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尘绝》作者:viburnum
文案
我堂堂警察厅江四爷的得力干将,怎么能任凭你一个山贼这样那样?!
你又不是冯老大,你就是个独眼狼!姓穆的你给老子留神了!
再不对老子客气点,老子……哎哎哎谁准你脱我衣裳?!?!?!
内容标签:强强 三教九流 欢喜冤家
搜索关键字:主角:穆绍勋,欧阳晗 ┃ 其它:劫缘三度
☆、第一章
烟尘绝
你奶奶个孙子的……
被绑在东山头竹林里最粗的那根竹子上的时候,欧阳晗暗暗骂了一句。
他失策了。
他本以为自己这次出口外不会有事,他本以为他还会像每次那样怎么来的怎么回去,他本以为不会有人能拿他怎么样,他本以为……
他本以为的事儿太多了,太他妈的多了,结果,他栽了。
栽在了那天杀的遭瘟的“本以为”上。
刚从西山口离开,带着完成替江四爷送礼给冯老大的任务之后满足地欣欣然走在两山之间的大路上时,他根本不曾想到,自己会在刚刚走出山匪“地界”的那一刻,中了埋伏。
那绝对就是埋伏了吧!
从东头赫然冲过来一匹马,马背上坐着一个人。欧阳晗只看见了马是黑马,人是白衣,别的,就都没来得及看清楚了。
他被一股强大的力量一把抓住了衣领,而后一个甩带,又一松手,他就整个人在黄土地上来了个名正言顺名副其实如假包换的“狗吃‘屎”。
操!!
心里在骂,嘴上却没出声。欧阳晗不傻,他知道突然而来的袭击必定事出有因。就好比在村儿里让狗扑上来咬了,抄起棍子来打之前,得先看看那是谁家的狗。
于是,他抬头看了,于是,他愣了。
健硕的黑马,油亮的皮毛,雕花的鞍恚В约奥肀成洗髯叛壅值哪腥恕
男人没有什么表情,唯独从眼神里投射出狼王的凶悍来。拷绸的白色裤褂衬得一张缺乏血色的脸更加苍白。嘴角有几分傲慢几分刻薄,眉梢有一点孤高一点冷漠。
没跑儿了。
欧阳晗从地上滚起来,一头雾水的同时一脑门子邪火儿。
这货他认识!
这分明就是东山头的老大——穆绍勋!
其实,穆绍勋和他如果非要攀亲的话,还真能算是亲了!西山口老大冯临川,把穆绍勋的大哥穆绍雄给霸占……呃不,是纳入怀中了。而冯临川在北京城警察部门当幕僚的眼线——老四江一凡,则时常派遣自己最放心的下属,也就是他欧阳晗,往返于京城和口外传递消息。如果他管江一凡叫一声四爷,管冯临川叫一声大哥的话,穆绍勋还得算是他小舅子呢!
妈的,现如今他堂堂警察,让小舅子给摆平了,成何体统?!
“我说,穆老大,您这唱的是哪一出啊?”站没站相站起身来,欧阳晗拍了拍身上的土,斜着眼睛看着马背上的穆绍勋。
起初只是一语不发,紧跟着就皱紧了眉头,独眼的男人盯着还在噼里啪啦拍打尘土的家伙,继而慢慢从皮带上镶嵌的小铜管里抽出一支纤细焦黄的竹哨,夹在有点干燥的薄嘴唇之间,沉吟片刻,便吹出了长长的一声乐音。
随着那声音,从道边林子里跑出来的,是几个匪兵,又随着穆绍勋一声“绑了!”,几个匪兵二话不说,冲上前去,干净利落,把火气未消雾水更浓的欧阳晗捆成了粽子。
再然后,就是开始的那一幕了。
粽子一直被带到山顶,绑在了竹林里,而后就被扔在那儿任其自生自灭。欧阳晗嚷嚷了半天,发现不管是骂街也好,叫人也罢,都根本没有半点应答,才终于渐渐安静下来,开始了艰难困苦的自我反思。
他到底什么时候招惹了姓穆的……
到底什么时候啊……
他这么办事严谨又深深懂得江湖规矩的天才,到底怎么得罪那独穆狼了?!
啊对,那货外号独穆狼,独眼,姓穆,骨子里就是一头狼。嗜血如命,冷酷无情,除了对自家兄弟,他对外人一概尽是冷眼。想起来还真是啊,俗语说的好:最狠狠不过一只眼,难斗斗不过水蛇腰。这一只眼的穆绍勋,确实狠毒,居然把他这好歹也算是政‘府部门一份子的人物给绑了票!
行,算你牛逼!
可……老子到底什么时候招惹你了呢……
欧阳晗百思不得其解。
他和穆绍勋没几次照面儿,碰面的时候交谈也不多,前一阵子遇上的那次倒是多说了两句,那厮最后还拂袖而去了。莫非自己当时说了不体面的话把他给弄毛了?
至于嘛?!堂堂一山之主就那么小家子气?!
