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的地盘上;若是刘协同意了,那自然代表他妥协了,也代表他接受了这样的屈辱,作为臣子的,主辱臣死,他们内心里终归还是有些羞愧和愤怒的。只是,在袁常的强权面前,他们却是无力反抗,这却是很悲哀的事情。
“也罢,这‘皇宫’想来还需要布置一番方能入住,朕便与众位爱卿一同参观一下幽州上下官员的府邸,也不失为打发时间的好去处。”
静默片刻,刘协最终还是同意了袁常的要求,脸上挂着一幅勉强的笑容,可见其心情之糟糕。这样的待遇,可以说比之董卓、李傕、郭汜他们还不如,现如今,在刘协心中,袁常已经是比董卓他们还可恶的存在了。
“既然如此,微臣便带陛下和诸位参观一番。”
袁常点了点头,前头亲兵开路,浩浩荡荡的队伍便朝着自己的府邸行去。幽州在袁常的治理下,民丰物足,人口也是越来越多。毕竟日子好过了,晚上造人的时间也多了。因此,幽州的百姓没有不感激袁常的,家家户户中都立着袁常的长生牌,日夜为袁常祈福,故而,幽州百姓也鲜有不认识袁常的。此刻见袁常一行人如此庞大的队伍在街上行走,皆感到好奇。不过,他们也没有上前行礼问安,作为幽州的百姓,他们很清楚袁常不喜欢这一套。
而这时,董承翘着嘴,低声对身旁的王子服说道:“看来这袁常在幽州不得人心,百姓见到竟然都没有人来见礼的。”
因为袁常和曹**迫天子的行为,一些大臣已经暗中联合起来,组建一个为天子铲除奸逆的联盟。历史上原本的衣带诏的几个成员,如今都已经加入这个联盟,成为其中的一员。不得不说,历史的相似性让人惊奇,没有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事件,这些人却最终还是走到了一起。
“国舅所言甚是!”
王子服赞同一声,说道:“不过,这种现象对于陛下而言却是好事。袁常不得民心,陛下只要稍稍施展一些手段,必然能够获得幽州百姓的忠诚,重掌大权指日可待。到时,看他袁常还敢如何欺辱陛下,今日之耻,我等身为臣子绝不能就这样放过。”
“子服说的不错,说来还要感谢袁常给我们送的这份大礼。”
另一侧的吴子兰轻笑一声,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好似在嘲讽袁常一般,只听他说道:“袁常竖子尔,若非走运有袁绍举荐他为幽州牧,他何德何能可担当如此重任?想来也没多少才能,他虽掌控幽州之地,却无法治理幽州之地,如何能得到幽州百姓的拥护?待我等安顿完毕,便可缓缓渗透,将这幽州之地纳入麾下,以为天子助力,兴复汉室,成就万世之伟业。”
“共勉之!”
“共勉之!”
董承等人在一旁说着悄悄话,另一边,袁常带路,刘协跟随其后,接着便是三公次之。相对于董承等人的目光,杨彪这个在官场混了几十年的老油子的目光显然更犀利,从百姓的表情和目光之中看出了不一样的东西。
因此,杨彪加快脚步走到距离刘协一个身位的位置,问道:“幽州牧,为何吾觉得幽州百姓的反应似乎有些奇怪?”
“太尉有所不知,便由吾来解答。”
郭嘉没说话,徐庶主动上前说道:“太尉想来是觉得百姓不来与幽州牧见礼,而他们的目光之中又好似极为尊敬、钦慕幽州牧,敢问是否如此?”
“正是如此!”
徐庶微微一笑,解释道:“其实也很简单,因为幽州牧给幽州的百姓带来了好日子,让他们的生活过的比以往强了千百倍,因此,他们极为尊敬、钦慕幽州牧,他们能有今日的一切,都是幽州牧带来的。而他们之所以没有上来见礼,乃是因为幽州牧的规定,百姓见官无需动辄行礼,当以平常心待之。若非如此,怕是此刻我等早就被感恩的百姓给堵住寸步难行了。”
“哦,原来如此!”
杨彪恍然,也没有觉得徐庶夸大其词。他人虽老了,眼睛却不瞎,可以看得出百姓的目光之中的情绪是怎样的。而袁常能够做到这一点,得到百姓的拥护,可见其施政的能力。若是袁常能够尽心辅佐天子兴复汉室,这天下怕是大有可为。然而,杨彪同样看得出来,袁常对待天子,就好似对待一个普通人一般,不是说袁常不忠于天子,怎么形容,就好似袁常的心中根本没有天子的概念。
在杨彪看来这种人是最可怕的,因为,你怎么都无法让他臣服于天子,特别是当这种人还掌控着庞大的势力的时候。
“杨太尉,说起来你是否觉得有些奇怪?”
