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黑暴- 第781部分

第一千三百七十六章　帝国荣光照耀四海（十二）（）　
今日中华军水师与奥斯曼水师主力对决过程中发生了戏剧性的一幕，却把水师武装货船推入前线，这就让一帮常年当看客的武装货船管带们和他们的部下有了出头的机会。中华军水师炮船出击后，武装货船因航速慢位于阵后的六十艘武装货船，都按照提督张森的指令向西北航行。张森当时只是参照以往的经验让武装货船北移占据上风口，一来可以避开与敌正面交手减少损失，二是奥斯曼残存的突围船只会遭到留守武装货船和上风口货船的两面夹击。只是战场形势千变万化，提督张森预留的后招却成为这场海战奇兵。这批武装货船管带中有一个极为特殊的皇亲国戚，那就是管带金国忠。管带金国忠乃是朝鲜人后裔，朝鲜国并入中华帝国之后，朝鲜读书人并没有出现太多反抗意识。哪怕是中华帝国禁止在原朝鲜国地区使用彦文，绝大多数朝鲜读书人反而拍手称快。

　　　　因为朝鲜彦文在读书人眼里简直就是低等文字只适合下等人使用，一个就算是用彦文拼写名字就会囊括无数个姓氏。朝鲜读书人认为，天朝汉字书写优美每一个字含义都异常严谨，用汉字书写文公记录历史都可以准确表示其内涵。本来皇帝张平安打算将朝鲜上层迁移至北方苦寒之地让其自生自灭，鉴于朝鲜读书人对汉文化的仰慕之情，皇帝下诏允许说汉话写汉字的读书人前往江南生活，并同意这批朝鲜人参加科举考试。是个正常人都不愿意生活在蛮荒之地，于是乎九成九的读书人选择迁往舒适的帝国南方。皇帝张平安用软刀子就轻易灭绝了朝鲜文化，短短十年时间所谓朝鲜彦文就没有人读得懂。其实皇帝张平安这招学的是唐高宗李治灭高句丽后，将高句丽人迁徙到江南断绝其复国念想，高句丽灭国后朝鲜半岛生活的多为新罗和百济人。而水师管带金国忠祖上就是其中代表，金国忠曾祖父是皇帝张平安的岳父，张平安的朝鲜女人金凤为家族出力不少。

　　　　有了皇亲国戚这个金字招牌，时年十一岁的金国忠得以进入帝国水师学堂学习。倒不是说金国忠家族长辈们重武轻文，主要还是中华帝国南方文风鼎盛，朝鲜读书人在科举考试中根本就拼不过文化底蕴深厚的江南文人。别说朝鲜读书人了，要不是中华帝国朝廷在科举考试中有向北倾斜的政策，北方汉人也考不过江南文人。金国忠进入水师学堂后学习二年后，调配至帝国中央水师做见习参谋。正是有了皇亲国戚的身份，金国忠晋升之路也就与中华军水师军官一样没有遭到特别歧视。十余年的历练金国忠熬到了武装货船管带的官职，按照正常情况熬资历金国忠或许还有五年时间才能上哨船担任副管带，在重军功的中华军里熬资历上位无疑是痛苦地。今天这场海战奥斯曼突破右翼车世顺船队的封锁，给予了武装货船管带们渴望已久的军功。由于中华军战船全部投入海战，航行于武装船队最前方的金国忠帆船自然成为指挥船。

　　　　然而，身为管带的金国忠这些年来尽干些跟屁虫的活儿，一般领头指挥的要么是主力铁甲船，要么是作战帆船，武装货船一般只负责给战船补充给养。让一个没有指挥船队经验的新手带领船队迎敌，着实有些难为不到三十岁的金国忠。其实换上其他武装货船的管带也是一样，他们已经习惯听命于战船管带们指挥号令。虽然没有经验，勇气可嘉的金国忠命令本船挂起指挥令旗，并向左右武装货船下达军令，全力攻击不放过任何一艘敌船。这个没有明确目标的军令倒是让所有武装货船管带们兴奋不已，他们深刻领会了金国忠的作战意图，那就是大家伙一窝蜂冲上去与敌人干。中华军水师在海战中最为讲究相互配合，要是战船将领知道金国忠这个军令一定会气的半死，只是这些战船将领根本就顾不到这里。缺乏实战的货船管带一个个倒是兴高采烈，他们一边调整航向，一面下令本船的炮手们做好迎战准备。

