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百姓的街头混死在破奴军战刀之下。入城后的破奴军控制住街道,他们骑着马不时高呼:“所有南京城百姓们听着,大家呆在家了不要上街。破奴军不会进百姓家门,任何进入你们家门之人皆可以任意斩杀!”
破奴军这个安民策略让南京城百姓们开了眼,破奴军军纪森严,百姓们从破奴城宣慰使司驻应天府衙门这些年的作为中见识过。曾经有一个破奴城护卫因与锦衣卫殴斗因受伤跌入过百姓家门,这个护卫伤好后还被褚天寿押至这个百姓家外,除了赔偿三十个银币外,还在大街上被打了十军棍。破奴军以奇特的安民方式,很快就稳定了南京城的局势。雄鹰营从大安门入城,就是要进攻太监卢九德的镇守军。没想到雄鹰营八千骑兵来到一里外镇守军大营,只看到了空荡荡的一座空营,大营校场内满是丢弃的武器。八千骑兵最后只抓到十来个生病不能下床的士卒,还有上百到军营内偷鸡摸狗的街头混混。生病的士卒破奴军暂时顾不上,至少不会就地斩杀,而那些偷鸡摸狗的混混就没有那么好运了,雄鹰营用战刀将他们送到阎王爷那里重新投胎去了。破奴军主帅张平安在十月十五日入城,数代镇守南京城的魏国公徐弘基带着十来个勋贵,身穿朝服在朝天宫破奴城宣慰使司衙门大门迎接。
华国公张平安历来对自身安全极为注重,他才不愿意去陌生地方居住。在魏国公的庇护下,留守破奴城宣慰使司衙门的三十个城候坚守府衙,给张大帅预留了一个安全驻地。华国公张平安与魏国公神交已久,他骑马来到自己府衙前早早地下马与南京勋贵们见礼。尽管这帮勋贵在最近走了弯路,大度的华国公张平安打心里还是念着他们往日帮助破奴军的情分。为此,在许义安的介绍下,张平安勋贵们一一见礼寒暄。别看华国公长得不英俊,其礼数周全还是让这帮惴惴不安的勋贵们放下心来。对于这些人关心的北海行省的情况,张平安更是进行了详细解说。这帮勋贵非常清楚,被打上谋逆标签的他们,新朝已经没有容身之地。按照以往惯例,大明对于谋逆大罪历来是夷灭九族。上百年依附在这些勋贵家族的人,仅仅南京一地就有上万人。为不让新朝秋后算账,他们打算把家族所有人全部迁离出大明,等今后有机会再东山再起。
对于这些勋贵们的想法,华国公张平安表示出极大的同情。如今北海行省最缺的就是汉人,倭国原住民基本上被抓捕得差不多了。北海行省现在的情况是,蒙古人比汉人多,为改善这种人口结构,张平安就是要把大明人口最为密集的南直隶迁移数十万人,以增加北海行省汉人数量。在张平安看来,北海行省没有上百万汉人,是不利于破奴军对这片土地的控制。与南京勋贵聊完他们今后的出路,张平安设宴款待南京勋贵们,在宴席上张平安对许义安提出要求,满足勋贵们迁徙所需要的船只。聊完正事,张平安与一帮勋贵前往后院,专门前去看望南明伪朝皇帝朱由崧,以及伪首辅马世英和镇守太监卢九德几个朝廷钦犯。
第一千零二百四十一章风雪漫道惊天变(一)()
大明华国公在南京城的日子过得相当惬意,他成天上街头品尝江南美食。没事时跟张黎和胡明两个滚刀肉微服私访,他们三人在近卫暗中护卫下,经常跑到秦淮河边对着花船上美女流口水。这三位都是有钱的主儿,他们面对花船上打扮得清纯美女,也只能是过个眼瘾而已。本来张平安想派张黎雄鹰营控制秦淮河上花船,没成想雄鹰营骑兵一到河面上只找到了二百多空船。在兵荒马乱之际,就是花船上名妓也得上岸躲避兵灾。后来,许义安听到这个消息赶忙找到张大帅,让他不要干焚琴煮鹤的无聊事。魏国公倒是给张平安准备了两个扬州瘦马,只是看着这俩干瘦美女没有胃口,最后还是威远伯陈吉昌将家中一个丰腴丫鬟送给华国公,张平安才没有在秦淮河上生事。为表示尊重当地人风俗习惯,破奴城宣慰使司应天府衙门张贴告示,准许重开秦淮河花船。
