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庆意识到老三不会眼巴巴的落在敌人的手里,他会做殊死搏斗,何庆端着枪,对准车前窗,大喊道:“你他吗的给我下车,不下车老子开枪了。”
坐在车里握着方向盘的老三想起了杨宗保交待他的话,说最近和市里刚冒出来的新团伙起了冲突,叫他一个人的时候当心点,防止对方下黑手。老三遇见到今天的情况,就知道这伙人为什么会针对他而来,在生命的危急关头,老三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
档位一挂,老三此刻已经顾不上前方躺在路中间的冯奎是装的还是确实是摔倒了,油门一踩,车子带着轰鸣声往前冲去。
何庆一见情况不对,闪身跳到了一边,在雷克萨斯从他身旁经过的时候,何庆把枪口对准车里面,“轰”火星四射,发出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车子却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何庆把火枪扔在地上,从薛方的手里抢过斧子,用出全身的力气,朝车子扔了过去。
何庆这样的举动不会带来任何的效果,只是把车子的玻璃砸破了而已。
躺在地上的冯奎瞅见情况不对,精神抖擞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赶紧跑到了路边。
雷克萨斯的前保险杠被撞飞,车子行进的速度非常缓慢,车尾高速摆动,时不时的还有火星冒出,在漆黑的夜晚带给人视觉上的冲击,犹如亲临美国大片的现场。
雷克萨斯往前开了一段距离,也不知咋搞的,就是没法把底盘下的电瓶车甩出去,最后方向失控,一头扎进了旁边的白桦林,车头撞在一颗碗口粗细的白桦树上,车牌的位置严重凹陷。
何庆一看机会来了,大手一挥:“给我追上去。”
没等他们走上两步,只见驾驶室里走出来的老三手里有一样东西喷出了一条火舌,何庆他们下意识的蹲下身子。从声音上来判断,老三的身上有一把手枪,回看自己这帮兄弟,手里除了斧子刀具,棍子,没有一样武器可以和老三对抗,追上去弄不好会把自己的兄弟搭进去。
第171章 赶紧给我滚()
老三跑了,何庆也没敢逗留,带着人回到了台球室照常经营。何庆相信,老三是不会和警方透露这次交通事故的,老三一定准备好了打发警察的说辞,所以何庆是高枕无忧,只要提防杨宗保他们的打击报复。
在道上走的人不管有多大的事都不会找警方来解决,除非是事情闹大,被警方得到了消息,或者是闹出了人命案子。事件升级惊动到了上头,到那时手里有天大的权力他也不敢把烫手的山芋捂在手心中,除非是屁股不干净者。
现场一地的碎片,出警的几个民警看出了车子遭到了枪击,还在白桦林的树叶堆里发现了一枚弹壳,联系起来看,这明显是一起蓄意报复的暴力事件。基层派出所不敢隐瞒,立即对上面做了汇报,公安局的副局长得到消息后还没有几分钟,杨宗保的电话就过来了,要他帮忙把事情压下去,千万不能被局长知道。
马忠尚副局长在挂完杨宗保的电话后,额头上已是汗如雨下。现在不比以前,周健那个老家伙是铁了心要整治江灵市的治安情况。周健的背后还有朱宇阳在撑腰,马忠尚平时收了杨宗保的不少好处,也为杨宗保挡掉了很多事情,今天晚上在乡村的马路上发生枪击事件的情况到了他这里也就断了。
马忠尚没有再往上报,因为一旦报上去,搞不好要把自己牵连进去。虽说他的做法有危险,但是还可以看见希望,要是往上报那是必死无疑,到时被扒了衣服、抄了家那么手里拥有的一切都将化为东去的流水。
马忠尚越过局长,直接把事情汇报给了政法书记李定国,李定国是马忠尚的上层保护伞,听闻此事后吃惊不小,在电话里反复的问人有没有事。得知现场只有撞车痕迹没有发现有人受伤,李定国心中同样松了一口气。
最近江灵市官场上被朱宇阳和周健两个老头子搞得是乌云密布,上下大大小小的官员都是人心惶惶。连一些村官也不免揪心起来,你说逢年过节的礼尚往来是避免不了的,连亲戚间的走动也要调查,那还有几个人的身上是干净的。
会议上朱宇阳可是拍着桌子说的,说要肃清江灵市的官场浑水,他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写下了保证书,只要他朱宇阳在市委书记的位置上干一天,他就要与*份子顽强的斗争下去。
朱宇阳的言行举止经过媒体的报道后,全市上下无不鼓掌支持,这可把一些地方官员吓坏了。有一位区政府的罗主任在朱宇阳表决心的第三天就从楼上跳了下去,他是怕被朱宇阳拿来杀鸡儆猴,无奈之下只有来个一死了之,也好给他的子孙后代造造福,要是等到有关部门查上门那就一无所有了。
