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朝云龙吟前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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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朝云龙吟前传-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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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宗扬盯着镜面,几乎忘了手里的遥控器。白夷人用欺骗的手段诱使雲苍峰和苏荔赴宴,已经使程宗扬失去了曾经的好感。但眼前的一幕,让他禁不住同情起这位族长夫人来。

    使者从袖中拿出一小块黑乎乎泥膏状的物体,先掰了一半投进薰炉,然後将剩下的递给身边的鬼武士。

    薰炉的烟雾变得浓郁,那武士把黑膏递到樨夫人唇边,美妇立刻张开红唇,急切地吞了下去,还不停舔着武士的手指。

    吞下那块泥膏之後,樨夫人脸上露出恍惚笑意,她目光变得湿媚,**也停止颤抖,软软伏在地上,柔若无骨。

    “该死的母兔子!”使者狞声道:“你永远都别想再尝到**别香!”

    美妇浑身抖动了一下,然後媚笑起来,不知道那一小块黑色的膏泥有什么样的魔力。

    “程先生,出了什么事?”

    易勇推门进来,他在打坐中被匆忙叫起,不知道出了什么意外,身上的道袍都来不及系,先赶来寻他的灵飞镜。当看到程宗扬手中的镜子发出光芒,他惊呼一声,险些坐倒。

    程宗扬苦笑着收起镜子,“先别看了。”

    易勇喘着气道:“它真的……真的是……它是怎么……怎么……”

    “冷静点,这样才好说话。”

    易勇深吸缓吐,吐纳片刻,调匀呼吸,然後使劲向程宗扬施了一礼,“先生有以教我!”

    “我先问你,灵飞镜能看到什么东西?”

    易勇立刻答道:“只要依法施术,世间万物都可尽收镜中。”

    “如果不施法呢?它会照出什么?”

    易勇怔了一下,寻思道:“灵飞镜对邪灵气息最为敏感,也许会对近处的邪物作出反应。”

    这话等于没说。程宗扬最想知道的是鬼王峒的使者潜藏在什么地方,但易勇的答案显然于事无补。

    易勇试探道:“程先生……”

    程宗扬按着镜子道:“实言相告。灵飞镜里出现的是鬼王峒的人。他们应该就在白夷族,但看不出是什么地方。”

    易勇变了脸色,“是白夷人?”

    “易兄真聪明!”程宗扬赞了一声,然後道:“白夷人已经和鬼王峒勾结在一起,咱们有麻烦了。”

    易勇神情一急,他刚拿到灵飞镜,还没来得及探索其中的奥秘,可不想再出什么岔子。

    程宗扬安慰道:“我已经让人去通知雲老哥,但易彪未必能进宫里。易兄,你能否给雲老哥传个讯?”

    易勇沉吟片刻,然後盘膝坐下,闭上眼睛,手指捻成法诀。

    白夷宫殿。正在与白夷族长交谈的雲苍峰忽然停了下来,望着自己面前的酒杯。苏荔以为他酒沉了,不动声色地举起酒杯,“阿依苏荔敬族长一杯。”

    白夷族长从容敢于行刺鬼巫王,勇气让人钦佩。但我看到你的部属并不多,这样的力量就已经足够了吗?”

    “我们和红……”

    “兵贵精不贵多。”雲苍峰打断了苏荔的话,笑呵呵道:“只有这些人手已经足够了。”

    苏荔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雲苍峰拿起酒杯,笑道:“我与族长乾了此杯!”

    说着雲苍峰跄踉一步,手一鬆,酒杯“咣啷”跌在案上,他醉意盎然地俯身去拿杯子,“好……好酒!莫要糟蹋了。来来来,我与族长再饮几杯!”

    白夷族长按住杯口,“雲兄,你喝醉了。”

    雲苍峰陶然笑道:“这些酒如何会醉?那是十年前……不对,十五年前,我与族长放怀痛饮,彼此各尽一瓮,把臂欢笑之事,至今——至今仍历历在目……历历在目……”

    白夷族长被他勾起往事,目光黯淡下来。

    苏荔脚趾被雲苍峰悄悄踩住,这个冰雪聪明的女子立刻起身道:“雲执事醉了,不如我们先行告辞,明日再议。”

    白夷族长勉强道:“雲老哥既然酒沉,不若就宿在此处好了。”

    苏荔推辞几句,白夷族长执意不肯放人。雲苍峰攀住白夷族长的手臂,“五万银铢,我已让商会运往族中,若是不够,族长尽管开口!再多的钱,雲氏也付得起!凭你我的交情,只需一句话便够,连字据也不需立!”

