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祚高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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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祚高门- 第1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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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是老爹着他三叔沈宏送来,叮嘱他要密室独览,勿示于人。至于信里的内容,经过最初的惊诧后,沈哲子心情也渐归平淡,继而开始思忖自己的诸多布置要如何做出调整。

    虽然明知历阳兵祸未远,但围绕这一事件,沈哲子所做的布置主要还是打个擦边球,并不打算过早的涉入到时局央。”

    主角开始是不打算留在建康的,看完他老爹的信决定改变主意。当时没人问信里到底什么内容要改变主意,我以为已经get到这个点,但是随后有人问为什么要留在建康啊?

    至于最近这几章则有点多。

    沈哲子听到这话,脸色顿时一变,登时明白了将自己安排在宣阳门的深意。除了居近监管以外,关键时刻也好带自己跑路。而这更深层的意思,大概还是自己固守都的行为引起了的怀疑,大概以为自家与历阳有什么勾连

    只是眼下沈哲子对已经没有多少忌惮,如今京畿真正能掌握的力量,未必会强于自己。所以他缓缓起身将剑提在手,刚待要开口,先前说话那宿卫将领又开口道:“卑下梁勇,奉命守卫沈郎安危。”

    听到这话,沈哲子眸子闪了闪,不乏疑窦的望向对方,而对方亦微不可查的颔首以作回应。他略一沉吟后,才唤过刘长来,低声耳语片刻,然后才行出了职所,在这一众宿卫包围行进了台城。

    这一段,他是打算硬抗宿卫不受监锢的,因为他有足够力量,但是听到那人说出名字,才改变了主意,同意被关押。换言之,他压根没想过要跟庾亮跑路,见证庾亮被杀,只是想知道这死士为什么要主动接触自己,重点还是放在接应公主。

    又在庭站立片刻,沈哲子才行入官署内一处小阁,那宿卫梁勇吩咐人守好门窗出口,亲自将沈哲子送入阁,无人关注时才低语道:“难近,委屈郎君了。”

    这一个地方,说出了死士的困境,难近,所以要借助主角。像庾亮这样的高官,安排几年的死士不能近身,我还沾沾自喜于严谨。毕竟沈哲子身边都是可靠的人,庾亮哪能那么简单被刺杀。

    沈哲子握住佩剑的指节隐有发白,那宿卫梁勇则冲来重重攥住了他的手腕,郭诵等人亦望过来,沈哲子再看一眼苑,最终还是拔足跟了庾亮。

    逃离台城这一段,也是他心理斗争的一个侧面,是要坚持干掉庾亮,还是放弃了杀庾亮在台城接应公主。

    石头城外江面停着几艘大船,庾亮等人率先登其一艘船,包括其各自身边亲近随员,郭诵等人亦随庾翼而。沈哲子见状,越过一众宿卫疾冲前挥剑斩在船舷怒吼道:“今日溃败,谁之罪过”

    这一段,为什么无端发怒?为了要顺势自己登船顺便把死士带去。而且是看到郭诵那些自己人登船,他才发怒。换言之,一直到现在,庾亮都不能对主角的安全产生足够威胁。

    这基本是细节杀庾亮的铺垫,至于大环境方面,始终都在往这个方面靠拢,包括此前特意叙述过几次的跟豫州侨门关系融洽,因为豫州侨门是庾亮的基本盘。已经做好了充足的接班准备,所以在我看来,这也是一个水到渠成的结果。

    我承认,伏笔太零散,而相对集的这几章笔调也有所隐晦,况且这种体也压根不值得斟字酌句仔细咂摸。但算大家有所忽略的细节,稍后的行也会逐一予以挑明。而且类似的线还有个两三条吧,都是铺了很久,情节到了的时候,自然也会挑明出来。至于线,也埋在许多人认为过于冗余的笔调里。

    至于干掉庾亮的意义,相信已经不乏人对此丧失了了解的兴趣,那么我也不再多说,后自然会有交待。

    至于自嗨问题,我觉得一个新人作者在行如果不能让自己兴趣挑动起来,哪怕是啪啪打脸的也会很乏味。我的自嗨问题不是剧情,因为我本身不是一个激情的人,不善于调动人的情绪,节奏缓慢是先天缺陷,如果稍有这方面的天赋,成绩还会亮眼许多。自嗨的主要问题是对政治生态的描写,政治不同于抖机灵的权谋,一旦稍加论述,行会稍显沉闷。但我对剧情的发展主要是基于对政治生态的了解,如果不写这些,整体剧情都会单薄。

    现在已经不敢乱发感慨了,因为见识到有一部分不知道是不是读者的人断章取义之严重。像前一章结尾所说的,我希望能写出一点这个时代的氛围,基于史料做一点推演,所以这本注定不会涉及太多太超前的制度和科技。

    至于经常被调侃的隐爵,前也有很详细的论述,那是在南渡的时候,很多侨人已经被迫脱离了土地这一农耕社会最重要的生产资料,所以才有隐爵蔓延的土壤。如果是换了吴,不会有这么惊人的效果,因为土地产出是最稳定的。而商盟,是基于隐爵这个系统才产生出来,如果没有隐爵创造的京口大市场,同样不会诞生。

