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农工商在历朝历代都是这样排位,除了短时间出现的王莽新朝之外。商人虽然排在第四位,但是,其实跟那些奴隶、妓女是没什么区别的低贱身份。别看商人有钱,除非是在朝廷颓败的时候,商人还能有些作为。在正常的情况下,商人的子孙后代都不能参加科举,除非改变自己的身份,不过,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谁又想过上过哈哈的日子。所以,武大爷的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似乎被武大爷的话给惊醒了,徐庶思索了片刻,又沉思了起来。
袁常的新制度里,似乎将阶级制度给排除在外,虽然袁常没说,但是,徐庶他们也是能够看得出来的。阶级制度虽然说不是很人道的一种制度,不过却有他存在的合理性。社会是在缓慢的进步着,一下子大刀阔斧的将这一制度给解除了,也并非是说就是好事。就如新朝的王莽,他废除奴隶,追求人人平等,这是个很好的想法。然而,因为时代的局限性,不仅是世家大族起来反抗,就连那些百姓都起来反抗他。世家大族的反抗是必然的,可是,百姓为何也要反抗呢?
首先,当今社会的生产力不够,百姓不要说享受生活,就连吃饱饭都是一个问题,而废除了奴隶制度,那么百姓就不能卖身为奴到富人家,那在天灾之时,他们又如何活的下来?所以,有时候百姓当奴隶并非是被迫的,也是一种生活无奈之下的选择。当奴隶还能混口饭吃活下去,不当奴隶就要活活饿死,在面对死亡的时候,不是每个人都能像陶渊明那样‘不为五斗米折腰’,而且陶渊明那是因为世家大族出身,有底气说出这句话。不过,这世上大部分的人都是普通人家,不具有可比性。
而且,在封建的时代,皇帝一句话,就可以让一个人或者一个家族成为奴隶,根源上奴隶是很难消除的。
华夏在春秋战国时期结束了奴隶制社会进入封建社会,但是,这仅仅只是社会形态的变化,并非说明奴隶制就此消失了。不说局部、小范围的奴隶出现,华夏历史上曾经出现了四次奴隶制时期,每一次都是华夏的悲剧。
第一次,自然是五胡乱华时期,西晋八王之乱后,中华大地陷入了黑暗,北方游牧民族开始南下。关于这段历史,可以从这二个关键词中管中窥豹:两脚羊,就是将汉人比作能吃的“羊”,汉人沦为食物,何其凄惨;乞活军,这支军队的名字,和威风勇猛毫无关系,而是乞求活下去,可见他们见到过多少沧桑,经历过多少苦难,最终只提出这么一个让人辛酸的要求!在这个时代,汉人女子最痛苦,基本上是“夜间被奸*淫,白天当粮食?”
第二次,金国灭北宋时期,北方大地陷入了黑暗之中,与五胡乱华时期没什么差别;当时张择端所画的《清明上河图》描述了汴京何等的繁华场景,人口有数百万,可是历经靖康之耻后,人口衰减不到十万。金人看到汉人,但凡不顺心的就直接砍杀,女子也是极其悲惨,在大街上直接被拉走奸*淫,死者无数,可见黑暗;
其次就是元朝和清朝时期,元朝和清朝的统治者都是从草原上崛起的,相对于汉人的文化而言,他们制度的落后无需多言,奴隶制在他们眼中才是正常的。
除了这四个时期是明确的奴隶制时期,其他时代的奴隶制成因各不同。
夏、商、周、秦时代,奴隶多产生于战争,从敌方俘虏的平民成为奴隶,也有因犯罪被贬为奴隶的,有官奴和私属之分。汉朝,奴隶的产生主要来源于土地兼并而形成的私属,另外东汉末年,人民为躲避战乱,投靠大庄园主,也成为私属。
而在汉唐时期,在法律上有明确的良贱之分,如部曲奴隶的一种殴伤良民要处死,良民打死自己的部曲,部曲有罪不论、部曲无罪只判徒刑且可以用钱赎免。犯叛逆罪的,全家乃至全族要没为官奴。宋朝以前,长期受雇于人的,其地位低于良民,也是奴隶的一种。
宋朝开始,因雇佣关系形成的主仆关系不再视同于良贱关系。但实际上,私属奴隶的现象大量存在,不过在法律上禁绝了私属奴隶、也不允许将良民卖为奴隶。
清初也对汉人实行奴隶制,至雍正年间才废止奴隶制,清初经济繁荣,康熙皇帝采低税负,像明朝一样卖身为奴者实际上已大幅减少。华夏古代的贱民制度不同于奴隶,乐户、匠户、仵作、牙人、娼妓、甚至宋代的军人在法律上都是贱民,但是他们并不是奴隶。华夏虽然没有严格定义下的奴隶制度,但是受到类似奴隶制度而伤害的汉人不在少数,在清雍正年间废除贱民制度。而直到一九一零年清廷下谕颁布《钦定大清刑律》,才彻底取缔奴隶制度。在这部现代刑法典里,华夏历史上存在了几千年的人口买卖制度被彻底禁止,主奴名义在法律上绝对成为非法。
