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想想也是,沈孚与秦惜燕夫妻感情甚笃,这都是要生第二个了,沈孚中毒昏迷,想来自己这个姐姐心里肯定是焦急万分,不过现在好了,她也能安心。
“好了,福伯,辛苦你了!接下来我自己进去吧!”
“好,那老奴告退了!”说完,便转身走出了院子。
等王福走远,霍云才抬脚向屋子走去,离得不远,便能听到从屋中传出的说话声,走到门边的时候,霍云特地笃笃的敲了两声,这才引来了屋中两人的目光。
他们能看到霍云,霍云自然将屋中的情况看了个明白,屋中的空间虽然大,但仅仅只是放着几样生活必须的家具。
一张床尤其显眼,床上躺着一个面色苍白的男子,幸好霍云跟他相熟,不然还真认不出眼前的男人竟是沈孚!
看那样子,这次中毒昏迷像是抽走了他的半条命,病怏怏的躺在床上,没了往日英武果决的摸样,要不是眉间还透着一点气宇轩昂的气息,霍云都快以为他颓废了!
而坐在床边小凳上的,是一个略显憔悴但依然面容俏丽的女子,眉头微微紧锁的摸样竟增添了一些楚楚可怜的味道,沈孚的夫人、霍云的义姐——秦惜燕。
看着两人有些惊讶的神情,霍云笑嘻嘻的道:“两位,我没打扰你们吧?”
之前沈孚已经见过霍云了,对他的到访只是一时的诧异,很快就恢复正常了。倒是秦惜燕,虽然听说霍云已经回京了,但是这段时日霍云太忙了,没有时间来看她,秦惜燕也表示理解,可在这种情况下见面,显然出乎她的意料。
“云弟?你怎么会来?”秦惜燕面露喜色,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呵呵!”霍云笑着走到秦惜燕面前,对她做了个揖:“小弟见过姐姐,”然后又面朝沈孚,“姐夫!”
然后,又道:“看看姐姐说的,姐夫这次死里逃生,我若不在京城倒也罢了,既然在京城前来探望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对这位义姐,霍云向来尊敬,说起来能被秦方正收为义子,秦惜燕也是有大恩于霍云的,而且历来她都对霍云很好,虽然并无血缘关系,但两人之间的感情却胜似亲姐弟。
“弟弟说的是!”秦惜燕也笑了起来,看了看霍云,又看了看沈孚:“云弟此来,肯定有事找夫君,那姐姐就不在这里打扰你们了,先行告退!”
霍云和沈孚一同点点头,秦惜燕的性格就是如此,聪慧、灵敏、大度,凡事都能注意分寸,让霍云尤为欣赏。
秦惜燕朝两人福了一福之后,转身朝门外走去,刚走到门口,又转过身来,问霍云:“云弟今夜一起留下来吃晚饭吧?爹娘最近都十分想念云弟!”
霍云不假思索的点点头,道:“好啊!正好,我也想念姐姐和义母的手艺了,今晚我可有口福了!小弟在这里多谢姐姐了!”说着,又朝秦惜燕做了个揖。
“哪里?云弟客气了!”秦惜燕双目含笑的离开了。
等她一走,霍云便大大方方的坐了下来,笑着对沈孚道:“看看姐姐的样子,这几年你很疼她,这我就放心了!”
一听这话,沈孚的脸就拉得老长,对霍云一瞪眼:“你放什么心啊?我是燕儿的夫君,对她好是自然的!怎么你一副老泰山的摸样?”
“哎!”霍云也是没好气的道:“你这话说得真是忘恩负义!难道你忘了,当初没有我,你怎么认识我姐?又怎么把她娶到手?我可是你们俩的媒人!”
这回,沈孚无话可说了,只能朝天翻了翻白眼,然后就听霍云道:“咦?对了,我外甥呢?怎么没看到?”
靠!沈孚真想好好敲敲霍云的脑袋,他怒气冲冲的瞪了眼霍云,还真不知道跟别人客气!那是我儿子,怎么感觉好像是你儿子一样!一来就说这个!
霍云看了看他,沈孚只能在心里叹了口气,道:“燕儿又有身孕在身,不宜照顾哲儿,所以一直是岳母在照顾他,今天,岳母去了相国寺,也把他带过去了!”
“哦!”没见到期待已久的外甥,霍云也不显丧气,接着他又道:“你的伤怎么样了?毒都已经解了吧?”
说到这个,沈孚只能叹了口气:“大夫说,幸好我一直没有放松过抗毒训练,这毒药才不至于一下子要了我的命,现在毒已经差不多了,伤口也渐渐愈合了!”
“这样就好!”霍云安心的点了点头,然后就听沈孚道:“对了,那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我中毒倒地之后,是谁救了我?”
