行凶栽脏,偏偏选被栽脏人别地方并且有不场人证,这种情况发生一次可以说是失手,两次都这样就太奇怪了,与他缜密行事方式很不同。”

    冉非泽点点头,这与他想差不多,但他一直猜不到那人为何如此。似针对他来?他想不到针对他那人能得什么好处。所以他才打算开炉,以观其变。

    “权威、暴力、控制,这应该并非女子所为。”苏小培说道:“多,我就需要多了解些细节才行了。”

    冉非泽笑了,真聪明啊,他就喜欢聪明姑娘。

    喜欢到他一晚上就围着她转,她让他踹门他就踹,她想净身便帮她打水,她潄齿时候他还一旁看。

    苏小培倒是被他弄得很不自,刷牙有什么好看?她皱眉头这样说,结果冉非泽居然道:“挺好看。”

    苏小培看看许久不见就化身为紧迫盯人老妈子壮士先生,心里想着这被栽脏陷害事一定对他影响很大,她真心诚意地向他保证:“壮士,你放心,我别本事没有,但这真凶,我一定会找出来,还你清白。”

    “嗯,姑娘有心便好,我就全指望姑娘了。没了姑娘真不行。”

第58章() 
第58章

    冉非泽带着苏小培娄立冬小别院里住了三天。

    这三天里娄立冬应着他要求帮他补给了许多生活所需;又把冉非泽超大包袱偷了回来;回来时候还嘀咕抱怨:“真他娘重,你这包袱实太沉;能抵得上三个姑娘。”

    苏小培眨眨眼,小声与冉非泽道:“这说得好像他真背过似。”

    “我怎么没背过,我这不是刚背回来,从前我也背过他包袱,不过好似没这般沉。”

    “我是说三个姑娘。”苏小培翻开娄立冬带另一个包袱,里面有她要笔墨纸砚;很随口应话。

    她是随口应,娄立冬却是受不住了。这是姑娘家吗?是姑娘家吗?花娘也没这般口无遮拦。可惜他痛心疾首表情苏小培压根没理,她抱着文房四宝奔回屋里去了。娄立冬只得转向冉非泽苦口婆心:“冉兄好歹也劝劝她。”

    “何事需相劝?”冉非泽丢过来一个我家你管这许多做甚表情。于是娄立冬又闭嘴了。

    冉非泽没管他,自顾自那拆包袱。娄立冬眼睛放光;不赶他?让他一边看?他对他这个大包袱实是太好奇了,当初还初吃过这包袱亏。可冉非泽动作慢腾腾地,半天也没掏出什么好东西来,都是些什么衣服啊小玩意啊,他都不感兴趣。

    “姑娘,过来帮忙收拾收拾。”冉非泽当娄立冬不存,不看他,却唤隔了一个屋子苏小培。不用他干活其实是好,可娄立冬不知为何颇有些受辱感觉,不过罢了,他不与这没脸没皮冉非泽计较,这厮就是有对你客客气气却把你气得半死本事,他干脆拉了把椅子坐下来,表明了他就要看看他包袱里有什么。

    苏小培那头屋子应了:“我忙。”她刚磨了墨,准备整理整理思路呢。

    娄立冬有些乐,脸上止不住有坏笑。嘿嘿,丢脸了吧,还想使唤人家姑娘,他面前秀恩爱,结果没人理他,冉非泽你这糙汉,当别人家稀罕你呢。

    “来,有值钱物什,需姑娘帮忙保管。”娄立冬表情实太扎眼,冉非泽瞄了一眼过去,却没理他,只再唤了一声苏小培。

    这次很有用,苏小培一听值钱东西,赶紧颠颠就跑过来了。

    娄立冬很失望,姑娘你倒是有些骨气啊,该忙就忙你去,过来做甚?

    苏小培一进屋,看到娄立冬还,有些奇怪瞄他几眼,又看了冉非泽一眼,那意思很明显:壮士整理财物?这人这看着行吗?

    她没说话,结果冉非泽答了:“无妨。”

    苏小培点点头,也就没说话。

    娄立冬一旁眼直抽抽,你们这二人莫要当我是死,我面前眉来眼前讨论我存,当我不知晓吗?

    苏小培还真没管娄立冬,只站过来问冉非泽:“有何物需要我保管?”

