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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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郎-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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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冉非泽笑道:“姑娘,你眼睛变化真有意思。”

    苏小培气结,她教他别人身上做实验,他却来逗弄她。这壮士先生,真是无聊!

    苏小培没掩饰自己气恼情绪,她知道这样正合冉非泽意,他逗弄她当然不会希望她面板板毫无反应,她生气,让他很开心。

    冉非泽确实很开心,而苏小培因为自己刻意讨好他,不由得自己跟自己生气。

    苏小培每天还记日志,她要记录下来这个世界度过了多少时间,也记录下每天观察到事情。每当她趴床上用不雅姿势写字时候,冉非泽就会躲到院子里去,苏小培不以为然,继续写自己。

    “姑娘下回莫要如此吧”这种话,他说说,她就听听,如此罢了。

    她又见了一次山贼罗平,她给罗平单独记录了一份日志,她觉得罗平一些手段是有人教导,但罗平对此不发一言。乡官说,他们石头镇一向安宁,也许罗平是别地方与其它匪贼混过,学了这些恶事。但谁知道呢?

    罗平被县城来官差押走了,石头镇里欢庆了两天。杀鸡贴红纸,家家祈祷平安。

    苏小培又见了唐莲两次,她状况倒是越来越好。苏小培也见了唐莲母亲,女儿失而复得之后又再次失而复得,对这位母亲来说打击也很大,但如今镇上对唐莲改观,人人夸赞。罗平伏法,被押走那天,还有人送鸡和吃食来唐家,向唐家致谢。唐家气氛终于也好了起来。唐莲告诉苏小培,她父亲终于不再想送她去出家了,他怕邻里们对他议些不好话。但唐莲自己,却想着过一段去邻镇姨家,重生活。

    这也未尝不是件好事。与其自怨自艾,抱怨别人,不如振作起来为自己将来打算。苏小培鼓励唐莲,所有心里不安和难过,都需要自己克服战胜。她教了唐莲一些自我调整方法,唐莲非常感激。

    这一切冉非泽看眼里,却没说什么。苏小培心里是佩服这人,真是相当沉得住气。

    于是,她为了吸引他注意,引发他关注好奇,又对他耍了个花招。

    那天天气很好,天空蔚蓝,阳光明媚,这南方小镇,三月里已经相当温暖了。冉非泽出门为宋老板送了趟货,回来时候大汗淋漓。苏小培殷勤地给他递了帕子擦汗,聊了聊外头天气,说天真是好,然后又说了说了旁边铺子正卖小玩意有趣,问冉非泽有没有见过,东扯西扯,后她跟冉非泽道:“这么热,壮士渴了吧。”

    冉非泽点点头。

    “我跟宋老板要了壶水,给壮士凉好了,壮士喝吧。”

    冉非泽不知她搞什么鬼,但喝水确实是要。他应了一声,伸手去拿杯子。

    杯子如以往一样放窗台托盘上,不同是这次居然有黑红蓝三个颜色杯子,以前土陶杯不见了。冉非泽愣了一愣,伸手拿起了蓝杯子。

    杯子下面扣着一张纸条,冉非泽动动眉头,回身看了苏小培一眼,苏小培对他笑笑。

    冉非泽把纸条打开,上面歪歪扭扭地说了几个字:我就知道你会拿这个。

    冉非泽惊讶挑高眉,回头再看一眼苏小培,苏小培还是笑。

    冉非泽把其它两个杯子翻开,下面还有纸条,他全打开,这两张纸条写是:我就知道你不拿这个。

    冉非泽是真惊讶,拿着纸条看半天,又看看杯子,苏小培心里有些得意,头昂得高高。

    冉非泽回头,说道:“姑娘字当真是丑。”

    苏小培脸垮下来:“喂!”

    真是讨厌啊!

    还有讨厌。

    “喂是何意?”他居然问?

    装模作样!苏小培撇嘴:“无意,就是我叫唤。”

    冉非泽眼睛带笑:“为何叫唤?”

    “壮士明明好奇得要命,却故意嫌弃我字,我不高兴。”

    冉非泽又笑:“好奇是真,字丑也是真。”

    苏小培不说话。

    冉非泽手握拳唇边清咳两声,光明正大地装模作样:“好吧,那姑娘且说说,姑娘怎猜到我会拿那杯子?”

    “不是猜。”

    “也许我会拿别。”

    “你不会。”

    “姑娘怎知?”

