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朝云龙吟前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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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朝云龙吟前传- 第1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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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紫撇了撇嘴,「真没用。」

    「可不是嘛……」

    程宗扬动了动身体。丝带没有穿透腹腔,只是在腹侧留下一个寸许深浅的伤口,另外几处也都是皮外伤。经过殇侯的指点,自己把死气尽力转化为真元,以前那种真阳外溢的情形已经很少出现。但生死根把死气转化为生机的机能仍在,虽然没有以前那样夸张,但伤势愈合速度也比常人快了许多。

    这几个月来,受伤已经成为家常便饭,让程宗扬积累了丰富的经验。根据经验判断,这些伤势都不要紧,最重的一处,仍是在鹰愁峪被长槊刺中的一处。毕竟槊锋刺入两寸,这样的贯入伤比起体表半尺长的伤口更难愈合。

    程宗扬闭上眼睛,感受著伤口隐隐跳动著传来的灼痛感。小紫细软的手指在伤处抚过,带来酥软的触感,让痛楚减轻了许多。

    「死丫头。」

    「嗯?」

    程宗扬叹了口气,低声道:「我後悔了……」

    小紫出奇地没有作声。

    隔了一会儿,程宗扬讶道:「死丫头,你转性了?怎么不嘲笑我?讽刺我?挖苦我?污辱我呢?」

    小紫撇了撇嘴,「你让我怎么嘲笑你?」

    「你可以说——我早说过杀死她,可你这个大笨瓜偏偏不肯,这下好了,被人家反过来咬了一口吧?活该!」

    「真讨厌!」小紫把程宗扬的脑袋浸到水里,「不要学我说话!」

    程宗扬钻出来,抹了把水道:「谁学你说话了?我只是把嗓子捏细一点。」

    笑闹几句,程宗扬心头郁结的闷气消淡了一些。他揉了揉面孔,低声叹道:「我真的是後悔了。在建康城,咱们完全有机会干掉她。就是杀不死她,也能留下她半条命,结果我一时心软,害死了两名兄弟。」

    「大笨瓜,谁让你放过她的。」

    程宗扬叹了口气,「说到底,我跟她并没什么深仇大恨,虽然被她烙了个奴隶印记,但现在也看不大出来了。我设计对付她,顶多是想出口气。」

    「傻瓜!」小紫给了他一个简短的评语。

    程宗扬也没想到苏妲己的报复会如此凌厉,这次死了两名兄弟,下次再遇上她,也许损失会更大。

    刚才萧遥逸的一击,自己没看清他用的是什么手法,但能看出苏妲己在那只小狐狸手下伤得不轻。小狐狸和秦大奸贼两个人一起追杀,无论能不能得手,总归安全无虞,不用自己担心。倒是小紫,刚才从苏妲己手下拉了自己一把,似乎受到劲力的冲击,这会儿游水的速度也比平常慢了许多。

第三百零二章 :岳鸟人的仇家() 
「死丫头。」

    「嗯?」

    「你刚才游那么快,是不是变身了?」

    「我才不告诉你。」

    程宗扬忌妒地说:「不许别人看你变成鱼尾的样子。」

    「才不会让别人看到呢。」

    程宗扬突发奇想,「你变成鱼尾,裤子怎么办?」

    「讨厌!」

    「哈哈……哎哟!」

    「活该。让你笑,肚子痛了吧。别动!」

    程宗扬倒抽著凉气道:「死丫头,你小心点……」

    小紫一手按住自己小腹的伤口,程宗扬躺在小紫臂间,身体随著莫愁湖水起起伏伏,被她带著朝湖岸游去。

    一轮残月穿过云层,洒下淡淡的光辉,水天宛如一色。程宗扬禁不住想就这样睡去,直到长夜过尽,阳光来临。

    …………………………………………………………………………………

    萧遥逸抹乾身上的水迹,把巾帕丢在舱中,然後一撩新换的袍服,坐在程宗扬对面的藤席上。

    「我派去的人刚跟出建康,就被那妖妇甩掉了。」萧遥逸道:「接到消息我便赶到玉鸡巷,幸好紫姑娘无恙。」

    程宗扬也换了乾衣,腹侧的伤口被重新包扎过,半倚著藤席,有气无力地说道:「你算得倒准,正好赶到。」

    「侥幸而已,」萧遥逸道:「萧某对建康比秦兄熟悉得多,从湖上赶来,终究快了一步。那妖妇被我和秦兄联手击伤,至少有一两个月难以复原。吃过这次亏,她即便养好伤,也未必敢再来找程兄的麻烦。」