    冉非泽指了指他丢床上衣物用品和银票袋:“这些都得花银子买,平日都得用,就不跟我其它物什放一块了,万一再有这次这般逃跑事,带上方便些。就与姑娘小包袱一起,烦劳姑娘带着。”他拍拍仍旧鼓鼓大包袱:“这些剩下杂物太重,我自己背。”

    “好。”苏小培完全没异议,她明白意思,就是说必要时候这些沉重大包袱一丢下,他带着自己逃,这样方便些。

    苏小培开始收拾那几件衣服,还拆了冉非泽银票袋子看,很高兴地说:“壮士,上回挣钱银,你还没什么花呢?”她现身无分文了,还好这次壮士不再是那个十五个铜板壮士了。

    丢人啊,为了点钱眉开眼笑。娄立冬又要不以为然了。然后他看到了冉非泽从大包袱里那些所谓“杂物”中掏出个油纸包,打开了,翻出一沓纸,翻啊翻,抽出一张,递给娄立冬,说道:“开炉第一件先铸你鬼手,你瞧一瞧,便是这般了,还有何要求要加?”

    娄立冬心里头甚是激动,小心接了过来认真看,纸上画了三个图,一是鬼手整体模样,匕首一般大小长短,但粗些,稍圆,可藏于袖中靴中。另一张是前端左右打开样子,像个钳子,有细小齿,柄端有弯扣,可扣搭撬物,中间还有细针可抽出,扎锁扎洞皆可。再有一张是整体打开样子,双刃,刀柄处扣着可前后甩开,既可当单刃刀具使,又可似剪子似双刃夹切,还能甩开前后刃抡成整个圆,攻个出其不意。

    娄立冬心呯呯跳,很是欢喜。这与他当初想要完全一样,甚至变化上比他敢想多。他看了又看,脸上笑开花:“这真能做出来?”

    “不然我画这图哄你开心?我有甚好处?”

    娄立冬喜不自胜,强抑住激动,存着不能让冉非泽太嚣张得意念头,点头道:“好吧,差不多便是如此吧。”

    他这表情惹了苏小培好奇,她探过头来想看,冉非泽从娄立冬手上把图纸拿回来,递给了她。苏小培看不太懂,问了几处,冉非泽答了,他解释用法相当精妙,娄立冬听了是高兴,真是迫不及待鬼手如今已铸好,就他手上。这得让多少人艳羡。

    可苏小培皱了眉头,思虑半天,居然问:“你帮贼子做偷具?还能杀人?”

    娄立冬和冉非泽脸色顿时相当微妙。娄立冬张着嘴半晌跳起来:“啥叫偷具?”太侮辱江湖人尊严了。

    冉非泽就比他镇定多了,他很面色如常,一本正经道:“姑娘眼界要放开,这东西既能钳物,又能剪线头,还能削水果,缝个扣子补个衣裳,颇是实用。”

    “我……”他娘二舅爷什么八千字粗话娄立冬强忍着及时咽了回去。他鬼手啊,还未出生就被侮辱成这样了,心好痛,不忍听。

    苏小培把那张图纸还了回去,也是淡定从容:“我理解,我是说,我晓得。”古代黑社会嘛,行为准则和道德规范与现代人不一样,她才不想管呢。可是,等一下,“若是他犯案被官府抓到了,这东西你铸,会来抓你一同定罪吗?”

    娄立冬脸绿了,这是看轻他诅咒他还是嘲笑他?什么叫做犯案被官府抓到了?

    冉非泽居然还是很镇定,耐心解释:“姑娘放心,哪曾听说案犯用刀子杀了人还将卖刀抓了?卖刀不过是凭手艺糊口罢了,顶多是官差上门问案,我依实禀告这东西卖给了谁便好。”

    “我……”他爷爷三孙子什么八千字粗字再次被娄立冬吞了回去,他恨声道:“江湖道义!”谁会鸟那些死官差啊!不对,呸,他江湖第一神偷怎么可能留下线索被人察觉。

    江湖道义这个词引了苏小培侧目,她转头继续与冉非泽讨论:“你说卖刀只为糊口,可是你看,这次你家铸兵器犯了案,大家还不是找你麻烦了?所以好兵器是要铸,糊口这事也不能耽误,但卖给谁,壮士心里头也是有数吧?壮士有没有什么契约,免责条款,我是说,双方签字画押,规定好买卖责任,就是他做了什么事与壮士无关这类?”

    “还真没有,我师门传下来,愿意给谁铸便给谁做,当然钱银不能少。江湖中人,讲个信字,没那些市井做买卖那般立字据。若有差错,江湖自有公道。就如同这次江湖各派联合起来查凶手,查到了,自会有惩处。”

    “也就是说他要是用了你铸这兵器干了坏事,官差管不了,但全江湖会追杀他?”

