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朝云龙吟前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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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朝云龙吟前传- 第4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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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门庆一把搂住她,那双桃花眼微微上挑,笑道:「程兄可别以为我西门庆有什么毛病,喜欢这种小娃娃,其实小玲儿都已经十七了,只是长得水嫩,看著还像十一二岁的模样。是不是啊,小玲儿?」

    西门庆一边说一边把手伸到小女孩衣内,玲儿甜甜笑道:「大官人叔叔,玲儿好久没见你了呢。」

    众人都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西门庆中了什么邪,突然在这儿对一个小女孩动手动脚,就算再急色,也该挑挑时间地点吧?

    程宗扬虽然没有证据,但心里已经认定谢艺之死与西门庆脱不了关系,即使他真是被冤枉的,就凭他对凝羽做的事,背上这点冤枉也不算什么。眼看他如此嚣张,刚压下的那点杀机又重新涌起。

    西门庆最会见风施舵,眼见情形不对,立刻改变主意,趁程宗扬还没有下令动手,他笑道:「叔叔也好久没见小玲儿了,走,找个地方跟叔叔乐乐去。」

    「好啊。」玲儿甜甜笑道:「可小玲儿还有功课没有做呢。」

    「一点功课,晚上抽点时间就做了。走吧,让叔叔看看小玲儿的屁股是不是还够嫩。」

    眼看西门庆像个浪荡公子一样拥著那个裸著上身的小女孩离开,程宗扬眉头拧得几乎打结。

    这场烂仗打到现在,自己虽然笑到最後,但也伤亡惨重,林冲、鲁智深、俞子元等人先後负伤,完好战力只剩下秦会之、金兀术和自己三个。一个西门庆还好说,再加上那个玲儿,自己想留下任何一人都不容易。但真正让程宗扬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他的态度,似乎这位西门大官人压根就不愿意与自己为敌。难道自己对他们有什么特殊的利用价值?

    俞子元伤重不起,一直处於重度昏迷之中。冯源用火法从黑衣丽人手中抢回衣钵,该记首功,但他施完法不该朝下看了一眼,结果又晕了过去。

    秦会之安置了众人,过来道:「子元伤势很重,只怕撑不了太久。」

    「请最好的医生,用最好的药,无论如何要保住他的命。」

    秦会之道:「他经脉受创,即便保住性命,也多半修为尽失。」

    「就算他躺在床上不能动,我也养他一辈子!」

    秦会之深揖一礼,「属下明白!」

    李师师忽然道:「我来试试。」

    程宗扬看了她一眼,「老俞伤势可不轻。」

    「我刚看了俞先生的伤势,都是外伤。」李师师道:「奴家修的医术便是外科,否则也不会被派去做随军医官。况且俞先生的伤不能再拖了。」

    程宗扬权衡了一下,「好,老俞就交给你了!」

    李师师自去处理俞子元的伤势,旁边净念拖著受伤的身体,与鲁智深一道收拾了尸骸,然後搬来折断的树木,堆在一处,生火焚化。

    这对刚才还杀得不可开交的师兄弟,这时却并肩跪在一处,低声诵念佛经,为大孚灵鹫寺的同门,也为林中所有的死者祈祷,超度亡灵。

    良久,鲁智深松开手掌,扭头道:「净念和尚,还要再打吗?」

    「阿弥陀佛。」净念合什道:「师兄神功已成,小僧已经是输了。」

    鲁智深道:「实话对你说,那袈裟不合洒家的身,木钵也盛不得狗肉,洒家带著狼伉得紧,若非答应过师傅,洒家早就把它扔了。」

    净念沉默片刻,然後叹道:「师兄天生菩提之心,却是小僧著相了。」他合什向鲁智深施了一礼,「愿佛祖保佑你。」然後飘然而去。

    林冲被大孚灵鹫寺的僧人施展闍都诃那舍命一击,身负重伤,幸好他修为深厚,李师师又抢救及时,性命已经保住了。至於断裂的经脉能不能复原,还要看他的造化。

    鲁智深与林冲低声说了几句,然後扛著禅杖过来,对程宗扬道:「洒家送林师弟去江州。」

    程宗扬道:「林兄伤这么重,你的伤也不轻,走远路合适吗?」

    鲁智深摇著脑袋道:「洒家问过他了,林师弟只说要去江州待命,洒家也拗不过他。」

    程宗扬盘算了一下,他本意就是想让林冲去江州,与吴三桂搭伙。林冲是禁军知名的教头,如果留在临安养伤,也容易走漏风声。鲁智深有金钟罩护体,用不了几天就可以恢复如初。林冲伤势虽重,终究是伤在大孚灵鹫寺手下,鲁智深是大孚灵鹫寺嫡传,说不定会有医治的妙手,而且他沿途照应,自己也好放下心来。

