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在水中的速度比在陆地上奔跑更加快了许多,它们的体态巨大,只摆动下尾巴就已经窜出了十来米,从光幕外随着水流泻入时还在百米之外,不过瞬息就游过了半程。
秦麦心知今日是难逃一死了,唯一的区别大概也就是埋身水底还是葬身怪腹,他这时再也无法保持冷静,想都没想就做出了决定,就算是死也要和唐离、铁莘死在一起!
“如果你能够活着出去,请别忘记你的承诺。”秦麦定定地看了白拉一眼,对于白拉的人品他并不怀疑,只是活下来的希望实在渺茫已及,秦麦苦涩地抿了抿嘴唇,“若是。。。。。。我也不怪你。”
若是怎样虽然没有说出来,内容二人都心知肚明。
白拉也看出来此时此刻要想逃生简直比登天还不可能,就算是她对生死向来淡漠,可太多没有完成的事让她的眼底流露出不甘的神色,听到秦麦的话白拉咬住了下唇,“你真的不恨我?”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秦麦苦笑着摇了摇头,如果说他一点不怪白拉,那他简直已成了圣人,若不是因为白拉,秦麦一行人此时怕早已经安安稳稳回到了北京,可话说回来,白拉确实给了他选择的机会,虽然实际上他别无选择。
何况身为男人,秦麦有他的坚持,他不会把对死亡的恐惧朝一个女人倾泻,那毫无意义,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秦麦松开了揽在白拉腰间的手臂,真挚地对白拉点头道:“祝你好运!”深吸一口气,自阁楼跃出,纵身跳了下去。
“扑通”秦麦刚冒出水面就听到身侧的水响,白拉竟然随着他跳了下来,“你?”秦麦诧异地看着白拉苍白却坚毅的面容,要知道那阁楼是废墟里最高的建筑,呆在上面至少还可以多活个一时半刻,她这简直是自杀!
白拉笑了笑,湖水冰冷刺骨她又身受重伤,体力虚弱,脸色很快变为一片紫青,“我不怕死,但是我怕孤单。”
真是个谜一样的女人!秦麦心知这时候再说什么都晚了,暗暗叹了口气抓住了白拉的衣襟手脚并用朝唐离等人游去,铁莘这时拽着黄平已经堪堪登上了石堆,水已经漫过了唐郝儿女的膝盖,让秦麦稍稍松了口气的是那三只水怪第一时间竟然冲向了第一只受伤的水怪,展开了围攻,血花随着水浪翻腾,将周围的水面染红了一片。
即便都是死,秦麦还是觉得被淹死要比被水怪吃掉舒服许多。
湿淋淋的铁莘爬上石堆,大咧咧地朝郝韵苦笑道:“郝妹妹,看来咱俩也只能做对苦命的鸳鸯了!”
“呸!谁跟你做鸳鸯!”脸色苍白的郝韵啐了一口,她早被不远处几只庞大可怖的水怪同类的搏斗争食给吓坏了,铁莘的到来让她心神略稳,明知道危险他却仍然义无反顾,让郝韵大为感动,毕竟不是所有的男人都能做到不离不弃的。
阻隔着湖水的光幕此刻已经残破不堪,湍急的水流泻入这座湖底世界,很快就积蓄起五六米深,秦麦和白拉所在的禁宫着实坚固,尽管已被演过了大半却仍坚持着没有溃塌,倒是遮挡了视线的浓郁尘雾被快速冲散,借着仿佛随时可能熄灭的火烛似的微光,秦麦终于找到了唐离几人的下落,却差点一头从阁楼上栽下去!