    “壮士还没答应收留我,我不能说。”苏小培脸板板,干巴巴地答。

    冉非泽笑笑,倒了水,喝了,然后说道:“算起来,还只剩下两日了。”

    苏小培抿紧嘴,没吭声。她知道还剩下两天了,所以她才着急。

    “不知道这两日,白兄弟会否有消息捎来。”冉非泽像是自言自语,苏小培心里闷闷,这位壮士先生是跟她混熟了还是怎么着,这么爱逗人。她觉得他会收留她,但他不松口,她没有百分百把握,不能放心。不对,该说十成十把握。

    苏小培心里叹气,她要再想一招吊他胃口,他一定会答应。

    可没等苏小培出招,事情终于有了转机。

    第二天,刘响跑来了酒铺,兴高采烈,脸涨得通红,他大声说,白玉郎那边找到了那个连环案犯家,查出了他身份。那人叫马征远,原姓吴,幼时丧父,母亲带他改嫁后改了姓氏,他继父家中日子不好过,受了不少欺凌。而且,就是这么巧,他继父小女儿,也就是他名分上妹妹,一年前出家为尼了。这事闹得大,马征远家中和庵庙里闹过好几场,后离家出走,音讯全无,马家也察觉了这继子与女儿之间事不光彩,于是不再认马征远为家人,家中老小全都封口,也无人出去寻他,全当他死了。

    苏小培听得血直往脸上冲,高兴坏了,差点要拉着冉非泽胳膊晃,不过一扫到刘响和冉非泽目光,顿然想起男女授受不亲什么,“姑娘莫要如此吧”这句话已经能自动脑子里想起了,她背着手,忍不住笑,心情非常好。

    “那是不是有抓到这案犯头绪了?”苏小培问着,想到五两银入手,想到她有理由跟着冉非泽走,脸上笑容无比灿烂。

    “秦捕头那头有消息来,确是有些部署安排。”

    “好,好。”苏小培点头,忍不住想确认,“刘大人,那什么时候能把五两赏银发下来?”

    她说着这话,眼角看到冉非泽偷笑,她横他一眼,厚脸皮怎么了,钱银是生计大事,当然得问。

    可刘响挠头:“老六和秦捕头都没说赏银事,但秦捕头有令,请冉壮士和姑娘到宁安城一叙。”

30第30章() 
第3章

    总捕头要见他们?

    苏小培心里一动,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她看了一眼冉非泽,冉非泽也正看向她。

    无论去见这秦总捕头是好是坏,但去了那宁安城,石头镇尼姑庵再怎么也得说拜拜了吧?

    苏小培冲冉非泽点点头,她想去!无论是为五两银子还是为了能跟冉非泽继续找人,去宁安城是个好选择。

    冉非泽也并不介意,他冲刘响一抱拳:“如此,我等便听大人安排。”

    “好,事不宜迟,秦大人催得紧,那冉壮士与苏姑娘收拾收拾,我们一会便上路。”

    “等一下。”苏小培看事情这么就定了,可重点还没有说到,她忍不住插话了,“刘大人,我们去是没问题,但路费是大人负责吧?”

    刘响一怔,这话他是听懂了,可官府找小民问话,小民要求官府出路费,这样事他第一次听说。虽然于情于理这似乎没什么不对,可他办这样差事并不多,还真没遇到过,这一时间,真没个心理准备。

    刘响还未反应过来,却听冉非泽说了:“姑娘此言差矣,既是总捕头大人请我们去,这路途花费肯定早有安排,姑娘操这心,倒显得小家子气了。”

    “哦,这样啊。是我不好。大人有安排就好,不然我们身无分文,真是没法上路呢。”

    刘响继续怔,这个这个,这两人是一唱一和吧?他被噎得真是说不出别来。想了又想,终是道:“如此,那二位先收拾收拾,我去借俩马车。”

    刘响走了,苏小培转头问冉非泽:“借马车?所以他原本是没安排吧?”

    冉非泽笑笑,却道:“此去宁安城,途经两处寺庙,姑娘不是要寻人留信?”

    “啊?”苏小培眼睛一亮。

    “我去向宋老板辞行,姑娘些写信吧。”冉非泽看见苏小培瞪大眼睛高兴样子,笑了笑,出去了。

    苏小培是很兴奋,听冉非泽意思,是确定了到了宁安城也不会丢下她,会带着她一起找人了吧?她跳起来,动作飞地铺纸写信,要写什么她早想好了,为避免有人冒充或是看到信后给她找不必要麻烦,她要写英文信,就告诉程江翌她与他来自同一个地方,然后让他来找她,他们能够一起回去。只有真程江翌才能看懂这信,看懂了这信,就会来找她。

    她刷刷一口气抄了五封同样。冉非泽进来了,她告诉他写好了。

    冉非泽要看一看,她递过去,他扫了一眼,皱眉头:“这写什么?”

