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之刺遍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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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之刺遍江湖-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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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说,我们先行一步,夺下城门?”

    “对,罗兄弟本是李锜身边的心腹爱将,回城没有阻滞,趁其不备,夺门坚守,待我率大兵杀到,一举破城而入。”

    “没问题。”

    罗子骞和独孤丘,刚刚在湖州城,采取的就是这个策略,因此轻车熟路。

    日影西斜,天将黄昏,罗子骞和独孤丘两骑快马,重新上路,驰往京口。两人快马加鞭,等赶到京口城下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下来了。

    城门关闭了。

    罗子骞驰马径到城下,向上喊道:“开门,我是罗子骞。”

    如今,京口全城,罗子骞的名头,分外响亮,自从那回“鹰扬校军场”比武以后,他获得挽强第一,连升官职,正是炙手可热,全城军民,无不知晓。

    城门上的守军也认识他,向下喊道:“是罗指挥使回来了,请稍等,我们马上请示长官开门。”

    罗子骞把那柄一尺多长的青芜刀,暗暗吞在袖口里。

    “吱呀呀——”沉重高大的城门,慢慢推开了。

    罗子骞催马进入城内,他拿眼睛扫视四周,发现除了开城的几个小兵,守城兵马,都在城楼哨所里,并没出来。

    很好,只要控制住这几个小兵,就成功了。

    他刚把短刀翻出袖口,忽然独孤丘向他示意了一下。

    有情况!

    罗子骞向城里看去,不由皱起了眉头。

    只见一队兵马,约有三十余众,沿着大街,朝城门这边走过来。

    他们是谁?巡城的么?

    糟糕,怎么来得这么巧?

    罗子骞脑子转得快,他迅速衡量了一下形势,此时,若继续硬夺城门,必定躲不过那队巡逻兵马,若是形成混战,惊动大军,事情就危险了。

    只能暂且躲开。

    他朝独孤丘使了个眼色,骑马缓缓走向城内。

    那队人马,迎面走来,前面一员骑黑马的将领,手里持一柄铜槊,膀大腰圆,神色威武。

    裴行立!

    从那骑马的身形,和手里的铜槊,罗子骞和独孤丘都认了出来,这人正是李锜的外甥,裴行立。

    这个人也是一员猛将,勇冠三军,武艺高强。

    跟他走个头碰头。

    真是冤家路窄。

    罗子骞悄悄对独孤丘说:“快走,躲开他。”

    此时天色将晚,视线昏暗。两个人低着头,想绕路躲开。

    但是,那裴行立眼尖,却已经认出他们来了。

    “喂,那不是罗郎么……独孤郎,你也在,二位留步,我正有事找你们。”

    坏了。

    还是被他发现了。

    而且……听他的话口气,似乎有些不对劲。

    罗子骞心念电转,心里想道:“今天看样子是躲不过去了。这个姓裴的,早晚也是祸害,有他在李锜身边,就如同李锜有一条老虎,随时保护,索性,一不作,二不休,不如趁早除了他。”

    他扭头向独孤丘示意。

    独孤丘朝他点了点头。

    两人心意相通,立刻做出了决定,趁早着裴行立没有防备,两人联手,杀掉裴行立,去除李锜身旁这员猛将,给张子良大军入城,减少一些困难。

    杀机已动。

    ……

    裴行立一催马,驰到罗子骞的面前。

    “罗郎……”

    裴行立一句话还没出口,忽然罗子骞右臂一扬,袖口一翻,一柄明晃晃的短刀,直奔裴行立刺来。

    “啊——”裴行立惊叫一声,侧身躲闪。

    独孤丘抄起自己的大刀,从另一侧向裴行立进攻。

    裴行立举槊相迎,“当当”两声,刀槊相撞,昏暗中,冒出一串火星。

    三匹马在城门附近,“沓沓沓”转着圈子。

    三条好汉,各挥兵器战在一起。

    独孤丘的大刀,上下翻飞,罗子骞的短刀,诡异迅速,那裴行立一杆铜槊,象风车一样轮动着,发出“嗡嗡”之声,势大力沉,三个人都是一等一的武功,刀来槊往,战成一团。

    “当当,”刀与槊,不住相撞,发出脆响。

    裴行立手下那些人马,“哗”地一下冲过来,围成一个半圆,将这三人三马,围在当中,但是,三大高手斗得正急,兵丁们谁也插不进手来。

    罗子骞并不擅长骑马作战,他最大的特长是徒手格斗,如果在马上持刀同槊对战,倍觉不舒服。

    他想:“我还是下马吧,照方抓药,砍他的马腿。”

    正欲翻身下马,忽然裴行立大喝一声:“且住。”

    独孤丘停住手里的刀,沉着脸喝道:“你有何话说?”

