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造宋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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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造宋帝国- 第1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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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仪随即问道:“在下敢问齐相,你这是在恐吓我吗?”

    田婴说道:“秦相如何想在下不管,不过你我三国凑在一起多不容易,我们还是签下这一份盟书,也好回国给大王们一个交代呀!”

    张仪从袖中拿出一份盟约,对田婴和昭阳说道:“既然齐楚两国也都希望能签订一份盟约,那么张仪这里也有一份盟约,恳请两位签字!”

    昭阳回答道:“你的那份盟约,我楚国与齐国都已经商议过,都不会在上面签字,不能作数!”

    张仪立即起身,对着场中之人深施一礼说道:“二位既然如此说,那么张仪告辞!”然而当他想要离开时,场中齐楚两国不仅没有一个人起身相送,反而一个个坐在原地,毫无表情。

    当张仪想要走出主殿时,立即就被带甲的齐国卫士给拦住了。张仪转过身来,问田婴道:“齐相,你这是什么意思?”

    田婴回答道:“没什么,在下这是挽留秦相的意思!”

    张仪的几名侍卫立即跟过来,围住了张仪,然而张仪想再叫人时,却压根无人应声。而靠着他身边的区区数名侍卫,显然是不能够帮他打破齐国大批侍卫的封锁,从这里离开的。

    田婴说道:“秦相不用再白费力气了,这里离陶丘甚远,整座小岛都已然被我齐国控制了,秦相就是喊破了嗓子,也是无人应声的。秦相若是有暇,不如再观赏一段剑舞如何?”

    张仪听完,也是无可奈何的坐回了原位,说道:“既然齐相如此盛情相邀,张仪就却之不恭了!”

    这时田文出面,对着满场之人说道:“宋国有名士庄周,才学无双,目下就在陶丘大学教书。小子自小喜剑,曾向庄子询问剑道的奥秘。庄子对小子说:天下有三种剑,天子之剑,诸侯之剑,以及庶人之剑。

    天子之剑,以燕溪石城为锋,齐岱为锷,晋魏为脊,周宋为镡,韩魏为夹;包以四夷,裹以四时,绕以渤海,带以常山;制以五行,论以刑德;开以阴阳,持以春秋,行以秋冬。此剑,直之无前,举之无上,案之无下,运之无旁,上决浮云,下绝地纪。此剑一用,匡诸侯,天下服矣。

    而诸侯之剑,以知勇士为锋,以清廉士为锷,以贤良士为脊,以忠圣士为镡,以豪杰士为夹。此剑,直之亦无前,举之亦无上,案之亦无下,运之亦无旁;上法圆天以顺三光,下法方地以顺四时,中和民意以安四乡。此剑一用,如雷霆之震也,四封之内,无不宾服而听从君命者矣。

    而庶人之剑蓬头突髻垂冠,曼胡之缨,短后之衣,瞋目而语难。相击于前,上斩颈领,下决肝肺,此庶人之剑,无异于斗鸡,一旦命已绝矣,无所用于国事。

    庄子为大贤者,他的话,小子极为钦佩!然而天子剑和诸侯剑都不是小子能够佩戴的,小子只喜欢庶人之剑,而在下的门客中,有一人之剑术极为精湛: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小子敢请诸位请观赏此等精彩剑舞!”

    说完,田文就拍拍手,立即从门外走进了两人。其中一人身高八尺,身配一把三尺长剑,另一人则身背一把上好的筑(一种古琴)。两人走入殿中,背筑者率先坐在地上,就开始了他的弹奏!

    随着琴师的演奏开始,整个正殿中一抹寒光突然出世,闪耀全场,剑客的剑,出鞘了!

    剑是好剑,剑客的技艺亦是极为惊人。虽然整个场中仅有一人一剑,然而剑在四周灯光的照耀下,却仿佛有数十把剑同时在舞动,使得整个正殿中剑气充盈,场面极为绚丽!

    如果不是知道此时的场面不对劲,一身皆是文气的屈原在见到如此绚丽的剑舞,一定会当场挥毫为其做赋!而他在事后对这剑舞也是丝毫不能忘怀,赋诗一首,发表在陶丘文学报上,描写了剑舞的情状:

    今有薛公门下客,一舞剑器动四方。

    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

    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

    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场中的剑舞依旧在进行,田文也走到了张仪的面前,将之前的那一份盟约递到了张仪面前,对他说道:“秦相,这份盟约你还是签了的好,剑舞完毕,秦相再无机会!”

    张仪冷笑一声道:“张仪自觉无回天之力,但也不能贪生卖国呀!”他拿起那份用绢帛写成的盟约,直接往地上一扔,拒绝了田文的提议。

    张仪很清楚,若是他签订了这一份盟约,齐楚两国也确实不会杀他,然而从此以后他就会在秦国留下一个卖国贼的名头,即使有秦王的信任,他恐怕也很难在秦国立足了。说起来,田文对屈原所说留给张仪一条活路,倒也并不是虚言相欺。因为一个葬送了政治前途的张仪,和死掉的张仪,其实也就没有多大差别了。

    盟书掉在了地上,无声无息,然而场中的气氛却是陡然一变,恰在此时,琴师手下弹奏的筑为之一紧,弦断了!整个正殿中的音乐戛然而止,剑客的剑舞随之而停,满场的剑光也消失无踪,只留下一把剑握于剑客之手!