    所以,基本到目前为止,在维持这个时代氛围的同时,逻辑还没有出现太大漏洞,能够勉强自洽。当然,这是我自己的观点,我的认知不代表大众认知,即便有漏洞,也要选择性无视。因为一旦纠结起来,往前推的逻辑基本崩溃了,往下自然也写不下去。我当然希望能交出一个完整的作,然后再承受褒贬臧否。

    一直到现在,于我而言最大的困难不是剧情的推进,亦或对事件的描写,而是心态问题。对一个作者而言,有一个好心态基本已经成功了一半,因为你想象不到一本会面对什么样的群体,会迎来怎样的指摘。我的心态其实很不达标,甚至怯于面对新读者的加入,因为我明白这本绝对没有好到我的自以为,我要顶着那些层出不穷被指出来或有或无的缺点和漏洞继续往下写,于羞耻心而言,也是一个很大的考验。

    但即便是如此,还是能希望获得更多认同。连一个诟病这本的帖子,楼主都愿意花很大的精力去构建一个他来否定我的逻辑,所为的无非认同感而已。那么一本花费更多精力的,自然作者也是希望能受到更多认可,这并不是什么羞于启齿的事情。

    至于这一段剧情的争论,关于杀庾亮突不突兀,前面已经说过,对于一目十行的读者而言,确实稍显突兀,但愿意给点耐心,稍后都会有所补充。哪怕很拙劣,但也会用心。作者和读者之间,无非是用心和赏识而已,算作者被吹天,底蕴也那样,不可能承受太多的挑剔而完美无瑕,这是我的卑微之处,也是幸运之处。

    至于后续,庾亮之死明显是一个政治事件,他死之后的政治空白由谁来填补,乃至于叛乱平定后势力范围该如何划分,这才是我构思这段剧情的重点。有一位读者说铺垫这么久憋个屁出来,这个屁真的把我噎到了,难道我要把大纲爆出来?

    新一章已经说了,刺杀庾亮在主角视角而言是一个意外,他本来不需要介入,但是死士层级未够需要借助他的力量,他来了庾亮死,他不来庾亮不死,这是一个二选一,不是什么概率事件。

    至于前几章说一直跟庾亮纠缠,看不到意义在哪里。说实话,算不给读者一个情感偏好的信号,也需要给主角一个杀人动机。

    :

0299 苑中横行() 
苑,兴男公主神色有些疲惫半躺在胡床,宫墙外的喊杀声已经持续竟日,但已经不能让她心绪有太大波动。

    新年后入苑来,已经过去了一个月,这一段时间小女郎可谓饱受折磨,每每闭眼便不时梦见沈哲子所描述那种凄惨画面,以至于频频在午夜惊醒,原本有些圆润的小脸也日趋消瘦下来。当乱军真的冲覆舟山时,公主心内的惊惧达到了极点,但看到乱军只是在墙外山坡叫嚣,始终没能冲进苑来,心里才渐渐松了一口气。

    如今她已经什么都不想了,只是谨记沈哲子的叮嘱,一旦苑宿卫撤离,即刻带母后自通苑方向冲出宫去,届时无论多大兵灾,通苑内都有人接应。

    如今的小女郎,已经将沈哲子视为唯一依靠,对于他的话奉若圣圭,只要苑还有宿卫游弋,无论外间发生怎样的动荡,她都不再有所动容。

    相对于沈哲子次入苑的愉快经历,兴男公主在苑居住这段时间却颇为苦闷,因为乱军兵临城下,母后的心情越来越焦躁,加之台久久不得消息通传入苑,心内积攒诸多彷徨怒火几乎都往公主身倾泻,每天都要将公主传至殿训斥良久。

    若是依照以往脾性,兴男公主只怕早要甩袖离开苑归家,但一想到自己若是离开,大舅又是那样不可靠的一个人,母后和阿琉或都将沦陷于逆臣之手遭受羞辱,哪怕心内诸多抑郁,兴男公主也都咬牙忍耐下来。只是最近几天推说有病,即便母后传唤也不再过去。在家里沈哲子对她都是呵护备至,哪肯再受母后那些无端责难。

    正闭眼假寐之际,兴男公主突然听到身边急促脚步声,旋即便看到小娘子崔翎神色凝重行前:“公主,宿卫已经大批撤离”

    “出发”

    兴男公主闻言后一个激灵,困意顿时消散无踪,当先迈步行向皇太后宫。而在其身后,几十名壮勇仆妇气势汹汹跟随去。那崔翎小娘子一手扣住弹弓,一手插在腰际鹿皮囊,眼神则警惕的望向乱糟糟的苑。沈郎于她家有大恩,既然将公主安危托付给她,哪怕舍去性命,她也要将公主完好无损交给沈郎

    此时的苑,众多宫人已成惊弓之鸟,她们又没有逃亡之处,只能彷徨的在苑打转,间或望一望厮杀声越发惨烈的墙外,脸殊无血色。待看到兴男公主这一行气势汹汹而来,不免更加惶恐,纷纷退避到道旁。