    白夷族长怔了一会儿,然後道:“我送老哥回去。”他神情萧索,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

    …………………………………………………………………………………

    “山腹。”易勇一日间两次施术,精力大量透支,脸色苍白地说道:“我能感应到,灵飞镜的灵力伸往山腹。就在白夷宫殿的下方。”

    “鬼王峒的人就在那里。”易勇说。

    很难想像白夷宫殿的地下还有这么大的空间,但白夷族整座山峰也许都被改造过,还有什么不可能呢?程宗扬起身道:“易兄先去歇息,等雲老哥回来再商量。”

    易勇不舍地看了灵飞镜一眼,神情疲倦地离开房间。

第一百零九章 :掳为人质() 
程宗扬试着按了一下遥控器,镜面亮光一闪便消失了,表面恢复了灰扑扑不起眼的外观。他反复看着那面镜子,试图找出它的秘密,可没有任何线索。平整的镜面没有丝毫划痕,镜後的文字花纹也没有任何异常,更没有想像中的镙丝、卡扣和缝隙,整面镜子浑然一体,如同浇铸出来的一样。

    秘密也许在“遥控器”上。程宗扬按下自己猜测中的数字键,灵飞镜没有任何反应。难道坏了?程宗扬一惊。

    接着他拍了下脑袋。开关还没有打开,

    祁远进来,带来一个程宗扬不愿听到的消息——武二郎直接去了白夷族长那里要人。临走时撂下一句话:这些兔崽子活腻了!

    二爷这一发怒,谁也拦不住。别说祁远和程宗扬,老天爷都没辙,程宗扬无可奈何地问道:“其他人呢?”

    “雲氏的护卫们没有一个出去的,都在商铺里。咱们这边差了一个石刚,小魏已经去寻了。”

    程宗扬知道,石刚是去找阿伶了。那晚花苗的阿夕和阿伶同时被鸦人袭击,阿伶的尸体一直没有找到。石刚坚信阿伶没有死,几天一直在山上寻找。

    最坏的消息祁远放在了最後,“花苗人的住处被白夷人围了起来,我们的人没能进去。”

    程宗扬心里一沉,对方下手好快。

    “别的呢?”

    “其他就没什么了。哦,还有朱老头,他说已经到了地方,缠着要工钱。”

    程宗扬本来想到了白夷族就撵朱老头滚蛋,但现在白夷族恐怕待不住了,朱老头虽然好吹牛,惹人厌,但走南荒还少不了他。

    “先不给,等离开白夷族再说。其他的还有吗?”

    祁远犹豫道:“没有了吧?”

    程宗扬低声道:“谢艺呢?”

    祁远一愣,忙乱间竟然把他给忘了。

    “你有多久没见他了?”

    “上午我还……”

    祁远停了下来,愣过了一会儿,然後倒抽了口凉气,“有两三天没见到他了——不会是被哪个兔姊儿迷住了吧?”

    那个来自六朝繁华都市的文士一到白夷族就失去了踪影,不知去了何处。他在商队里一向为人低调,消失两天也没有人注意。

    谢艺的真实水准虽然还是个秘,但他可能是商队里除武二郎之外最有自保能力的一个。程宗扬断然道:“不等他了!咱们收拾行李,准备走。”

    祁远却没有离开,低声道:“程头儿,你猜鬼王峒的人知不知道那事跟咱们有关系?”

    当日在熊耳铺外,追逐凝羽而来的武士被商队和花苗人联手杀死。抛开这件事,商队与鬼王峒并没有什么冲突,如果风声没有走漏,他们仍是一支普通的商队,所以祁远才这样问。

    “那件事花苗人也有份。现在花苗人被他们控制住,你说咱们能不能脱了幹系?”

    祁远叹了口气,这下与鬼王峒的梁子算是结上了。

    “那他们有多少人?”

    在熊耳铺时,曾听说鬼王峒一行有上百人,如果有一半是鬼王峒的武士,他们就别想走那么轻鬆。不过自己有办法查看他们的实力。程宗扬打开灵飞镜,试着按下其中一个按键。

    镜中出现一道长长的阶梯,两侧是陡峭的石壁。数十名奴隶正扛着巨大的圆木,在狭窄的甬道中行走。阶梯尽头是一个空旷的圆形大厅,一根根圆木被整齐地堆积起来,摆放成金字塔状。

    还未完工的金字塔内,躺着有一具白色的**。那女子颈部有细细的鳞片,白皙的腹部高高隆起。一个披散着头髪的巫师俯下身,用一支短匕慢慢划开她的手腕。

    祁远惊叫道:“是她!”

    “谁?”

    “村长的儿媳,我见过的!黑石滩旁边那个蛇彝村!被鬼王峒灭族的。”

    程宗扬想起祁远曾经说过,蛇彝人避讳与陌生人见面,通常都不见人。他路过蛇彝村时,有天清晨撞见了村长的儿媳。没想到鬼王峒的人竟然会一直把她带来这里。

    镜中白影一闪,蛇彝少妇的下身蓦然卷起,却是一条雪白的蛇尾。她腹部以下与蛇躯连为一体,被细密的鳞片覆盖。巫师抓住她的蛇尾,拧转过来,用匕首钉在木上。蛇彝少妇上身平躺,腰身弯折到一侧。她臀部与人相似,中间凹陷,类似臀/沟,只是同样覆盖着鳞片。

    少妇的挣扎越来越剧烈,她手臂上青色的血脉鼓胀起来,被划破的手腕鲜血淋漓。巫师拿出一点黑色的膏泥抹在她鼻孔中,少妇发出一声压抑的呻吟,紧绷的身体渐渐鬆懈下来。

    巫师用一隻瓷盒将蛇彝少妇的鲜血收集起来,用手指醮着,在她圆滚滚的腹球上画下鬼王峒诡异的笑脸图案,然後无声地吟诵起来。

    “七、八、九……”

    程宗扬数着周围骨骼粗大的鬼武士。那些生着尖角的武士面目扭曲,像魔鬼一样狰狞可怖。他们看守着搬运圆木的奴隶,不时挥起皮鞭,抽在奴隶身上。

    “差不多有二十名。再加上白夷人,咱们能逃出去就撞大运了。”

    祁远抹了把汗水,“他们在做什么?”