“这个嘛,”霍云暗自斟酌了一会儿,决定不把真相都告诉他,只是道:“那天晚上你把密信交给我之后,我生怕你路上发生什么意外,所以专门派了个人沿途保护你,原本只是以防万一,但没想到还真的派上用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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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六章 家宴()
听到这里,沈孚看着霍云,有些感激的道:“这么说,你又救了我一次?”
霍云笑着伸手拍了拍他的肩,道:“没关系没关系,别放在心上!抛开我们的关系不谈,你也是我姐的丈夫,她现在怀了孕,要是你出了什么事,痛苦的是她!别放在心上了!”
沈孚点了点头,又道:“听说朝廷把右屯卫高级军官全部抓起来了?还把兵部查了一遍?可有查出些什么?”
提到这个,霍云双手抱胸,一副神情严肃的样子,道:“查是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也抓到了几个人,但是我觉得这件事到这里还不算结束,兵部和右屯卫当中他们的人依然存在,只是现在我们只能暂停了!”
“什么?”沈孚不解的问道,身体还不约而同的动了动,但他现在还没有完全恢复,浑身乏力,刚一动就痛呼了一声,只能靠回去,“为什么?”
霍云就在一旁冷冷的看着,他知道就这么点疼痛还不会难倒沈孚,更何况只有这样他才知道乱动的后果,俗话说吃一堑长一智。
“陈贵死了!”霍云脸上的神色越发的严肃:“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死人的身上,这就是他们原本的目的。此案已经了结,该惩处的都已经被惩处了,对我们来说,现在已经没有理由再关着孙坚他们,所以陛下已经下令,让孙坚等人都官复原职了。”
“杀人灭口?”沈孚低头细细思索了一会儿,然后问霍云:“难道你与陛下之前都没有想到他们会用这一招?”
“说实话,我们的确已经想到了。”霍云并不打算隐瞒,爽爽快快的道:“这正是我为什么说,这件事还没完的原因,但正是因为我们想到了,所以才选择袖手旁观!”
“为什么?”沈孚不明白霍云的意思。
“你给陛下的密信上,已经充分说明了陈贵的可疑,而你遇刺,这件事他肯定脱不了关系,这一点我们都清楚。但是,那边却并不清楚,他们不知道这封密信的事情,也就更不会想到我们其实早就知道陈贵是他们的人。”
“其实抓捕孙坚,只是想要扰乱他们的视线,让他们以为我们并不知道右屯卫军中他们的人到底是谁。同时,也要让他们以为抓到了一个机会,因为如果在我们不知道陈贵身份的情况下,而他又死了,我们肯定会以为事有蹊跷,而我会建议陛下让张汤继续查下去。”
“这样的话,就势必无法释放孙坚他们。一下子抓了那么多高级军官,现在右屯卫军营肯定人心惶惶,而民间的情绪肯定也不会低到哪里去,他们就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大肆的散布谣言,中伤我们,借此得利。现在想起来,若非你的那封密信,那我们现在肯定已经中计了!”
“哦!”沈孚这才恍然大悟,“所以你们才在陈贵死后立刻放了上将军他们,就是因为知道陈贵的嫌疑,为了不让他们有机可乘!”
“不止如此,借这次机会,我们派了人在右屯卫军营中安插了几处棋子,他们的任务是时刻监视下层士兵们的状况,一旦发现可疑他们会立刻联系京城,我们就能第一时间掌握,他们酝酿了那么长时间,右屯卫中肯定不止陈贵一人。”
“呵!”沈孚看着霍云,神情复杂的笑道:“你还真是什么都能想到,要是那帮人被上将军他们发现了,该如何是好?”
“这个你不用担心,这些事我们已经另外通知了孙坚他们,让他们各自保密,再者,经过了这件事,右屯卫内部也需要好好整顿整顿了,我希望你回到军营之后,能尽量的多注意一下!”每次霍云说起正事,都是一般的冷静。
沈孚自然知道其中利害,当即便点了点头……
这天晚上,由于霍云的到来,秦家十分热闹,对秦家父母来说,儿女们长大之后各奔东西,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几面。
长子秦永和女婿沈孚都是军人,长期住在军营,逢年过节也很少回来,而义子霍云三年来也一直在北疆,虽然时常写信回来问候,但总也见不着面。一直陪伴在秦家父母身侧的义女萧玉霜,两年来也一直在泉州,偌大的秦家也只有长女秦惜燕会时常回来陪伴父母,平时生活寂寥。
而今天,秦家算是恢复了些往日的温馨,霍云回到洛京之后这是第一次上门,而就在不久之前,秦惜燕被诊断出又有了身孕,沈孚因为长时间不在京中,所以把妻子托给了娘家照顾,这一下子让秦母有了事情做,虽然累,但感觉高兴,所以并不怕。
秦母去相国寺游玩,下午申时才归家,之后不久秦方正也结束了兵部的工作回了家,两人也都知道了霍云到来的消息。
晚饭前,在霍云的极力恳求下,秦父秦母坐到了正厅的两把太师椅上,端坐着,接受霍云的问安。
霍云双腿跪在他们的面前:“义父义母在上,请受孩儿一拜!”说完,躬身叩头,平时他连见皇帝都没有这么懂礼过。
当初,霍云还是混迹在洛京城街头的一只小野狗的时候,是秦方正把他带回了秦家,后来霍云认了秦家父母为义父母,他们之间的感情也是虽非亲人却胜似亲人。
秦方正立身持正,秦母也是一派慈母的风范,所以对霍云来说,他们当得起如此大礼。
“好好好,好孩子,快起来吧!”霍云叩头完毕,秦母便迫不及待的上前把他扶了起来,看了看他,便有些心疼的道:“这些年,受委屈了吧?看看,这都瘦了!”