铁莘抓着黄平使劲拍打着水面,黄平脸朝下一动不动,生死不明;唐离与郝韵却是手牵手站在一座乱石堆顶,那堆乱石是整座废墟里除了禁宫外最高处,此刻却也仅剩下二人勉强立脚的巴掌大没有被淹没,只是看这水流涌入的速度,淹没也不过是眨眼间的事。
最让秦麦恐惧的是,那只被刺瞎了双眼的水怪就在离唐郝二女不足五米远处的水面载沉载浮,还有三只个头比起它稍小,身长却也在十米开外的水怪荡起层层的波光向唐离和郝韵立足的石堆迅疾接近!
怪物在水中的速度比在陆地上奔跑更加快了许多,它们的体态巨大,只摆动下尾巴就已经窜出了十来米,从光幕外随着水流泻入时还在百米之外,不过瞬息就游过了半程。
秦麦心知今日是难逃一死了,唯一的区别大概也就是埋身水底还是葬身怪腹,他这时再也无法保持冷静,想都没想就做出了决定,就算是死也要和唐离、铁莘死在一起!
“如果你能够活着出去,请别忘记你的承诺。”秦麦定定地看了白拉一眼,对于白拉的人品他并不怀疑,只是活下来的希望实在渺茫已及,秦麦苦涩地抿了抿嘴唇,“若是。。。。。。我也不怪你。”
若是怎样虽然没有说出来,内容二人都心知肚明。
白拉也看出来此时此刻要想逃生简直比登天还不可能,就算是她对生死向来淡漠,可太多没有完成的事让她的眼底流露出不甘的神色,听到秦麦的话白拉咬住了下唇,“你真的不恨我?”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秦麦苦笑着摇了摇头,如果说他一点不怪白拉,那他简直已成了圣人,若不是因为白拉,秦麦一行人此时怕早已经安安稳稳回到了北京,可话说回来,白拉确实给了他选择的机会,虽然实际上他别无选择。
何况身为男人,秦麦有他的坚持,他不会把对死亡的恐惧朝一个女人倾泻,那毫无意义,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秦麦松开了揽在白拉腰间的手臂,真挚地对白拉点头道:“祝你好运!”深吸一口气,自阁楼跃出,纵身跳了下去。
“扑通”秦麦刚冒出水面就听到身侧的水响,白拉竟然随着他跳了下来,“你?”秦麦诧异地看着白拉苍白却坚毅的面容,要知道那阁楼是废墟里最高的建筑,呆在上面至少还可以多活个一时半刻,她这简直是自杀!
白拉笑了笑,湖水冰冷刺骨她又身受重伤,体力虚弱,脸色很快变为一片紫青,“我不怕死,但是我怕孤单。”
真是个谜一样的女人!秦麦心知这时候再说什么都晚了,暗暗叹了口气抓住了白拉的衣襟手脚并用朝唐离等人游去,铁莘这时拽着黄平已经堪堪登上了石堆,水已经漫过了唐郝儿女的膝盖,让秦麦稍稍松了口气的是那三只水怪第一时间竟然冲向了第一只受伤的水怪,展开了围攻,血花随着水浪翻腾,将周围的水面染红了一片。
即便都是死,秦麦还是觉得被淹死要比被水怪吃掉舒服许多。
湿淋淋的铁莘爬上石堆,大咧咧地朝郝韵苦笑道:“郝妹妹,看来咱俩也只能做对苦命的鸳鸯了!”
“呸!谁跟你做鸳鸯!”脸色苍白的郝韵啐了一口,她早被不远处几只庞大可怖的水怪同类的搏斗争食给吓坏了,铁莘的到来让她心神略稳,明知道危险他却仍然义无反顾,让郝韵大为感动,毕竟不是所有的男人都能做到不离不弃的。
看到秦麦,唐离立刻流露出惊喜的表情,二人相视而笑都觉得安定了许多,“咦,你拿到了!”唐离伸手将白拉扶住,耸了耸肩膀,眉眼间闪过一抹黯然,“可惜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白拉与秦麦听到唐离的话都是一愣,秦麦眉头微蹙,很自然地与唐离伸来的手紧紧相握,“你怎么知道白拉拿到了命运之眼?”
