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几人倒是没有说话,岳母张氏倒是心善,脸色上还有些热切,徐老五直接开口问道:“郑智,这位小娘是怎么回事?”
徐老五之前就一直看着徐氏旁边的金翠莲,只是刚刚团圆,不好多问,此时见郑智上来了,也就忍不住问了出来。
若是岳父好好询问,郑智也许左右还要赔笑解释一下,此时见徐老五面色不善,自己又被晾了许久,郑智也就直接回道:“新纳的妾室。”
“不是不是,爹爹,此事是经过女儿同意的。”徐氏见自己父亲一脸怒气已经显出,连忙帮自家官人解释起来。
一家人团聚时候,这金翠莲站在里面,本来就显得尴尬,此事突然见自家夫人的父亲指着自己向官人难,心中七上八下,连连后退两步,似乎是想逃脱这个圈子一般。
徐老五一听是新纳的小妾,火气翻涌,半年来积蓄的不快立马全部进了心中,开口大喝:“郑屠,你这厮骗了老夫也就算了,得了天大的便宜还不知珍惜,我徐家代代良善,被你个渭洲泼皮无赖这般欺辱,是可忍孰不可忍,今日若不给个交代,必不与你甘休。”
这徐老五声音越说越大,这意思就是要郑智当面表态,把这金翠莲休了,好好对待自己女儿一人,心情也是可以理解,语气却是十分不善,直接把郑智骂成了渭洲泼皮无赖。
史进在后见这情况,目瞪口呆,怎么也不明白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王进却只是摇摇头,清官难断家务事,想插手也不知往哪里去劝解。
“郑屠,你这般对得起我姐姐吗?我若是知道你对我姐姐有一点不好,便叫人打断你的腿,你信是不信。”开口的显然是十六七岁的小弟徐泰,徐老五中年再得一子,平常时候也是骄纵,此时一副江湖做派,倒是有些街头泼皮赌狠的味道。
至于徐家大哥徐迪倒是懦弱了些,也是从小因为徐老五管教严格的原因。两兄弟年岁相差十几岁,性格也是迥异。
郑智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看着徐老五,若是按照上辈子军人秉性,此时便要转头就走了,大不了老死不相往来,就算以后要照顾,派人送些钱财来就是了。
但是此时走也不好,走了,这妻子徐氏该怎么自处?虽然才做了不到三个月的夫妻,但是郑智也是第一次享受一个贤淑女子的疼爱,内心在徐氏面前早已柔软。否则也不会为徐氏回乡的事情大操大办的。
“夫人,这些东西更加贵重些,是不是放到厢房里面去。”此时吴宝山带着几人已经是搬第二趟了,这回搬的都是一些真正贵重的物品,进得门来也就询问起来。
徐老五见郑智不言不语,丝毫没有把自己的话语听进去,心中更来气:“能有什么贵重东西,我徐家不缺这点破烂,都给我扔出去。”
郑智深吸一口气,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也不再看这岳父大人,只是对着呆呆得不明所以的吴宝山道:“放在院中就是了,你们都先出去等候。”
“爹爹,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官人带着女儿赶路一天,且先进去吃些饭食,慢慢说。”徐氏已经着急得眼泪又下来了,想着先缓和一下,吃饭时候,慢慢解释,也能让自己父亲气消一些。
吴宝山看着情况不对,赶紧把东西就放在院子地下,听着吩咐,带人就出了大门去等候。
《大明第一书生》此书不多说,与屠夫一起在签约榜上,质量是杠杠的。
第四十三章 哥哥;你却是能忍?()
PS:今夜会加更,把这一波小剧情推完,开始新的剧情。下面还有话说。
此时徐氏的母亲刘氏也觉得自己丈夫这样说话,心中有些过意不去,开口回旋道:“是啊是啊,什么事情都等吃了饭再说。”
“都且站到一边,没有你们说话的地方。”徐老五伸手把女儿一拉,接着又道:“郑屠,你莫不是觉得我徐氏一族好欺负不成?”
