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说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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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说书人-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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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别人可不是如此想的。

    那几名顺势留下的太学生已经是一脸的兴奋模样,他们认为两位教授(古代称教人东西的喜欢称之为教授,或者老师,但老师需要拜入门下才能这般叫法,一般称之为教师或者教授)这是在替他们出气。

    这时一个灵醒的青楼管事走进来,对屋里众人叉手道:“是小的照顾得不周,没注意贵客们人数有些多,安排了此间雅室小了些许,

    不如且随小的前去上面,小的刚刚收拾出来一间空间尚可的雅室,让诸位高才可以一边观赏李大家歌舞,一边还可以坐而论道,岂不快哉!”

    这就是御香楼的手段了,你还在争吵之时他是不出现的,因为这属于文人间的争吵,他们的处理方式就是随他去,待两方有一方输了,自会自己离去。

    这样一来,人们茶余饭后也有得这事儿消遣,而文人间的争吵更会令这御香楼名声雀起。

    对于又得名又得利的文人间的打架,在青楼里是不管的,只有等他们打完了,如果有一方输了,青楼会出来表现自己照顾不周,下回对方来一定会给对方留个好位子。

    而若是像今天这样,两边打和,那他们就会出来和稀泥,反正都是生活的智慧。

    御香楼有四个最好的天字号雅间,也叫厅,分别是梅兰菊竹。

    而现在那管事带着众人来的就是竹字厅,虚心忠直四字挂在竹厅大门之上。

    这是御香楼对所即将论道士子的一种肯定,因为进这个厅子也需要一定资格的,今天要是没有两位老大人,那就凭这几个国子监生又或者是高衙内的面子是绝对上不来这里。

    那跟上来的几个太学生激动得一脸通红,骄傲,从头发尖都能秀出傲气来,回到国子监,终于又有吹牛逼的资本了。

    王学士与李龙图看着这些激动得满脸通红的太学生和向衙内,再看向那个一脸平静还拿挑惕目光打量着这个雅厅布设的少年,不由得暗叹了声。

    人与人怎么差别这么大呢!

    “小友”王学士看陈进才打量得仔细,便叫了一声,这打量以后什么时候都行,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比如,问名字。

    “嗯!王学士,有甚么事?”陈进才来到这个世界后还没有见过如此精致的古代室内设计。

    雅间门口的屏风阻断了外人的视线,那管事在数过这里的人数后给每人都搬了一张小矮几,坐则是跪坐于矮几后的垫子上。

    在雅间的另一头,有一个小空间,没有门,只有那垂下的珠帘隔断了两边的空间,却是平时歌伎扶琴时的琴室。

    听到王学士的招呼,陈进才连忙致歉:“小子只顾看这花厅优雅,没注意学士在叫我,学士叫我做甚?”

    王学士笑道:“此间四个天字号高级雅间,是御香楼最好的雅间,每一个进入此厅的士子都会留下名号,不知小友如何称呼?”

    “呵呵!竟劳长者动问,刚刚小子竟忘了说自己来历,小子姓陈,名进才,目前还小,尚未取字。”陈进才忙抱拳说道。

    “陈进才?陈进才?”王学士与李龙图相对苦笑,这是打算要瞒着了是吗?

    那时候,古代人问来历,并不只是会问你叫啥叫啥而已,家住哪里,父母者何人,师者何人等等。

    也就是现代人说所说亮关系了。

    因为有时候走到外面,可能会有些人与人之间的不愉快,结果是不愉快就开砍呗!

    好!砍就砍吧!可是等砍爽了,才发现,原来自己砍的那个人竟然会是自己人。

    在现代时候看小说电影,看到古代人劈友,都要先报好自己的名头,关系,免得万一打起来之后会砍错亲戚家的孩子

    现在两位老大人就是这么想的,如果真的是熟人的弟子,伤了和气就不好了。

    可是现在,陈进才却瞒得紧紧的,丝毫没有透露出一点他的师承来历。

    好吧!两位老大人这才坐下,朗声说道:“虽然话题都给挑起来了,那么论道就开始吧!”

第14章 不声响就是一个局() 
王学士与李龙图坐的那个位子,是刚进门不远处的一个位子。

    不能说这个位置不好,而是因为那个位置只是个下首的位置,而那上首的位置,则是处于正对着大门屏风的正位处。

    两位老大人坐着的位子,已经不能说是下首位了,而是快到末位那样子。

    高衙内一看两位老大人坐下,他正想也找个位置坐下,可回头一看陈进才没动,福至心灵地也没有动。

    倒是那几个太学生中有两个居然傻不拉及了坐在两位老大人边上了。

    陈进才可不敢坐,只是没有想到两位老大人如此阴险,这不声不响的考校就开始了。

    上前一步,拱手作揖道:“二位老大人,这考校,还是明着来的好,小子还少年,可轻不起老大人们这般吓唬,可是会吓死人的,还请上首座吧!”

