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从寻秦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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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从寻秦记开始- 第1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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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满紧跟在后,脱下鞋履后步入殿中。

    一进入偏殿内,顿时感到四周的气温下降了不少,偏殿内有些阴凉,光线也暗了几分。

    陆云舟目光一扫,惊讶地挑了挑眉,他发现殿内出奇地空旷,使者团的成员已然入座,只占了寥寥数席,除此之外,两旁的席位竟然空『荡』『荡』的,完全没有其他近臣列席。

    不仅没有其他近臣在,整个偏殿中,甚至连一个侍卫都找不到,除了坐在上首『主席』的一个面目不清的人。

    是卫君!

    陆云舟一边走进殿内,一边默默观察上方的卫君,心中暗自纳罕着,卫君设宴招待自己等人,殿内却既没有近臣陪侍,又不见侍卫值守。唯一的防备力量,傅立昇带领的卫队,还守在殿门外,并未入殿。

    卫君莫非一点也不在意自己的安危?

    他莫不是将这场宴会当作家宴了?

    念头闪过时,陆云舟已然走到了『主席』之下,抬头看了一眼卫君,卫君看起来有五十多岁,面相精明,双眉细长,相貌清瘦秀气,不足之处在于脸『色』过于苍白。卫君身穿深『色』常服,头戴小冠,看上去十分地低调且平易近人。看穿着不太像是一国之君,倒像是一个普通的富家翁在招待客人时的装扮。

    暂且放下这些念头,陆云舟行礼道:“外臣齐雨,参见君上!”

    上方传来了一把柔和的声音--

    “上国使者途径敝国,孤心甚喜,幸何如之,使者免礼,平身!请上座!”

    陆云舟起身道:“谢君上!”走到空出的左上席后坐定。

    公子满紧跟在后,老老实实地给自己老爹行礼后,却没有去『主席』上坐在卫君身边,而是坐在了陆云舟的正对面,一双眼目光炯炯地看着陆云舟。

    陆云舟在坐下前,看了一眼第二排席位上的十名亲卫,见到三名俘虏老老实实地被亲卫押着站在后面,轻轻点了点头。

    见所有人都坐定后,卫君举起酒杯,遥敬众人,朗声道:“孤一向仰慕大齐风物,敬仰齐王和田相的高贵品格,诸位贵宾远道而来,风尘仆仆,为了齐、卫两国的友好情谊,孤敬诸位一杯!”

    众人皆举杯共饮。

    卫君微笑着柔声道:“上国使者远道而来,孤本该召百官陪同宴客,然孤之罪臣自愧无颜面见齐使,孤责其从前罪行,令其闭门自省,不得赴宴,还请诸位见谅!”

    陆云舟脸上出现了惊讶之『色』,与肖月潭等人对视一眼,心中惊叹于卫君的谨慎细心,也终于明白了为何今日殿中只有卫君一人,既没有大臣,也没有侍卫!

    二十多年前,乐毅率领五国联军灭齐,齐闵王仓皇出逃,曾入卫国避难。

    当时的卫君面对落难的齐闵王,不仅没有落井下石,反而十分尊敬,主动将自己的王宫让出来给齐闵王居住,以臣子的身份殷勤侍奉齐闵王,卑躬屈膝,执礼甚恭。

    但齐闵王这傻缺在人家的地盘,还是在落难的状态下,居然还对卫国君臣百般刁难,颐指气使,卫君一忍再忍,但卫君手下的大臣们却终于忍无可忍,一起将齐闵王这亡国之君狼狈地赶出了卫国。

    二十多年过去了,物是人非,当年赶走齐闵王的卫国大臣们也早已难以寻觅,齐国在复国后的这二十多年中也一直没有找过卫国的麻烦。

    如今的齐国逐渐恢复过元气,哪怕齐国没有打算因为这件事情找卫国的麻烦,只怕卫君也难以安心。卫君今日主动坦诚自己大臣的罪行,只怕正是想要借着这样的机会,以这种方式求得齐国的原谅和放过。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卫君主动借着招待出使团的机会,坦诚自己的过错,总比齐国哪一天想起来了卫国欠自己的账,发兵过来讨要说法更为明智!

    偏殿内不设侍卫的举动,只怕也是一种主动示弱的姿态。

    陆云舟心中惊叹卫君谨慎的心思,心中更加肯定了,卫国在如此国势弱小的情况下能够苟延残喘这么久,这卫君绝对是一个有能力洞察世事的绝顶聪明之人!

    如此也好,对于陆云舟来说,卫君的聪明和理智,才正是他所需要的!