郑智叹了口气,眼睛看了看一边着急得泪眼婆娑的娘子,依旧还是不答话语,实在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真要是开口了,郑智也是没有好态度,必然事态更糟糕。心中回头想了一下,兴许这岳父一通脾气发完,事情暂时就过去了,何况自己还大包小包前来讨好。
徐泰见郑智不言不语,这般不把自己父亲当回事,看着旁边之前吴宝山放在地上的一个小木盒子,上前就是一脚,把这小木盒到一旁,恨恨也说了一句:“郑屠,你莫不是觉得我家好欺负不成。我现在出去就能叫人来打断你的腿。”
一旁史进正是年轻赌狠的年纪,之前这徐泰说要打断郑智的腿,史进就有些忍受不住了,此时这徐泰又说一次,史进哪里还会忍受,也管不了什么家事外事的,就是见不得自家哥哥被人看扁了。
“你这泼才,倒是去叫几个人来试试,看看到底打断谁的腿。”史进上前几步出口就是真正的江湖做派。心中哪里还有什么顾忌。
王进连忙把史进往后拉住,史进这话一出,事态哪里能往好的地方发展,必然是越来越糟糕。
此时这被激了一句的少年徐泰却是又不说话了,似乎没有听见史进的话语一般,眼神直往院子角落看去,正是那被自己一脚踢飞的木盒子方向。
原来是木盒被这徐泰一脚踢到角落,撞到院墙之后盖子裂了开来,散落一地的银锭子。正是郑智准备的三百两银子就装在这个木盒里面。
徐泰年纪轻轻,哪里见过这么多银子,这徐家财产加在一起,包括这处宅子在内,作价之后只怕也就只值这点银两了。眼睛死死盯着那角落的银锭,不说这么多钱徐泰没见过,就是这么大的银锭子,他也是头一次开眼。
徐老五此时也是看见了,只是徐老五活了这把岁数,本就是个顽固之人,并不是见钱眼开之辈,还是觉得自己女儿幸福更,开口又道:“郑屠,你这厮做了什么强人之事,哪里来这么多银两?这小妾你休是不休?你真是长本事了,还带外人上门欺辱,今日与你做个了断。”
郑智这岳父真正要达到的目的还是要郑智休了小妾,到了这个时候,也就直接说了出来。刚才史进出言威胁徐泰,徐老五更觉得是郑智带人来欺负自己。说完这句话,这徐老五作势就要出门喊左右族人。
到了这个时候,郑智也是知道事情没有了回转的余地了,上辈子活了三十多年,也没有遇见过这样的家务事,当然也是郑智老婆都没有,更不谈这些事情了。要自己就这样把金翠莲休了,也是不现实,再在这里留着,只怕这徐老五叫来左右徐氏族人,当场打起来也是可能的。
“娘子,我便先走,明日再来接你。”郑智只得这么办了,先走再说,心中想着,以后事情以后再说,看着自家娘子徐氏的脸面,能照顾当然还是要照顾一下。
要是真按照这个时代的情况,按照郑智的内心,真想说上一句,老子纳妾关你们何事。却是也不能说出口。归根结底还是这徐家没有把郑智看得起,若是自家女儿真嫁了一个大户或是官员之类的,这一趟回乡之旅必然是其乐融融,别说一个小妾,再带几个小妾也不算事情。
徐氏早已经哭花了脸,谁叫这徐氏本就是一个温柔贤淑的女子,生下来就没有那种据理力争的基因,夹在丈夫与父亲中间,只有干着急与束手无策。
“官人,你且到镇子里的客栈住下,妾身先在家中与爹爹解释。”这也是徐氏能想到的最好办法了。要是自己父亲与弟弟真到外面叫人来,变成全武行,那便是徐氏怎么也不能接受的后果。
“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你真是不知好歹,这屠户如此欺辱你,你却不知反抗,只怕这郑屠平日对你也是非打即骂,此时还帮他说话,真是气煞我也。”徐老五把心中一番猜测也一并说了出来,还说了句气煞我也,想来徐老五还读过几本诗书。
“没有没有,官人对女儿是极好的。”徐氏连忙又解释,只是这解释已经太过无力,徐家上下哪里还有人会去相信。
郑智也不多说,伸手拉住站得远远的金翠莲,挥手示意了一下王进师徒,四人也就出了门去。
头前心中忐忑不安的金翠莲此时被郑智一拉,脸上呆呆的表情立马加上了一抹羞红,心中更是暖暖的。
要说之前金翠莲对郑智的感情,说来也是复杂,说爱,似乎也没有多少。说不爱,这金翠莲与金老汉一样,身上都带有一股逆来顺受。这也是自古以来中国普通百姓的基本坚韧,憨厚淳朴,逆来顺受,只要还有一口饭吃,许多人怎么样也能活着。
后世之人用了一个极为贬义的词汇来形容这样的性格,奴性。实在不知这种极为偏激的贬义是否正确。
此时的金翠莲内心对郑智的感觉已经悄然发生了改变,以前一直觉得这郑官人并没有把自己当回事,还一直忐忑是不是哪天又会被赶出家门。有了今日这事情,心中也是知道了官人对自己也是极为看重的,便是自信也足上了不少。
“哥哥,你却是能忍?”史进也是想不通自家哥哥杀人都不眨一下眼睛,却是能忍这翻辱骂与不屑。