    说完对首座做了个请的姿势:“两位老大人不上座,你叫小子又怎么敢入座,这论道又从何谈起?”

    高衙内这时才惊出汗来,他平时浪荡惯了,以前没拜入高俅膝下时又只是个街面上的混混,对于礼仪这一方面的,确实是他的短处。

    别看高衙内以前是个混街头的浪荡子,可是也正因为他曾经混迹过街头,经历过那市井之间很现实的起落。

    所以他更知道,自己之所以可以在东京城内横行,不过是借了他老爹的势,一旦他老爹失势,平时跟在他跟前比狗还乖的浪荡子们绝对不会拉他一把,而且还有可能会踩一脚。

    而他爹哪怕是官居太尉,也是个武人,而且还不是统管天下兵马之太尉,而是殿帅府太尉。

    殿帅府是个啥,这玩意又叫殿前司,高俅的正式职务(差遣,也叫职事官),应该是殿前都指挥使司的都指挥使、开府仪同三司,下属也尊称他为“殿帅”,又或者太尉,那也只是个尊称而已。

    真正军部的最高长官是枢密使,那就算是军部的最高职使,可那在大宋历史上,除了一个狄青,就从来没有武人能做到那个位置。

    所以说别看高衙内他爹被人尊称为高太尉,其实也只不过是现代京城军区的一个司令。

    这样的人在文人把持朝堂的大宋,都有可能是文人们想撸就能撸下来的货色。

    当然,没有把柄当然是无从下手,而且为何高俅能当上太尉而文官们无动于衷。

    一个是高俅无甚真本事,没真本事就对文官们的统治没有威胁,皇帝也就借不了势,主。

    相比换上另一个稍有些本事的人来坐这位置不好掌控,文官们更想让高俅这样没有威胁的人来坐这个位置。

    可首先是不要跟文官们过不去,这一点高衙内可是听他老爹说过不少回了,要不然他也不会看到文官就有点灰溜溜的感觉。

    文人是最要面皮的,同时也最是阴险,有时候甚至一句话就可能把一个人的一生给毁了。

    就比如刚刚陈进才的一句道德不修,特别还是在妓院青楼这种闲杂之地传出去,怕不要一天就能传遍整个东京城。

    到时候这些人就真的毁了。

    而现在两位老大人也是,只是一坐下,那就是一个局,以彼之矛击彼之盾。

    刚刚陈进才以礼义廉耻斥责太学生,两位老大人又用礼做了这个局,若不是这陈进才精明,怕是今天不止是他毁了,自己也毁了。

    不知礼倒是一个小罪名,甚至连罪名都算不上。

    可你一个少年,还有一介武人之子,居然敢让一个翰林,一个龙图坐在末位而你居然坐在上首。

    你想做什么?儿子是这样跋扈,那当爹的高太尉是不是也想着什么时候骑到文官头上?

    当然,是个人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但就算是不可能,那对大宋文官这种爱面子的生物来说,也算是受了很大的侮辱。

    而文官们面对这种来自武人的侮辱通常会只有一个反应,那就是弄死你。

    现在,高衙内对眼前这个比自己要小个十来岁的少年是又佩服又有些恨意。

    要是自己刚刚怂了那时候这小子跟自己走了不就没有这些事了?

    不过想想自己在他那个岁数的时候还去邻居家偷鸡出来烤了吃,而眼前的少年居然在跟两个朝中宿老交锋,这是让他对眼前的少年起了敬佩之心的原因。

    看到陈进才的架势,王翰林与李龙图不由得苦笑了下,其实他们本心并没有那般的狠,设这个局,不过是想挫挫眼前少年的锐气。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遏。

    他们当知眼前这个叫陈进才的少年是个人才,比眼前的这些太学生要强上许多。可怎么说这些太学生也是他们的学生,总不能就此让他们沉沦下去。

    其实文人交锋与武人交锋形式虽然不同,但后果都是差不多的。

    就如同小孩打架,如果一个小孩跟另一个小孩打架被打输了,那么在他以后的日子里,心理上总是会认为自己会比那个打赢了自己的那个人差,除非是再打一次,把输的那次给赢回来。

    而现在他们的学生,可以肯定的是,纸是包不住火的,等今天的事情传回国子监,那眼前这几个学生的未来堪忧。

    而他们现在就是这么打算的,他们先做个局,把这个少年的锐气给挫挫,然后再交给自己的学生去交锋,只要学生们能在这次交锋中不说胜利,只要占到些许便宜,那对心里的阴影就不会如现在这般大。

