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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车厢里的沪江人却似乎习惯了这样的场景。他们默默地传递钱币买票，默默地挪动排位，人人都是前胸贴后背，什么男女之防？忍着点吧！
可是沪江人忍得住，刘壮他们可忍不住。因为身边总挤有妇女，他们总会避让一下。可这一避让，也总会挤到另一边的人。再加上还要注意手中的包呢，所以他们的动作就很不合群。
而这三个不合群的家伙，立刻变成车厢里的不安定分子。习惯了拥挤的沪江人已经掌握了一套默认的挤车规矩，而这规矩一打破，也逐渐像扩散般影响到了半个车厢。
一见刘壮他们的打扮是外地人，卖票员立刻欺生，看不下去了，她用沪江话“叽里呱啦”说了一大通，要刘壮他们守守规矩。
刘壮仨人虽然听不懂沪江话，但是那指责的意思还是能明白的。于是他们也想排排好，可这没有“训练”过，那也是越排越不像话。
那卖票员的语气更重了，几乎都是劈头盖脸地大骂了，刘壮就忍不住分辨了一句：“这车太挤了。我们不是不想排好。”
没想到这一开口，却是火上浇油，不仅卖票员的声音越来越大，连刘壮身边的人都开始大声指责。这里有欺生的因素，也有刘壮他们确实不熟悉超大城市的生活习惯的因素。
而郑小飞和杨熊见到惹到了众怒，他们的脸也是吓得惨白。别看郑小飞他们在庆都是横着走的，可是大多数人，还就是在窝里横吧！
刘壮忍不住就打量了那位彪悍的卖票员，却惊讶地发现，她外表长得还十分清秀。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刘壮在心中暗骂道：“麻痹！”
……
这趟折磨之旅终于到了尽头。可是等到刘壮他们晃晃悠悠地下车，那卖票员还是不依不饶地把脑袋伸出了车窗，扔下几句沪骂。
望着公交车的远去，神情恍惚的仨人久久未恢复过来。过了好一阵，杨熊才心有余悸地说道：“沪江女人太可怕了！”
对于这句评语，刘壮和郑小飞是连连点头赞同。他们刚刚起了一点的色心，也毫不意外的烟消云散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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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奇异的分公司（）
不过没色心也好，起码晚上也能休息好。第二天一大早，仨人就赶到安亭提车，接着就做好了准备工作，开着两辆新车直返山南。回程时一路无话，郑小飞他们先绕了一些路把刘壮送到秦冈市，之后就开车返回了庆都。
……
“咦？”
当刘壮来到分公司的时候，却发现大门紧缩。怎么在大白天公司就没人？于是刘壮就敲了敲大门，并且叫道：“小茹！小茹！”
没叫几声，大门后就有了动静。大门被小茹拉开了一条缝，她把小脑袋探了出来，然后左右一张望，发现并没有其他人注意，于是拉住了刘壮的手，一把把他拉近了院子，接着又把大门紧紧地关上了。
看着李小茹一连串的动作，刘壮就觉得相当熟悉，这不是经常在电影里看到的女地下党吗？
于是心情很好的刘壮就开玩笑道：“有什么事吗？放心吧！找花姑娘的鬼子已经被我干掉了。”
没想到李小茹真是一副见了亲人的表情，她鼻子渐渐地红了，只叫了一声：“哥！”接着就“哇——”的一声，嚎啕大哭了起来。
“诶！”一见表妹李小茹伤心的样子，刘壮就慌了手脚。他连忙上前，搂着李小茹的肩膀，并且轻轻地拍道：“不哭！不哭！谁欺负你啦？告诉哥！哥去削他。”
没想到这话一说，李小茹的眼泪更是开了闸，哭的是一个梨花带雨，哽咽得几乎说不出话来。那小模样也着实让人心疼。
刘壮突然想道：“分公司不是还有一个田波吗？现在他到底在哪里？会不会是他欺负小茹？”
一想到这儿，刘壮就急着问道：“小波呢？是不是他欺负你？”
没想到李小茹先是点点头，接着又摇摇头，最后索性咧开嗓子，一副誓把眼泪淹没院子的模样。
刘壮看着李小茹的动作，就有些搞不懂她的意思了。这即摇头，又点头，到底和田波有没有关系呢？看看在李小茹这里也问不出一个所以然，刘壮就在心中有了决断：“管他有关没关，没照顾好，田波就犯了弥天大罪。哼哼！等他一回来……”
没想到说到曹操，曹操就到。这时候大门口又响起了一阵钥匙开门的声音，没一会儿，田波顶着一顶草帽，鬼鬼祟祟地钻了进来。