“你说我们这次会不会死?”白拉微怔之后,目光复杂地注视着唐离问道。
唐离的眼神出现了极短的茫然,摇头道:“说不出来,我好像就是知道白拉拿到了命运之眼,哦,你说什么?”后一句话却是问向白拉的。
白拉又重复了一遍问题,“我相信你的预感,用心去想。”
唐离尽管不明白为什么两次面临绝境时白拉都会问自己结果,但还是低头认真地去想,这时水面已经淹过了众人的腰部,铁莘为图省事,单手扯着昏迷不醒的黄平的头发,任他的身体泡在水里,幸好有水的浮力,不然他那本就所剩无几的白发根本承受不住他的体重。
就算已经无路可走,但是所有人面临绝境时心底都会抱有一丝幻想,跳下深渊时唐离说大家不会有事,结果谁也没死,这一次希望她还能铁口直断,忐忑的众人将目光都集中在了唐离的身上。
秦麦这时却已经有所感悟,白拉当然不会因为好奇或者无聊才在生死存亡的关头询问唐离的预感,唯一的解释就是唐离果真如唐天华说的那样,已经开始“觉醒”了!她很可能已经和白拉一样获得了某种神奇的不可解释的能力。
是预感!
“奇怪,我好像看到漫天的雪花飘飞。”唐离抬起头时头疼似的眉头紧皱,不确定地说道:“成群的美丽水鸟在飞舞。。。。。。”
唐离描绘出一幅梦境般的美丽画面,听得众人一头雾水,这与他们现下面临的危急局面根本就是风马牛不相及的嘛!
“丫头,要不然你再试试?”秦麦力沉双腿,身躯如钉子般定在乱石之上,一手拉着唐离,一手扶着白拉。
铁莘趁着郝韵疑惑失神之际,很有点得寸进尺地挽住了郝韵的纤腰,嘎嘎怪笑道:“唐大小姐,您说的是西天极乐世界吗?哦,不对!是天堂吗?”
郝韵白了铁莘一眼,显然对他自以为的幽默全无感觉,斥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说怪话!”
这时水面又涨高了不少,光幕已经黯淡得近于消失,到处都有水流破幕而入,众人挤在石堆的顶处,冰冷刺骨的湖水已经没过了胸口,铁莘竭力保持着身体平衡,对郝韵嬉笑道:“秦老爹说过,咱老铁是一世无忧的命,这辈子必会逢凶化吉、遇难呈祥。。。。。。”
铁莘正摇头晃脑间,一个浪头扑过来,他不及防备灌进了两口冷水,狼狈不堪地咳嗽了几声,张嘴喷出一道水柱。
唐离痛苦地摇头,眼神里充满了惶然惊恐,歉意地望向众人,“对不起,我,我实在是无能为力,这次我们再不可能有那么好的运气了!对不起!”唐离的目光射向秦麦说出了最后三个字,眼底已被绝望彻底占据。
秦麦心头止不住沉了下去,暗道唐离怕是已经预感到了结果,她说的不错,就像天气不可能永远艳阳高照,运气也不会总伴随在自己身边,只可惜离成功只差一步。。。。。。
水浪越来越急,一波强过一波,五个人相互簇拥着像惊涛骇浪里的一叶扁舟,随时都可能被下一个浪头击得粉碎,便是秦麦在面对大自然的威势时,也不由得感觉自己就好像渺小的蚁豸,甚至连反抗的念头都无无。
秦麦瞥了眼依旧昏迷的黄平,破天荒有些羡慕他了,至少他不必经历等待死亡到来的恐惧煎熬。
“不可能!这不可能!”白拉浑身湿透,湿淋淋的乱发狼狈地贴在额头,她忽地嘶声尖叫起来,“爷爷说过我是天命所归的!我命中注定会回到净土!我不会死在这里的!绝不会,你们也不会的!相信我,你们都不会死的!”白拉急切的眼神在众人脸上不停地转动,像是在寻找赞同。
秦麦默默地注视着失措的白拉,那种表情就像找不到妈妈的孩子,突然觉得她其实很可怜,十几年前英国据说有人在野外发现了一个“狼孩”,一个人类的弃婴从小被母狼抚养长大,她学会了狼类的狩猎方式,吃生肉、像狼一样嚎叫,在她的意识里她就是狼,白拉与这个狼孩何其相像,也许直到这一刻,她坚定不移的信念才终于在事实面前产生了动摇。
与其说她的失措恐慌是因为她发现了她所虔诚信奉的“宿命”欺骗了自己,倒不如说她不愿意相信被亲人欺骗!