    罗子骞可并理他这一套,心说:“放你娘的屁,且住,老子才不会且住,你一定是觉得形势不妙,想使一个缓兵计,老子要上了你的当,就不姓罗了。”

    他跳下马背,顿时觉得浑身灵活,手腕一翻,短刀朝着裴行立的马腿削过去。

    裴行立挥槊一挑,喝道:“罗郎,我有话说。”

    嗯?

    罗子骞开始觉得不太对了。

    他难道真有事么?

    似乎的确有蹊跷,因为他带来的人马,都在旁边虎视眈眈,裴行立本人,也未露败相,似乎并无施展圈套的必要。

    他要说什么?

    罗子骞停住手里的短刀。

    裴行立说道:“两位,你们既然欲杀裴某,不问可知,是要反仆射了?”

    独孤丘哼了一声,“仆射造反谋逆,罪当杀,你助纣为虐,一样下场。”

    裴行立哈哈一笑,“那我问一句,你从哪里得知,我助纣为虐了呢?”

    这倒是把两个人都给问住了,他们只是认为,裴行立是李锜的外甥,便一定会“助纣为虐”。

    难道,不是这么吗?

    罗子骞可不会轻易信他的话。凭着你三言两语,胡说一通,就想蒙骗过老子,你也太天真了吧。

    他嘿嘿一笑,“姓裴的,你是想说,你准备砍了李锜的脑袋么?”

    “正是如此。”

    “嗯?”独孤丘凝刀不发,注视着裴行立。

    罗子骞冷笑一声,“很好,裴行立,你说得挺象,差一点,我就信了。”

第33章 半夜惊变() 
裴行立神色恼怒,冲着罗子骞喝道:“裴某一生不说假话,你信也罢,不信也罢。”

    罗子骞嘿嘿一笑,“你既然一生不说假话,那么,对李锜也得实话实说了,有没有告诉他,你要砍他的头啊?”

    “你……”

    裴行立被噎得哑口无言。

    论斗嘴皮子,十个裴行立也不是罗子骞的对手。

    独孤丘凝刀不发,盯着裴行立说道:“素闻裴郎一言九鼎,乃是有信之人,只是此事太过重大,也难怪罗兄弟不敢相信。请问裴兄,你与李仆射乃是甥舅关系,为何却不保他?”

    裴行立仰首一笑,“独孤丘,你自翊唐室忠臣,为国效命,难道只许你尽忠,就不许旁人报国么?裴某堂堂大唐将领,岂可随逆叛国?男人齐家治国平天下,家大国大,自然分晓,这个道理我也不懂么?”

    “好汉子,”独孤丘举起大姆指。

    裴行立这话,说得刚正爽直,掷地有声,使独孤丘当即喝彩。

    罗子骞也惊讶地张了张嘴,难道,裴行立真的大义灭亲,要造李锜的反?

    如果是这样,那可太好了。

    裴行立说道:“其实,张中丞你们,在李家坡的事,我早就知道了。”

    “啊?”

    罗子骞惊得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你们不要以为,张中丞你们的事,做得很机密,今天下午,你们在李家坡聚众誓师,反回京口,已经被李仆射的密探,得知了消息,骑快马报到将军府里,幸亏我在当值,悄悄截获了奏报,知道你们今天夜里要来攻取京口,这才带了三十余名亲兵,前来迎接张子良。”

    “啊?”

    罗子骞和独孤丘对望了一眼。

    原来如此,如梦初醒。

    是啊,李锜是个老谋深算的家伙,他在各处安插有密探,耳目灵通,幸亏有裴行立截获情报。

    否则……

    好危险。

    独孤丘冲裴行立一拱手,“裴郎,大恩不言谢,你大义灭亲,可尊可敬,张中丞人马,正在路上,即刻便到。”

    “好极了,咱们共迎人马入城。”

    …………

    李锜在京口城内的节度使府衙,颇为豪华,前院是议事大厅,后院是二屋碉楼,花墙回廊,石径花园,月亮门,曲径通幽。

    周围三百挽强兵,团团护卫。

    这天晚上,李锜处理完军务,安排妥当“兵发长安城”的种种筹备事项,就已经很晚了。

    刚准备就寝,挽强营总队长李均,前来报告:“将军,这两天城中颇不安静,是否加派巡逻哨?”

    “嗯,你去安排吧。”

    这李均是个方面阔口的壮汉子,看似鲁莽,实则多智,跟随李锜多年,是最贴心的心腹,他对于“造反”的愿望甚至比李锜还要迫切,因为,如果李锜当了皇帝,他也就跟着鸡犬升天,出将入相了。

    李均答应一声走了出去。

    李锜在侍从的服侍下,回卧房休息,不知道为什么,老是觉得心神不宁,有些心惊肉跳的感觉。

    也许是因为军务劳累,牵挂太甚了吧。

    刚刚起兵,也难免会有这种状况。

    等张子良带兵将宣州打下来,那时,就可以稍稍放心了。

    ……

    李锜睡着了,他做了一个个美美的梦。

    在一群文臣武将的陪同下,身着金黄色龙袍,瓜钺御杖簇拥下,缓缓走上大明宫高高的台阶,眼前那座高耸巍峨的丹凤门,是那么金光耀眼……

    我是皇帝了!