不,其实,是不是小家子气都可以暂且放在一边,自己现在这个状况,到底该怎么摆脱啊……他总得回京吧,总得囫囵个儿的回去跟江四爷汇报情况吧,总不能缺胳膊断腿儿或者根本回不去吧!
“哎呦我就操的嘞……”低着头,叹着气,欧阳晗陷入了深深的,深深的,沮丧。
然后,就在他快要沮丧得睡过去时,一阵脚步声从对面不远处响起。
那步伐很是慢条斯理,不慌不忙,略微抬头去看,看见一双穿着黑布鞋的脚正踩着林间落叶走过来。再抬点头,是个穿着一身白衣的男人。
穆绍勋。
漆黑的头发背到脑后,一丝不苟。眼罩摘掉了,那瞳孔呈暗灰色的,失明的左眼,和正常的右眼形成极大的反差。嘴角照例抿得刻薄,脸上照例看不见表情。穆绍勋慢慢走过来,一直走到和欧阳晗隔着两步之遥面对面。
“知道我为什么把你请上山来吗?”低沉的声音开口了,像是审讯。
“娘了个腿!你丫管那样儿叫‘请’?!”
又是心里一顿叫骂,脸上却是个透着真实的不爽和装出来的困惑的贼笑,欧阳晗故作低姿态,抬眼看着穆绍勋。
“穆当家的,我这么估摸着,我是什么时候什么地方惹了您了。可我人头猪脑,忘性忒大。那什么……要是不麻烦,劳驾您给我……提个醒儿?”
那口气对于欧阳晗自己来说,就算是够诚恳的了,但那京腔京韵的油滑劲儿,却让穆绍勋只听到了满是市侩气的挑衅。
“那好,我就提醒提醒你。”忍着怒气,独穆狼双臂交叉在胸前,“你到口外之前,见了谁,干了什么,好好想想。”
“啊?”起先,欧阳晗一愣。
紧跟着,他就想起来了。所有的情景都回了魂之后,那刚才还一脸贼笑的家伙马上就在额角见了冷汗。
坏了……
要照这么说,他还真真儿的,确确实实的,干了点儿什么。
那是个坏事儿,是个不体面的事儿,而正是这原本对他来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儿,让他此时此刻,被绑在竹林里,仿若待宰的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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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是蓦然同学先行预览之后的留言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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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ureen 2分鲜花一捧
↑按规矩办事嘛~o(* ̄︶ ̄*)o
沙了个花~~~~撒花!( ̄▽ ̄)o∠※PAN!=。:*:’☆。:*:’★’:*
看了开篇,在劫缘里独穆狼那个恋兄炸毛的形象瞬间高大了有木有啊!!!!突然就惊觉人家好赖是东山头儿的老大呢啊!!!!跟着啥啥的视角从看到皮鞋头儿开始爪子就默默颤抖了一下啊有木有!!!不过咱啥啥流氓是流氓了点,危机意识还是很强的嘛~不过这绑架公务员还是政府公职人员(有各路后台)这票玩的还真大哟( ̄y▽; ̄)╭ 哎哟哟…… 小啥啥自求多福哟~~(ˉ▽ ̄~)~~~~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章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各位,我知道我消失很久了= =,我还活着……真的。
欧阳晗想起来了。
他完全想起来了。
穆绍勋让他艰苦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然后,就在他不怎么艰苦就反思出来自己所作所为的同时,一阵后脊梁让铁刷子从后脑勺到屁股不轻不重从上而下刷过的感觉就赫然袭来。
可是……
只是……
那事儿真的跟穆绍勋有关系吗?
离京之前,他最后一个见的不是江四爷,而是他大哥,欧阳曦。回到猴儿尾巴胡同的住处时,天色尚早,就在他迈步进院门之前,一个身影迎着他正撞出来。
那身影高大威猛却香气扑鼻。
他认识那身影,那是他大嫂刘美丽。
借着伸手还算灵巧,他下意识抬起手来做了个防御动作的同时一闪身错到旁边,而后抬头看了一眼比自己还要高的方下巴女人。
“哟,嫂子,您吓我一跳!您说您怎么回回出门儿都跟踩着风火轮似的,这得亏我躲得快,但凡个腿脚不灵便的还不得让您一脚蹚得迎面骨上踩出个……”
欧阳晗的玩笑话没说完,因为有人打断了他的臭贫。
“二子!!”从堂屋里,冲出来一个和他一样瘦高挑儿的男人,脚上趿拉着“片儿铲”,背后趴着娃。
欧阳晗看了一眼头发蓬乱程度和他不相上下的汉子,叫了声“哥”。
“二子!把你嫂子给我拦住!!”
