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找不到,岂不是一辈子都要孤零零的?”
“哥哥呀!”
含山公主双手撑着下颚,忽然笑了起来:“一个公主,一个太子,正正好的门当户对,这天下呀,再也不找不出第二对来了。”
见自己的妹妹已经开始为自己谋划终身大事,邸朗慌了起来,急忙说道:“妹妹千万不要瞎说,也千万不要去母后那瞎说,要是真的弄巧成拙,我可就倒霉了。”
“这是为什么?”御珑淇疑惑说道,“我觉得含山说的很对啊。”
邸朗抹掉额头上的冷汗,山笑道:“妹妹们有所不知,虽说我喜欢舞刀弄棒,但在心里,还是希望自己未来的妻子能够端庄舒雅,这等妙女子,本太子长这么大,还是从未见过的。”
大明朝男子十八便可成婚,女子十六,在座的这些人里,也就只有邸朗到了适宜婚配的年纪,储君的婚事,自然是朝堂与后宫这些年里最大的事情,其实早就在两年前,皇后便在朝中大臣们的府中物色合适的人选,倒也在邸朗那提起过几个人,只是短暂接触之后,统统被邸朗拒绝。
大明朝就这么一棵皇室独苗,宫里的太后与皇后也不真的就那么急着给邸朗找太子妃,所以这事便一直拖着。
听到邸朗的话,秦钟顿时笑道:“殿下您有所不知,这再厉害的女人啊,碰见自己喜欢的男人,都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前一刻或许还是泼辣性子,下一刻就可能温柔得让你不敢相信,至于怎么做那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但有一点,在恋爱之中,男人必须占有主导权。”
头回听秦钟讲解情感方面的事情,三个青涩的少男少女纷纷竖起耳朵认真听着,邸朗颇为赞同的说道:“秦钟说的很有道理,现在细细想来,父皇和母后就是这种情况,虽说母后性子厉害,平时雷厉风行的,可到了父皇那,立刻就变得温柔可人,我呀,果然最佩服的还是父皇他老人家。”
见有人认可自己,秦钟十分开心,正准备多说几句,却听御珑淇没好气的说道:“说白了你们男人就是喜欢把女人当做私有物品,凭什么呀,凭什么我们女人就得命苦被你们男人控制着?”
秦钟一惊,看向御珑淇的目光顿时变得钦佩起来,这几百年后才会有的先进思想,怎么御珑淇现在就有了?
小直男邸朗立刻表达了自己的意见:“淇淇此言差矣,俗话说得好,男女有别,男主内,女主外,这是千百年来的道理,像西齐公主那般的女子毕竟还是少数,淇淇你可千万不要想着效仿,不然今后肯定嫁不出去。”
见御珑淇的脸色顿时变了模样,秦钟急忙拉了拉邸朗的衣袖,邸朗回过神来,咳嗽一声后看向秦钟,正色问道:“秦钟,我知你已被徐指挥使看中,调入锦衣卫,成了我大明朝两百多年来最年轻的百户,皇家园林的案子,最近有眉目了吗?”
秦钟干笑了声,急忙回答道:“启禀殿下,太医院救回了个自杀未遂的刺客,如今已经移交昭狱,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有新的线索了。”
邸朗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见御珑淇的面色没有好转的模样,有些着急,忽的听前院响起了礼炮的声音,急急忙忙站起来,笑意盎然说道:“哎呀,淇淇,御叔叔的吉时已到,我们还不赶快过去跟着沾沾喜气?”
御珑淇瞥了眼邸朗,牵着含山公主的手绕过两个不懂风情的男人,阔步往前院走去。
邸朗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看着秦钟说道:“娶媳妇还有一点,千万不能要淇淇这样的,折寿,真的折寿。”
陇国公府的大院里已经摆满酒席,各部官员纷纷站立,等皇帝陛下露面之后才行礼坐下,前院走廊和四周密布着御林军与持刀官们,甚至连屋顶都有弓弩手把持。
皇帝陛下亲自为臣子主婚,这是何等的荣耀,在座的文武大臣们心里清楚,这陇国公在陛下那里的地位,怎么着也不是寻常人能够超越的。
陇国公与身穿红色嫁衣,盖着红头布的徐香铭来到前堂,向陛下行礼,皇帝陛下当场颁布圣旨,赐陇国公府黄金千两,丝绸八千匹,赐徐香铭一品诰命殊荣。
正当国公府内里里外外洋溢着喜悦时,御珑淇忽然走上了那块红地毯。
陇国公看见自己的亲女儿忽然出现,顿时大惊失色,这小丫头最近一直表现的很安静,让自己放松了警惕,难不成是想在这种关键时刻给自己演出闹剧?