    “哈哈……”他在睡梦里,笑出声来。

    忽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把他给惊醒了。

    什么人在喧哗?

    李锜的卧房,在二层碉楼的二层,平时睡着以后,绝不会有人在附近喧哗吵闹。

    有贴身侍者,在轻轻敲打屋门,叫道:“将军,有紧急军情。”

    李锜猛地惊醒过来,他一骨碌爬起来。

    “嗡……沓沓沓……杀……”

    杂乱的声音,清晰地传到耳边。

    不好。

    李锜是个经验丰富的人,他立刻感觉到后背上冒起了凉气,凭着感觉,他已经知道,一定是城里出事了。

    一伸手,他将床头后面,悬挂着的一只宝剑,抽出来。

    穿上鞋,对外面说道:“进来。”

    侍者慌里慌张地推开屋门,“将军,外面火起,有兵变,兵马杀近衙门来了。”

    李锜心里一沉。

    透过推开的屋门,他已经看见,外面漆黑的夜色里,有熊熊火光在闪耀。

    喊杀声、马蹄声乱哄哄地响着。整个京口城,象是翻卷着一片混乱的海潮。

    兵变,这是最可怕的。

    堡垒最易从内部攻破。

    若是有外敌攻击,尚可组织抵抗,但是内部有人兵变,往往是最难防范。

    李锜急急地瞪着眼睛问道:“谁兵变了?哪里兵变?”

    侍者满脸恐慌,前言不搭后语地说:“是……不知道……听亲兵们说,好象是……裴行立,裴侍御……”

    “啊?”

    李锜的眼睛都直了。

    什么?裴行立?

    他的脑子里,不禁“轰”的一声。

    这可能么?裴行立是自己的外甥,一向忠诚勇猛,自己把他当成心腹,正准备在反唐大业中,委以重任,将来自己登基做了皇帝,还想让他当宰相呢。

    这……

    他的怒火,噌的冒起了几丈高。

    既愤怒又伤心,身体不禁哆嗦起来,手里的宝剑,一阵发抖。

    恨不得一剑劈死眼前这个侍卫。

    那侍卫见他两眼冒火,一身愤怒,心里害怕,往后退了两步。

    李锜勉强稳定了一下情绪,又问:“除了裴行立,还有何人?”

    “听说……张子良,张中丞……”

    “啊?”

    李锜的身子歪了歪,惊得差点跌倒。

    心里又是一阵愤怒,一阵冰凉。

    张子良,是自己委以重任的大将,他不是带兵去攻打宣州了吗?为什么……明白了,明白了。

    自己命令下达以后,他迟迟不动,原来是有原因的。

    这说明,这些人的造反计谋,是从早就在酝酿,他们一定都安排好了。

    为什么,为什么都是自己的心腹将领,造了自己的反?

    李锜只觉得愤怒和惊恐中,闪过一丝迷茫,难道,他们都不想跟着自己打江山,当开国功臣么?

    为什么?

    一阵寒风,透过雕花门扇,吹进屋里,李锜浑身一抖,打了个寒战,提着宝剑的手,象筛糠一样颤抖起来……

    ……

第34章 恶战() 
当张子良带着三千精兵,杀到京口城门的时候,看见城门大开,罗子骞、独孤丘与裴行立并骑站在城外,迎接大军。

    裴行立?

    张子良也是一愣。

    独孤丘说道:“中丞,裴侍御有志讨贼,已经跟咱们合兵一路。”

    “太好了,”张子良大喜,立刻吩咐:“罗兄弟,你和裴侍御即刻带五百刀手,去府衙捉拿李锜,独孤兄弟和我,去攻打西城兵营。”

    “是。”

    众人答应一声,分头行动,一阵人喊马嘶,大军杀入城内。

    罗子骞和裴行立带了五百刀手,直奔李锜的府衙,大兵行动,人欢马叫,立刻打破了宁静的夜晚,整个城里,都翻腾起来。

    唐朝的刀手,是举世无双的精兵,战斗的时候,排成数排数列,一拥而上,大刀并举,一起砍下,就象摆了一座刀山,任你多强的敌人,也在刀山下化为齑粉,剁为肉酱。

    五百刀手,象一股奔腾的洪流,朝着衙门奔去。

    但是,罗子骞知道,眼下,要有一场硬仗可打了。

    刀手是精兵,但他们前面的对手,是挽强营。

    挽强兵,每一个人都是精选出来的,个个武艺高强,能征惯战,是精锐里的精锐,他们组成的亲兵卫队,战斗力是爆棚的。

    将是一场针尖对麦芒的激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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