    看到这些宫人们惶恐无依的样子,兴男公主心诸多不忍,停下脚步来刚待要说些什么,旁边崔翎小娘子已经疾声低吼道:“公主慎言”

    听到这示警声,兴男公主银牙紧咬,终究还是将涌至喉间的话咽了回去,眼下实在不宜横生枝节,但在临行过此处时,她还是忍不住指着那些宫人们喝道:“一个一个没有眼色,应该早早把你们赶出宫去”

    宫人们听到这话更加惶恐,纷纷趴伏在道旁不敢抬头,但亦有人敏锐的察觉到公主眼神与语气略有不符,稍加沉吟后视线便望向苑城西北方,那里乃是一处游苑,有小径直通城外大江。

    此时皇太后宫外聚集大量宫人,神色皆有不安,看到公主这一路人行来,有几名年长宫人前道:“长公主殿下,皇太后陛下倦意正浓,已经休息……”

    “滚开我要见母后,岂容你们阻拦”

    兴男公主顿足呵斥一声,旋即身后那些壮力仆妇们便冲来,将这几名阻拦者横推出去。

    看到此状,旁人再也不敢阻拦,纷纷退到了一边去。

    兴男公主径直行入皇太后寝宫内,指着几名侍立在宫内的宫人喝道:“你们退下,我要与母后私话”

    “兴男放肆,谁给你胆量在我殿内喧哗”

    皇太后睡眠亦是极浅,很快便被吵醒,于内室略显不满的呵斥道。

    “我只是心内不忿,究竟自己做错了什么,每日都要受母后归咎呵斥”

    兴男公主一边大声叫嚷着,一面率领几名仆妇径直行入内室,而后便看到母后半躺在榻瞪着自己,脸色都气得隐隐发白,心内虽有几分气虚,但还是壮着胆子吼道:“今日母后不给我一个解释,我的心意实在难平”

    一些皇太后身边宫人们原本尾随来想要劝阻公主,可是听到公主这不善语气,再看到皇太后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便都知趣的匆匆退下。如今城外局势那般糜烂,皇太后心情也是越发恶劣,若因母女纠纷转而罪责她们,那真是一场无妄之灾。

    皇太后已是气得不能自已,亦不愿宫人看到这小女如此忤逆一幕,不耐烦的摆手屏退众人,然后才指着兴男公主,刚待要有所呵斥,兴男公主已经一个箭步冲来,一把攥住皇太后手腕,低吼道:“母后噤声大舅已经奔逃出城,苑只剩我家孤苦,乱军即刻将至,若要活命,休要声张”

    “这、这……”

    皇太后听到这话,满腔怒火顿时被惊愕取代,整个人僵在了当场,继而有些难以置信的望向公主。

    趁着这个间隙,崔翎小娘子箭步冲到榻,纤手攥住丝帛紧紧捂住皇太后口鼻,旋即便目示随行而来的仆妇。那几名仆妇亦知事态紧迫,纷纷前去快速的将皇太后身章服扒下,发髻取下,罩一身寻常宫人衫裙。

    兴男公主见母后极力挣扎,脸色已经憋得通红,心有些不忍,刚待要开口,那崔翎小娘子已经对她连连摇头示意不可。兴男公主只得背过身去,依照早先编好的戏码继续大声作吵闹状。

    过不多久,皇太后已经再无半点尊贵姿态,乍一望去与寻常宫人无异。这时候,仆妇们才簇拥着公主与皇太后自侧门冲出,那崔翎小娘子则将丝帛等易燃物抛洒满地,而后以火种引燃。早在殿外侧耳倾听的宫人们旋即便发现异常,忙不迭冲进殿来,已经看到熊熊火势,尖叫声顿时充斥在整个殿,场面一时间混乱到了极点。

    在侧殿门后静立片刻,将殿门死死顶住,等到宫人们推不开门转奔向前殿,兴男公主等人才冲出侧殿,快速转入偏僻小径。半晌后,殿后放火的崔翎小娘子才气喘吁吁赶来,而另一部分仆妇也绕道在前方汇合。

    眼看着火苗渐渐吞噬宫殿,且还有蔓延之势,兴男公主眉头不禁一皱,疑惑道:“为什么定要放火?”

    “郎君叮嘱,未退出苑,不能让任何人笃定皇太后去向,否则我等危矣。”

    崔翎小娘子低声道,随着火势渐旺,宫人们即便有怀疑,也要先救火才能确定皇太后究竟在不在殿内,也算是无奈一个可有可无的掩人耳目之法,毕竟皇太后所在过于醒目。乱军冲入苑后,肯定第一时间要抓捕宫人询问。

    一行人往通苑方向疾行而去,然而在绕过一片园圃时,园圃内忽然传出一个惊惧颤抖之声:“皇、皇太……”

    韩翎小娘子抬手便射,弹丸直接击入那怀抱细软躲藏在此的宫人口,而后一名壮力仆妇拔下步摇发簪俯冲而,顿时贯穿那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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