    娄立冬呆不住了,“大哥,你们且慢叙话,我有事先行一步。你们走时也不必知会我了,鬼手铸好了我自会出现。”留这听他们这些愚蠢之极对话着实是令人神伤。冉兄啊冉兄,你是如何受得了?

    娄立冬真走了。苏小培不介意,冉非泽没意,两个人继续说了好半天江湖上一些行事规矩,许多不成文潜规则,各门各派一些规矩,还有冉非泽铸兵器怎么挑人怎么收钱,聊到后苏小培发现一件很重要事,冉非泽收了很多钱,但他很败家,会花很多钱买个奇玩意拆掉看看怎么弄,又会花很多钱买材料囤着但未必用,他就是喜欢而已,他还会走到哪个地方一高兴就捐个学堂,然后他自己离开了就再没管过。这真是,视金钱为粪土啊,不然怎么会出现身上只有十五个铜板这种事。这种败家金钱观,他要是遇见程江翌,肯定能成好哥们。

    唉,可是程江翌这家伙,到底躲到哪里去了呢?他上次给她留了信之后,现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苏小培发发呆,冉非泽那头已经把他大包袱整理好了,包袱里面居然还有一个大木匣子,冉非泽抚了抚黑亮木纹,按了匣子旁开关,匣盖弹开,露出里头黑黝黝一把大刀,刀鞘刀柄似长了一起,浑然一体,相当有气势。

    “姑娘,这是我兵器。”冉非泽不得不承认,他是有些炫耀心,他兵器是他自己铸,比其它任何兵器都要来得合心意,沉稳大气又有巧思,见过它人五根指头都数不完,但见过人都啧啧叹奇。

    苏小培探头过来,完全看不出里头门道,但是壮士面子是一定要给,于是她很认真“嗯”了一声,点点头。

    冉非泽看到她表情,已觉自己太孩子气,真是尝到了方才娄立冬心情。

    苏小培为自己不识货感到不好意思,但她确实看不出来这刀有什么太牛叉地方,“颜色还挺好看。”

    冉非泽摸摸刀,真替它委屈,但想想苏小培那撇眉头努力想赞美之词模样,又忍不住哈哈大笑,她真是,太招人心痒痒了。

    “姑娘下回莫要如此吧。”

    苏小培茫然,她又怎么了?

    苏小培后也没弄明白这刀哪里了不起,但她忽然发现一件事:“壮士,你竟然把所有钱银、所有图纸,还有你独家兵器就放包袱里,就那么随便一丢?”

    “为免伤人,我这不是让娄兄弟给拿回来了吗?”

    “伤人?”

    “嗯,包袱里有机关。我与娄兄弟相识,便是他好奇我这包袱里有何物,偷走之后又回来求我救他。”

    “……”这真是,该说聪明还是狡猾狠毒,“可万一就有人成功偷走不还了呢。”

    “那也无妨,我就通知所有买主,有人偷他们兵器。自会有人为我主持公道。”全江湖追杀啊,为一个包袱,太刺激了。冉非泽觉得其实那样也挺有趣,沉闷太久也得松松筋骨。不过那些都是设想,自娄立冬偷过一次之后再没人动他包袱。也许那家伙被暗器伤了,后又被许多人纠缠追打恐他提前窥了独家兵器设想,弄得他灰头土脸好几年,教训实是太过惨痛,其他人引以为戒,没敢乱出手。

    所以古代黑社会里人真挺奇怪。苏小培忽然明白了为什么这次悬案闹得这么大,为什么大家盯紧冉非泽却没人贸然出手,为什么冉非泽自信满满说要开炉。当个打铁匠能当得这么有地位,还真不能不说是真本事啊。

    苏小培把所有事情都整理了出来,事件、人物、线索、时间线,她都记了纸上。摆桌子排得满满。冉非泽见了,问她这样看辛不辛苦,苏小培说倒是想贴墙上来着,但是过一阵子又要搬家,这贴上墙不好取下来,又得重写,她懒得。于是冉非泽摸摸下巴,宣布他们搬家。

    那正好是三天。

    冉非泽带着苏小培大摇大摆地回到了他屋子。苏小培背着能换财物包袱,冉非泽背着财物换不来包袱,两个人就这么散步似回去了。冉非泽还与苏小培一路介绍这个镇子由来,那家小门脸是江湖上大情报组织,那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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