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惫的桑毅一屁股坐在冰冷的椅子上,刚好电话铃响起,吓得他一个激灵又跳了起来。屏幕上跳动的是个陌生的号码,看来像是公用电话亭。
“喂?”
“徒勒个弟啊,快来接我……好冷啊……”电话里传来了小小白颤悠悠的声音。
“你大爷的!要来也不说一声,就算不说一声你也带着手机啊!就算不带手机你也蹲在车站等人来接啊!就算不等人来接你也打个车到我学校门口啊!”桑毅朝手机怒吼的声音也跟着发颤。
“喂喂,别忙着哀怨,先来接我行么?”
“行!见了你之后我就立刻掐死你!”
“你怎么越来越暴力了……当年你明明是个易炸毛易撂倒任劳任怨百欺不厌的二国神话啊!”小小白的声音里开始出现笑意,“徒勒个弟啊,你是在担心我么?”
“滚!猪才会担心你!”桑毅怒吼完毕之后发现自己又被命中了。
“徒勒个弟,你好像又自爆了。”
“再滚!”桑毅继续吼,“你现在在哪?”
“一个电话亭里。”
“好吧,你出门之后怎么走的?”
“我打了个的士,告诉他去你学校。”
“……喷血!那你应该是在我学校附近了?”
“理论上是。”
桑毅无语望天。
打车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桑毅无奈的在校外电话亭通通转过一圈之后依然没发现小小白的影子,只好重新照着那个号码拨了过去。
不远处的电话亭里响起了急促的铃声。
桑毅猛回头,正好看见瑟缩在电话亭下面那个影子颤颤悠悠的爬起来伸手接电话。
“你是白痴吗?这里离校门不到一百米……”桑毅站在小小白背后哭笑不得。
“YO~徒勒个弟!”小小白冲着桑毅挥手微笑,虽然身上穿着厚外套,可嘴唇还是冻得发紫,被淋湿的头发乱糟糟的贴在脸颊上,眉毛上挂满了晶莹细密的水珠。
“YO你妹,你在这蹲多久了?”
“也不是很久。”
“不是很久是多久?”
“两三个小时。”
“……”桑毅瞬间暴走,“为什么不早点给我打电话!”
“我怕你还在炸毛,不想看见我。”
“知道我不想看见你,那你还跑来搞毛?”桑毅一声怒吼,“你怎么不干脆把自己玩死算了!简直是为民除害啊!”
“……唉,我就想见见你。”小小白扯着衣领把大衣裹紧,“现在见到了,我走了。”
“走你妹!我让你走了吗!”桑毅冲上去把小小白拽进怀里,仔细的嗅着他被深深寒意遮蔽的气息。
“徒……徒弟……桑毅?”小小白整个身体都僵住了。
“我只是不想脱衣服给你穿……我也怕冷……让我抱一会,就一会儿……”桑毅把脸埋在他颈项里,明明已经爱得发狂,却执拗得不愿意说出来。
“哦……好……”小小白嘴上答应着,身体依旧是那么僵硬。
学校大门已经关了,桑毅也不想拽着小小白翻墙,只能就近找了个小宾馆住下,跟惜凤和琉璃情书的大手笔当然是没得比了。在冬夜的风雨里站了那么久,小小白毫无悬念的发烧了。
“你真是个白痴……本来我打算明天去找你的,结果你丫自己跑来了……”桑毅先让小小白洗了个热水澡,然后就拿块毛巾坐在床边跟个老妈子似的给他擦头发。
“找我?找我干什么?”小小白惊诧的睁大眼睛。
“……关你屁事。” 这会儿小小白已经吃过药又取了眼镜,桑毅知道他现在其实根本看不清自己的表情,但是四目相对之下他还是立刻觉得所有的血液都冲到了头顶,脸烫得就像要烧起来一样,只好迅速扭转视线继续猛力的揉着小小白的头发。
“你轻点……擦头发还是拔毛啊!”小小白推开了他的手,重重的喘了一口气,“你来找我,居然不关我事?”
“……”桑毅词穷,提着一块毛巾杵在一边发呆。
“你是去找我,还是去找月子?”
桑毅一愣,怎么又扯到月如钩身上去了?
小小白等不到他的回答,忽然抓住他的肩头继续追问:“你看着我!”
“……我看着你呢。”桑毅盯着他眼神涣散的蓝灰色眼睛哭笑不得。
“徒弟,你告诉我,为什么你选的是月子不是我?”
“什么意思?”桑毅已经能感觉到下面的话题才是今晚的重头戏,心脏瞬间紧张得快要跳出胸膛。
“你看上他什么?脸?还是他会花言巧语哄人开心?”
“他也是你兄弟,犯不着这么损他吧?嗷……”桑毅忽然间被扑倒在床,一瞬间金星乱冒,后半截没说出口的话都给摔得七零八落,只能无意义的朝小小白吼,“干什么你,脑浆都摔出来了!”