    苏小培将信大意说了一遍,然后说这是他们家乡文字,只有她要找人才能看懂。

    “也好,省得麻烦。”冉非泽说道,然后要过纸笔,放椅子上,也写了五封信,信上写了某个城某山庄位置,然后又写了一句话,请那山庄收留拿着这信来人并通知他。

    他写得很,字潇洒有型,很漂亮。苏小培看着,心中有种踏实感觉,有壮士,真是万事好办啊。

    半个时辰后,苏小培抱着她小包袱,靠着冉非泽大包袱,坐了简陋马车上。

    这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坐马车。说是马车,其实确切地说,就是一匹马拉着三块板子接上两个轮子。苏小培坐上去时候还能听到板子咔吱咔吱声响,马一开跑,这车子便晃得厉害,苏小培吓得紧紧抱住包袱,很担心这车子会不会跑一跑就散了架。

    还好,一直到出了镇子,跑上了官道,车子都还没垮。苏小培晃啊晃得晃习惯了,终于也放松下来,好奇地观望着路边风景。

    成片老树、绿油油野草、远处连绵不绝山,清空气,美丽稻田,唱着她听不懂调儿农家人耕作……一切都是那么奇。

    苏小培眼睛忙不过来。她能够分辨各类电器品牌标识,说出车子大楼名字,却认不得这些庄稼花草树木种类。

    她离她家,真很远了呢!

    苏小培忽然有了些伤感,马车一直跑,跑了许久,久到苏小培觉得腰酸背痛,头晕脑涨。路边景致看来看去都那样,她终于觉得又困又难受。

    冉非泽和刘响是骑马,另一名捕驾着马车,三个大男人围着,再加上马车只是车板,并没有车厢遮挡,苏小培不好意思睡。她撑着总不自觉要闭上眼睛,偷偷打着瞌睡。有时候脑袋撞上冉非泽大包袱,她会惊醒过来,再撑一会。

    车子走了半天,终于也有了休息时候。冉非泽给苏小培递了水喝,她摇头,她怕喝了水想上厕所。刘响他们可以钻到路边树林里去方便,她却是不敢。冉非泽见她拒绝,也不劝,倒是打开了他大包袱掏啊掏,忽扯出一张毯子来,手一抖,毯子张开,将苏小培裹住了。他把包袱口绑好,扯过毯子一角,将苏小培脑袋也盖住。

    然后苏小培听到他低声说:“睡一会吧。”

    毯子将苏小培与外界隔绝开来,她听到刘响和另一捕说话声音,听到马儿踏蹄动静,冉非泽似乎走开了,又走近,脚步声不轻不重。苏小培放松下来,闭上了眼睛。

    过了一会,刘响吆喝着上路,马车蹭地一下动了起来。苏小培下意识地一惊,轻叫了声:“壮士。”

    “我不走远,姑娘且安心。”

    冉非泽很应了她,苏小培点点头,又想起毯子里他看不到,就出声说了声:“好。”

    她太困了,马车晃啊晃,她靠着冉非泽大包袱,终于睡沉了。

    苏小培睡了一路。晚上他们赶路没睡驿站,直接林里露宿歇脚,那时候苏小培反而是清醒着。三个大男人靠火堆旁睡了,只她睁着眼坐那守夜,这情景有点怪,但她确实睡不着了。第二天上路,马车一晃,她又开始恶心犯困,倒下睡了。这时候她才意识过来,她晕马车!

    坐惯了小轿车和飞机,她会晕马车这种事不奇怪吧?她一边忍着难受一边努力睡。之前白玉郎往返一趟说需三日,苏小培以为不会太远,可这次她上路真是体会到了,因为她破马车太慢,这一趟足足是过了两夜才到。

    还有遗憾事就是,冉非泽特意路过寺庙时喊了停,把苏小培叫了起来去寺庙里头转了一圈。可程江翌消息是零,寺庙里没人见过他,也没人听说过有这样人。冉非泽把苏小培信留下了,拜托庙里和尚帮忙留心,若见着相似人,就问问,把信给他看。和尚们都答应了。

    苏小培被路程颠簸和寻人未果两重打击得精神萎靡,就算听到冉非泽与刘响说到寻人事,刘响答应帮忙留心,她也没振奋起来。就这样,她没精打采地到了宁安城。

    马车直接开进了衙门。苏小培被提前叫醒了,她喝了点水,揉了揉脸,但从冉非泽表情看,她知道自己样子肯定挺糟。不过话说这个世界里,她早就放弃对外貌计较了。

    马车停下,苏小培原以为会马上带他们去见那秦总捕头,可一个衙役过来,却是领他们到了间厢房里稍坐。刘响他们没跟来,也没再见人影。

    冉非泽没事人一样门口看了看,回来坐下了。

    苏小培问:“看到什么了?”

    “看到位脸色糟得跟鬼一般女子。”

    苏小培撇嘴,知道他调侃自己。“壮士说谎,壮士哪里见过真鬼?”

    冉非泽哈哈笑,苏小培不理他。她也知道自己现这样精神状态见人不合适,于是赶紧屋里走了走,活动活动,然后动了动手掌,挺背抬胸面露微笑,做了几轮之后,感觉振奋了不少。

    冉非泽盯着她看,待她做完,问:“就如同能让我莫名生气一般,姑娘也能让自己无端振作?”

    “只是很小一个手段。”苏小培用拇指和食指捏一起,比划了一个意思是很小手势,“壮士愿意收留我了,我慢慢教壮士。”刚闲扯几句,门外忽拉拉卷进来一个人,苏小培定晴一看,却是白玉郎。

    “冉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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