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轩微微一笑道:“我并不想得罪齐王,我只是说,这匹马刚刚已经被这位单二哥卖给我了,你们这是再抢我的马?既然是我的东西,不问问我就带走这有点说不过去吧!要不咱们叫着齐王到皇上面前去评评理,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这个胆量。”
“去就去,怕你呀!”冯玉青大声的道。
“很好?那就走吧!正好我也要进宫面圣呢?”林子轩语言轻松的说道。
“林将军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刚刚我一直就在旁边,这位壮士什么时候答应将马卖给你了,我怎么不知道。”乔令则知道如果真的按着林子轩的意思进宫的话,别说他们了就算是他们的主子都的吃瓜落。所以他出言讽刺林子轩,已达到转移他注意力的目的。
此时,一旁的单雄忠道:“林子轩这匹马,我们现在卖给你了。”
“你………”乔令则一听这话,那里还不知道他们打的什么主意呀!他虽然气氛,但是还真不敢将林子轩怎么样。
“谢谢,等进了京,到我家拿钱。”林子轩对着单氏兄弟微笑的点头,然后回过头来对着乔令则道:“这回我有出手的理由了吧!”
乔令则摇了摇头道:“林将军,为了一匹马和齐王作对,你认为值得吗?”
“马是军人的第二生命。你现在的行为就是再拿我的命,你说值得吗?”林子轩冷笑道。
“齐王要你的命,那是看的起你,你有资格反对吗?”冯玉青在一旁再一次叫嚣起来。
“你说什么?”林子轩面色一变,愤怒之下,手中的长刀快速的出击,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呢?就听见“啊”的一声惨叫,只见冯玉青面色苍白的在地上打滚,在他不远处一只断臂静静的躺在那里,再看冯玉青,只见他的右臂已经离开了他的身体。
林子轩拿着长刀,森寒的长刀冷冷的指着冯玉青道:“别以为有齐王罩着就能够平安无事。今天看在齐王的面子上,我饶你一命,再有下一次,你就去和阎罗王作伴吧!”
“你……,你知道这样的做的后果吗?”乔令则指着林子轩颤声的说道。显然他也被林子轩的狠辣无情给吓住了。
“用不着你提醒,我很清楚。”林子轩冷笑的看着他道:“那你又知不知道自己现在会有什么下场?”
“你什么意思?”乔令则颤抖的问道。他从林子轩那双冰冷的眼神中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而且他也知道林子轩要杀根本就用不着什么借口,要知道这位可是连贺若家都敢砸的人呀!所以就算自己死了,齐王也不会给自己报仇的。毕竟现在他正处在夺嫡的关键时刻,而且以林子轩在皇上心目中的位置,正是他要拉拢的人。为了自己这几个卑微的生命去得罪林子轩,齐王是绝对不会干的。
“怎么?没听懂我的意思吗?”林子轩冷声道。
“姓林的,你给老子记住,老子迟早会要了你的命。”冯玉青此时站起来,脸色煞白的恨声道,此时他的眼中充满了无尽的恨意,要是眼光能够杀死人的话,林子轩说不定现在早就死了。
林子轩一听这话,快速向他冲来。冯玉青看到林子轩的身影,刚想躲避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已经被林子轩牢牢的捏住了脖子,一时间自己的呼吸很不通畅,而且他感觉到死亡离自己是那么的近。
林子轩将他提在半空,冷冷道:“你这狗奴才,我杀你如踩死一只蚂蚁,既然你找死,那就怨不得我了。”
说完,他手一仍,将冯玉青扔到空中,正当人们期待他摔下来的时候,只见一道寒光闪过,冯玉青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此时,围观的酒客大喊一声:“啊,杀人了。”
这声大喊之后,所有的酒客都跑了个精光。将酒棚中的桌子以及酒杯碗筷都给弄乱了,还摔碎了很多的碗盘和酒杯。
现在再仔细看,只见刚刚还嚣张跋扈的冯玉青已经被林子轩拦腰砍断了,肚子里的东西流的满地都是。单雄信等人也算是见过大场面的,可是这样分尸的场面还真没有见过,一时间都忍不住纷纷的呕吐了起来,就连乔令则等人也在那里弯着腰大吐特吐。
林子轩面色冷静的看着乔令则等人道:“是他自己找死,与我无关,是不是?”
是个屁?可是他们谁也不敢说,眼前这个主儿刚刚已经展现了自己血腥的一面,这可真是杀人不眨眼的角色呀!今天自己等人要是说了什么让他不高兴的话,说不定都得留在这里,他们还没活够呢?他们还没有享受够呢?所以他们都不想死。
虽然他们想说点儿什么来取悦林子轩,但是一时之间他们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林子轩没有给他们说话的机会,冷哼道:“滚。”
这些人听到林子轩这句话,就像得到了圣旨似的,以比兔子还快的速度迅速的消失在了林子轩的眼前。
等着那些人消失在眼前之后,单雄信的族弟单仁杰跑到战马哪儿将马牵回来,单雄信的爱马失而复得,令他心中感激万分,尤其林子轩为了他不惜得罪齐王,甚至杀人,这份义气更令他感动。
他上前抱拳深施一礼道:“林将军仗义之恩,单某铭记于心。”
林子轩连忙回礼笑道:“举手之劳,单二哥不必放在心上,久闻单二哥是义气之人,我若在潞州有难,单二哥必然也会仗义相助,这就叫四海之内皆兄弟。”
“说得好!”