“你看着我……我和月子长得不像吗?我比他差吗?”小小白抓起他的双手放在自己脸上。
发烧之后微微烫手温度从指尖传过来,就像带着电流,令桑毅瞬间绷紧了身体屏住了呼吸:“男人的长相不重要吧!何况我也从来没说过月哥那坑爹的脸很好看吧!你跟他比什么……”
“TMD,不管了。”小小白的吻忽然间落下来,像一场狂暴的雷雨,一道犀利的闪电,快到令人猝不及防,“桑毅,我要你。”
“老子呸!你……你丫居然……”桑毅说了一半就被一阵更加猛烈的吻给憋回去了。居然?居然什么呢?如果不是那天小小白喝得太醉直接挺尸,后面这段乱七八糟的相互折磨就没必要发生了。
“闭嘴吧,我不会让你再回月子身边去了。先到先得,你是我的。”小小白按紧桑毅的双手,一面啃一面起劲的脱他的衣,“我要你……现在。”
桑毅一脸黑线:“你大爷的,那是我的台词!”
“没必要挣扎了,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你电视剧看多了吧!嗯……骨头断了,靠!你等等……等等!一人一次!一人一次!”小小白发烧之后滚烫的体温点燃了彼此的欲望,桑毅已经无法再控制自己了。男人的身体不会那么柔软,两具身体只能尽力的相互交缠,想更多的汲取彼此的气息,疯狂的拥吻当中,小小白的肋骨还是把他硌得生疼。
小小白没有回答,伸着指头在桑毅□敏感区域附近缓缓搜索,不时的戳上两下。
“你在乱捅什么?这算前戏么?”桑毅虽然是第一次,但是光靠平常看的各种V也知道他这么乱戳乱捅不靠谱。腹下的欲望已经汹涌澎湃,身体也敏感到了极致,小小白的每次触碰都能引发一阵嚣狂的快~感,但小小白总在四处游走不肯落到实处,只能让他越来越狂燥不安,就算是前戏也太烂了!
“不对啊!”
“什么不对?”
“捅的地方呢?怎么和片子里不一样?”
“你大爷的,什么坑爹的科教片?”
“月子电脑里的各种岛国特产啊。”小小白瞪着烧红的双眼无辜的望着桑毅。
“……你丫当老子是女人啊!”桑毅怒了,猛然翻身扑了上去,“滚!换人!”
小小白没喝酒,没喝酒就等于不会变身超级赛亚人,不会变身就等于毫无反抗能力,桑毅没花多少力气就得手了。
身体被贯穿的一瞬间,小小白忽然八爪鱼似的惨叫着抱紧了桑毅。
“你大爷的……要不要叫得那么惨……”桑毅被他吓了一哆嗦,没敢再继续做下去,“你还好吧?要不……改天?”
“不……不要停。”
“……”
“徒勒个弟啊……”小小白的脸泛着微微的红,不知道是发烧还是兴奋,“你要记得为师曾经为你千里菊花残,换来满地伤,我的笑容已发黄……”
“原来你懂男人和男人之间怎么做啊,那刚才你为什么……”桑毅有些感动,难道小小白因为怕让他来承受疼痛,所以才把这第一次的主动权交给了他?
“在上面动来动去累死人了,一点也不符合宅男的信条,还是在下面省力……就是疼了点。”
桑毅:……
小小白攀着桑毅的腰深呼吸了几下试图慢慢放松身体,却疼出了一身细细的汗珠:“徒勒个弟啊,现在有木有觉得爱为师的程度稍微超过月子一点了?”
“师父啊……你亏大了。”桑毅俯身含住他的耳垂细细琢磨着字句,“我爱的是你。一直都是。”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小小白和桑毅都是第一次,这真是我写过最不靠谱最纯洁的H,脑细胞都憋死了一大片……新坑筹备中,这次想开仙侠了,但是……苍天啊,大地啊,怎么越写越像打怪升级呢!!!Orz
62、月子,他是表弟
“你没事吧?貌似烧的温度稍微降下去了哎。”激情褪去,桑毅把仍然浑身发烫的小小白搂在怀里,然后用被子团团裹紧。十指相扣,袒露的胸膛紧紧相贴,桑毅第一次发现相互撞击在一起的心跳竟然是一样的频率,兴奋,不安,惊恐,乃至释放的激情,都是一样。
“嘿咻治百病……诚不我欺啊,咳咳……”小小白猛烈的咳嗽起来,让桑毅的胸口也跟着震得发疼。
“这么下去不靠谱,还是上医院打个点滴吧。”
“咳咳,靠啊,我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让医生检查?”小小白握紧拳头把脸埋进被子里,“睡觉吧,醒过来就完事了。”
“睡吧,我守着你。”得到小小白的兴奋和幸福早就凶猛的霸占了桑毅的大脑,让他睡他也睡不着。小小白炽热的呼吸流连在桑毅胸口,虽然这会儿病毒的成分肯定多于激情,但桑毅还是不淡定了。要不是小小白病着,这一夜搞不好会一直切磋到天亮。
“守你妹,滚。”小小白又病又累,立刻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师勒个父啊,我能不能问你一句……”
“什么事?”