李定国的政治本事很低能,但是他很会做人,就像大海上航行的货轮上的老鼠,它的先天本能比任何仪器都要先进,有什么危险它能第一时间觉察到。别人不具备这个本事,李定国他就具备。马尚忠的电话什么意思,无不就是向他请示下面该怎么做。
反面还带有一层意思,要是马尚忠因为什么被揭发了出来,那么他也会把李定国咬出来,所以说,他们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们代表着江灵市官场的根本利益,结成了一个同盟体。
李定国的身上到底有多少事他自己比谁都清楚,要是马尚忠副局长的位置被朱宇阳办了,势必会影响到李定国。早在多年前,朱宇阳在李定国当上副市长那几年可谓是盯着他不放,要不是李巨的开国将军身份,怕自己早就进里面去悔过了。
李定国造了将军府供养陆美珍,负责保护陆美珍的那个宋景刚是震惊全国的变态杀人狂,宋景刚的案子到至今没有下文,要是全部被揭发出来够李定国喝一壶了。李定国打算来个瞒天过海,用他政法委书记的身份把白桦林枪击事件压下来。
马尚忠把消息告诉杨宗保后的当天下午,就有人提着现金来拜访马尚忠了,马尚忠不敢一个人独吞,拨出三分之一的钱给了李定国,谁料都被李定国退了回来,还带给了马尚忠一句话,想要安安稳稳就把心收住,要是不怕死就大胆去闹,出了事不要赖在别人身上。
马尚忠看着被送回来的十万块钱,高兴还来不及呢,哪里顾得上李定国的话。下个月刚好去葡京出差,他现在要利用一切时间筹集足够的钱,好把他上次在里面输掉的一千万给赢回来,没有什么事比赚钞票来的重要,做官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钱,看在钱的份上,没有马尚忠不敢干的事。
不管是铁丝网还是高压电线,他都要伸出手去触碰一下,不触碰咋知道是什么啊。
马尚忠在读书那会谁也没研究,他专门研究mao主席。主席说过这么一句话:我们的目的一定要达到,我们的目的一定能够达到。马尚忠相信,只要持之以恒地去努力,就没有干不成的事,可惜他把劲用错了地方,只要是违背民意的,就注定不能变成永恒,连昙花一现都称不上。
何庆在台球室等了几天也没见有什么动静,这可把何庆他们乐坏了,看来那样的事还可以再来一下。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台球室门口来了一辆车,车里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手臂上绑着绷带的黑狗。何庆的几个兄弟见到黑狗那是分外眼红,抄出家伙就是直扑过去,但都被何庆喝住了。
事出无常必有妖,都闹到这个份上了,黑狗会不带一个兄弟找上门吗?何庆上过大学,又是在学校里教过书的人,一看就能看出黑狗过来是有事要说,把冯奎他们劝住后,何庆把黑狗请进了台球室,还给黑狗泡了一壶茶。
黑狗摆了一下手,开门见山道:“我也直说了,上次在白桦林是你们暗算的老三吧?”
“是啊,是我带人去的,幸好他命大,要不然我整死他。”何庆也是直来直往,都在道上混,没有血海深仇谁会玩命啊,他们打了大柱,何庆带着人去收拾他们也不违背江湖道义啊。
“我这次过来不为别的,宗保大哥说了,再打下去非死人不可,上次在酒店门口你们把我打了,你看看,伤到现在还没好。”黑狗举了一下手臂,看样子不像是在做作,黑狗接着说道:“此前和你们结怨那是因为黑猫的事,对于这件事过去也就过去了,可是你们还去打老三的主意,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吧。”
“你啥意思,难道我的兄弟躺在病床上这事就与你们无关?”何庆是拍桌而起,马大柱的伤还没问问他们,他们倒先问起自己来了,也不看看自己现在在谁的地盘上。
看到何庆这么激动,黑狗也是一肚子的冤屈,在酒店门口被何庆带人埋伏后黑狗真害怕了,一直这么混下去非交待在江湖这条路上,回去后黑狗动了退出江湖的心思。他现在老了,打不过年轻人了,而且他现在也不缺钱,照这么斗下去哪天横死街头也说不准,混来混去为了啥,还不是想把生活过的好一点。
生活过的舒坦,过的舒心只需要钱就足够了,黑狗的手里现在不缺那十万八万的。
自己年轻时候一心想出头,结果被国家教育了几年,出来后没在去和人打打杀杀,安心跟着杨宗保做生意,靠年轻时候打出来的名气他混的不错,到了这般地步他不能在去奢求什么更高的追求,他知道生命是追求一切的基础啊。
