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好屠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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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好屠夫- 第3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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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攸闻言,心中有些疑惑,却是又说不出什么,童贯的解释也无可挑剔。

    再看童贯,已然起身上得车架,车架之中,郑凯已然等候多时。

    雄州自古便是战地,辽宋之时更是百战所在,前线多在于此。往西还有一处交战之地,便是雁门关。雄州还有一处于后世出名,也就是大名鼎鼎的白洋淀,小兵张嘎的故事所在地。

    大军北去,郑智却是频频回头,心中还惦记着自己的宝贝,又一次派人快马往回,催促着大炮加快速度,到雄州汇合。

    东京城内,垂拱殿上。

    赵佶今日早朝,竟然不等下面这些官员说话,自己先开了口:“昨日河间来奏,金人兵临辽中京,河间大军也该北上伐辽,檄文可写好了?”

    蔡京上前禀道:“启奏陛下,檄文已经按照陛下的意思写就。”

    赵佶点了点头,开口道:“读来听听!”

    蔡京展开手中一张写满了字迹的布帛,朗声读道:“幽燕一方本为吾境,一旦陷没几二百年。彼者汉蕃离心,内外变乱。哀此良民重罹涂炭,当司遵奉睿旨,统率重兵,巳次近边。

    奉辞问罪,务在救民,不专杀戮,尔等各宜奋身早图归计。有官者复还旧次、有田者复业如初。若能身率豪杰别立功效,即当优与官职,厚赐金帛;如能以一州一县来归者、即以其州县任之;如有豪杰以燕京来献,不拘军兵百姓,虽未命官便与节度使、给钱十万贯、大宅一区。惟在勉力,同心背虏,归汉永保安荣之乐,契丹诸蕃归顺亦与汉人一等。

    已戒将士不得杀戮一夫,傥或昏迷不恭,当议别有措置。应契丹自来一切横敛悉皆除去。虽大兵入界,凡所须粮草及车牛脚价并不令燕人出备,仍免二年税赋。”

    赵佶听得连连点头,开口道:“如此甚好,深合朕意。燕云之民,听得王师北来,必然箪食壶浆以迎,檄文传到,燕云旧民,更知朕之心胸,也知大宋仁义,以不战而胜,善莫大焉。”

    檄文之意,一说起兵伐辽的原因,说燕云本是故土,陷落辽人之手快二百年,辽国人汉人与契丹人离心离德,辽国内外又有动乱,为了拯救百姓于水火,所以起兵北上。

    二说大宋起兵,只在问罪,不是为了打仗,只要投降的人,当官的还当官,有财产的也不掠夺。有功的上次,有人能把燕京献给大宋,就算不是当官的,也封为节度使,还给十万贯与豪宅一座。契丹人投降的,待遇也跟汉人一样。

    三是命令大宋军队不会杀害一个人,连粮草都自己准备,不会让燕云百姓负担,还免除百姓两年的税赋。

    就是历史中这一份檄文,让童贯束手束脚。宋军北伐之初,被辽人用箭矢射杀许多,竟然都不还手。只因为赵佶这一封檄文规定,不杀一人。

    可见赵佶与蔡京等人之幼稚,竟然真以为大军一到,燕云之民就会立刻打开城门跪地投降。若是童贯在京,定然不会让赵佶发出这么一封幼稚檄文。两国开战,竟然指望别人投降。

    河北大军已然兵临拒马河,只等一切都准备好。

    拒马河其实并非大河,水浅处,能蹚水而过。两岸边民也能互相走动,行商与通婚也是正常。雄州榷场未关闭之时,这条河上人潮不息,皆是商人来往。而今榷场被童贯下令关闭之后,河道之上冷清了不少。

    郑智与童贯站在河边。

    童贯面色有些兴奋,此战已开,封王指日可待。开口与郑智说道:“过得此河,我这一生也就别无所求了。”

    郑智看着冬日浅显的河滩,忽然回得一句:“恩相不可过于大意,辽人虽然与女真屡战屡败,但是剩余之卒,皆是百战余兵。俗话说,哀兵必胜,辽人正值悲愤之际,已到破釜沉舟之时,上阵必然胸怀赴死之心。过河之后,必是苦战。”

    童贯闻言似乎有些不以为然,回道:“辽人大军皆在北方防备女真,南方皆是战阵溃败之兵,想来人数也不多,我等十几万大军而来,辽人首尾难顾,必不可守。”

    童贯终究还是大意了,历史上此战之败,原因众多。皇帝赵佶与东京诸公的幼稚,童贯的大意,河朔士卒的百年懈怠,皆是原因。这些原因组合到一块,就是失败的原因。

    郑智自然不允许再有这种事情发生,连忙又道:“恩相不可小看辽人,对面领兵之人叫做耶律大石,乃有勇有谋之人。麾下兵将虽然不会很多,却都是与女真人多番厮杀败阵之人,见惯了厮杀惨烈与死伤。我军虽然有十几万之多,却多是未上过战阵之人。其中胜负,还有变数,大意御敌,实乃大忌。”