　　　　中华军货船体量庞大，远远看去就像是插着风帆的圆木盆。中华军货船与战船修长身形追求速度和防护力不同，货船讲究的是能装载更多辎重能抵御海浪侵袭。即便是中华军货船看似笨拙，其七桅杆的船体航行速度与奥斯曼三桅帆船差不多。要说中华军战场攻击奥斯曼船队像是狼群捕猎，进入战场的中华军货船更像是一大群狮子闯入野牛群。中华军货船二十四门八斤火炮分别位列于两侧船舷，还有一门十斤尾炮在其后甲板下层。中华军货船以一个方圆宽达三十七里的散军阵面扑向奥斯曼船队战船，他们各船之间留有三里半的距离前后船相距约三里。看似散军阵型，其实只是一个初级的作战队形，中华军货船搞出这个迎战阵型实属无奈，这种阵型仅仅只能在海战中维持自己货船开炮时不会伤及友船。

　　　　在船队接敌的过程中，最紧张的人非管带金国忠莫属，今天海战要是货船损失过大，金国忠将是第一受到处罚之人。紧张归紧张该来的还是要来，作为领头帆船金国忠货船在劈波斩浪间对准了奥斯曼跑得最前面的一艘三桅帆船。中华军货船巨大船体于海浪间上下起伏，炮手们望着越来越近的敌船焦急等待军官下达开炮指令。船舱内管带住房临时改成了急救药房，军官们吃饭用宽大厚实的木桌被清理干净铺好了干净白布。随军医署郎中带领助手摆放好手术用具，成包的裹伤白纱布整齐地堆放在木架上固定。数个伙夫搬来数桶沙土放入屋脚固定木排，这些细沙是在运来伤员后撒在污血上防滑吸收水分。随着火炮声响起，固定好木桶的伙夫抓起火枪别上腰刀冲上了上层甲板。金国忠第一次指挥货船与敌交锋，双方在一里半的距离内几乎是同时开火。

　　　　一时间奥斯曼三桅帆船与金国忠货船火炮你来我往，实心弹与开花弹交错而行，炮击产生的硝烟同时笼罩各自帆船。如此近距离相互炮击伤害是明显的，金国忠货船上实心弹击碎船甲板带出的木片乱飞，敌方一发实心弹还打断了货船上左舷副风帆。向内垮塌的风帆直压甲板，要不是固定风帆的绳索第一时间减缓了下落冲击，许多忙于开炮的炮手难免死于桅杆砸击，更多的实心弹砸在了货船四周，此起彼伏的白色弹柱昭示敌人火炮数量庞大。奥斯曼帆船上数发实心弹击中了金国忠货船上部船舷和风帆，造成了六人受伤但没有人阵亡。别看金国忠货船左舷只有十二门八斤火炮，从数量上比他的对手少了一半还多，三发开花弹砸入奥斯曼帆船上部，随之而来的爆炸将敌船船舷掏出了三个大洞。爆炸产生的气浪带出了火炮和残碎肉体，五颜六色的冲击波绚丽而残酷。错身而过的中华军金国忠帆船炮击完后不再纠缠，在他们身后传来的敌船殉爆声预示着他们的首个战果。