    “也许是一种祭祀的仪式。老四,吩咐剩下的人收拾行李,货物什么的都抛下,走得越快越好。”

    祁远答应一声,奔出去安排。

    程宗扬琢磨着这支“遥控器”,难道它还能像切换频道一样切换画面?望着灵飞镜眼熟的尺寸和遥控器的按键布局,他越来越肯定,当初制作出这面灵飞镜的人,有着和自己至少相似的生活经历——一个见过电视的人。

    “走了?!”一个尖锐的声音传来。

    那些鬼武士恶魔般的目光盯着每一个奴隶,在他们背後,拱形门洞敞开着,远远能看到坐在石椅上的鬼王峒使者。

    白夷族长跪在使者脚下,酒意不翼而飞,脸色变得灰白。他像一个卑微的奴仆一样,说道:“我已经命令族人把花苗人看管起来。天亮之前,没有人能够离开。”

    “我的主人……”白夷族长乞讨般伸出手臂,迎来的却是一声阴森的冷笑。

    使者抬起手,“啪”的打了个响指。白夷族长背後佝偻的巨汉伸出手臂,扳住他的头颅。白夷族长的呼吸艰难起来,他颤抖伸出手,仿佛想抓住薰炉中飘出的烟雾。

    “废物!”使者不屑地尖声道。

    “格”的一声,白夷族长的颈骨被血虎生生拧断,头颅歪到一边。

    使者抚摸着樨夫人白嫩的丰/臀,尖声道:“樨奴,从前往後,你就是白夷的族长了。”

    樨夫人雪球般的美/臀在使者胯间跳动着,没有丝毫停顿,她淫笑着用湿媚的声音道:“樨奴是主人的奴仆……”

    …………………………………………………………………………………

    门外传来一阵喧哗。雲苍峰面带酒红,脚步虚浮地走到商铺门前,一手挽着送行的白夷人,絮絮说着往事。雲苍峰显然在白夷族威望极高,那白夷人恭恭敬敬扶着他,没有丝毫怠慢。好不容易等他鬆了手,才告辞离去。

    大门掩上,雲苍峰脸上的醉意一扫而空,他撩起长袍,快步走进後院,玉佩在腰间晃来晃。

    易彪寸步不离地跟在旁边,忽然雲苍峰停住脚步,“程小哥?”

    程宗扬立在阶上,简单说道:“今晚宴会是个圈套,白夷人和鬼王峒勾结起来对付我们。还有,”他走下来,俯在雲苍峰耳边,低声道:“白夷的族长刚刚死了。”

    雲苍峰面颊抽动了一下,“灵飞镜?是谁?”

    程宗扬点了点头,没有提那面镜子,“鬼王峒的使者。因为族长没有在宴会中留下你们。”

    苏荔饮了酒,两颊微显酡红,目光却明亮之极,“我的族人呢?”

    吴战威道:“那边都是白夷人的守卫,我过去就被他们挡住了。”

    众人都变了脸色,白夷人虽然文弱,但人数众多,远不是普通的村寨可比。如果说他们能调集上千名战士,谁也不会意外。

    一个高大的身影翻/墙而入,却是武二郎。他去白夷宫殿寻找苏荔,又一路追了回来,沉着脸道:“卡瓦和阿夕他们都被白夷人带到宫里去了。”

    紧急关头,雲苍峰反而冷静下来,沉声道:“今日之事,绝难善了。”

    白夷人与鬼王峒联手,只凭他们两支商队二十余人,绝对不可能闯出去。况且花苗人已经被掳为人质,选择力拼绝对是下下策。

    “怎么办?”众人都转着同一个念头。

第一百一十章 :水泥() 
“我们去拜访白夷族长一趟。”程宗扬扯下手臂上的绷带,被毒蝙蝠抓出的伤痕已经平复。

    “程小哥?”

    “我去向他们要人。”程宗扬道:“雲老哥在这边主持大局,我只带几个人去。”

    雲苍峰皱起眉头,人手本来就不够,这时再分散,只会被对方各个击破。

    “如果白夷人真要对付我们,十几个人和二十几个没什么区别。而且白夷人只包围的花苗的住处,可见他们并不想与我们这些商人为敌。”程宗扬笑了笑,露出一丝杀机,“如果鬼王峒的使者肯露面,那最好不过。”

    良久,雲苍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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