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祚高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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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祚高门- 第8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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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在军中向导众多,还是有人听懂了这几个胡卒的表达,并从其中一人手中接过一枚军符呈上“那胡卒陈言本是恭受王命的良胡,因见王师入境,引众趋近打算投靠助军……”

    沈云接过那早已经锈迹斑斑的军符,仔细辨认许久,又请教身后的向导群体,才知这军符竟然是汉时所授。待又审问一番,才又明白了这些胡卒的来历,他们本是生活于陇山深处的羌人一部,具言祖上也曾接受过强汉督护,这军符在部落中已经传承十数代。随着陇山边境胡部渐少,他们才迁徙到了陇城周边。

    听到这些羌胡所陈陇上旧事,沈云也不免感慨世事无常、风云变幻,虽然他不相信这些胡众意欲投军的说法,但一时间思绪也被拉向强汉峥嵘岁月,不免叹声道“我辈勇武用事,壮兴王业,只是不知有生之年还能否再复汉季荣光!”

    那些胡众还在一遍遍的自剖心迹求饶,言辞中“汉”这一字节也越来越清晰,这不免让沈云并其身边将士们更加深恨匈奴胡寇玷污强汉威名。

    不过这一股情绪倒也无需忍耐太久,很快便出现了发泄目标。入驻陇城数日之后,随着对周边形势的掌握,前线斥候活动范围也越来越远,并回报一条军情,言是南面略阳川正有一路胡众沿川流向北而来,其卒众主力,便是一路屠各人马。

    王师西征,除光复旧土之外,另有一桩重要的任务,就是要荡灭首为祸乱、僭越称制的屠各贼徒。发现敌人踪迹之后,沈云便留副将并杜弥等人留守后路、继续修复陇城,他则亲率两千精卒直下略阳川,准备迎战这一路敌胡。

    略阳川左右俱是险峻山岭,地势犹如群山之中重斧劈凿而出,分外的险峻壮观。虽然川流左右也多有渠径深入山脉,但若是大规模的行军出动,也唯有这一条川流干道能够进行大规模的行军。

    两军南北对冲,不久之后斥候便有了实际性的触碰,彼此了解也开始加深。

    南路而来这一路屠各人马,其将主名为王擢,除了其人屠各出身之外,居然还是早年羯赵于陇上的镇将,随着羯赵崩坏,这个王擢也渐渐脱离了关中石生的掌控,作为一股独立的力量活跃于陇上。

    本身屠各已是该死,没想到这个王擢居然还是羯赵遗留在陇上的贼将,那便更加没有容其活命的道理。所以沈云也是凝聚军力,全力准备这行入陇上第一场有强度的战斗,务求一场辉煌大胜震慑地边!

新春快乐() 
RT,已经陪伴大家渡过第二个春节了。。。

    未来还有很长,我们青春正茂,很荣幸能够陪伴大家渡过两个春秋。。。

    过去一年,感触有很多,想要表达的也有很多,下午的时候还在构思单章该跟大家怎样感性的抒发一下我的感恩和庆幸,可是真要发单章的时候,居然不知道该要从何说起。。。

    算了承认吧,开口就是酒味,另衷心劝告一样贪杯的书友,适量之余,该睡就睡,你不知道哪个手机正对着你准备记录你难以言述的醉态。。。

    春节快乐,感谢大家,愿我能在之后的每一年,都能沐浴在这种充实且感恩的情绪中!!!感谢大家,新的一年,共勉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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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1 复威陇上() 
三阳川地在天水东北,乃是陇上难得一片地势开阔的区域,也是陇水注入渭水的区域所在。

    近日此境突然变得喧哗起来,多有陇上强梁徒众集聚在此,各拥一处角落,也令得境域中气氛变得空前紧张。若有熟知陇上风物形势之人至此,细览周边那些强众旗号面目,则难免要大吃一惊,因为在这一片境域中,几乎聚集了陇上所有颇具实力的人马。

    李弇乃是陇西狄道人,其家门也是陇上晋人中的豪强。其人旧年曾经任事于凉州张轨州府之下,后来由于凉州频有骚乱,加上陇西乡土也算不上安宁,因此离开凉州,退回乡境自守。

    这一次,李弇是受了凉州旧友宋辑的托付,率领家众东来窥望陇上局势。当其人抵达三阳川时,眼见到这样一番模样,心内也是不免感慨“晋军王师尚未入境,此境风波已是慑人,不知又要给陇上带来怎样动荡……”

    近来陇上局面颇不太平,所以李弇出行也是携带了数百名家门部曲勇力,但在眼下的三阳川也实在算不上一股多强的势力。李弇派出家众稍作游走,便引领家众靠近旧好天水尹氏的人马聚集起来,守望呼应。

    “世兄莫非也要涉入陇上这一次的风潮?”