透过红盖头隐约看见御珑淇的徐香铭也是心中一颤。
皇帝陛下坐在主座上纹丝不动,温和笑着。
御珑淇看着脸色不太好的父亲,抿了抿嘴唇,忽的跪下磕了三个头,清脆的声音响起:“女儿祝父亲,母亲,百年好合,相爱一生。”
陇国公的神色明显是愣住了,听到自己女儿衷心的祝福,这个在战场上杀人不眨眼的大将军,突然觉得今天的风沙有些大,惹得眼角都湿润起来。
徐香铭在听见御珑淇喊得那身母亲之后,竟是直接低头小声抽泣了起来。
御珑淇自幼丧母,而作为父亲的他常年领兵在外,每年能在家里陪伴女儿的时间少之又少,对于自己唯一的女儿,陇国公心中怀着极大的歉意。
他之所以执意要娶徐香铭,一方面是真心喜欢,另一方面,也是想着让这偌大的国公府有个真正的女主人,能够更好的陪伴御珑淇。
望着御珑淇认认真真磕头说话,陇国公低头抹去了眼角的泪花。
自己的女儿,终于长大了。
御珑淇磕完头便站了起来,转身离开。
含山公主与太子和秦钟站在屋檐下,看着御珑淇落寞的身影,纷纷叹了口气。
邸朗看向秦钟忽然说道:“秦钟,你有考虑过自己的终身大事吗?”
秦钟闻言,笑着摇了摇头。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秦钟转过头,有些惊讶这个问题竟然是从含山公主口里问出来的,含山公主被秦钟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双手捂住自己有些发烫的双颊。
“我也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秦钟笑着说道:“但我始终相信一个道理,真正相爱的两个人,可以不畏惧身份地位的差距,可以不去管世俗的看待和一切外物的困扰,只是因为纯粹的喜欢,所以才在一起。”
“我个人认为,这种感情,才能被称之为爱吧。”
含山公主听得心里有些琢磨,见秦钟正笑吟吟的看自己,急忙说道:“我,我去找淇淇,她现在肯定难受的很。”
说罢,便提起裙摆往御珑淇的房间跑去。
邸朗凑到秦钟边上,拍了拍他的肩膀很是同情说道:“难得我们两个都同是天涯沦落人,书中不是有句话么,喜欢你的人不喜欢你,没有关系,最可怕的,是你根本没有喜欢的人。”
秦钟摸了摸自己的下颚,寻思道,就凭自己如今这种长相,哪里还愁没姑娘喜欢,又哪里会愁没有喜欢的姑娘?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四十四章 来自朝堂的压力()
太子殿下便传召如内堂面见圣上,秦钟却被锦衣卫都指挥使徐太历喊了过去。
这位大明朝的间谍头子今天显然心情很不错,天知道之前几天那这种折磨人的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那个刺客如今已经被送进了昭狱,正由两位经验老道的指挥佥事招待,想来用不了多久,就能从刺客嘴里问出些东西来。
徐太历与秦钟漫步在陇国公府的庭院内,指挥使大人低头看了眼秦钟腰带下悬挂着的两块腰牌,如今这宫里宫外都知道,锦衣卫出了个十七岁的百户,还是他这个指挥使亲自从京卫系统挖过来的,一时间对于秦钟来历的猜测,十分的多。
但徐太历自己清楚,把秦钟变成自己这边的人,到底是因为什么。
而陛下那里的反应也让徐太历欣喜若狂,不仅没有当着秦钟面戳穿自己的心思,反而让秦钟自己琢磨,然后开口自称锦衣卫。
这从今往后,无论秦钟是跟着陇国公去北方杀敌,还是扶摇直上,他永远都会被烙上锦衣卫的印记。
一个与太子交好的人,无论朝堂上哪方势力,不得争相拉拢?