    剑客将剑牢牢的握在手中,眼睛看向田文,询问他的意思。田文只是对着张仪轻轻一瞥,点了一下头,剑客就知道该如何做了!

    方才充盈于整个正殿中的剑气刹那间就集中在了剑客手中的剑上,很快,那刚刚还象征美好绚丽的剑,立即就变作了一把杀人的利器!

    剑客双手持剑,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向着张仪刺去!以张仪那微末的身首,碰上了此等技艺精湛的剑客,可谓是必死无疑矣!

    场中的人包括屈原都是这么想的,在此时刻,这些大人物都不由得闭上了眼睛,似乎不忍见到此等残忍的画面!

    “砰”的一声,场中一声惨叫传来。屈原睁开眼睛一看,却突然发现死去的竟然不是张仪,而是那位意图刺杀张仪的剑客!在那位剑客的胸口插上了一支铁制弩箭,透胸而过!虽然剑客极力想完成这一生中的最后一剑,但是这对他来说却是太过困难了,他也只能不甘的倒在了地下!

    随后,从正殿门口突然冲进来了几个秦国卫士,一律手持制式神弩,并将其对准了齐楚两国之人!而张仪立即起身,快步走到大殿门口,并让秦军卫士从后面推出了一个妇人以及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孩子!

    张仪对着田婴深施一礼,说道:“夫人来得巧,正好赶上了这等精彩的剑舞!”

    眼见场中情况失控,田文立马跳出来,高喊道:“来人,将他们全部围起来!”四周跑动的声音传来,大家都知道,这是岛上的齐国侍卫开始集结了!

    张仪顿时勃然大怒,抽出自己随身的佩剑,将其对准妇人的胸口吼道:“你们要是再往前做一步,我立刻让她们母子俩血溅此地!”

    张仪的强硬令得田婴极为慌乱,赶紧将赶来的侍卫全部叫退,不敢再往前一步!

    田婴的夫人早年去世,随后他选择了和宋国权臣乐氏联姻。而他的这位年轻的夫人,就是乐成的嫡孙女,方生下一子,正要回到宋国探亲,这样的消息被戴言给打听到了,他也就有了用硬币抛出竖立的可能了!

    随后,他隐晦的向张仪透露了在菏泽行宫有可能遇到齐国发难,并且将田婴夫人将要探亲的消息告诉了他,顺带着的还有乐氏夫人回国的确切路线!

    如此,他既没有违背与齐国的约定,也算是给秦国卖了一个好。如果带到陶丘来的秦国卫士能力不行,不能够完成保卫秦相的任务,那也就不能怪他了!毕竟,戴言该做的,能做的,他都做了!

    显然,秦国卫士的执行力是非常高的!孟宽在陶丘商人的带领下,很快将乐氏夫人抓了过来,随后又从陶丘商人处租借了数条游船,赶到了菏泽行宫的小岛上,恰好在最后时刻拯救了张仪一命!

    胁持着田婴的夫人和幼子,张仪带着秦国侍卫扬长而去,就此离开了这座富丽堂皇的行宫!

    屈原一直静坐在一旁,见到了如此场面,也不由得感叹道:“如此邦交,真是头回遇到!”

    昭阳却是丝毫不奇怪的对他讲解道:“以后,你会经常见到!现在的会盟,早已不是过去那种有诚有信的景象了!”

    场中的大人物听到了昭阳的这种讽刺,都是丝毫不唯所动。唯独那位一直击筑的琴师,听到了昭阳的话,满是羞愧之色。随后他扬天大叫一声道:“剑已断,筑还留存在这无信无义的事间有何用?”说完,他径直走到剑客的面前,拿起那把未曾染血的宝剑,将自己手中的筑放于地下,一剑将这上好的筑劈成了两半,如此好筑就此被毁掉了!

    随后,他又拿起手中的铁剑,对着自己的脖子轻轻一抹,就此自刎而死!

第二百六十章 风起南国() 
见到这位击筑的乐师自刎而死,屈原感叹道:“如此忠士却用在了此等不耻的场面,真是不值啊!”

    一旁的田文听了屈原的感叹,脸上表情一变,立即吩咐着旁边的冯谖道:“将这两人带下去厚葬,并善待其家人!”