霍云笑道:“多谢义母关心,这几年只是在北疆历练,谈不上受委屈。只是,时常想起义父义母来,不免有些伤感而已!”
确实,在熟悉霍云的人眼中,他的确改变了不少,与徐映雪和皇帝不同,他们所说的改变是霍云内在的气质,而秦母则看的是霍云的外表,久未见面的孩子是瘦了、高了、胖了,这是每一个母亲首要关心的事。
也许,是三年未见,这次回来,霍云已不像以前那样与秦母极为亲近了,或许秦母没有注意到了,但霍云还是发现了这其中的偏差。
这时候,秦方正站了起来,走到霍云面前,拍了拍他的肩,对秦母道:“出去历练历练是好事,云儿如今的身份已经不同了,你就别担心了!”
这句话其实暗藏玄机,秦母听不出来,但霍云却听出来了,他看了看秦方正,表明自己听懂了。
入席之后,众人就坐,秦方正居首,右手边是秦母,左手边是霍云,而霍云身边就是秦惜燕,她抱着已经两岁的长子沈哲,小家伙长得一双大眼睛,跟着母亲学着叫了几声舅舅,霍云也心血来潮的逗了逗他。
饭桌边坐的都是自家人,是家宴,当然少不了拉家常,尤其还有两个女人在,秦母大概也是因为霍云回来,所以高兴,不觉话就多了些。
霍云则在一边笑眯眯的倾听着,一开始还好,只是讲讲一些趣事,或者有哪家的老爷去世了、哪家的少爷娶了亲,又有哪家的媳妇生了娃之类的琐事。
可是到了后面,秦母就把话题引到了霍云的身上,她笑眯眯的问道:“云儿今年也不小了吧?也到了该娶亲的时候了,要不要义母给你张罗张罗啊?”
听到这个问题,霍云连忙呛了呛声,有些尴尬的笑道:“这事儿我不急,我还年轻呢,义母你就别操心了!”
秦母却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她从来疼爱霍云,一直把他当做自己的儿子,霍云的终身大事她自然要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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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七章 看了不该看的……()
“怎么能不操心呢?”秦母以为霍云只是不好意思,笑着继续道:“你既然叫我一声义母,那你的终身大事我能不操心么?”
“这个……”霍云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回答了又怕伤了秦母的面子,然后就朝一边的秦惜燕使了个眼色。
秦惜燕心领神会,然后插嘴道:“娘,你就别操这个心了!云弟早就有心上人了!”
闻言,霍云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秦惜燕,原本他还有些庆幸能逃过一劫,可没想到秦惜燕会这么说,心里大感失策,对秦惜燕挤眉弄眼:我说姐,我是让你来帮忙的,你怎么越帮越乱啊!
秦惜燕有些得意的看了霍云一眼,然后又听秦母问道:“哦?云儿什么时候有心上人了?我怎么不知道?”
这个霍云还真不好回答,既然是秦惜燕说的,回答当然也要她来,她笑道:“怎么没有?娘您忘了?就是那位徐小姐,徐大人的千金哪!”
听到这个,秦母也是想起来了,笑眯眯的点点头:“原来是她呀!这姑娘我也见过,的确是百里挑一,云儿的眼光倒不差!”
到这里,霍云总算是明白过来了,姐姐这是和义母早有默契啊!义母故意说起这个话题,姐姐就趁势把徐小姐说出来,这是要逼他就范哪!
“嘿嘿嘿……”霍云傻笑起来,插进去道:“姐姐说的这是哪里话?小弟与徐小姐是君子之交,没有你们说的那回事!就别开玩笑了!”说着,还朝另一边使眼色。
既然秦惜燕不行,那只能靠秦方正了,谁料一直被霍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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