    鲁智深道:「林师弟拜托你帮忙寻找他家娘子,一有消息还请相告。」

    程宗扬含糊答应下来,一边道:「林教头伤势这么重,总不能让你背到江州吧?这样,我让老豹送你们。」

    「用不著。」

    鲁智深从草丛中拽出两个人来,却是董超、薛霸。他们两个武功低微,又早早就被林、鲁二人打倒,几帮人打生打死,谁都没有顾上理会他们,反而捡了一条命,只是薛霸一只手算废了。

    鲁智深先一人赏了一个耳光,然後喝令他们两个用树枝做副单架,稍有怠慢就拳打脚踢。

    两名官差哪儿敢有半点怨言,像扶亲爹一样把林冲扶上单架,然後小心翼翼地抬起来。

    鲁智深扛起禅杖,豪声道:「赤条条来去无牵挂!程兄弟说得好句!洒家去也!」

    程宗扬叫道:「到了江州有人接你们!是臧和尚!」

    鲁智深哈哈大笑,「好!好!好!」

    …………………………………………………………………………………

    马车辘辘而行,赶车的俞子元却换成了金兀术。驭马一闻到他身上的兽味,就服服帖帖,金兀术一手扯著辔头,倒是十分轻松。

    「侄儿原本是刑部大牢看管监狱的,因为办事得力,被调到皇城司,还不足一年……」

    那个姓孙的官差命大,被埋了快一个时辰,居然没死。今日野猪林死得人已经太多,程宗扬也不想再杀人,於是让他捡了条性命。

    这会儿在摇晃的车厢里,孙天羽原原本本说了自己的身份来历,没有半点隐瞒,「……封公公下令,要取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的性命。侄儿便随著赵大夫一道来了。」

    程宗扬道:「还有吗?」

    孙天羽忙道:「侄儿都已经说完了。」

    「那好,童公公,你来说吧。」

    童贯裤子已经湿透了,也没得换,只能坐著捂乾,他挪了挪屁股,「封公公叫了奴才去,让奴才代表宫里一道往野猪林来。封公公还吩咐奴才,一旦事成就打开瓶子,放出讯号,後面的事就不用奴才再管。」

    程宗扬道:「瓶子呢?」

    「奴才不小心打碎了。」

    程宗扬点了点头,「於是义组就来了。他们听到有皇城司的人在,就放手大杀,你们知道是什么原因了吧。」

    孙天羽和童贯齐齐打了个冷战,没敢作声。

    程宗扬道:「看来皇城司的差事出了岔子,封公公担心被人知道,才要灭林教头的口,你们二位很不幸,也在封公公灭口的范围之内。」

    「叔叔!」

    「员外!」

    两人异口同声道:「求你救我们一命吧!呜呜……」

    「有什么好哭的?林教头既然没死,你们的命就保住了。而且皇城司折损了两组人马,正是你们升职的机会。」

    程宗扬敲著车厢想了一会儿,「你们去吧。就说自己苦战逃生,後面的事我来处理。唔,你们都是聪明人,不用我再专门吩咐了吧?」

    「侄儿明白!」

    「奴才明白!」

    「明白就好。」程宗扬道:「跟著我,不会让你们吃亏的。去吧。」

    程宗扬沉吟片刻,然後道:「会之!」

    秦会之登车进来,拱手道:「公子。」

    程宗扬笑道:「好你个奸臣兄!什么时候进入通幽境的?我差点儿都没看出来。」

    秦会之道:「来临安的路上,属下忽有所感,觅地潜修数日,终於进入通幽之境。」

    说到修为精进,以秦会之的矜持,也禁不住有些沾沾自喜。

    程宗扬道:「我当初差你一大截,好不容易混成高手了,还是差你一大截。一点面子都没有啊。」

    秦会之正容道:「若让家主冲锋陷阵,才是我等属下的耻辱。君子生非异也,善假於物也。僚属如剑,越锐越好,主君如手,愈稳愈佳。我等不如家主,才是家主颜面所不存。」

    「得,又让你给我上一课。」程宗扬笑道:「不说这个了,我叫你来,是想问一件事。」

    「哦?」

    程宗扬道:「大孚灵鹫寺的一世大师是怎么回事?」

    「此事说来话长,时日久远,属下也不尽知其详,只知大孚灵鹫寺一世不拾大师天生慧根,自幼剃度为僧,一手缔造十方丛林……」

    程宗扬仔细听著,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小的线索。

第七章 转世轮回() 
第七章

    回到翠微园已是午夜,程宗扬顾不上洗去身上的血污泥土,便急匆匆登上天香水榭,掩上门,从贴身的夹袋里取出那张抄录的纸条,小心地在灯下摊开。

    纸上的文字自己抄录时已经读过,此时读来,仍然惊心动魄。

    「当你看到这段文字的时候,我也许已经回归主的怀抱——那是我长久以来的夙愿。愿上帝保佑你,我的朋友。」

    「我,乔治沃克,一名虔诚的天主教徒。一九○八年生於佐治亚州。蒙主恩宠,我在二十岁时成为一名神甫,并在佐治亚的乡间渡过宁静的一生。」

    「一九六八年八月二十日,一个痛苦的日子。在教堂主持弥撒的我,遭遇了一场只有上帝才能解答的变故。」

    「死亡的气氛笼罩在我身上,我想我已经离开了那个世界……」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切都模糊不清,我张口呼叫,听到的却是一声婴儿的啼哭……」