司徒赵温和司空张喜也不知何时凑了上来,说话之人却是司徒赵温,他的脸上充斥着浓浓的不解之色。
“赵司徒此言何意?”
杨彪被赵温一句没头没脑的话给问的有些发懵了,赵温这才发现自己的话有些怪异,连忙补充道:“以往我等在洛阳或是长安行走不多时,便会觉得足下难受,需要稍作休息;而今日,却是行走了多时还未曾有这般感觉,这是何故?”
“说来似乎真的如此!”
赵温没说,大家还没注意到,等赵温说出来,众人顿时都察觉到异样了。不由得低下头看去,顿时脸上再次升起了疑惑之色。
杨彪这次没有询问袁常,而是拉着徐庶问道:“徐从事,不知这路又是怎么回事?”
郭嘉因为性子懒的原因,只挂了一个军师的名头;而徐庶除了是副军师之外,还是幽州牧隶属的从事。不过,这些职位也没什么作用就是,反正不用多久,幽州就要大刀阔斧的开始改革,一切都要全部重新来过。
徐庶倒是风度翩翩的施了一礼,说道:“我幽州主道路的路面全部用水泥铺就,并不是用青石板。故而,大家行走起来才不会觉得难受。”
长安和洛阳城内的路面用的是青石板铺路,受限于技术原因,现如今用青石板铺路会有不小的缝隙,或者不能做到足够的平衡。因此,行人走在青石板的路面上时,就要花费更多的精力,不然一不小心就崴了脚。而水泥铺就的路面就没有这些烦恼,走的轻松无比。
“此物若是能传播天下,当是造福万民之大功!”
杨彪感慨了一句,话中的意思却是希望袁常能够把水泥这玩意告诉天下人,让大家都能使用。
徐庶微微一笑,说道:“太尉所言甚是,幽州牧亦有此心。如今幽州境内的城内路面全部都在铺就水泥,而后,再将幽州境内所有道路都用水泥铺上。等完成幽州的路面改造之后,自会向其他地方供应,因为水泥的产量少,想要短时间内让天下都能完成水泥铺路,怕是不大可能。”
当然,徐庶这话也就忽悠杨彪不懂行情。
水泥的生产并不是很困难,供应整个天下也许做不到。但是,供应个七八个州的产量完全不是问题,不过,袁常自然不可能凭白提供水泥给别人用,想要用水泥,自然是花钱来买。而因为袁常没有大肆广告的原因,天下间的其他势力自然不知道水泥这玩意。而袁常也就向袁绍介绍了一番,袁绍也算是有钱,大肆购买了一番,冀州境内的城池和道路基本都铺上了水泥,这也是刘协他们能够如此快速到达幽州的原因。只不过,因为路上多是骑马或者坐马车,刘协和百官没有发现,袁常他们也不会吃饱没事干去跟他们说这事。
“如此倒是有些可惜了!”
杨彪有些遗憾的感叹了一句,作为混迹官场几十年的老油子,杨彪第一时间就发现了水泥的好处。不说行走的舒服,若是能用水泥把所有的官道都给铺满,驿卒传递消息的时间也能缩短,有利于中央对地方的控制。就说汉朝的领土,原先的高句丽就是因为消息传递太慢,以致于无法掌控,变成可有可无的地盘。还有交州、西域都护府也是如此,同样也是因为消息传递的速度太慢,交州和西域都护府基本跟脱离汉朝差不多了。
徐庶望了杨彪一眼,意味深长的说道:“太尉倒是无须忧虑,幽州牧必然不会让水泥埋没,会让它发挥出该有的功效。”
“期望如此!”
杨彪长叹一声,便不再言语,也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而一边的刘协,从头到尾只是用目光在打量,一句话也不曾说过,众人也不知他心中究竟在盘算些什么。
“陛下,此处便是微臣府邸!”
不多时,终于到达袁常的府邸,占地四五亩左右的别墅。当然,这三层的别墅并没有那么大,大概一亩左右,主要是后院大多数地方都是空着,可以慢慢规划要盖些什么建筑。
“这便是幽州牧的府邸?”