    童贯疑惑问道:“耶律大石?我去辽国之时都未曾听说过此人,想来也是籍籍无名之辈。不过你说的话语也有道理,狮子搏兔亦用全力,倒是不可大意。”

    童贯显然没有听说过耶律大石是何许人也。耶律大石并非武将出身,相反还是辽国的科举进士,但是这个进士又极为擅长骑射之道,真正的能文能武。史书中对于耶律大石还有一个称呼,便是大石林牙,林牙者,辽国翰林也。

    此时的耶律大石也不过三十出头,童贯去辽国的时候,他才刚中进士不久,只是一个小小的翰林承旨。

    郑智听得童贯的回复,心中稍稍安定,狮子搏兔,必然要出全力。此战也必然惨烈,辽人真不是泥捏的,只因为碰到了这么一个女真。女真人可以说的中国历史上出现过最为传奇的游牧渔猎民族。

    就算成吉思汗铁木真,其实也差了点。铁木真反抗金国之时,已经是统一了松散的草原,前期一直跪拜臣服于金国。

    女真反抗辽国的时候,只有三千人,三千人的女真就敢与拥有几十上百万大军的辽国开战,面对辽国所谓七十万大军的时候,女真人的部队也不满两万。

    从这个角度而言,完颜阿骨打的勇气,铁木真都比不上。

    此时蔡攸忽然从远处直奔河边而来,手中握着一卷金黄的卷轴,到得近前,开口道:“蔡太师,东京的圣旨到了,命我等把圣旨做成榜文,派人送到燕云各地。”

    蔡京闻言,接过圣旨,看得片刻之后,面色大变。又看了看蔡攸,一脸的犹豫与为难。

    郑智接过榜文又看了看,面色之上满是怒意,开口问道:“官家何以出得这么一道旨意,不得杀戮一夫,那还打什么仗。”

    蔡攸闻言,开口道:“郑经略可不得大言不惭,陛下仁德,岂敢胡乱评说。”

    郑智怒从中来,口中只道:“狗屁不通,仁德在何处?莫不是让麾下将士上前引颈待戮?任由辽人砍杀?如此才是仁德?”

    郑智说话,越来越不收敛。却是话语也说得中了一些事情,历史上童贯北伐之初,士卒于河岸,辽人箭雨攒射,死伤无数,就是不能还手。军心因此丧失大半。

    蔡攸闻言大怒,开口呵斥:“郑智,岂敢如此大胆,今日所言,本使一定奏到御前治罪于你。”

    童贯心中犹豫非常,蔡攸在侧,虽然童贯是监军,反不如说蔡攸才是真正的监军。河北不比西北,信使快马去东京,几日就到。蔡攸背后就是蔡京,若是被蔡攸拿到把柄,此时在雄州的童贯必然百口莫辩。

    只听童贯说道:“此事且从长计议,郑智,你也不要再多说胡话。”

    郑智面中怒色更甚,要是不战,也就罢了,但是终归是要战的,幼稚终究敌不过现实。敌人也不可能真的来投降。郑智更不可能挨打不还手,郑智甚至想先下手为强。这封圣旨必然是不可能遵守的。

    “恩相,时不我待,待得后日一切妥当,便可出兵过河,先攻归义(新城)为桥头堡,与耶律大石在涿州决战,若是耶律大石不出,便可兵临燕京,攻城决胜。”郑智知道事情不能拖。

    历史上辽宋真正开战,就是拖到四月才开始。耶律大石在河对岸连战连捷。

    童贯心中当真有些犹豫,想要封王,岂敢在赵佶眼皮子地下抗旨不尊。已然束手束脚。只道:“先回大帐再议。”

    童贯说完转身就走,蔡攸看得郑智几眼,眼神中有些许兴奋,似乎已然拿到了郑智的把柄。

第五百二十九章 军令只出经略府(五千大章,一切开始)() 
童贯当真有些犹犹豫豫,对于童贯一个太监来说,兴许只有皇帝才是他最看重的人,一辈子为奴为婢的对象也是皇帝。当初在西北假传圣旨,那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也是天高皇帝远,操作空间大。

    河北不比西北,河北离东京太近,还有蔡攸在侧,皇帝的威严在童贯心中地位变得重要太多。

    回到大帐,童贯依旧忧心忡忡,打仗是怎么回事童贯心中一清二楚,燕云十六州是个什么情况,童贯反倒少了几分了解。真的指望在辽国生活了一百多年的汉民献城来投,这个事情童贯心中也没有把握,但是童贯有觉得有些希望,所以更是犹豫不决。

    大帐之中除了一些文书参军之类的军中官吏,也就童贯郑智蔡攸三人,童贯一语不发,面色为难。

    蔡攸也不说话语,只是不断打量童贯,等候童贯先说话,也是等候童贯定夺,看看童贯到底是个什么态度。若是童贯也说出郑智那般不遵圣旨之类的话语,蔡攸可能心中都要乐开了花。