    「我再一次降生,却是在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里。我的父母——愿上帝保佑他们——是愚昧的异教徒,他们崇拜偶像……」

    「由於在成长过程中,我显露出的超越同龄人的能力,我的父母认为我是一个天生的异教徒,并把我送进一座异教徒的教堂:大孚灵鹫寺……」

    「他们按照异教徒的仪式给我剃度,并给了我一个新的名字:不拾。」

    「我无法理解这一切,但一个卑微的凡人不能去质疑上帝的安排……」

    「经过长时间的思考,我决定在这个世界宣扬上帝的福音,但我深深知道,一旦暴露,我在这个充斥著异教徒的世界里,将没有任何立足之地。」

    「於是我经过周密的计算和安排,终於在我来到这个的第四十五年,成为这座异教徒教堂的主持……」

    「……这件圣衣实在太小了,我把更多关於这个世界的纪录和思考留在了教堂的图书馆中,希望你——我的转世者能够阅读。愿上帝保佑你!哈利路亚!」

    树枝誊写的字迹模糊不清,由於是对著袈裟的纹路抄录,字句的顺序也显得杂乱无章。程宗扬一遍又一遍看著,浑然不觉长夜过尽,天际泛起黎明的微光。

    十方丛林曾经的首脑,大孚灵鹫寺曾经的方丈,被尊称为一世大师的不拾和尚,竟然是一名穿越者。即使自己已经习惯了贾似道用莫须有宰了岳飞,高俅成为卧底,秦会之和蔡京同台飙戏,这个发现仍让程宗扬足足两个时辰没能站起来。

    大孚灵鹫寺,到底是个佛教化的天主教,还是个天主教化的佛教呢?不拾大师在大孚灵鹫寺的藏经阁中究竟留下的什么样的纪录?他的前世记忆?日记?还是对这个世界的分析?会不会有回去的方法?

    程宗扬心头忽冷忽热,恨不得立刻冲进大孚灵鹫寺的藏经阁,把不拾留下的纪录全部抢走!那些光头大和尚跟自己拚命也不怕!江州之战结束,星月湖大营两千多人马拉过去,踩也把他们踩平了!

    「格」的一声,手中的笔管碎裂,程宗扬才意识到自己差点儿冲动得失去理智。他长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急燥,起身在室内走动。

    路上他向秦会之打听十方丛林的原委,才知道十方丛林是这位大孚灵鹫寺的一世不拾大师联合佛门诸寺一手所建,不拾大师也因此被佛门尊奉为大有功德的高僧,只不过六十年前不拾大师便已经圆寂。

    据说不拾大师圆寂前曾留下法旨,称自己将再度转世,他所留下的衣钵便是转世信物。大孚灵鹫寺用了四十年光阴仍未找到不拾大师的转世灵童,直到十余年前,智真方丈圆寂,寺中的沮渠大师在诸僧的拥戴下,继承一世不拾大师悬置已久的法号,成为二世大师。但因为没有转世的信物,这位二世大师的位子一直显得有些名不正言不顺。大孚灵鹫寺四处寻找花和尚鲁智深,就是为了他身上的传世衣钵。

    程宗扬安慰自己,六十年都过去了,也不用急在一时。谁知道一世不拾最看重的遗书,是不是一部凭记忆重写的耶经呢?如果是这样,那可坑死人了。

    程宗扬重又拿起那份抄录的纸张,忽然眼前光芒微闪,虚空中悄然浮现出一面水镜。

    林清浦声音传来,「家主,江州有讯。」

    程宗扬将桌上的纸张抹到一旁,「接进来。」

    水镜闪了一下,接著浮现出萧遥逸笑嘻嘻的面孔。

    「干!小狐狸!孟老大不是关你禁闭了吗?怎么看著比我还高兴呢?」

    萧遥逸得意洋洋地说道:「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要大婚了!」

    程宗扬叫道:「谁家的姑娘这么倒霉?」

    「云家的!」萧遥逸兴高采烈地说道:「孟老大关了我三天禁闭,我终於想起来了。原来我和云家大小姐有一腿啊!你说我一个男人,这种事都干了,总不能不负责任吧?」

    「等会儿!你和云大小姐有一腿?你没疯吧!」

    萧遥逸用折扇敲了敲脑袋,长叹道:「程哥,你是知道我的——我在建康有那么几个很要好的异性朋友,偶尔忘掉一个也很正常……云大小姐既然说是我,那肯定就是我喽。圣人兄,我现在想通了,我要向你学习!主动扛起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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