　　　　冲上甲板的伙夫没功夫观赏炮手们的杰作，他们两人一队用早已摆放在甲板上的担架，将刚才受伤的水手搬运下甲板急救。突如其来的胜利鼓舞着中华军水师进攻中的所有货船，在中华军货船水手们眼中，奥斯曼三桅帆船算是比较厉害的主儿都被咱们货船给干翻，其他的小一点的双桅帆船自然不会放入眼里。有了信心这仗就好打了，中华军货船船队所有货船都会尽可能靠近敌船再放炮。也就是不到半个时辰的工夫，六十余艘中华军货船就与奥斯曼主力战船搅合在一起。隆隆炮声不绝于耳，白色硝烟中火光与水柱交织在一起，那清脆不绝的火枪声中混杂着喊杀嗡嗡声。边打边冲在前面的金国忠武装货船猛然间眼前一片寂静，他们的帆船已经冲出混战区域。今天金国忠的帆船算是开荤了，他们击沉一艘敌三桅帆船还击伤了一艘，今天的军功足以让金国忠本人直接成为战船管带。当然了，胜利也是有代价的，货船断了一个主桅杆和一个副桅杆，一人阵亡九人受伤。

　　　　打仗肯定要死人，比起伤亡人数来管带金国忠更关心帆船损伤。而此时的货船就像刚刚经历了暴风雨的磨难破损严重，歪斜纠缠在一起的绳索乱成麻团，上层甲板上破碎的木渣子随处可见。闲下来的水手们从海里提水冲刷甲板废物，炮手们则用猪鬃的大毛刷清理火炮内膛。身为一船管带的金国忠听着后方传来阵阵火炮声心如猫爪，他恨不能立刻转向再次加入团战。心中有火的金国忠在转身向后的过程中，突然发现货船右舷前方出现了一艘三桅帆船，在其身后还有大量的奥斯曼货船。金国忠在注意到这艘奥斯曼三桅战船的同时，还在西面海平面上看到黑色船帆上半部。奥斯曼船队帆船使用白色帆布，这黑色帆船肯定是自己的友军。中华军将领有一个不好的传统，那就是自己能挣到的军功从不留个别人。于是，管带金国忠下令帆船转向，他要迎击奥斯曼落单的三桅战船。同样，奥斯曼船队主将莫尔契也看到了逼近中的中华军货船，他的帆船能不能突围就在于奥斯曼战船能不能击败中华军这艘受损货船。

第一千三百七十七章　帝国荣光照耀四海（十三）（）　
中华军水师武装货船在海战中与奥斯曼主力战船之间发生的战斗，在经历了二个时辰之后终于引起了中央水师提督张森的注意。也不怪提督张森发现的晚，他太过专注于船队当面之敌。奥斯曼船队里面战船跑得快，当张森重组队形准备追击之际，航速慢的奥斯曼庞大货船船队正好出现在其西面。当下，身为中华军中央船队主将的张森必须做出抉择，是继续追击跑远的奥斯曼战船还是留下来歼灭敌货船。海战与陆战的另一个不同点在于战争的进程缓慢，追击敌船快的要二三个时辰，慢的话可能需要一到二天。当“平安”号桅杆顶部平台观察哨急报，奥斯曼船队西面出现黑色船帆，可能是中华军船队在接近敌船队。提督张森想当然认为，这或许是车世顺右翼船队正堵截敌战船船队。按照张森对中央船队战船的了解，副提督车世顺船队完全有能力消灭逃离战场的大多数敌船。

　　　　提督张森的自信还来自于他早前的战场布置，根据时间风向张森预计抢占上风口的中华军货船船队应该抵达预定阵位，车世顺战船船队与货船船队相配合一定可以堵住奥斯曼战船船队。基于这个判断，提督张森下令本部战船和后方武装货船全部压上，彻底剿灭奥斯曼货船船队。与此同时，位于南方的中华军左翼船队也开始转向北方，从敌船后方追击奥斯曼货船船队。好运气总是向着实力强大的一方，中华军水师南方船队船首重炮砸入奥斯曼帆船队形中，一发直接命中将这艘三桅帆船打得火起。另一发打在敌帆船右舷一丈不到形成了近失弹，把这艘帆船水线位置开出一个口子，汹涌的海水随即灌入船舱底部。今日海战中华军中央水师虽然战前谋划精细，然而战场形势变化万千打从早上到现在只能用一个乱字来形容。