    尹氏带队者名为尹仲,四十出头的年纪,眼见李弇率众策马行进,便也迎了上去,一脸苦笑道“我家世居此境,即便想要退避也难做到,可世兄贸然至此,实在谈不上明智啊……”

    “宋道御托事于我,总要亲行一遭。”

    李弇闻言后便叹息一声,下马后与尹仲并立一处,眼望着周边投望来的不善目光,神态同样颇为沉重“何况陇西、天水并作依存,无论家在陇上何方,又岂能得于独善啊。”

    这两人所讨论内容自然便是晋军王师出现于陇上的事情,此事发生时间虽短,但已经传遍整个陇上。不独他们两家因此到达这里,周遭其他势力也都是因此而来。

    略阳川乃是陇水的支流,自北面五莲城汇入陇水,继而在三阳川汇入陇水。换言之晋军王师入陇,三阳川便是其中一个必经之路。

    “王擢已经北上数日,拥徒三万余众,结果究竟如何,近日应该就能传来消息……”

    尹仲将李弇迎到自家简陋营宿所在,并向他讲解一下目下的形势。

    王擢其人乃是羯赵留用于此的镇将,后来虽然脱离羯赵自立,但实力同样不容小觑。其人今次北上迎战晋军王师,究竟谁胜谁负,自然便决定了之后陇上事务的走向。

    “尹公,我听说王擢不是已经投靠凉部张……”

    李弇身后一名年轻的族人突然开口问道,神态中多有不解。

    “噤声!”

    听到这年轻人的问话,李弇忙不迭开口喝止,而后再与尹仲对望一眼,眼眸里多有忧愁。

    王擢其人此前脱离羯赵,一开始确是自立,而后便遭到陇上群豪打压,其人作为一个外来者,处境难免艰难。后来其人便又投靠伪凉王呼延须,至于不久前则反杀呼延须而投靠了凉州来的张瓘,这一点在陇上并不是什么秘密。

    至于眼下其人率部迎战晋军王师,当中玄机如何也根本无需仔细思忖,无非张瓘不希望晋军势力在陇上立足,加之王擢这个双重罪徒的身份不得不自救罢了。

    只是王擢北上,究竟是张瓘自己的心意还是得于凉州张骏的指示,便就让人看不透了。若此事出于张骏授意,那么问题可就大了,张氏虽然仍奉晋祚法统,但其实自立年久,其势大之处也绝非陇上群豪能比。

    一旦双方彻底交恶,陇上必成这东西两雄争霸的战场所在,无论胜负如何,他们这些陇上群豪自然也都难免池鱼之殃。

    待行至偏僻处,尹仲才拉住李弇问道“世兄,张州主究竟是何心意,宋氏又……”

    宋辑乃是凉州大豪门户代表,李弇又曾经在凉州州府任事,其人受宋辑托付而来,对于凉州方面真正心意如何,自然所知要更清晰一些。

    “我也实在是看不透啊!”

    李弇闻言后便叹息道,眼下这个局面,他纵然有什么猜测,也实在不敢笃言。凉州方面,宋氏这些大豪虽然都是张骏麾下,但是很明显跟张瓘有些分歧,否则不至于委托他来帮忙观望形势。而早前张氏东讨陇上,将凉地豪强排斥在外,这又涉及到凉州内部的争斗。

    凉州内部分歧已经露出端倪,李弇一个在野的乡豪,更加不知州府究竟会怎么做。但张瓘拥众十数万,仍然暗使王擢一部迎上晋军王师,可见也是心存忌惮,不敢彻底的撕破脸。

    “怕就怕张瓘孟浪,稍后事态未必还能在其掌控啊……”

    目下的陇上,张氏确是一家独大,但也谈不上能够深控各方,否则目下的三阳川不至于群豪齐聚。很明显各方势力眼下都是在存念观望,等待一个结果而后再作选择。

    “人心不足啊!”

    尹仲有些惆怅的叹息一声,他们这些陇上土著门户限于实力,并不能控制住局面。至于未来的陇上究竟是张氏作主还是新来的王师作主,对他们这些晋民豪强而言其实都是一个算是不错的转机,背靠大树好乘凉,有这样强势一方震慑地域,他们多少也能享受一些安稳。

    可是现在两方过境强龙不睦,便让许多陇上势力蠢蠢欲动起来。眼下的三阳川,算起来还是诸多杂胡部落为多,譬如卢水胡的沮渠部,鲜卑的乞伏、秃发等各个部落,包括氐羌在内的诸多势力,这会儿也都悉数到场。

    在这些杂胡强族心目中,自然乐见这两强互攻,最好是两败俱伤,彼此都丧失掉在境域中称霸的实力,如此他们才能够坐收渔翁之利,得于逞虐陇上。

    众多势力各怀鬼胎,及后又陆续有人继续加入进来,整个三阳川渐渐人满为患。这也让李弇并尹仲这些乡豪们更加忧心忡忡,只恐一场大祸将要爆发。

    “打起来了,已经打起来了……”