    程宗扬心里暗叫不然。那妖妇发现自己身怀九阳神功,必然把自己当成肉中刺,必欲除之而後快。

    秦会之道:「今日之事多谢小侯爷援手。在下一向自负武功,见到小侯爷的身手,方信人外有人。」

    「秦兄太歉了。」萧遥逸开心地大笑道:「要论起武功,萧某怎么敢和秦兄源自黑魔海的绝技相提并论呢?」

    秦会之泄了底子,露出真功夫,听到萧遥逸口气中流露出的浓浓敌意,眉峰顿时一扬。

    程宗扬苦笑一声,「小狐狸,你早看出来了吧?」

    「谈不上早。」萧遥逸收起笑容,冷冰冰道:「贵属吴长伯当日在鹰愁峪施出大力金刚臂,萧某才知道程兄这池水不是一般的深啊。」

    秦会之刚要开口,却被程宗扬拦住,「行了,小狐狸,别板著你的臭脸了。大家既然是朋友,也不用藏著掖著。没错,会之和长伯都与黑魔海大有渊源,简单地说,他们是黑魔海毒宗一支,和现在黑魔海的当家人不是一回事——这样说行了吧?」

    萧遥逸露出古怪的表情,「黑魔海毒宗?鸩羽殇侯?干!你既然从南荒来,我早就该想到的!」

    程宗扬小心问道:「你们那位岳帅跟殇侯没什么仇吧?」

    萧遥逸脖子一梗,「怎么没有!」

    「我就知道!」程宗扬指著萧遥逸叫道:「你们那位岳帅满世界都是仇人!妈的!把他的仇人都叫来,一人一口吐沫也淹死他了!」

    萧遥逸讪笑道:「也不能这么说……其实岳帅还是有几个朋友的——嗯,红颜知己,红颜知己。你别急啊,其实岳帅和殇侯倒没有什么了不得的深仇,说起来,我们岳帅还吃了点亏。」

    「岳鹏举还有吃瘪的时候?这个我喜欢,说来听听!」

    萧遥逸摸了摸鼻子,又看了看秦会之,为难地说道:「其实就是岳帅遇到一个女人,没想到和殇侯有关系,结果……」萧遥逸吞吞吐吐道:「岳帅虽然占了点便宜,但足足有两个月近不了女人……」

    程宗扬嘿嘿笑道:「那女人不会姓叶吧?」

    「原来程兄知道?」

    「我知道个屁啊。岳帅占了人家的便宜,但岳帅的女人也被殇侯上过——会之,你别揪胡子,我就不信放著碧姬那样的荡妇,殇侯会不去试试,大家都是男人,有什么好装的?」程宗扬道:「这件事大家就算扯平好了。至於岳帅当年清剿黑魔海,和殇侯没有再结仇吧?」

    萧遥逸道:「岳帅倒是想报仇,但没找到人。岳帅在风波亭出事後,我们才听说殇侯在南荒隐居。」

    「过去的事就算了。」程宗扬道:「黑魔海巫毒二宗早就分道扬镳,我敢打赌,如果有机会往对方背後插一刀,两边都不会手软。既然这样,大家为什么不能合作呢?」

    萧遥逸一把拉起袖子,露出肌肉结实的手臂,拍著桌案道:「合作?殇侯名声很好吗?再怎么说,他们也是黑魔海的妖人!」

    程宗扬抹了把脸,苦笑道:「小侯爷,你也太直接了吧?当著面就骂上了,话说这狠,咱们後面还怎么谈?」

    萧遥逸叫道:「这种事有什么好谈的?又不是做生意!」

    程宗扬提醒道:「别忘了,我可是生意人。世上有什么事不能谈的?话说敌人的敌人是朋友,你们和殇侯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何必一听黑魔海就摆出打打杀杀的架式来呢?」

    萧遥逸哼了几声,然後道:「这事我要知会孟大哥。」

    「孟老大那边我去说。老实告诉你,小紫那丫头在南荒,一直都是殇侯照顾的。有这份交情在,你们星月湖好意思和殇侯喊打喊杀吗?」

    「是吗?」

    「你以为她怎么活下来的?」

    萧遥逸终於被程宗扬说动,「合不合作不是萧某能决定的。但在建康……」萧遥逸抬起手掌,「不与殇侯为敌,萧某还能做到。」

    秦会之出掌与他轻轻一击,双方算是立下互不侵犯的契约。

    萧遥逸恢复从容,笑道:「你下午不在城里,不知道宫里发了诏书,把王丞相痛骂一顿。」

    「哦,王处仲得了镇东将军的职位?」

    「没有。连自家人都不支持,王处仲只好上表推辞了。」说著萧遥逸大笑两声,似乎很松了口气。

    程宗扬奇道:「王处仲到底是个什么人?让你这么忌惮?」

    萧遥逸推开舷窗,船只已经从莫愁湖进入大江,再往前便是秦淮河。

第三百零三章 :黑狮犬() 
「琅琊王家在晋国根深蒂固,王丞相大权在握,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门徒故吏是满朝都是。不过王茂弘生性疏淡,不喜生事,倒也罢了。王家其他人我也不放在眼里,唯有王处仲……」萧遥逸道:「那家伙生性坚忍,野心勃勃,他若执掌兵权,必成大患。」