    郑智眉头紧锁,片刻之后,起身一礼,走出了大帐。

    郑智心中清楚,童贯犹豫不决的心思已经写在的脸上,打仗就是兵贵神速,此时辽人必然也知道了大宋十几万大军陈兵边境,已然在开始反应,再拖下去,等到辽人也开始着手准备,战争必然更难,战事也会更加惨烈,死伤也会更多。

    郑智不在乎政治上的事情,眼中只有战争,战略。少死一个军汉都是重要的事情。

    此时出得大帐的郑智,脑中也有一个计划在酝酿。

    郑智快步走向自己的营帐,营帐之外一队亲兵汉子正在站岗,郑智脚步不停,口中却是喊道:“来人,把沧州军中所有军指挥使以上的军将全部召来。”

    郑智话语说完,人已进得大帐,帐外军汉各自上马而去。

    营帐之中,李纲、吴用、朱武、裴宣几人都在,见得郑智进来,也起身行礼。

    郑智面色不善,几步走到头前落座,左右看了看众人,开口说道:“军中一应物资,全部装车准备,伯纪带裴宣执掌,另派祝龙带麾下士卒协助听调。何人之命都不可受,唯某之命便可行事。”

    裴宣闻言倒是没有多想,起身一礼。李纲却是已然从话语之中闻到了不寻常的味道,起身之后,先见礼,然后开口问道:“相公,可是有人掣肘军务?”

    郑智点点头道:“战机稍纵即逝,辽人虽然知晓大宋聚兵河北,也有些许防备,但一直都以北地金人为主要。如今大军已经陈兵拒马河,辽人已然不抱幻想,必然全力备战,此时不出界河,待得辽人准备妥当,他日必受其害。某从军几年,征战无数,从未一败,此战也必须要胜,谁人掣肘也不能阻挡某之战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为国舍命,凯旋之时看看谁人言罪。伯纪以为如何?”

    郑智话语说完,眼神直盯李纲而去。话语已经说到这个份上,郑智也不藏着掖着,便是要看李纲是个什么态度。有些事情已经到了摊牌的时候,李纲也必须绑在郑智这条船上。

    如今便是李纲上船的第一步,有了这第一步,李纲也不会再有机会下船了。

    李纲闻言面色大惊,头前几句话语倒是没什么大不了的,最多就像是抱怨一样,就在那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句话语说出之时,李纲才明白过来其中意思,郑智话语已经说明,就是君命,也不受。

    李纲抬头看了看郑智,心中惊骇过后,又回想了刚才郑智说的话语,轻声说得一句:“相公只要得胜,自可受赏!”

    李纲说出来的就是心中的想法,就是想着郑智只要能胜,那一切都不是问题。也是李纲心中的自我安慰,郑智万一要是违抗了圣命,但是战争是为国为民,只要胜利了,也就有了正当性。

    郑智听言心中明白,李纲心中是有顾忌的,却是又在态度上又对自己毫无保留的支持。郑智也没有其他多的要求,李纲如此话语,郑智已然满意,只点点头道:“好,伯纪先带裴宣去准备,祝龙稍后就去找你们。”

    李纲闻言,长出一口大气,似乎心中也在安慰自己,拱手出的帐门,裴宣随行而去。裴宣跟着李纲行事,也是郑智加的一道保险,裴宣是不会质疑郑智的命令的。再加一个辎重指挥使祝龙,便是双保险。

    郑智如此,也不是对李纲不信任,就是怕李纲在有些时候承受不住一些压力。

    李纲裴宣出门,吴用连忙上前开口:“相公,军将为要。”

    吴用话语简洁,已然把事情都猜了个大概,只是提醒郑智一定要把军将牢牢抓在手上。

    郑智自然听得懂,也不答话,而是看了看朱武,开口说道:“朱武,平日里你多处理政务,而今参谋军事,可有策略?”

    朱武不比吴用对于一些事情知道的非常清楚,却是也明白郑智并非真的问什么策略,而是到了该表忠心的时候,连忙开口说道:“相公,小人草莽出身,打家劫舍之强人。能得相公看重,谋得一官半职,相公于小人,便是再造父母一般,但有小谋,必定不敢藏言。只愿能帮衬相公几分,不枉相公恩情。”

    朱武平日里多自称下官,也是因为有个经略府推官的名头。今日自称小人,只为表达心意。

    事情到了这般局面,上下之别,对于聪明人来说,尤为注重,史书上的事情,也读得许多,所以朱武吴用之辈,对于自身定位与身份上的事情比军汉们更加在意。

    郑智也不再答话,只是点头。一切都已开始,由不得郑智不慎重,以后的路,必然是如履薄冰,步步为营。人心才是主要。

    军汉可以不参与决策之事,但是谋士必然要知道许多关节,在这个层面上来说,谋士更要把控得当。

    不得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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