“大郎,你却是不懂。算了,以后我们兄弟便再也不做这些事情了,只要快意恩仇。”郑智也是身心俱疲,既要顾及这个,又要顾及那个的事情,郑智真是做不来。还不如回到上辈子一样的生存模式。心中更是不想再在这种事情上伤脑筋,还不如多想想怎么计划缜密杀了陆谦。。,!。请
第四十四章杀他个家破人亡;杀;必然要杀。()
天才蒙亮,官道之上,三匹健马,三辆马车又在往渭洲而去。
“官人,爹爹昨日听妾身详说之后,已经气消了。”徐氏通过车窗与骑马在一旁的郑智道。
“嗯,气消就好。”郑智其实压根就意这些,也不去想徐氏说的到底是真的,还只是安慰自己。
“官人多担待些,爹爹就是这么个脾气。”徐氏还是不放心,依旧劝解。徐氏的善良温柔不仅是对郑智一个人的,对她的家人也是如此。
“不妨事,娘子且宽心些,下回再来。”郑智也不多说,这事情说下去就是没玩没了,心中也是有些敷衍。实在是郑智心思已经在另外事情上了。
“官人,妾身与爹爹说官人如今是小种相公帐下的都头,不再是屠户了,爹爹听了也是极为高兴的。”徐氏心思也是简单,只想解了郑智心中的结。
“嗯嗯,那便极好不过。”郑智其实心中也没有什么结,如果真要说郑智昨天晚上有对什么事情不爽,倒不是岳父徐老五,这徐老五只是有些顽固而已,最终的想法只是想自己女儿能好。
那十六七岁的徐泰才是郑智觉得不爽的所在,但是也不想与之计较,与这十几岁少年计较,郑智也做不来,也就更不当一回事了。
对话就这么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却是郑智越敷衍,这徐氏心中反而越着急,只当是郑智心结深厚,此事徐氏内心是有愧疚的。
又是到了太阳只剩一点余晖的时候,众人进了渭洲城。
刚一进城,郑智就感觉这渭洲城今日有些不一样,城门处的兵丁比往日多了不少,城楼上的旗子也是换了崭新的,颜色艳丽。即便是街道上都显得比平日里干净了不少。
郑智也是纳闷,自己昨天大早才走,今天傍晚就回来,这渭洲两天时间怎么就变化这么大。
众人也是乏力,此时倒是没有心思去打听什么,到得家中,郑智拿些银两散给了吴宝山几人,稍微洗漱一下尘土,便出门去了。
郑智史进二人出门,当然也就是去寻这鲁达,三人潘家酒楼上吃酒吃肉。
鲁达自然是知道城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听得郑智询问,也就一一解答。
“哥哥,是明日东京来的大官就要到渭洲了,听说是新上任的什么熙河兰湟、秦凤路经略安抚制置使。小种相公更是大早就安排人手把城里收拾了一番,好迎接这大官。”
“是何人?”郑智又问是什么人,心中也是在用自己不多的历史知识盘算着,这么大的权利,陕西部分、甘肃、青海部分全部归这人管辖,用封疆大吏来形容都不够。
“具体的洒家也是不知道,听说是个太监,叫童贯的。之前也没有听说过。”鲁达喝了一口老酒,满乎道。在他眼里,什么大官都是无所谓的,两位种家相公才是最该尊敬的。
“童贯?太监?”郑智心中已经翻天覆地起来,尽管郑智没有多少历史知识,却是也听过这大阉人童贯,水浒里面的大反派,历史里的大奸臣。也是以后这枢密院使,总管天下军队的国防部长。
“哥哥,就是这么个名字,童贯。”鲁达倒是没有郑智那些惊讶,管他童贯、李贯、刘贯,对他来说都是一样的。
郑智拿起装满酒的大碗,喝上了一大口,心中还在盘算,这童贯二十岁自己把自己阉了进宫,一直是个小太监,直到四十岁才发迹,也就是这两年的事情,没想到就被皇帝赐了这么大一个官,熙河兰湟、秦凤路经略安抚制置使。
还好郑智心中还有些不一样的认识,直到这个童贯并非后世评价的那样无能,这与西夏的横山之战就是童贯打的,差点把这西夏打得灭国。郑智也起了些另外的心思,不过事情也是走一步看一步。
这西北大校,想来也是童贯新官上任的第一把火了,可能也是西北各州府的官员迎接童贯而办的,各个都想在童经略面前出一番风头。
“哥哥今日若是不归,只怕今晚相公都要派人去召你了,明日那大官到了,肯定也要校阅一番的。”鲁达对经略府与小种相公的事情倒是一清二楚。
郑智点头回应了一下,心中盘算着这童贯到底是个什么人物,是奸臣宦官?还是知晓兵事的良将?
想来都不是,这童贯还真不是一两个词能概括的,既有些担当,又更加贪财,手段也是不差,真真是用词汇概括不了。
“提辖哥哥,昨日我们在路上又碰到那个陆谦了。”史进开口说道,昨日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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