    随后,田文又对着屈原说道:“左徒大人,我看今天的事很有些蹊跷啊。秦人在陶丘人生地不熟,又如何能够知道家母的行踪?而且秦人并无舟师,能够抵达这菏泽小岛,也必定是受到了子偃的帮助。而他如此做法,可是与我两国之前与他商议的条件不符啊!我等何不就此借机向子偃发难”

    然而,田文的话还未说完,就已经被屈原给打断了:“公子此言差矣!陶丘君子偃完全遵守了与我楚国和齐国的协约:将菏泽行宫借与齐国,并且任由你们齐国在整个岛上进行布置。至于你们如今的刺杀行动失败,这也不能说是你们自己行动不力,不能怪在他人的手上吧?若是公子有心发难,大可独自行动,我楚国绝不插手此事!”

    一旁的楚国令尹昭阳对于屈原的表态没有出声,显然是认可了屈原的说法代表楚国态度。如此一来,齐相田婴也自然不好借机发难,只能就此和楚人分离了。

    “可恶!如此好的机会,竟然也被那子偃给逃脱了!”回到陶丘城中后,田文将一个价值昂贵的玻璃水杯狠狠的摔在地上,愤怒的吼道。

    随后,田文又对冯谖质问道:“你不是说针对陶丘的计划乃是无懈可击的绝户计吗?为何陶丘能够从这种绝境中走了出来?”

    冯谖弓着身子,低头对着田文说道:“公子,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这子偃能够在列国中有如此大的名声,在下此前还是太过小看他了。没想到百密之中却疏忽了夫人回国探亲一事,这是臣下的罪过!”

    他抬头望了一眼,见到田文依然面无表情,没有放过冯谖的意思,冯谖也不得不将自己深埋已久,还不太成熟的一个计划拿出来了:“公子,其实您若真想对付子偃,其实完全没有必要单独依靠自己的力量,而完全可以借助外部的楚国和宋国内部的力量!臣下以为,我等应当如此做。。。”说到最后,冯谖的声音渐渐低下,田文也时不时的跟着点头。

    第二日,秦国的侍卫一早就收拾妥当了,而收到了昨晚会盟破裂消息的戴言,也是一早就在陶丘城外等候。他将要亲自送别张仪回国,并且将田婴的夫人,自己的侄女从秦国手中交接过来。

    在秦国的馆舍中待了一个晚上,这位乐氏夫人如今的状况看起来有些憔悴。在秦军将其交接时,这位乐氏夫人一见到戴言,就像是见到了救星一样,极为激动的对着戴言深施一礼:“侄女乐萱见过子偃叔叔!”

    这位乐萱如今也有二十来岁,比起戴言也小不了多少,而戴言见到一个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女子叫自己叔叔,也是很有些尴尬的。他赶紧让其起身,并且将她的儿子也一同让邑府仆役接了过来。

    随后他就对张仪说道:“多谢秦相宽宏大量,没有对家侄女造成伤害!”

    张仪自嘲的一笑:“曹公,我秦国也是诸夏的一员,可并不是顽固不堪的蛮族!在下和贵侄女又没有多大仇怨,为何要加害于他呢?我等做下此事,也纯粹是为了自保而已!”虽然明知道透露乐萱行踪的,就是眼前的戴言。张仪也不得不当着乐萱的面,和戴言说下这么一番话,将劫持乐萱的责任全部担下。

    因为这样的做法可以让戴言撇开齐国有可能的追究,同时也能够让宋国国相乐成闭嘴,使其不能在此事上发难!

    待乐萱完全退下以后,张仪和戴言走在队伍的前面,张仪对着戴言说道:“曹公,无论如何说,这一次多亏了你,在下方能使三相会盟有始有终,这份恩张仪承下了!他日若有机会,定当厚报!”

    说完,张仪就对着戴言深施一礼,随后坐上了秦国的马车,就此离去了!

    收到了秦相的这么一个承诺,也算是意外之喜了。在将秦国使团送走以后,戴言又立即赶回陶丘,亲自将乐萱送到了田婴所在的馆舍。田婴也不知是怎么想的,似乎完全没有猜测是戴言透露了乐萱的行踪一样,很是和颜悦色的与戴言交流了一番,说了一大堆感谢的话。

    随后,这位齐国相国也开始收拾东西,在秦国离去当日,也开始收拾行装,带上夫人和儿子就此返回齐国了。

    唯独留下的楚国使团,似乎对于陶丘的繁荣场景极感兴趣。他们又足足在陶丘待了整整三天,看遍了陶丘的各种先进东西,从陶丘采购了一大堆的东西,方才离开陶丘回国。

    与此同时,楚国养陵邑,来了一位行色匆匆的游士。此人在进入养陵后,径直前往邑府门前,报出了自己的身份,请求面见养陵君。

    如今的养陵君,名为养武,乃是之前被戴言在丰邑给阴死的老养陵君长子,今年三十余岁,长得人高马大,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他在继承了养陵君的君位十余年后,久居上位,外加其彪悍的体型,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威势。

    见到这位自称是齐国靖郭君使者的冯谖,养武一副懒洋洋的样子问冯谖道:“薛公身在齐国,而在下身在楚国。齐楚两国,风马牛不相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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