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永年选的是东方,二人就靠着那二十多条烤鱼一路往前。渴了就找山涧或小洼,饿了就吃点烤鱼或野果。
一天后,牟永年又转向东南方,因为没有地图,他只能瞎走。深山里行走的速度非常的慢,根本是无路可走,除了白天,晚上是无法赶路的。牟永年粗算了一下,他们每天的路程也就十多公里左右。总体上来说,好在有个指南针,还没怎么偏离方向。
就这样,大约又走了十天后,他们终于看见了公路。路上还能偶尔见到人和车了,一问,才知道已经到了一个叫西岔河公社的地方。
于是,二人就拦了一辆去往最近镇子的车。在车上,二人又和串联的年轻人讨了一身行头,当然是串联必备之物了。
中间好多学生见他们衣裳褴褛,身上还有很多暗红色的血迹,而且年纪也都不小了,有点怀疑。
牟永年连忙就给他们解释,说家里太穷,上学较晚,再加上以前条件艰苦,经常吃不饱,营养又不良,所以看起来显老。
其实自己还是高中生,现在要准备去北京,几天前走错了路,在山里迷路了,两个人还差点掉进山沟里摔死。但为了去北京,二人依然雄赳赳气昂昂云云。看着二人衣衫褴褛的样子,学生们都不再怀疑,而且都非常同情他们。这样一来,无论走到哪里都不用担心吃住行的问题了。
二人在那个镇子找了个比较大的单位食堂,吃饱喝足,又去联络点寻了个住所。好好休整了一番。那时候那叫一个乱,没人问你来自何处,又去向何方,只要你是串联人,真是走遍天下都不怕啊。永远不会有人来过问。所以他们很容易混日子。
为了防止意外,二人在镇上特别找了个阔口的茶色玻璃瓶,装上水,将那个鸡蛋形物件放了进去。一来可以避免被那种神秘的东西再找到他们,安全系数高了不少,二来也可以避开别人的注意,毕竟一个普通的玻璃瓶子,通常都不会有人在意的。
那天晚上,饭后,二人聚在一起开始商量下一步怎么办。
邓红梅急于回家:“永年,我们都出来这么久了,是不是也该回去给家人和研究所报个平安呀。”
“不要那么着急,我也很想马上回去,但必须要慎重行事!”牟永年缓缓地说。
“为什么?”邓红梅不解,“我们已经逃离了那里,还有什么好怕的。”
“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牟永年叹了口气。
“我们去之前,单位是怎么说的,我们对家里人又是怎么说的?”牟永年压低了声音,“那可是绝密!!”
“依我看,我们先偷偷回去,不要回家,也不要回研究所。了解一下情况再做打算!”牟永年继续道。
沉默了许久,邓红梅也明白了当前的处境,道:“也只能这样了!”
几天后,他们回到了他们所在的城市,却只在晚上活动,通过调查得知,除了他们二人,研究所那四位专家也都没回来,单位更没有任何消息外露。
无奈之下,他们又逗留了两个月,到最后终于有了消息,但传来消息是:这次科考任务失败,六个人在一次意外中全部遇难!
具体情况单位里也没给出明确内容。大意是,本次科考队,在途中意外失踪,国家出动军队也没能找到任何蛛丝马迹。
此刻,他们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由此可以判断,如果出现在公众面前,国家方面肯定会有很多人会找他们麻烦,另一方面,如果“它们”知道二人还活着,那么二人的处境就十分堪虑了。
看样子,家里和单位都回不去了!!
得到消息的那天晚上,二人抱头痛哭。
从此,两个年轻人的命运再也无法分开了!!
二人又商量了很久,最后决定,趁着串联的热潮,偷偷地躲到远离这里的某个地方去,反正再也没人知道他们的下落了,也不会再有人知道他们的身份和关心他们的生死了。
于是二人在当天晚上便离开那个生养他们的地方,这一走,他们就再也没有回去。
第271章 与众不同的病症()
说到这里,老太太就再没往下说了。
我本来就是个喜欢猎奇的性格,所以听的时候格外仔细认真,生怕会错过什么特别的细节。
听完后,我对眼前的这位老人忽然间就充满了浓厚的兴趣。
“他们去的地方他们自己都不知道吗?”兴奋之余,我仍不忘提出疑问。
“那么机密的行动要是轻易就能找到的话,就谈不上什么机密了。”老太太叹了口气。
“后来,国家就没再找过他们?那种神秘的东西也没再出现?”我提出了几个问题的关键,“那个鸡蛋形的物件最后也没什么反应?”