“这都是什么鬼打扮呦？”刘壮看得就有些哭笑不得。看这打扮？田波什么时候加入了敌后武工队？联想到刚才李小茹的表现，刘壮就有些疑惑了，难道分公司不开了？这里开始改拍抗战神剧了吗？
可接着刘壮就想起了李小茹的委屈，所以他立刻收回了神展开，马上是气不打一处來，对着田波就吼道：“你这混蛋！把小茹怎么样了？今天不说清楚，你就别想出这个门。”
一见到是刘壮回来了，田波明显就松了一口气。可是听到刘壮的吼声，他就连忙叫屈道：“我会对小茹怎么样呢？我敢对她怎么样吗？我把她当成姑奶奶供起来还差不多！要不，你问问她？”
见到刘壮疑惑地看向了自己，李小茹的哭声也小了许多，她怯怯地向刘壮点了点头。
“嗯？”刘壮就更奇怪了，他问道，“那为什么小茹会哭得那么伤心？”
没想到这话一说，倒把田波的满腹辛酸勾出来了。他委屈道：“别说她想哭，连我都想哭。你来看，看看我的头！”说完以后，田波就摘下了头上的草帽。
于是在刘壮面前出现了一个包满绷带的脑袋，看的他是目瞪口呆。过了好半天，刘壮才难以置信地问道：“你到底做了些什么？真的到村里摸鸡去了？”
“噗哧”一声，李小茹看着田波的惨相，终于忍不住是破啼而笑了。
“你们……！”看着刘壮和李小茹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田波更是委屈得不得了。他接着挽起了袖子，露出关节上的纱布，又拉起了裤腿，露出了膝盖上的乌青：“你们看！你们再看看！”
看到田波是浑身受伤，刘壮倒也淡定不起来了。他关心道：“怎么会这样？没大碍吧？快！快到屋子里去坐，别站在院子里了。”
“摔的！”
没想到田波一看到有人关心，他倒起劲了。“哎哟！”田波立刻叫得是撕心裂肺，接着向李小茹探出了手，有气无力地说道：“小茹妹妹！哥走不动了，快来扶一扶。”
李小茹犹豫了一下，就想上前。可是田波那装腔作势的模样，怎么会躲得过刘壮的火眼金睛吗？他一把把李小茹护在自己身后，残酷并冷酷地说道：“让他去疼死吧！别理他，他皮厚肉糙，再摔十万八千里也没事。”
“你们怎么这么没人性啊！”院子里顿时充斥着田波那悲凉的哀嚎声。
……
等到仨人在屋子里坐定，刘壮才从田波和李小茹的你一句、我一语中，了解到这四、五天里发生的事。
原来当时和郑小飞商量的时候，有一个词就被一旁的李小茹听了进去，那就是“电话销售”。在过后，李小茹还找到自己的表哥，向他细细地打听电话销售应该注意的事项。
刘壮倒也没有多想，把自己记忆中关于电话销售的概念是倾囊而出。虽然刘壮在重生前后都没接触过这个行业，但是作为一名经历过二十年以后的人，他接到的“骚扰电话”难道还少吗？于是他就把什么礼貌、规范用语、死缠烂打等概念都说给了李小茹听。
刘壮只以为这是李小茹在学习新名词呢，没想到这是李小茹在真的学习销售方法。因为看到刘壮他们为35辆桑塔纳的配额而烦恼，李小茹就想自己也出一份力，为自己的表哥减轻些许负担。你也不要说，这小姑娘也是挺懂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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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接连不断的问题（）
等到刘壮他们去了沪江，李小茹就把这想法与田波一说，田波当然是同意了，反正天天在公司里，闲着也是闲着呗。
于是田波问电信局要了一本电话黄页，交给了李小茹，而秦冈机电分公司的电话销售就正式开张了。之后李小茹如何克服自己害怕的心理，如何组织语言和语气，如何摸索经验等，那也就不详述了。
没想到这一通电话打出去，却引起了极其强烈的反响。在当时，秦冈这种闭塞的地方，根本对电话销售是闻所未闻，所有接到电话的人都是感到相当新奇，所以愿意和李小茹多聊上几句。再说，谁不愿意多听听电话里那个甜美的声音呢？
电话就打了一天，刨除那些带有**的聊天，李小茹一共成功地联系了五家客户，要买七辆车，这电话销售的高效率，让李小茹和田波都是目瞪口呆。
其实这也很容易理解。在当时的秦冈，买车都要到庆都去，而且面对着不愁卖的机电公司，如果没关系的想买车，那先请机电公司的相关人员吃三顿饭吧！是的，你没看错，是买车的请卖车的吃饭。