    卫君一番话说完后,面带欣然笑容,双掌相击,发出了一声脆响。

    一群乐师从殿外鱼贯入内,奏起乐来。

    一百个姿容俏丽,垂着燕尾形发髻,穿着呈半透明质地轻薄衣裳的歌舞姬,翩翩若飞鸿地舞进殿内,载歌载舞,隐见『乳』浪玉腿,作出各种曼妙的姿态,教人神为之夺。

    春秋战国时期,位于中原的郑、卫之地一向以盛产美女着称,这一百多个歌舞姬个个都身材火辣,妩媚俏丽,衣衫轻薄,妩媚妖娆,让人眼花缭『乱』,应接不暇。

    肖月潭这风流人物看得几乎移不开目光,情不自禁地击掌助兴。

    韩竭、成松两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一脸『迷』醉的神情,便是韩非这老实人的脸『色』都有些红。

    琴清看得玉脸微红,移开目光,却看到陆云舟正笑着看她,一双眼清澈澄明,目不斜视,眼中只有琴清一人,举起酒杯微笑遥敬。

    琴清微微一怔,芳心不自禁泛起淡淡的欢喜之意,素手举起酒杯浅饮一口。

    酒过三巡,歌舞既罢。

    肖月潭畅意拊掌道:“听郑卫之音,则不知倦。魏文侯此言不虚也!”

    卫君欣然笑道:“先生若是喜爱,孤便将这歌乐团赠与先生,或可助诸位稍稍消解路途之苦!”

    肖月潭面上闪过意动之『色』,但终究记得今日陆云舟似有要事,不敢随意打『乱』陆云舟的安排,连忙讪笑着推辞道:“多谢君上美意,不过在下可不敢擅作主张!”

    此言一出,大殿内的众人便将目光移到了陆云舟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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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七章 要挟() 
陆云舟作为使者,出使团一应事宜只有他才有权力拍板做主,因此殿内众人便都纷纷看向陆云舟。

    其中公子满的眼神最是明亮,他对陆云舟的一切都似是十分好奇。

    在众人的注视下,陆云舟微微一笑,起身不卑不亢地行礼道:“外臣多谢君上厚赠,来而不往非礼也,外臣同样有一件礼物要回赠君上!”

    卫君眼中闪过意外之色,面上却是不动神色,笑呵呵地道:“齐使者实在太客气了,孤何德何能,得蒙上国使者垂爱,特意费心准备了厚礼,孤真是有些受宠若惊了!”

    陆云舟伸手一挥,在肖月潭等人诡异的目光中,昆胡这巨汉带着两名亲卫,一人押着一名刺客俘虏走到了偏殿中央。

    三名俘虏目光躲闪,唯唯诺诺,在三名亲卫的推搡下跪在了偏殿中央的地板上。

    琴清明眸微敛,不知为何,看到这样的场面,她的脑海中回想起了两日前陆云舟在船上对她说过的话:

    “……琴姑娘,两日后便能到达卫都濮阳城,这卫君如此自私可恨,想不想狠狠地欺负他一下……”

    琴清看了一眼上方的卫君,此人和她想象中的完全不同,城府极深,执礼甚恭,表面上看丝毫也没有暴君之相。但正如同会叫的狗不咬人一样,往往笑面虎才是那个背后捅刀最狠的人。

    琴清的心中泛起了担忧之情,卫国虽弱,此刻众人却毕竟是在别人的地盘上,她不知陆云舟究竟要做什么,也难免心忧陆云舟在“狠狠地欺负完卫君后”最终能否全身而退。

    成松看着三名俘虏被押出来,眼皮一跳,开始进入紧张戒备的状态。

    韩竭的眼神同样凝重了起来,悄然把手按在了剑柄上。

    而肖月潭却是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笑眯眯地看戏。

    韩非却是苦笑一声,颇有些无奈地看了陆云舟一眼。

    公子满眼神灵动,偏殿内气氛的诡异,众人的反应,这一切都落在了聪慧敏感的公子满的眼中,他不由得也紧张了起来,收起探究的目光,颇有些戒备地看着陆云舟。

    陆云舟张开双臂,双手一拢,深深一礼,认真地道:“回禀君上,按照我等的行程,本该在两日前便抵达濮阳城,之所以耽误了两日,正是为了准备这份大礼赠予君上。”

    说着展开一臂,摊开手掌,伸手示意了一下地上跪着的三名俘虏。

    卫君眸光一动,他其实早就注意到了亲卫押着的这三个俘虏,但碍于情面和齐国的威势,之前忍住了没有多问。

    一向养气功夫极佳的卫君,心中虽波涛起伏,面上却仍是一片平和,并未流露出任何不对劲之色,反而似是十分讶异地询问道:“原来这三名壮士便是礼物?齐使者精心准备了两日,莫非是这三位壮士……身负甚么奇特之技?”

    陆云舟笑眯眯地说道:“君上真是独具慧眼,世人大多口是心非、口蜜腹剑、言辞虚伪,而此三人却恰恰相反,他们三人身上有一种特异功能,与世人恰恰相反,他们在任何情况下,只会说真话,不会说谎话!君上若是感兴趣,不妨亲自一试!”

    卫君终于有些惊讶了,他实在摸不透陆云舟的路子,他沉吟片刻,将目光移到三名俘虏的身上,问道:“既然如此,孤便问一问三位壮士,尔等是何身份?”