所以,袁常有时候就搞不明白很多人的想法,华夏几千年的历史,为什么有那么多的人想要穿越到清朝的年代,动不动就是下跪,动不动就是奴才的称呼,这样的时代有什么好。即便是想要安逸、平静的日子,唐、宋、明前期都比清朝好了不知多少倍。
且不提这些,徐庶被武大爷的一番话给触动到,将天子与新制度对比了起来。
天子的存在,在如今这个时代,或者说在封建时代,地位都是无与伦比的,至于说在乱臣贼子的眼中,那自然是无关紧要;按照这个思路来说,袁常岂不是乱臣贼子?压下心中的念头,徐庶继续思考着。按照袁常新制度的想法来说,天子的存在似乎是没有必要的,只是换一个领导者罢了。而且,新制度里,领导者并非是家天下,又回到了古时的公天下,但是又与古时候的公天下不同。
古时的公天下是按照名声来选拔领导者,尧的位置是从他父亲接过手的,但是,尧后来并没有传位给他儿子。当时尧年纪大了,想找一个继承他职位的人。有一次,他召集四方部落首领来商议。尧说出他的打算后,有个名叫放齐的说:你的儿子丹朱是个开明的人,继承你的位子正合适。尧严肃地说:不行,这小子品德不好,专爱跟人争吵。另一个叫灌兜的说:管水利的共工,工作倒做得挺不错。尧摇摇头说:共工能说会道,表面恭谨,心里另是一套。用这号人,我不放心。”
可见,尧是真心为天下着想之人。
而这次讨论没有结果,尧继续物色他的继承人。有一次,他又把四方部落首领找来商量,要大家推荐。到会的一致推荐舜。尧点点头说:哦!我也听到这个人挺好。你们能不能把他的事迹详细说说?大家便把舜的情况说开了,舜的父亲是个糊涂透顶的人,人们叫他瞽叟(就是瞎老头的意思)。舜的生母早死了,后母很坏。后母生的弟弟名叫象,傲慢得没法说,瞽叟却很宠他。舜生活在这样一个家庭里,待他的父母、弟弟挺好。所以,大家认为舜是个德行好的人。尧听了挺高兴,决定先把舜考察一下。他把自己两个女儿娥皇、女英嫁给舜,还替舜筑了粮仓,分给他很多牛羊。那后母和弟弟见了,又是羡慕,又是妒忌,联合瞽叟几次三悉想暗害舜。有一回,瞽叟叫舜修补粮仓的顶。当舜用梯子爬上仓顶的时候,瞽叟就在下面放起火来,想把舜烧死。舜在仓顶上一见起火,想找梯子,梯子已经不知去向。幸好舜随身带着两顶遮太阳用的笠帽。他双手拿着笠帽,像鸟张翅膀一样跳下来。笠帽随风飘荡,舜轻轻地落在地上,一点也没受伤。瞽叟和象并不甘心,他们又叫舜去淘井。舜跳下井去后,瞽叟和象就在地面上把一块块土石丢下去,把井填没,想把舜活活埋在里面。没想到舜下井后,在井边掘了一个孔道,钻了出来,又安全地回家了。象不知道舜早已脱险,得意洋洋地回到家里,跟瞽叟说:这一回哥哥准死了,这个妙计是我想出来的。现在我们可以把哥哥的财产分一分了。说完,他向舜住的屋子走去。哪知道,他一进屋子,舜正坐在床边弹琴呢。象心里暗暗吃惊,很不好意思地说:哎,我多么想念你呀!舜也装作若无其事,说:你来得正好,我的事情多,正需要你帮助我来料理呢。以后,舜还是像过去一样和和气气对待他的父母和弟弟,瞽叟和象也不敢再暗害舜了。
这样的经历数不胜数,大致总结起来就是舜经过了九九八十一难,最终取得真经…呸,最终通过了尧的考察,成为了接班人。但是,最终尧被舜囚禁至死,尧的儿子也被舜给流放了。这不得不说是个比悲伤更悲伤的故事,一个被自己认定为人品好,且能干的人把自己囚禁了。当然,舜把尧给囚禁了是挺不厚道的,但是,舜最终找接班人的时候也没有传给他的儿子,而是将位置交给了禹,反而是从禹开始实行家天下,最终夏朝由此开始。
这种公天下的传位方法,却是存在弊端的。就如舜、禹的一些做法,都是让人不齿的行为。
但是,袁常新制度的公天下却是不同。
首先,这种公天下并不是从全国搜罗接班人,而是有规范的、有秩序的从特定的一些人中挑选,而被挑选的对象他也不知道自己日后能否接班,他只有按照接班人的候选人去开始完成所需要完成的任务,最终通过层层竞争和任务,才能得到那个位置。就如舜的事件中,若是有人有私心去通知舜,那舜可以表现好一些,等上位之后再露出自己的真面目,那就坑害了一堆人,这种做法自然是不可取的。但是,袁常新制度的候选人,虽然大家知道这些候选人,不过他们并非是唯一的,需要从底层开始,一步一步的上升,若是他们上升不了,也就失去了候选人的身份。而候选人的不唯一性,也让那些官员无从下手,可以很好的杜绝了作弊的现象。
然而,这种制度的出现,却是必须将帝王给废除了,否则,帝王的存在极大的限制了新制度的发展空间。而这也是徐庶矛盾的地方,对于他而言,天子是他尽忠的对象,若是没了天子,他为谁而忠?