“过几日西齐的使团便会入京,陛下的意思,是让太子负责一应事宜,你如今在太子身边做事,到时西齐使团的名册,我会派人送进宫给你一份,有什么需要,直接来北镇抚司。”
徐太历驻足在池塘边,看向秦钟说道:“西齐使团此次前来,无非是想向我大明讨回被霍明渡将军占领的两座藩镇,虽说来意明显,但也不得不妨,你要多上些心。”
秦钟点了点头,说道:“一切听从大人安排。”
前几日,北镇抚司的一个总旗官向上头申请了调令,附上了的是秦钟的名字,总旗官的上司原本十分恼火,找上徐太历,说了一通话,无非就是这个新任百户做事太不厚道,这才刚来几天,就开始挖人墙角。
想到这,徐太历看着秦钟微笑说道:“听闻秦百户前几日回了趟家乡,还闹出了一些小事情”
秦钟点头说道:“禀大人,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罢了。”
徐太历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些什么,心里反而高兴的很,秦钟披着锦衣卫的虎皮让那位县令的亲戚挨了板子,这是好事,至于那位县令心中会作何感想,又会不会因此吓得睡不着觉,那就不是徐大人该考虑的问题了。
“沈青报上来的调令我已经看过了,你开春之后就要去北方,那儿的二郎们不比咱们金陵,喜欢用拳头和实力说话,你带几个亲近下属过去,也好方便替陇国公做事。”
徐太历看向秦钟,眼睛微微眯起:“秦百户,北方一直都是我大明的心腹大患,我锦衣卫往塞外抛下无数探子耳目,就是为了将来有一日,能够助大军北上西进,但终归因为归属不同,相互之间的情报往来总是会出上一些小的差错。”
“无论是陛下,还是兵部的各位大人们,甚至是我本人,都一直在思考,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徐太历指了指秦钟的那两块腰牌,笑道:“因为你的出现,这个问题迎刃而解。”
秦钟抬起头看向徐太历,心中颇为震惊。
这位徐大人说了这么多,言下之意,无非不就是准备把整个北方情报网络交托于秦钟来负责,如此重大的责任,如果是在战时,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导致大军溃败,甚至可能被敌方利用,北方一向是是非之地,各国之间的探子密碟你来我往,不知多少大号儿郎把性命丢在了荒漠之中。
秦钟打心眼里抗拒做那些已生命为筹码的事情,可无论是跟随陇国公,又或者是进锦衣卫,都注定了,秦钟今后无法抗拒那些必定会到来的抉择。
对于命运,秦钟一直抱有极大的敬畏,他能够站在这里,就已经足够说明很多事情。
秦钟心情有些沉重,老老实实的低头说道:“卑职一定不负大人厚望。”
看着秦钟,徐太历感慨说道:“我十六岁进锦衣卫,拼杀三十载,终得陛下垂帘,坐上指挥使的位置,这三十年来,我见过无数的人和事,但从未见过像你这般好运气的人。”
“大人廖赞。”
秦钟苦笑了下,在他人看来,自己确实运气不错,甚至可以说是逆天,一个险些饿死的穷酸秀才,摇身一变成为了六品武官,又和太子做起了朋友,荣华富贵好像已经唾手可得,怎么能不让别人羡慕。
徐太历的右手放在了秦钟的肩膀上,说道:“好好干,我希望当陇国公灭了蛮子之后,西进的大军里,有你的身影。”
“男儿在世,无非建功立业,保家卫国,身在乱世更应如此。”
徐太历的这些话,肯定代表的不止是他一人,既然皇帝陛下默许了秦钟在锦衣卫与京卫指挥使司的特殊存在,那边代表朝堂也认可了这一方新的势力。
因为所有人会认为,秦钟的出现,是太子进入朝堂真正的第一步。
大明朝自皇帝陛下起,出了朝堂放眼民间,类似于徐太历的这种情绪相对而言十分的厚重,如今四海升平,内忧已定,是时候该去把以往无数年的仇恨了解掉。
北方的蛮子当年杀了不知道多少大明朝的边境子民,而那时候的边军还在庸国公府的把持之下,根本无心恋战,且战且退,把城外百姓和田地粮食拱手相让。
又有西齐从中作梗,让大明不知道吃了多少暗亏。
徐太历自知秦钟只要不死,必定会做出一番成就来,开口说道:“你要记住,一切为了陛下,为了大明。”
秦钟欠身行礼:“卑职记住了。”
虽然这种洗脑似的言语对于自己来说没有什么用处,但在直属上司面前,还是得装一下,不然大家面子上都过不去。
金陵城外两百里处,金陵府衙门在这里设有驿站,专供来往官员歇息落脚,这天,驿站门口停了一队骑兵,过往商贾旅人一看便知,这是刚刚从战场上下来的铁血军人,他们故意没有擦掉铠甲上的血污,冷峻的面孔没有丝毫的情绪流露,骑在战马上,身姿提拔,手中长矛微微倾斜朝下,队伍中皇旗招展。
这等严明到冷酷的军人,放眼大明朝,也只有两位将军能够培养的出。
一位是霍明渡大将军,如今的定远侯爷麾下的镇南军。
而另一位,便是镇守北方十数年而未尝一败的陇国公麾下十五万龙骧铁骑。
而让驿站官员惊讶的是,从盔甲样式和手中兵器来看,这支由两百人组成的骑兵部队,竟然就是由大明两支闻名于世的铁军共同组成。
提前到来的鸿胪寺官员正在屋内与几位远道而来的贵人洽谈,驿站官员摸了摸额头上的汗珠,他想起前些时日带着捷报奔入皇城的骑兵,心中不禁得意,咱大明朝,不就是靠着这些大号儿郎,才能让西齐派了他们的殿下前来央求陛下归还国土,便急忙吩咐手下杂役,给将士们送上清水食物。
远远地,数驾华美的王撵在战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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