    这问题问的很有水平,卫君自然不相信陆云舟真的只想给他呈现什么“说真话表演”,但既然陆云舟这么说了,卫君便也接受了,顺水推舟地通过询问三人的身份,光明正大地试探陆云舟的用意。

    陆云舟目光微敛,丝毫没有动容,淡然自若地站在原地。

    出使团众人皆有些担忧地看向地上跪着的三名俘虏。

    在众目睽睽中,三名俘虏却是一齐趴伏在了地板上,齐声回答道:“小人是君上的走狗!”

    这一声回答又响亮又干脆,把在场的众人都吓了一跳。

    琴清愣了一下,随即心中暗自佩服陆云舟,感叹他准备如此充分。

    地上三名俘虏自称是卫君的走狗,在卫君看来,只会觉得他们三人已经自知被作为礼物赠送给了卫君,但在出使团在众人看来,这个回答,却是俘虏在大庭广众之下当众招认他们是卫君派出的刺客!

    这三名俘虏自然不是卫君所派的,而是图先泼给卫君的脏水。

    但陆云舟现在却正是要视而不见,借着图先的东风来一招顺水推舟了!

    只是琴清到现在为止,还是不太明白,陆云舟顺水推舟,顺势把脏水泼在卫君身上,究竟是为了什么?

    卫君微微怔愣了一下,在卫君看来,地上这三人,多半是齐国送来监督自己的人,他们既然已经被赠送给自己,此刻回答是自己的人,却也没有什么问题。

    对于卫君而言,齐国派来几个监督他的人,他不但不会有任何意见,反而会举双手赞成,并且欢天喜地地欢迎这三人来监督自己。

    只因齐国既然都派人监督卫国了,自然便代表了齐国不会主动来攻打卫国,反而是一种变相的结交,这对被动弱小的卫国而言,绝对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至于被监督的情况下,卫君会因此而没有秘密?

    卫君对此毫不在意,对于一个弱国的国君而言,需要什么秘密了?他最需要的是活下去,他需要的是在有生之年能继续享受荣华富贵,而不是沦为一个空有骨气、没有活路的亡国之君!

    卫君心里已然接受了这三个壮汉,微微一颔首,便不打算继续问下去了,正打算正式收下这三人,一旁的公子满却是跃跃欲试地站了起来,好奇地目光打量着地上三名壮汉。

    公子满问道:“你们三个人,除了会说真话,还有其他什么本领?”

    在陆云舟带着深意的笑容下,三名俘虏齐声回答道:“小人是刺客,可以替君上刺杀这世上的任何一个人!”

    此言一出,公子满失声惊呼道:“你们说什么?”

    卫君也忽地吓了一跳,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转折,一时之间似是有些接受不了,惊愕地看向垂手而立,一派云淡风轻的陆云舟。

    公子满有些不知所措地后退了一步,同样震惊地看向陆云舟。

    卫君的脸色终于变了,有些紧张地问道:“齐使者,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陆云舟面上表现出了十分惊讶的表情,讶然道:“君上何以竟来问外臣?此三人可是君上的走狗,外臣对他们可不熟悉!”

    卫君既惊愕且疑惑地看了仍旧十分淡定的陆云舟一眼,心中升出了十分不妙的预感,他的念头同样转得很快,此刻已经觉察出此事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了。

    思来想去,卫君勉强按捺下心中的惶恐,强颜欢笑道:“原来如此,齐使者的礼物孤十分喜爱,孤便厚颜收下了!”

    说着便要立即命人将这三个烫手山芋带下去,试图以此来中止事情的发展。

    陆云舟却是抢着立即拱手道:“君上满意便好!”

    然后转向三名俘虏,提醒道:“你们三个,还不谢恩?”

    三名俘虏一个激灵,连忙趴伏在地上,齐声道:“小人惭愧,此次刺杀行动失败,不敢乞求恩赏,请君上责罚小人!”

    卫君的脸上露出了极度惊愕不安的神情。

    陆云舟连忙在一旁拱手道:“君上开恩,这三人刺杀行动之所以会失败,那完全是因为外臣的缘故,外臣念着他们对君上忠心耿耿,想着君上费尽心血培养出来这些刺客,心中实在不忍,便将他们送还了回来,人归原主!”

    卫君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坐立不安地勉强回答道:“齐使者此言何意?孤听不明白!”

    陆云舟十分惊讶地直视着卫君,拱手道:“君上不明白?君上派刺客来刺杀外臣,外臣侥幸未死,君上可感到失落?”

    此言一出,卫君顿时惊得脸青唇白,公子满又惊又怒道:“你胡说,我父君平白无故地,为何要派刺客刺杀你们?”

    陆云舟微微一笑,从座位后走出,站在三名俘虏的一侧,忽地厉声质问道:“现在卫君就在你们的面前,都给我老实回答,两日前的夜晚,你们在做什么?”

    那三名俘虏惶恐地趴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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