“我今天来不为别的,是代我大哥跟你捎句话。停手吧,老三昨晚上被你们吓的不轻,光车子的修理费就要五万多,当然,我不是过来找你们要钱的,只是和你们说一声,今天过后大家在道上碰见了相互道一声兄弟。”黑狗知道何庆是江灵市刚冒头的混子,出来单干的混子要的是势力,要的是名声,杨宗保派人过来和谈已经算是给足了何庆面子,何庆以后在道上混谁都会给他面子,黑狗相信何庆听到他的一番话一定会高兴无比。
何庆用手抹了一下嘴巴,站起来,拿起给黑狗倒的那杯茶水,点了三下脑袋,心里一狠,把那冒热气的茶水全部泼到了黑狗的脸上。黑狗整个人跳了起来,用手抹去茶叶末,瞪着眼,说道:“何庆,宗保大哥给足了你面子,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何庆将手中的杯子砸在了黑狗的脸上,丝毫不退让一步,咬着牙说道:“我的面子靠我自己来撑,不是需要你们来给的,我今天也告诉你,你们可以喊人在我兄弟的腿上扎两刀,我也可以把你们加在我兄弟身上的东西双倍还给你们,你赶紧给我滚,下次少他娘来给我当说客。”
冯奎手里拿着一把跳刀,对着黑狗比划了一下,道:“愣着干吗,快滚吧。”
黑狗还是没有听明白,何庆的兄弟被人扎了,这又是怎么回事,好像宗保大哥没有派人下黑手吧,要是宗保大哥下黑手怎么会只扎人两刀呢,摆明了有人在陷害宗保大哥,看来何庆是被人利用了。黑狗还想说什么,看到旁边的冯奎把跳刀举了起来,黑狗只能作罢,叹了一口气,甩着手臂回去了。
第172章 杨宗保退让()
在一间装修豪华的雅间里面,黑狗一脸的委屈,低着头在那闷声闷气的抽烟。坐在黑狗对面的是一个老头,一头白发整齐的往后倒去,看样子是经过精心打理的。此老头不是别人,正是江灵市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杨宗保。
陪伴杨宗保的是一个与他年龄不相上下的发福老头,一脸的福相,嘴巴有点凹扁。外人也许对这个人很陌生,但是杨宗保团伙的几个骨干都要称呼其为一声军师,对外他是杨宗保公司的经理,其实就是专门帮杨宗保纵横江湖出黑点子的智囊人物。
杨宗保能有如此的家业,离不开他的帮助,没有他的出谋划策,杨宗保岂可能会有如今江灵市人大代表的身份,种种一切都要归功于军师身上。
军师名字很少有人问起,也许在杨宗保团伙只有杨宗保一个人知道他叫贺春书,但是“地菩萨”的雅号在团伙中是无人不知,在平时的交往中大家都叫他菩萨,包括杨宗保也是直呼其雅号,从来不喊其真名。
“大哥,何庆是铁了心要和我们干啊,现在咋办。”黑狗说道。
地菩萨的手里拿着一把纸扇,身体倾斜的靠在椅背上,眼睛微眯,用扇子轻轻地敲打着脑部,他在权衡,根据黑狗反应的情况,他在脑海里做一个汇总。
要是时间可以倒退十年,杨宗保肯定会拍桌子,一个不入流的小混子敢在江灵市的地头上跳跳闹闹,杨宗保第一时间找人弄残废他。可如今呢,杨宗保犹豫了,他考虑的最多还是他自身,公司的业绩蒸蒸日上,还在持续不断的增长,一旦出现什么突发情况,可能老本都会赔进去。
杨宗保脑子里很乱,他把眼光看向了地菩萨,小声说道:“地菩萨,这事依你看怎么办,是陪他闹还是忍一时风平浪静。”
地菩萨把纸扇放在了桌子上,伸了一下手,胸口贴着桌子的边缘,忧心忡忡地说道:“问题不是这个何庆,有一个人我们不得不防。”
黑狗瞪大了眼睛,向来对军师的话是言听计从,杨宗保马上就问道:“谁?”
地菩萨竖着食指,指着天花板,配合着他的说话语气,一动一动,道:“还记不记得五年前被我们打跑路的林海冰,他在云顶赌场输了个精光,现在他回来了,和大地精英会所的梁辉走的非常近,据说他回来的那天对外面放出了话,说要夺回他在江灵市失去的一切。”
杨宗保的脸色有些难堪,一字一顿地说道:“你是说林海冰和梁山猪走到了一起?”
地菩萨把手摁在桌子上,身体在沙发椅上扭动两下,道:“没错,黑狗不是说了吗,何庆的一个兄弟被人扎了,还认定是我们扎的。所以我担心这是林海冰的诡计,利用我们和何庆闹出的矛盾,准备借刀杀人。”
“你是说林海冰想把水搅浑了,好浑水摸鱼?”杨宗保一知半解。
地菩萨虽说不在外面走动,但是江灵市道上的一举一动他都看在眼里,说道:“何庆最近要成立一个投资公司,名义上是帮人救急,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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