单雄信重重拍了拍林子轩的肩膀,凝视着他道:“既然林兄弟这样说,我就当你是兄弟,我就不谢了。”
林子轩微微一笑,“单二哥这样说,才是性情中人,来!我请大家喝酒,咱们喝个痛快。”
“好!咱们喝酒。”
单雄信回头对掌柜道:“所有损坏我来赔偿,你只管拿酒来。”
随着打斗的结束,刚刚离去的酒客又再次回来了,酒棚里又很快恢复了热闹,伙计收拾完满地凌乱,就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而那具被林子轩劈成两半的尸体也被跟着单雄信一起来的那几个人给掩埋了,地上的血迹在春雨的洗刷下,已经渐渐的失去的踪迹。
这时,那名崔府管家起身对林子轩拱拱手笑道:“小哥,你慢慢喝酒,我们先走一步了。”
林子轩连忙起身向他回礼道:“大叔,您慢走!”
他又笑着向马车微微一拱手,便坐下了,马车缓缓启动,走出十几步,车帘却拉开了,中年管家连忙上前,低声问道:“姑娘有事吗?”
马车内的女公子秀目瞥了一眼林子轩低声问:“忠叔,这人是谁?”
中年管家摇摇头道:“刚才有人叫他林子轩,好像是什么草原金狼,回去问问老爷就知道了。”
停一下,中年管家又忍不住赞道:“这小伙不错,明知对方是皇族权贵还敢仗义出头,是一条汉子。”
女子默默点点头,又看了一眼林子轩,把车帘放下了。
“但愿他不要有事。”
她自言自语说了一句,马车驶上官道加快速度向京城方向驶去,天空依然下着蒙蒙细雨,将整个灞上笼罩在一片深秋寒意之中。
就在灞上发生一起抢马风波的同时,宫城大兴殿内,冗长的朝会依然在继续进行,再商议了一些事情之后,趁着众大臣都十分疲惫的时候,杨广缓缓道:“各位爱卿,朕还有一件事,要和大家商议。”
他环顾一圈大殿,这才不紧不慢道:“朕这些天一直在考虑我大隋如何才能更加兴盛,朕在江都经营南方十年,深知江淮、江南富庶,若能将南方物资北上京城必可创我大隋盛世,然大兴城地处关中,物资运输不便,对江南控制不力,尤其汉王造反,使朕深感齐地并不稳定一旦北齐之地再发生叛乱,京城对河北河东鞭长莫及,所以朕考虑迁都洛阳,以加强朝廷对东方和江南的控制,各位爱卿以为如何?”
大殿内顿时一片寂静,几乎所有人脸上都露出极度震惊之色,谁也没有想到,圣上竟然考虑迁都,这怎么可能,众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宇文化及身为杨广的心腹,当然要站出来支持自己主子的决定了,他昂声道:“臣完全赞成圣上的迁都之议,关中人口众多,粮食不足,致使京城粮价始终高居不下,原因还是在于运输不便,洛阳乃东周旧京,中原图大之地,是整个天下中心,有黄河运输便利,天下万物可资洛阳,是我大隋王朝中兴之地,臣也听闻,圣上是木之所属,而雍京是冲木之地,和圣上相克,谶语云,‘修治洛阳还晋家,’这就是暗示圣上即位,迁都洛阳乃是天意,天意如此,迁都当可行。”
宇文述话音刚落,上柱国、左武卫大将军独孤罗便走出朝班,语气坚决道:“陛下,臣坚决反对迁都!”
独孤罗是北周顶梁之柱独孤信的长子,他的妹妹便是开国皇后独孤伽罗,独孤罗也是杨广的舅舅,年近七十,地位崇高,他同时也关陇贵族之首。
“陛下,开皇四年,已开凿广通渠为解决京师粮食不足,现在京城太仓内粮食满盈,各地义仓粮食堆积如山,广通仓内粮食可供京城百年,如果还嫌粮食不足,那可以再开凿拓宽运河,加强运输,广建粮仓,这个问题便可以解决,何用迁都洛阳?”