按照唐天华所讲述的那段历史,女国破亡之时曾有两位王子逃生,白拉口中的爷爷难道是隐匿不知所踪的那支后人?
抑或是唐离失踪多年的祖父平旺老人?
这个想法就像一条冰冷的毒蛇撕咬着秦麦的内心,毕竟唐离和白拉长得实在太过相像了,要不是唐天华发誓他只有唐离这一个女儿,秦麦绝对会认为她二人是孪生的姐妹。
白拉的脸颊上一片水迹,分不清是水还是泪,嘴唇蠕动兀自无声地喃喃自语,眼神却萎靡黯淡到了极点,没有了半点神采。
“麦子。”唐离的头靠在秦麦的肩头,低声呼唤道。
“怎么了?”秦麦侧头,只能隐约地看到她长而浓密的睫毛上有晶莹的水珠闪动。
唐离没有抬头,只是轻轻用脸颊在他的肩膀上摩挲了下,轻声道:“我怕黑。”
光幕暗落,像熄了电的霓虹,最后的光亮也正在渐渐地退却,秦麦将唐离的手罩在自己的掌心,用力地紧了紧,刚想出语安慰,轰然一声震耳欲聋的闷响传来,光幕终于不堪重压彻底消散,巨大的洪流犹如夺食的怪兽争先恐后地涌了进来,瞬间将这座湖底废墟淹没。
秦麦感觉到一股无法匹敌的力量陡地轰击在自己的身上,强大的水压顷刻间让他失去了知觉,在他失去意识的刹那,他的双臂死死地搂住了一个纤瘦的躯体。
是唐离还是白拉?秦麦不知道。
当惹雍错像困笼里的猛兽,挣扎翻腾了半晌后,终于精疲力尽平静了下来,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岸边小村里的村民们终于松了口气,虔诚地向祖师辛饶叩拜,然后安然入梦,他们对今夜的异象并未十分在意,据说被锁在圣湖里的魔鬼隔些年总要做一番怪的,可是每次都没能成功。
所有人都相信这一片神山圣湖是有神灵庇护的!
桑吉老老实实地趴在被窝里,只有小脑袋露在外边,亮晶晶的眼睛痴痴地望着窗外,那压着山尖的厚重乌云像受了惊吓的马群,早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圆圆的月亮也钻了出来,只是好像小了许多。
洋洋洒洒地飘落的雪花折射出彩虹一样的色彩,桑吉稚嫩单纯的小脑袋只觉得这雪好看极了,压根没有意识到这场雪也实在太大了些。
不知道过了多久,秦麦感觉到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正好看到了西天高悬的圆月和漫天飞舞的白雪,秦麦心头一震,使劲地揉了揉眼睛,月亮非但没有消失反而更加清晰,“我没死!”秦麦狂喜之下呛了两口冷水,这才发现他竟然漂浮在湖面上,身体渐渐恢复了知觉,又冷又疼,简直像是被重锤敲击过似的,他知道这是强大的水压造成的后遗症,庆幸的是筋骨到没受到重创。
在那种情况下居然能够安然无恙,唯有奇迹可以形容,秦麦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多么美妙,随即想起了失去知觉前一刻的情景,他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其他人呢?
他的怀里已是空无一物,秦麦手脚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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