    时间悄然流逝,夜幕将要降临时,突然上游北面传来哗噪声,那是某方势力派出的探马传递回了消息。

    听到这哗噪声,李弇、尹仲也都各派子弟上前仔细打听,很快详细的情报就传了回来。上游战斗已经在五莲城附近发生,只是实力对比有些悬殊,晋军参战的只有两千多徒众,而王擢所部却足足数万。据说大半五莲城都被王擢的人马所占据,晋军只是占据了略阳川一个小小的角落。

    “王师过于冒进轻敌了……”

    李弇得知这些情报后,忍不住叹息一声。从他内心而言,倒是比较乐见王师能够在陇上成功立足。因为他此前任事凉州州府,对于张氏虚实如何其实比较清楚,并不觉得张氏有长久占据陇上的实力。

    而且张氏得以立足河西,多靠凉地那些豪强的支持,这些豪强们是非常不愿与旁人分享权位的。李弇所以离开凉州,未尝没有遭到排斥的缘故。张氏就算一时占住陇上,内部也必会因此爆发纷争,未必能够接纳团结他们这些陇上豪强。

    旁侧的尹仲则说道“据说王师都是精勇悍徒,早前老羌姚氏便曾落败于陇道,同样是被以寡破众。王擢其人也未必就能获胜,王师未必无胜……”

    “即便得于惨胜,以区区寡弱之众,又怎么能够震慑得住此境诸多强人啊……”

    李弇环顾周遭,并无尹仲那么乐观。当北面交战的消息传来,几方杂胡部落已经隐隐有了串结并继续调集兵众的迹象,很明显将要按捺不住,打算收缴残利了。

    “司马得国,不爱苍生,祸生萧墙之内,强胡得窃权柄。纵有贤臣谋于复兴,久病之后又怎么能轻得康复啊……”

    讲到这里,李弇心情已经满是低落,暗觉得晋国今次攻略陇上大概就要折戟止步于此了,至于来年王命何时能够再临陇上,也实在让人不敢作乐观之想。

    所以他便转头吩咐家众早早休息,在这里歇息一夜后明早尽快返乡固守家门,以应对不久之后的变故。

    他虽然惋惜于晋国难进陇上,但本身既无实力也无勇气前往助战。而张氏即便今次能够将晋军拒在陇东,其实也暴露出其家真实的心迹,短期之内或能称豪于陇上,但身上这层晋祚良臣的大义虎皮也将无存,也必将因此自食苦果,骚乱难宁。

    后半夜时,三阳川上骚乱声越来越响,让人多有心悸。各方消息连续传来,比如早前入于陇道的羌胡姚氏也抵达三阳川,还有张瓘已经率军向东边冀县而去。另有众多胡部增军,大乱似是一触即发。

    临近天亮时,尹仲再来拜访李弇,并携带有一副血迹斑斑的精甲“河道上漂来浮尸,这副甲便是晋军死徒身上剥下……”

    李弇让人掌灯细览,看到那甲具的精良,以及上面触目惊心的劈凿痕迹,可以推想战斗之激烈,那位精甲的原主、晋军的死士是经历了怎样艰苦卓绝的战斗,却只落得一个身死远荒的下场,再次仰天长叹“可惜、可惜……”

    “是啊,实在可惜!”

    尹仲也顿足叹道,虽然河道上发现的晋军徒众还少,更多则是王擢的杂乱人马。可是现在三阳川周边已经聚集起了数万的晋胡强梁之众,就算晋军这一战能胜,久疲之下又怎么能战得过这些观望之众。

    “走吧,走吧……远离这一片是非!”

    李弇长身而起,面对那一副精甲长施一礼,待到站起身来时,眼眶隐隐有些湿润“平生大憾,人世多艰,此身终不能复以生入华夏……”

    北面传来的骚乱声越来越大,这也让三阳川上局势越发不稳,甚至已经有胡众向周边势力发起了进攻。

    李弇并尹仲听到那些越来越汹涌的骚乱声,也知此境杀戮将要兴起,不敢再久作逗留,于是连忙召集家众,趁着黎明前的黑暗掩护撤离三阳川。

    “此地别过,来年未必还能生见,世兄珍重!”

    待到渭水河滨,尹仲于马背上对李弇拱手作别,彼此神情都是低落,思及陇上后事只觉满怀绝望“苍天何以薄我陇民……”

    彼此分别还未行出太远,突然北面喧哗声大作,李弇湿热泪眼转望向北,神情因此更加忧恐。可是还来不及发出什么感慨,突然一股更加猛烈、如山洪爆发的叫嚷声自后方宣扬起来。

    这些叫嚷声全然不似厮杀声,这也让李弇心中多有疑惑,念及心中遗憾,终究不甘心就此离去,眼见周遭子弟徒众俱有跃跃欲试姿态,他蓦地将心一横,再率家众返回三阳川“若真王师残胜,儿郎并我奋杀一程,即便救出一二义勇,不复我乡徒久渴王声之切念!”

    于是一众人披着稀薄的晨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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