“陛下,臣也反对迁都洛阳。”
这是大将军、太府寺卿元寿,元寿是西魏八柱国元欣之孙,而元氏也就是鲜卑拓跋氏改为汉姓,是鲜卑第一贵族,元寿也是关陇贵族首领之一,杨广想迁都洛阳,也就是动摇关陇贵族的根基,他怎么可能同意。
他也厉声道:“陛下,北齐旧地不稳,可以增加驻军,收拢军权,官府不力,陛下可多派御史巡查,至于江淮,只需派一重臣坐镇,或者修改制度,加强朝廷对江淮控制,京畿乃国之根本,焉可轻言迁都。”
礼部尚书宇文弼也出列道:“所谓谶语,纯属荒谬之语,妖言惑众,陛下可查找其来源,斩之以儆天下。”
左骁卫大将军张瑾也出列道:“陛下,大兴城新建仅二十年,设施齐全,国富民安,若要兴盛大隋,大兴城便是中兴之地,若迁都洛阳,必然要大兴土木、耗费民财民力,昔日先帝也说,大隋新建,当以节俭惜民为上,陛下,先帝教诲之言,犹绕梁未绝,臣以为君臣上下应铭记于心,不可须臾忘怀。
“陛下,臣反对迁都!”
“陛下,臣坚决反对迁都,若陛下坚持,臣愿以死谏之!”
大殿内一片激烈反对之声,反对之坚决,杨广始料未及,他脸色变了数变,最后,他只得无可奈何吞下心中的闷气,“迁都之事,容后再议,现在时辰已过午,朕疲惫了,散朝!”
;
第六十八章 借口()
杨广下朝之后便怒气冲冲回到了御书房,他狠狠抓下头上冲天冠摔在地上,‘砰!’的一声,冠梁被摔成两截,冠上珠玉四溅,吓得十几名宦官立即跪倒在地,噤若寒蝉,身体却像刚刚从零下几十度的水里捞上来的一样,颤颤的直发抖,生怕杨广将他们当做替罪羔羊。趣*
杨广铁青着脸坐在龙榻上,半晌,他一拍桌怒吼:“朕才是皇帝,他们眼中还有朕这个天子吗?”
御书房内一片寂静,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劝怒气当头的皇帝,很多宦官都跟随杨广多年,在他们记忆中,还没有见圣上发这么大的怒火,但他们有经验,过了一段时间,圣上的怒火自然会慢慢消退。
一名老宦官拿着一只朱漆木盘,将地上的断冠和零碎珠玉一一拾进木盘内,看着老宦官慢条斯理的动作,杨广的怒气终于慢慢平息了,他立刻吩咐,“速去召宇文化及来见朕。”
宇文化及就在殿外等候,他知道圣上要召见他,片刻,他匆匆走进御书房,向杨广深施一礼,“微臣宇文化及参见陛下!”
杨广叹了口气,冷声道:“宇文爱卿,你也看见了,朕想做一点事,何其之难?”
“陛下,臣倒觉得这很正常,如果没有人反对,这才是最奇怪之事。”
“你说的很对,其实这一切都在朕的预料之中,而且朕也做好了心理准备。”杨广无可奈何道,“朕也曾就此事问过杨素,他给朕建议,水遇坚石,可绕流而行,确实是金玉良言,可惜今天他不在啊!”
杨广提到了杨素,令宇文化及心中一阵嫉恨,但他脸上却不敢表露,便干笑一声道:“既然杨太仆有金玉之言,他必有良策,不如等他回来再商议此事。”
杨广点点头,他确实是这个想法,若杨素在这里,以他的威望,未必震慑不住关陇贵族,杨广今天也看到了一点名堂,所有反对者基本都是出自关陇贵族,而士族门阀如:纳言苏威、户部尚书牛弘、黄门侍郎裴矩、内使侍郎虞世基等等,基本上都没有表态,关键是他们没有一个领头之人,而这个领头人就是杨素。
“今天朕只是一次试探,也好,让朕明白了究竟是谁反对,等杨太仆回来后,朕再从容布局。”
杨广瞥了一眼宇文化及,今天宇文化及的表现让他有点失望,不过杨广也能理解。毕竟宇文化及也是关陇贵族,他夹在中间,比较难做人,这件事就不让他参与了。
想到这儿,杨广说道:“宇文爱卿今天的事让你为难了。”
听到杨广这么说,宇文化及立即感激涕零的说道:“为皇上赴汤蹈火,心甘情愿。”
话说的很漂亮,就是不知道是真还是假。反正杨广是挺高兴的,在看来自己用一句话收买了一个忠臣的心。
杨广道:“有卿这句话,朕心足矣。朕可以给你一个保证,只要朕在一日,必保你宇文家一世富贵平安。”
“臣谢皇上,隆恩。”宇文化及感激的说道。
杨广顿了顿,忽然间换了话题道:“宇文爱卿,选将举才之事,你准备得如何?”
选将举才也是杨广为笼络天下武将的一个措施,这次杨谅造反,很多地方豪杰都暗中相助,这便让杨广意识到父皇的禁武措施过于简单粗暴,得罪不少武士,而且禁也禁不住,与其堵,不如疏导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