咦,不对!
徐庶就好像是迷途中的羔羊,陡然间发现自己进入了思维的误区。他为什么要尽忠天子,还不是为了这个天下,天下的百姓?若是如夏朝桀,商超纣这样的帝王,他会尽忠嘛?显然,理智告诉他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夏商周都因为末任帝王的昏庸无能而被推翻,汉朝难道就不会经历这样的过程嘛?若是一个帝王昏庸无能,他徐庶还一心吊在上面,把自己毕生所学用来辅佐这样的帝王,他的存在又有什么意义。
“哈哈,原来如此,吾终于明白了。其实吾忠的不是天子,而是天下和百姓,只要是对天下和百姓有益,吾自当穷其一生去完成。”
顿时间,徐庶感悟到了忠义的真谛,让他的精神有如升华了一般,许多想不明白的事情也能想通。从这一刻开始,徐庶的才能,也朝着顶级人才前进。如历史上,徐庶只能算是中上人才,与郭嘉、荀彧、诸葛亮他们相差甚远,但是,如今他只需要一些时间的历练,却是可与他们相媲美了。
“武大爷,给小子来十个炊饼,今日大喜当庆贺!”徐庶掏出十个铜板,一扫心中郁结,豪迈的说道。
“…”
武大爷懵然不知该说些什么,大喜就用十个炊饼庆贺?不过,好歹也是一单生意,武大爷也没多说什么,中能在心中想着这公子是不是癔症了。
徐庶大步离去,他的背影就好似空中的烈日一般耀眼。
第六六五章 炊饼引发的惨剧()
“奉孝,友若,来尝尝这炊饼,祖传手艺,味道真心不错,五星好评推荐。”徐庶拎着一袋牛皮纸包裹着的炊饼,迈着轻快的脚步走进会议室,看到郭嘉和荀谌二人,当即热情的迎了过来,口中还难得的冒出一句俏皮的话语来。
“…”
郭嘉和荀谌二人对视一眼,只觉得徐庶是不是被人掉包了,为什么会给他们一股诡异的感觉。
“咦,你们不尝嘛?味道真不错,麻溜的。”
徐庶见二人没有反应,当即主动的拿出两个炊饼,硬塞到郭嘉二人手中,而他自己则是也拿出了一个炊饼,豪迈的吃了起来,这种行为,放在以往根本不会发生在徐庶身上。这一刻,郭嘉和荀谌二人越发觉得徐庶是不是被人给掉包了。
“怎么了?”
徐庶似乎终于反应过来了,看着郭嘉和荀谌二人的反应,不解的询问了一句,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上,难道有什么东西。
“那个,元直,若是有什么事,不妨说出来大家一起参谋一番,千万不要憋在心里。”郭嘉一脸郑重之色,好心的提醒了一句。
“呃!”
徐庶终于明白郭嘉和荀谌二人为何如此,嘴角抽了抽,解释道:“奉孝,友若,你们且放心,并未发生什么事,只不过先前吾在街上走一趟,响应主公深入民间的意思,在此期间终于有所感悟而已。”
“原来如此!”
郭嘉和荀谌二人对视一眼,暗自点头,看来徐庶已经想明白了,他们心中也松了一口气。对于徐庶这样的人来说,有些事只有他自己看透了才有用,别人强加给他的思想是没有用的。如今徐庶自己参悟了,那自然是最好,好歹共事了一段时间,他们也不希望徐庶就此黯然离去,这样的结局无疑是最好的。
“来来来,你们为了主公的大业劳心劳力,先把炊饼吃了填饱肚子,接下来吾当与诸君共勉,不负主公重托。”
徐庶随意的一句话,似乎在表达自己的心志。
“如此甚好!”
郭嘉和荀谌二人点头回应,表达了他们欢迎徐庶的态度。虽然,刚才他们二人已经吃饱喝足了,不过,徐庶此时好歹新生了,献上炊饼这个作为他的新生礼物,他们只能强忍着饱意,艰难的吞下这个加量不加价的炊饼。不过,说起来,这炊饼的味道真不错,迟些倒是可以问问徐庶是哪里买的,他们也可以去买一些尝尝。当然,现在肯定不能问,不然徐庶必然又要热情的给他们塞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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