    秦会之欲言又止,程宗扬道:「有什么话,尽管说吧。看在殇侯的面子上,小侯爷也不会和你计较。」

    秦会之道:「既然王驸马力辞,小侯爷何不自己来做这个镇东将军呢?」

    萧遥逸眼睛精芒一闪,旋即摇头道:「不可。我们兰陵萧家已经有了禁军的兵权,六镇的州府兵绝不可能再落入我手中。」

    「那么谢家呢?」

    萧遥逸用折扇轻拍掌心,良久道:「谢幼度已经离开长安了。」

    程宗扬道:「谢幼度?谁啊?」

    「谢无奕的嫡子,谢万石的侄儿。」萧遥逸道:「那小子比我还年轻几岁,十年前去了长安的皇图天策府。坦白地说,琅琊王家我忌惮王处仲,谢家我最忌惮的就是谢幼度。北府兵是谢家一手组建,谢幼度生下来就带著军职,那小子若直接去军中赴任,连诏书也不必下。」

    程宗扬心里一紧,「你是说北府兵会听谢家的?」

    萧遥逸没有回答,反而道:「身在乱世,哪里有比兵权更要紧的?谢家、王家、庾家、桓家都各有兵权在手,真正没有兵权的,反而是司马家。」

    程宗扬暗道:难怪晋国朝局会是臣强主弱,莫说晋国帝王大多庸碌无能,即便有一两个英主,面对这种局面也只能束手无策。历史上,东汉之後,魏、晋、宋、齐、梁、陈四百年间接连权臣篡政,直到唐代推行府兵制,才结束权臣拥兵自重的历史,但随即又出现藩镇割据的局面,再到宋代推行文官制度,才从制度上解决了兵权问题,可付出的代价却是军事力量的虚弱。

    萧遥逸有些心事不宁地坐了片刻,然後道:「紫姑娘呢?」

    「累了,睡觉呢。」

    萧遥逸抛开心事,用折扇敲著掌心,啧啧赞叹道:「紫姑娘的水性真好。一听说那妖妇找你麻烦,就急著赶来。为了赶到那妖妇前面,我们从湖上过来,紫姑娘入水就像游鱼一样,我差点儿都赶不上她。」

    程宗扬装傻道:「海边的野丫头,在水里游惯了。」

    萧遥逸叹道:「这些年紫姑娘吃了不少苦,我们兄弟想起来就心里有愧。」

    「你就慢慢惭愧去吧。」程宗扬伸了个懒腰,「我可要睡了。」

    「哎哟!」程宗扬惨叫著睁开眼睛,「死丫头!要杀人啊!」

    小紫一脸愧疚地收回手,「对不起,人家以为你的伤已经好了呢。」

    「你傻啊!哪儿有这么快的!我干!你再用力点就又流血了。」程宗扬气恨地捂住小腹,「没看到我伤这么重吗!」

    小紫哂道:「那你还有力气搞人家卓婊子?」

    程宗扬一时语塞,然後阴著脸道:「我不搞她难道搞你?」

    小紫哼了一声,抱起旁边的狮子狗雪雪。

    程宗扬终究有些不好意思,过了会儿讪讪道:「你手段不错啊,卓美人儿现在乖得很,这可都是你的功劳啊。」

    小紫露出一丝小狐狸般的笑容,柔声道:「程头儿,人家才不吃这一套呢。

    夸人家两句,就想人家给你浇蜡烛,只有傻瓜才干呢。」

    原来都被这死丫头听到了。程宗扬厚著脸皮乾笑两声,「你用的那个什么天女酥,很厉害啊。卓美人儿胸乳本来就不小,干到後来,比开始还大,我一只手根本就抓不住。」

    小紫若无其事地说道:「卓婊子的胸乳每只围长一尺三寸,重一斤四两,动情时涨大到一尺六寸有奇,重一斤九两——只有你这个傻瓜才不知道。」

    程宗扬奇道:「还有这种事?」

    「她还没奶过孩子,当然会了。」小紫抬起雪雪两只前爪,笑吟吟道:「程头儿,想不想看雪雪跟你的大美人搞?」

    程宗扬冷笑道:「少来唬我!我已经看过了!这是条母狗!」

    「这是条阉狗啦。」小紫眨了眨眼睛,「知道它什么时候被阉的吗?」

    程宗扬脸色有点发僵,「不会是你干的吧?」

    小紫偷笑道:「你猜它的小弟弟去哪儿了?」

    程宗扬克制住心底的怯意,乾笑道:「哈哈,不会是你把它煲汤了吧?」

    「才不是呢。人家把它炮制成乾物,装在雁儿的娃娃身上……」

    程宗扬暗中抹了把汗,只要不是拿来对付自己就好。难怪这死丫头整天抱著雪雪呢,原来把那个小畜牲要命的东西给抢走了。

    「……然後人家往上面滴了一滴血。」

    程宗扬冷汗顿时淌了下来,用变调的声音道:「谁的血?」

    小紫同情地说道:「好可怜,程头儿,你都快吓死了。」

    「妈的!」程宗扬叫道:「你再给我玩什么巫术,我跟你没完!」

    「是苏妲己的血啦。」

    程宗扬长出了一口气,「怎么不早说!把话说清楚,别再跟我耍花样!干!迟早要被你弄出心脏病来!」

    「我如果告诉你,血祭的结果是那个女人还是处女,你信不信?」

    程宗扬下弯的唇角慢慢抬起,最後变成夸张的大笑,他笑得直打跌,用力拍了几下桌子,然後指著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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