　　　　货船管带金国忠及其水手们就是今天乱战中最大获益者，奥斯曼水师主将莫尔契眼看着前进道路上出现庞大的中华军船队，他就想绕过战场从西北方突围。莫尔契要想达成这个愿望就得加快航行，还得躲避所有的中华军帆船。作为一个海上航行的老手，莫尔契深知海战的危险。特别是中华军帆船火炮犀利威力巨大，要是他的帆船挨上一发开花弹，别说跑了很有可能直接沉没于海底。只是在莫尔契坐船右舷出现的中华军武装货船横切于航道上好似不想放过他，但中华军货船好像受伤不轻，歪斜的船桅杆蜘蛛网般乱挂的船帆绳索给予了莫尔契作战勇气。半天没有开一炮的莫尔契帆船在接到作战军令后忙碌起来，炮手们忙碌地调整火炮射击角度，水手们则拿起近战刀斧准备跳帮战斗。冬天海战对中华军火炮来说好处多多，陆战因火炮连续发射需要自然冷却。

　　　　海战火炮因炮击间隔时间长，一般不需要特别关注火炮冷却问题，只要及时清理炮膛残渣。管带金国忠在望远镜中看到了奥斯曼三桅战船备战情况，他此刻自信心爆棚而炮手们刚刚经历过实战，正处于亢奋状态他们一点也没有把奥斯曼三桅帆船上火炮数量放在眼里。今日海战金国忠帆船被敌方火炮击中二十余发实心弹，却并未对船体造成实质性损毁，但是要抢修损毁的甲板和风帆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完成。随着双方帆船接近，管带金国忠已经能从望远镜里清晰看到奥斯曼人聚集甲板，他们手中明晃晃的刀斧表露近战意图。从各自帆船人数上看金国忠帆船远不如对手，他也不会傻乎乎地与敌人展开最为残酷的跳帮肉搏。待奥斯曼三桅帆船离自己货船还有五里之际，金国忠下令帆船右转让左舷甲板上火炮对敌开火。十二门火炮依次怒吼，仿佛巨龙在迷雾中喷出火蛇。十二发开花弹围绕奥斯曼帆船爆炸，开花弹形成喷泉般弹柱彻底包裹了奥斯曼主将莫尔契三桅帆船，这场喷泉表演好看是好看就是没啥战果。

　　　　关键还是管带金国忠实战经验不足下令太过着急，使得帆船上火炮并未切入最佳射程，造成了十二发开花弹要么打远要么打近。管带金国忠深知这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好吃，既然左舷火炮没有取得战果，金国忠让帆船继续转向好亮出右舷火炮对敌船继续攻击。在转向的过程中金国忠帆船尾炮对准了奥斯曼三桅帆船，主炮手估算了提前开火时机果断发炮。本来中华军帆船上尾炮与主炮的角色都差不多，都是属于鸡肋在海战中尽干些骚扰的活儿，究其原因还是数量少不能形成火力覆盖。今天金国忠货船运气绝佳，这发炮弹虽然高飞却击中了奥斯曼帆船后桅杆顶端。只是这发开花弹没有爆炸，被击中的桅杆向下折断其顶部，把奥斯曼主将莫尔契的左耳朵挂飞。桅杆下落巨大的冲击力裹挟着数根船帆绳索，将莫尔契和身边侍卫击出三丈远，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整艘帆船航行偏移。就这一变化带来的后果是，把奥斯曼三桅帆船船身侧面亮了出来。

　　　　本来奥斯曼船队主将莫尔契主船的船首对着中华军货船目标并不明显，刚才中华军货船炮击未能达成战果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