那汉子叫得急匆匆,欧阳晗听得心惊惊。
他意识到眼前情况的特殊,然后他决定,死也不淌这坑浑水。
十有八。九是他哥两口子又吵了架,然后大嫂决定卷铺盖回娘家,大哥瞬间悔得天昏地暗山崩地裂肝肠寸断,于是上演背娃追妻的经典戏码。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他欧阳晗不是清官,家务事更是万万乱断不得!更何况,让他拦住刘美丽小姐?开什么玩笑!他还不想被一个下巴上总像是带着胡渣的女人用胸撞翻之后一脚踩死。
“哥,你又惹我嫂子生气了?”用最快速度站对了立场,欧阳晗边问边看了一眼已经夺门而去的女人宽阔的后背,又看了看紧追在那宽阔后背投下的阴影里的欧阳曦以及背上似乎还在睡的自己的大侄儿,做好了面对接下来要听到啰嗦台词的思想准备。
“哪儿啊!我也没说什么啊!你说你嫂子个儿比骡子都高吧脾气倒是比猫都怪!还没怎么着呢,又急了!饭也不给我做了说是饿死我活该,得,饿死我是活该,谁叫咱嘴欠来着。可你拍屁股走人了孩子怎么办呐!难不成让孩子跟我一块儿饿死?不能吧?……得了,我也不跟你多说了,先把你嫂子追回来要紧,火上还蒸着菜团子呢,我可不会摆弄笼屉,上回就给我大拇哥烫一燎泡溜溜儿疼了俩礼拜……你要饿了就上把口儿老张家二荤铺自谋生路去啊,我可顾不上你了。哎!美丽!美丽!孩儿他娘你倒是慢点儿走啊!!哥哥我错了还不成嘛……”
大哥话音未落,便转身迈了大步往胡同口追去,听见欧阳晗冲着他喊了一句“我今儿得给厅里办事儿两三天才能回来!”,也只是摆了摆手表示随便去之,就加紧了步伐。
看着大哥追妻的那踉踉跄跄却颇有几分熟练的姿态渐渐远去,欧阳晗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
这世上唯一一个他认为比他还嘴碎的人,正背着孩子追媳妇儿,继而很快就消失在了胡同口。
苦笑着哼了一声,欧阳晗拽了拽衣襟,先回屋里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把必须的都准备好之后,便揣好零钱,熄灭了灶火,锁了院门儿,直奔大哥所说的老张家二荤铺“自谋生路”去了。
要了盘儿酱牛肉,一碗白粥,半屉包子二两酒,吃着喝着寻思着江四爷交代给他的“正经事儿”,顺带估摸着大哥在丈母娘家认错外加蹭饭之后多久才能跟媳妇儿恩恩爱爱亲亲热热带着孩子回来,有聊的无聊的瞎想了一堆,他撂下筷子给了钱,起身离开了。
那是他在北京吃的,就算是最后一顿踏实饭。
至少短期内是最后一顿。
然后,他出了城。
再然后,在往张家口方向行驶的火车上,他遇见了一个让他瞬时间瞪大了小眼睛的女子。
他是真没见过这么俊的姑娘。
秀发如云,明肌似雪,一件藕荷色缎子旗袍穿得俏丽之极,开气儿不高不低不放荡不拘谨,里头若隐若现露着细长的腿,脚踩一双云纹丝绒鞋,手上拿着银丝荷包,手臂上很是随意搭着白玉兰披肩,披肩穗子滑过纤纤玉腕,也滑过每个被她走过身边的男人的心尖儿。女子走过欧阳晗身边时,一股绝对和他家大嫂刘美丽小姐身上浓重的花露水味儿截然不同的香气就丝丝缕缕钻入鼻孔,说不出是哪种香,似乎可以往任意一个极端去想象,说是檀木的佛香也可,说是玫瑰的艳香也可,又或者,那根本就是鸩毒的魅香,活脱脱要了人性命。
女子往右下方微微扫了一眼,轻飘飘的视线由打欧阳晗眉间滑过,滑得他五脏六腑都拧成一堆欢跳起来。他甚至以为自己看见了对方在冲着他暗示性的笑,用那张五官精致绝伦的脸,用那双随随便便就能连看破红尘的人都勾得春心大动的眼,用那张娇俏红润鲜美欲滴的小嘴儿,向他传达着无声却又昭然的讯号。
兴许,欧阳晗活该死在他对于美人儿的零抵抗力上。
他真的太他娘的活该了。
因为他抬起手来,装作无意间的,勾住了姑娘的披肩穗子。
但是,他也算是聪明。
他真的有种市井间混久了的天杀的聪明。
于是,他在对方眼里,看到了瞬间流露出来的杀机。那种普通女子不可能有的,真的可以杀人于无形的煞气。
心里一惊,欧阳晗当即松开了欠剁的手指头。
不过,他没有就此退却,另一种复杂的,纽结了江湖气,痞气和侥幸心理的鼓动从他的贼心眼子里头钻了出来,他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带着欠打的贼笑开了口。
“姑娘好面熟,是我认错了还是怎么的?瞅着您好像月牙儿斜街王家三小姐啊~~”
随着他开口的同时,对方真的停下了脚步,而后,一个平缓轻柔的语调就溶进了他的耳朵。
“先生认错人了。”朱唇微启,姑娘发了话,“我不住月牙儿斜街,也不姓王,要说……您就‘三’这个排行算是勉强蒙对了,只可惜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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