刘协好奇的看着眼前的三层别墅,眼神有些惊奇。因为袁常的别墅盖的靠前些,刘协和百官自然看到这别墅的精致,极为特别。当然,刘协的别墅也不会差,只不过,因为给刘协安排的面积稍大,十多亩地,别墅盖了几幢,在中央的位置,刘协还没有看过,所以才会好奇。若是他知道自己的住处也有如此房屋,估计怕是此刻早就迫不及待的回去了。
而刘协也没有进入袁常府邸的意思,他知道袁常的妻子,也就是自己的姐姐万年长公主必然在府内,如今他还没有做好跟对方见面的准备。因此,看过袁常的府邸之后,便去其他几人府邸粗略的看了一番,便再次返回刘协的府邸。
正如此前说的,幽州上下对住所的规模都有控制。袁常这个幽州牧,俸禄二千石的大臣,府邸也就占地四五亩,其余官员按照级别各有不同。若是按照正常的情况,二千石的大臣,府邸是由朝廷赏赐的,通常都有数百亩,府中亭台楼阁、雕栏玉砌样样俱全,可谓是奢华无比;而级别更高的大臣,府邸自是更大更奢华,当然,跟皇宫自然是不能相比。长安和洛阳城的皇宫皆有近万亩的面积,袁常给刘协一个十亩的‘皇宫’居住,刘协的心里自然是相当不平衡的。
回到刘协的住处之时,徐庶走到刘协面前,行了一礼,说道:“陛下,幽州牧此前有所吩咐,微臣忘了说了,还请恕罪。”
“是何吩咐,但说无妨,朕自是不会怪责!”
如今在袁常的地盘上,刘协是龙也只能盘着,不然还能怎么样,难道用自己的脖子去试试袁常的刀刃是否锋利。至少眼下,刘协还是比较冷静的。
“是!”
徐庶得到刘协的回复,这才说道:“幽州牧说了,府邸乃是居住之地,是与家眷生活的地方,是心灵的港湾,只是单纯的用来居住的,其余之事自是不能在府邸中进行。”
“这是何意?”
刘协眉头微皱,有些不解的询问到。刘协不明白,杨彪等人却是有些理解了。不过,也正是因为理解了,杨彪等人心中更是无奈。就如平时他们上朝一般,要离开自己的府邸去皇宫内上朝,上朝的地方就是天子的‘府邸’,只不过天子的府邸比较大而已。如今袁常的意思很明显了,这十亩左右的‘皇宫’就是给刘协居住的,并非是办公地点,若是要办公,就要到其他的地方,这便是杨彪等人的理解了。
而正如杨彪等人所想的一样,徐庶解释道:“幽州牧新法改革之后,所有的公事都有专门的地方处理,无论何人都要到专门的地方办公。”
刘协也明白了,咬牙道:“无论何人,包括朕?”
三国之四世三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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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三一章 会议致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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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刘协这句话落下,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要凝固了。百官们脸色再次有所变化,心中暗叹流年不利,才到幽州,一日之内就两次感受到这种氛围,在以往,他们或许一年都不会感受到一次这样的氛围。
相对于百官的面色变化,徐庶倒是神情不变,镇定自若的回答道:“启禀陛下,正是如此,这也是幽州牧对大家的关怀。”
“呵!”
刘协轻笑一声,不知是嘲讽的笑还是真的在笑,只见他面无表情的说道:“徐从事,朕问一句,这里面如何能感受到幽州牧的关怀?”
徐庶行了一礼,回答道:“启禀陛下,幽州牧说了,府邸是家,是心灵的港湾,幽州牧希望大家办完公事之后应该感受到来自家的慰藉和温暖,而不希望大家把公事带到家中,以免引起家庭的不安宁。也正因为幽州牧的一番良言,幽州上下鲜少有因为公事而争吵的家庭,幽州百姓皆感激幽州牧的恩德,称赞不已。”
“竟有有这样的说法!”
杨彪听了徐庶的话,心中感慨了一番。他作为混迹官场几十年的老油子,这种事情经历了无数次,很多时候都是因为公事的不顺才会有脾气,从而与家中人争吵。如今想想徐庶转述袁常的这一番话,却是极有道理。
其实,相对于百官而言,不如意的皇帝是最有体会的。
一个不如意的皇帝在各方各面都会受到阻力,除非一个皇帝有着绝对的威严和权势,没有一个大臣敢让他不顺心,纵观古今,这样的皇帝没几个。而刘协,作为董卓推出来的傀儡皇帝,又经历了李傕和郭汜的挟持之后,过的可谓是相当不容易了。因此,通常在朝堂之上被臣子落了面子,或者自己的怒火得不到宣泄,做皇帝的也只能回到后宫之中发怒了。皇宫之中,时常有妃嫔被贬斥或打入冷宫,抑或者皇后都被削了,究其根本原因就是皇帝过的不如意,心情不舒畅,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至于太监和宫女无故被罚被处死,更是家常便饭了。
因此,刘协对于袁常这番话可是深有体会。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脸上摆出淡薄的笑容,道:“若非有幽州牧相助,朕怕是早已落入李傕、郭汜等贼子手中,又如何能有今日这般与诸位共话。既然是幽州牧早有的决定,朕自当不会反对,便依幽州牧所言行事。”
“陛下宽厚,微臣铭感五内!”
袁常适时的站出来称赞了一声,此前的说法都由徐庶来转述,就是想着给刘协一个缓冲的余地,不至于看起来太过于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