“没有,再也没有了!”老人幽幽地答道。
“之后没有发生任何事?”我追问。
“后来,二人就结婚生子了,当然是这个结果。”老太太呵呵一笑。
正在这时,顾新回来了,我和老太太的对话也就此结束。
此刻,屋外已经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了。
顾新带回了不少东西。令我惊奇的是,他居然带回了一整只刚刚宰杀并处理好的羊。
顾新告诉我,杀羊是哈萨克族的常见的待客之道,哈萨克族人绝对不会用陈肉来接待客人的。接着他们娘俩就动手开始做饭菜。
因为知道我也是汉族,不会习惯哈萨克族的生活习惯,所以他们准备的汉族的食物。
“朔勒番大爷心肠就是好,还专门杀了只羊。”顾新娘边弄菜边对我感慨道,“这些年也真亏了他们的帮助啊,自从他爹走后,我娘俩差点就活不下去了,能动的时候我还能为大伙做点事,现在老了,不怎么能动了,基本是靠大家的接济过日子啊。”
“狗娃啊,今后有了出息可不能忘了大家!!”顾新娘又回头对顾新道。
“娘,我知道的。”顾新应了一声,继续手里的活。
七手八脚忙了好一阵子,总算可以开饭了,不过大都是陕北风味味到做法,并没有哈萨克族的那种手抓羊肉之类的东西,我完全习惯这种味道。
好不容易吃完饭,我看看表,已经差不多十点了。
饭后,大家稍微聊了一下家常,在我的努力下,说服了老太太,准备第二天带她去省城医院看看。其实很简单,我只是反问她一句:“您想不想看着狗娃娶媳妇?想不想抱个大孙子?”老太太立马两眼放光,同意了。
接着,顾新娘让顾新在外面临时做了个帐篷,说家里太乱,在外面住好点。
等顾新把帐篷及被褥弄好,我唯一要做的就是理所当然地进去享受了。
也许是老太太的故事太过新奇,我还一时无法入睡,趁着兴奋劲儿,我仔细梳理了一下今天听到的故事:
首先,三十多年前的那次科考任务是中央高层安排的一次任务,有人专门负责的;
其次,那次科考任务的规格应该相当之高,从派出的科考队伍阵容就不难理解,牟永年所在的研究所当时在国内是有相当的权威的。
老太太虽未提及四位专家的姓名,但从她语气中可以得知,这四人应该是国宝级的人物;那么其余的人员也应该是各地选出了的精英了。
另外,从整个队伍的配置来看,同时出动了至少四大类学科的专家:古文字、古生物、古人类、古地质,还有其他不知道是哪个领域的专家应该也在。
通常的考古发掘,绝对不会同时派出这么的专家来处理的,就算有,也是后期的工作。从这一点可以看出,此次科考任务可能牵涉和涵盖的领域非常之多,以至于国家不惜如此大手笔。
而且,配备了的相当数量的军人。当然,防敌特和保密是一个因素,但我隐隐觉得,军人加入的目的绝对不是那么单纯,估计最重要的还是为了应对某种可能出现的未知或突发的情况的。
第五,意外发生时,那是一种什么力量,会在极短的时间内消灭整个科考队还有军队;
第六,这个神秘力量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真的是为了那个鸡蛋形的物件?
第七,“他们”沿着溪流再三搜寻,目的很明显,这一点我和牟永年的观点一致:二者都是。
我仔细地又过了一遍,怎么想,都没得出最终的结论。
牟永年他们是当事人,他们都没有结论,我就更加难做到了。
越想越头疼,干脆,不想这些了。
终究,连日的旅途奔波,我疲劳不堪,稍一放松,倦意就慢慢地如潮水般袭来。
睡过去以前,我还想着好几个问题:顾新娘是从哪里听到的这个故事,她又为何要讲给我听,这个故事是真的发生过吗,如果真的发生过,那么牟永年二人和那个鸡蛋形物件现在到底在哪里?
迷迷糊糊之间,我有种特别的感觉:他们离我很近!
第二天一早,等顾新娘俩收拾好行李,我们一同离开了苏干湖,前往省城。
在省城一家比较有名的医院,我和顾新带着老太太再次仔细地检查了一次。医生告诉我和顾新,老太太得的确实是白血病,不过不是那种急性的,因为还有很多他们无法解释的现象,比方说老人得白血病的概率,吞噬细胞的怪异表现等等。
我问医生,有没有治疗方案。
他说,像老太太这么大的年纪,做骨髓移植的可能性不大,一来前期的化疗老人家经受不起,二来老人家的造血功能本来就已经衰减了不少,激活及再生的概率不高,而且如有排斥反应,老人家更加无法承受。最好的办法是保守治疗,缓解病情,运气好的话还能多活个一两年!