    那样,学生的未来就算是救回来了。

    可是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少年虽小,他们做的局也微妙,但最终还是没成。

    没成,还被少年给点了出来,那就是输了。

    丢了老脸了,两个老家伙加起来一百多岁了,合起来算计一个少年,居然还让人给识破了。

    不过,怎么说是人老了,经历的全是人生,人生的风沙经历的多了,久经风沙磨砺的脸皮也终将无敌。

    所以哪怕是被少年给识破,两位老大人脸上马上出现了赞许之色:“不错的反应,看来尊师确是高人,能教出这等弟子,却是着实不错啊!”

    陈进才笑笑,看两位老大人并排坐在首位,他便拉着高衙内走到左边下手第一个位子一屁股坐下来,高衙内犹豫了下,也挨着他坐在左边第二个位子。

    几个太学生一见,顿时火起,正想指责这少年有何资格坐在左手第一位,那不是说他就是两位老大人之下,他们所有人之上吗?

    王翰林与李龙图又暗暗摇了下头,这些学生的气度,唉!

    你自己不去抢,别人抢了又想指责。

    但还是那句话,谁叫他们都是自己的学生呢!

    这回到李龙图发招了:“陈进才,我且叫你进才吧!”

    陈进才跪坐起来(这是一个姿势,就是跪坐的时候直起身来,算是尊重的意思):“谢过长者亲厚!”

    “好!”李龙图顺势接过话头:“既然你尊老夫为长,那作为长辈,岂能看后辈沉沦。

    你早慧而聪敏,辩才了得,却又为何自己失了身份,与那浪荡子厮混,老夫念你还小,交友不慎,岂不听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乎!”

第15章 打听宫禁,所为者何() 
李龙图这话阴险,尽挑拨之能事,这些才是他作为一个龙图阁大学士的本事,言语间就可置人于险地。

    看似关心,看似恨铁不成钢,但最终却是冠冕堂皇的阳谋。

    一句话接过陈进才敬他为长者一言,再以长者的身份斥责进才行为不端,交友不察。

    这样,受到训斥的陈进才只有两条路可以走,而两条路都是死路。

    第一条,承认高衙内是不值一交的损友,可这样的话,就得罪人了,首先就是高衙内这个不学无术的浪荡子会跟他翻脸。

    而高太尉呢?对一个让他儿子丢了如此之大颜面之人,怕也是恨之入骨,君不见那林冲现在都被逼得上梁山落了草了么!

    第二条路,那就是抵死不承认高衙内是个浪荡子,可要证明高衙内不是个浪荡子比上天摘星难度小不了多少。那么一来的话,不听劝告,与污烂人为伍之名,就可以让陈进才在仕林里寸步难行。

    两条路都是死路,王翰林和李龙图已经决定好一会放他一马,毕竟这么小已经可以跟他们放对,那长大以后一定会是个不错的人才。

    但教训还是要教训的,就像刚刚王翰林说的那样,浑身棱角刚极易折,容易伤人的同时也容易伤己。

    那些太学生已经面露喜色,并不是所有人都明白李老龙图话里的意思,不过就算是话面上的意思就已经足够份量。

    特别是那个十**的举人,你特么考上举人真是你自己考的?欢喜得都快站起来斥责陈进才以报他刚刚那被训斥之仇。

    心性不定啊!

    不过也难怪他欢喜,要知道刚刚他们可是在那地狱边沿转了个身,差点就掉下去了。

    到现在他背心还有冷汗呢!道德不修对他们来说就像个重磅炸弹。

    就算是刚刚那小子已经说一切已经过去,但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可是青楼,消息逸散最快的地方,怕是从刚刚到现在也就这么短的时间里,刚才自己几个太学生被一个十四岁少年训斥得哑口无言的消息已经快要传遍整个东京城了吧!

    不过现在好了!这个少年已经被李老龙图一言而决给逼到悬崖上了,不管他走哪条路都对自己等人没什么威胁了。

    此刻的举人同学特别想唱歌,也许,如果他是从后世来的话一定会唱上一句今天是个好日子。

    因为不管这个陈进才的少年选择哪条路,都注定了他立身不正,一个立身不正的人的指责有几人当真?

    他们认为这样就能把陈进才给干掉了吗?

    “不知两位老大人,可曾听说过孟尝君?可曾听说鸡鸣狗盗之典故?”

    陈进才从来就没想过自己要去混仕林,但有些时候,别人打来了,那你就得接着,然后挥着你的巴掌,扇回去。

    “鸡鸣狗盗,这是一个好久远的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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