“我以为你和月哥……你们住在一起,连银行卡都是彼此的生日……我以为你们俩……”
“为师也是这么想的。”小小白连眼睛都不睁,“你在医院不分昼夜的守着月子,不管什么时候都在维护他。”
“……”桑毅无语望苍天。
“徒勒个弟啊,月子是我表弟。”
“什么?表……表弟!”
“我们长得不是挺像的吗?我以为谁都能一眼看出来。”
月如钩是心形脸蛋,桃花泛滥的狐狸眼加泪痣,小小白是鹅蛋脸加大眼内双,怎么看都是过期正太一只。
桑毅表示费解:“你们到底哪里像了?”
“月子的妈妈是我后妈的妹妹,我的后妈是月子的大姨,所以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但还是表兄弟,明白了?”
“那你们怎么可能会长得像!”桑毅已经无力吐槽了,“那你们住在一起是因为……”
“因为我老娘非要让他住进来,这样我才好就近照顾他。”
“……到底是谁照顾谁啊?”桑毅额上黑线两三条。
“我没空也没心思去管钱,所以银行卡都是月子在帮我收拾,密码当然是他的生日,有问题吗?”
“你为什么要娶宛在水中央?”
“为了忘记你。”
“那你为什么要卖号?”
“因为我忽然发现——我没法淡定的继续看着你为月子忙前前后要死要活了。”
“……”桑毅捂脸,“那为什么卖号之后又要跑来找我?”
“我已经想好了,如果跟你摊牌之后还是被拒绝了,那我就彻底从你面前消失。做不成情人,就连朋友也没必要做了。”
“犯不着这么绝吧?”
幸好最后他觉悟了,不然就这么错过了彼此整个就变成棒子剧了啊!
“这就叫绝?我从你面前消失之后,立刻回去把月子收藏的所有美女照片全部烧掉,手机上的美女电话全部删掉,然后对他游戏上的所有暧昧对象爆料风流艳史。我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也让你尝尝这种心疼的滋味。”
“你大爷的,这个设定太给力了……”桑毅不厚道的欢乐了,“师父啊,你回去之后就这么干吧,我非常特别以及相当的支持你!”
(月如钩乱入:老子招谁惹谁了?_#)
“师父,你先别睡。你告诉我,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得到了小小白的心和身体之后,桑毅越来越飘飘然了。
“喜欢你?没有啊。我只是把你当成人形抱枕、GPS、跑腿跟班、背黑锅的和不花钱的菲律宾男佣。”
“我X你大爷!”
“还有最适宜逗乐消遣的对象。”小小白笑得很是开心。
“靠……”桑毅痛苦的朝天躺倒长叹不已,“我TM是不是脑子进水了才会喜欢你啊?”
“我在陷空山失去了不良天尊,却白捡了一个桑浮云。本都蚀了,利息总得给我留下吧。”小小白趁机翻到上面,“老天注定,你只能喜欢我。”
“我呸……那老子不是连本带利都赔进去了!”桑毅无端暴躁了,“歪锅自有歪锅盖,破人自有破人爱,你TM就是个歪锅!”
“哦,那你就是我的那只锅盖?”
“……靠,你才是锅盖!你全家都是锅盖!”
“好吧,那你是锅。”
“……不对!你是锅!不对!你是锅盖!靠!那你是个破人!还不对!嗷!你怎么不说话了!”
小小白奋力的啃着桑毅的脖子:“看你自爆得那么开心,实在不忍心打扰你。”
桑毅:……
第二天天一亮桑毅就把小小白拖回了寝室。
反正寝室里还有三张床空着。
反正寝室里空着再多的床他们也只用一张。
小小白的账号没了,两人除了腻歪切磋和看电影打发时间之外,他就手把手的用哇达奚的账号教桑毅治疗药师的PK技巧。三天的重感冒,三天的贪欢无度,三天的彼此相拥。
“桑桑!桑勒个桑啊!爆炸性新闻!爆炸性新闻!”田子敬大呼小叫的爬过来通风报讯时候直接在门口滑了一个趔趄,重重的揉了揉眼睛之后继续问,“小小白?活的?”
“你大爷的,怎么跟见鬼了一样?”虽然小小白不修边幅裹着被子蹲在桑毅床上看电影的造型确实像一只演鬼魂却走错了摄影棚的三流群众演员。
“你们都没上三界啊?”小小白到底是桑浮云的师父,田子敬的惊诧一瞬即逝。
“大爷没空。”事情不是明摆着的吗,贤夫良父的桑毅正尽职尽责的煮方便面,丧尽天良的师父大人正在毫无人性的压榨着他这个人形抱枕、GPS、跑腿跟班、背黑锅的、不花钱的菲律宾男佣和最适宜逗乐消遣的对象。
“宛在水中央和东方不败离婚了,哦,就是小小白原来那号。”
“那不是迟早的事吗。”桑毅头都不抬,虽然对那个号还有着千丝万缕的眷恋和不舍,但小小白真人都在他被窝里了,还奢求些什么呢。
“宛在水中央前两天就把她原来那区的帮会集体转过来了。”
“转来就转来呗,也没什么,人多了热闹。”桑毅偷偷的尝了一口面汤的味道。
“他们的做法和红楼完全一样,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