听完这话,我一时语塞。顾新更是黯然。
医生见状就劝道:“老人家也上年纪了,这事也没什么太过遗憾的。你们要看得开,以后的日子还是多陪陪老人家吧。”
顾新听罢刚想发火,却见那医生已经转身走了。我知道顾新是什么感觉,只好苦笑着拉了他一下:医生是什么人,每天见到的都是生老病死,他们对于这些事不会有太多的情绪波动的。你别想太多,而且刚才人家也是好心!
第272章 捡了个宝()
趁着顾新母子在忙着安顿,我又找医生谈了一次。
就问他保守治疗大概得多少钱,他说很多,看怎么用了,如果病人心态好,一年二三十万左右就会有很好的效果了。
回到病房,我把情况重新编了一遍,意思是不是什么大病,不会有太大问题,但必须定期来医院检查云云。
又说这病虽然好治但必须要有人照顾,照顾得越好,病就好得越快,所以顾新暂时不能跟我一起走,老太太听完很是相信。
见事情差不多了,就找个借口离开病房叮嘱了顾新几句,让他好好照顾他娘,以后有机会见面,我会再帮他,然后就把一张银行卡交给了他。
除开公司,其实,我手里也就那么点了。
最后,我告诉他,我必须回去了,公司本来生意就不好,再这么下去非关门不可了。
二人再次回到病房,我就和老太太告别。
老人家很是不舍,由于当时太过煽情,所以就不想再啰嗦了。
两天后,我回到了深圳。
大约又过了半年,我接到顾新电话,大意是顾新娘病情大为好转,各方面都好了很多,连医生都感到意外。再三考虑后,顾新就带着老太太回到了苏干湖了。
电话中,顾新有点兴奋,我听着不觉也高兴起来,毕竟这是一件好事。
话说了一半时,顾新说老太太要和我说话,我只好听着。
“大侄子啊,大娘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了。”老太太的声音明显有些哽咽,“三十多万啊!”
看来顾新把实情都告诉他娘了。
我只好不停劝慰。最后老太太提出了奇怪的要求,这是当着顾新的面说的,所以顾新当然知道了。
她的要求居然是:等她死后,身边所有不能带走的东西都留给我!!
我知道顾新家里的情况,当时并没想太多,只是连声谢谢,并劝老太太好好修养身体,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挂掉电话,我还把这事告诉了温菁,俩人也着实欢喜了一阵,毕竟付出的努力还是有结果的。
…………
一月后,顾新突然出现在我的办公室。我很是意外。
但更使我意外的是:铁一般的汉子居然跪在了我的跟前。
当时我就吓了一跳,还想赶紧扶起他,还笑骂道:“你他娘的这是古代吗?”
谁知一扶之下才发现,我根本扶不动他:靠,还真练过!
“我能叫您一声哥吗?”顾新一脸严肃地看着我。
“这简单,我本来就比你大不少,想怎么叫都可以。”我苦笑。“但有必要这么隆重吗?”
“那您认我这个兄弟吗?”顾新一脸的郑重。
我心里暗骂了一句:靠,你还没完没了了?!
于是就有点没好气:“如果我不想认你这兄弟,我会那么帮你吗?男人,没那么多名堂。”
这次我终于将顾新拉了起来。
接着又问了些他家里的近况,这才明白老太太现在各方面都不错,好像已经彻底好了。已经能帮村子里的人们做很多小事情了。
这让我有些意外,一般这种病在保守治疗的情况下根本就不会好转的,更何况是个老人。
而且,在意外之后,心里忽然就多了一层疑虑,老人家得这种病的概率其实是非常之低的,为何这两件事都让顾老太太都赶上了?
不过,想归想,毕竟老人家看起来已经好转了,所以高兴的情绪很快就让我打消了这些疑虑。
顾新告诉我,不用太担心老太太,在他们那里,老太太就是不能动,也不会被饿着或冻着。因为在哈萨克族里,永远都没有乞丐!
听完,我也很是兴奋,于是道:“顾新你既然认了我做哥,哥应该庆祝一番!走,咱俩出去喝一杯。”
“那我以后就跟着哥做事了!”顾新最后蹦出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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