虽然现在附近柳徳市的农机公司也开始了卖车，可是一来机电公司的牌子深入人心，二来农机公司的官僚作风也好不到哪里去，所以很多单位的买车之旅，往往就变成了受气之旅，而且只能忍着，否则影响了生产，更可怕的是，影响了领导的坐车，谁敢承担这个责任呢？
可是现在，秦冈市却突然出现了一家机电公司的分公司，而且亲自电话联络，态度是和蔼可亲，这主次变得……一正常，使得要买车的单位简直是受宠若惊，咱们总算是不受压迫了啊！
而且对于各大单位的要求，李小茹也是有求必应。她就是记住刘壮的一句话——什么事都答应下来再说。这让各大要车的单位都是感动不已，他们迫切地希望秦冈分公司上门联系，所以真的是来了个开门红。
还有一点，当时的人还很质朴，有些人得知李小茹是推销机动车的，他们虽然自己不要，但会主动给李小茹提供消息和联系电话、联系人等，所以李小茹的电话销售才会效率这么高。
而开门红后，李小茹和田波当然是很高兴。接着就该田波上场了，他要上门去商谈汽车的价格和办理买车的手续。
为了分公司的开张，郑小飞他们倒也做了许多准备。他们从吕纯安那里，拿来了一大叠各类车型的资料和彩页，当然还有内部调拨价和市场参考价。由于要准备上门洽谈，田波又是恶补了一下功课，起码买车时要缴纳购置费，代缴养路费和保险费都知道了。可现在就有了一个问题，就是这些单位都是在四面八方，而秦冈的交通并不怎么发达，那么该怎么去呢？
活人当然也不能让尿给憋死。那就用最土的办法赶路了。李小茹问亲戚借了一辆自行车，让田波骑着去，就让田波做一名运动型的销售吧！
第二天，田波就开始了“环秦冈自行车拉力赛”了。当天这么一跑，倒也跑得挺顺利，田波把七辆车的订单都拿到手了。而在这七辆车中，有两辆是桑塔纳。这肯定是要缓一缓。但其他五辆车，都是些常见车型，在庆都的机电公司仓库里都有，所以田波就答应客户尽快交货。
可接下来，田波和李小茹又遇到了一个问题——没有流动资金。
说实话，对于机电公司突然的热情似火、服务上门，那些单位在受宠若惊之余，还是有些疑虑的。再加上刚刚才听说机电公司秦冈分公司的名头，更是让他们小心了一些。然而等到田波一脸尘土骑着自行车到他们单位，就是再不以貌取人，对田波的话也要防范三分吧！于是那些单位都提出了自己的要求——车到付款。
“好！”田波当即就答应了下来。因为那些单位的要求并不过分。再说，卖车从来就没有三角债的事。如果真的有人想欠款拿车，最多就把车开回去呗。反正新车就在那里，总有人会来买的。
可是田波想得太乐观了。首先问题就出现在机电总公司。因为秦冈分公司已经承包了出去，在外人来看，虽然是一个公司，但内部已经是分开结算了。同样的道理，总公司就要秦冈分公司款到发车。
那没话说，那就打款吧。还好刘壮他们走的时候，留下了10万多，田波就挑选了一辆最便宜的，先给总公司汇了过去。可接着，问题又来了，谁去提车呢？
如果让总公司送车，运费贼贵不说（上文介绍过），还没人肯送。总公司的驾驶员本来就不多，而且他们在庆都上上牌都有不少外快，所以都不怎么愿意跑外地。如果硬要总公司送，那只有等了。
可是田波他们等得起吗？当然等不起。做完了这辆车，还有后面四辆车在排队呢。还好，那家单位在得知了分公司没有驾驶员以后，他们派出了自己的驾驶员。一番折腾，总算把车开回了秦冈。可接着一上牌，又遇到问题了。
什么问题？分公司没到各部门烧香啊！
像机电公司这样的垄断行业销售公司，虽然自己的利润很丰厚，但是也要摆平方方面面的关系。最主要的，当然是交警大队了。其他什么工商局、财政局等，也都要维持一个良好的关系。毕竟人不能贪心，不可以吃独食。
可刘壮他们是什么也不懂，只知道拉开架势，埋头苦干了。那么在分公司第一辆车上牌的时候，交警大队肯定是要点他们一点。也不是什么刁难，只是按照很很很官僚的程序走呗。其实那就是……刁难。
但交警大队也只是点到为止，最后还是让这辆车顺利地上牌了。不过这一点，也有了效果，田波总算是悟了，他立刻是亡羊补牢，又开始跑各部门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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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刺激的境遇（）
话分两头，还是说说留守在分公司的李小茹吧！
李小茹在第一天成功地电话销售以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