身为破奴军统帅的张平安深知,江南就是个让英雄气短的销金窟,时间长了人会沉迷于此消磨了锐气。魏国公徐弘基最近多次邀请华国公张平安上花船喝花酒,都被他一口回绝。破奴军上下都在盯着他这个主帅,张平安要是开了这个头,下面的人绝对会群起效仿。大明华国公在南京城逍遥的日子并不长,大明宣统皇帝连下数道圣旨,说是为表彰华国公平定大明内乱巨大功绩,皇帝朱慈烺决定于宣统元年在太庙举行献捷大典。宣统皇帝昭告天下,敕封华国公为华亲王,关外及海外破奴军地域皆为华亲王张平安的封地。这几道圣旨一下,大明南北就连普通百姓都预感一场猛烈的暴风雨即将来临。面对宣统皇帝急不可耐地招华国公回京,张平安则上了奏本,他为民请命要求朝廷答应天下免赋的要求。张平安不但上奏疏,还让各地留守官员一起上奏折,阐述免赋税对百姓们休养生息的重要性。
只要是朝廷官员都能看出宣统皇帝对华国公封赏中的猫腻,破奴军打下的地盘朝廷一直采取默认太度。辽东土地封赏有神宗皇帝遗旨,宣统皇帝早就有过明诏。眼看着大顺军和伪南明朝廷被灭,破奴军入川后四川大西国张献忠失败也是旦夕之间,其余地方几乎是举城投降。在这种大好形势下,宣统皇帝终于坐不住了,他下了数道圣旨招华国公回京,无非是想把张平安赶回关外去。华国公张平安数次明确拒绝皇帝朱慈烺授予的王爵,可这次宣统皇帝朱慈烺以昭告天下的形式,把华亲王的爵位硬封到张平安身上。要是华国公张平安拒绝册封,那么忤逆圣意的罪名就安到了张平安头上。宣统皇帝朱慈烺连环套不可谓不厉害,他所依仗的就是其正统的名分。华国公张平安挖空心思争取民心,皇帝朱慈烺就用其正统地位给张平安下套,揭开他目无皇权的虚假面目。
这番不见血的政治暗斗,引发了南京勋贵们极大恐慌。他们本身底子就潮,万一华国公要是被朝廷暗算,这帮勋贵就会遭到朝廷全力抓捕。为避免殃及池鱼,南京勋贵家族加快了向北海行省迁徙的速度。身处政治旋涡当中的华国公张平安倒是镇定,在绝对优势的情况下,他认为最后妥协的一方一定是皇帝朱慈烺。果不其然,半个月后,大明皇帝朱慈烺下了明旨,不但同意了华国公免赋奏章,还大赦天下。宣统皇帝朱慈烺这道圣旨一下,摆出了与华国公争夺民心的架势。就在双方争斗的关键时刻,破奴军中有发生了一件小事,华国公张平安的贴身功夫高手钱明荣病倒了。只是大家关注的目光集中在朝廷颁发的诏令上,加之破奴军中人才济济,钱明荣重病并未引起大家注意。既然大明宣统皇帝发出了天下免赋的圣旨,华国公张平安再赖在南京也就缺乏正当理由。
在离开南京前,破奴军主帅张平安发出帅令,利刃营胡明部向北提前回到京城,调山地部队柳青山部南下平定多山的福建。雄鹰营都统领张黎,留守南京以东路征讨行营大总管的身份主持南直隶最后战事。征夷行营张通部回防台湾行营,台湾行营董和亮部移防南京,配合都统领张黎作战。亲兵营杜叶河部和杜亮部沿长江西进,沿途清剿伪南明残敌。火狐营刘冲部由凤阳府进入河南,替换哈刺温行营李晨部,留守武昌的副帅陈铮虎贲营北上进入山西驻防。任命李晨为中路行营征讨大总管,负责湖广战事。入川的卢象升被张平安任命为西路行营大总管,全面负责云、贵、川战事。我增强卢象升的兵力,张大帅调山地部队田鹏部从东面入川。由于四川道路山路难行,张大帅下令在汉中设立西路行营后备大营,调集骡子三万匹专门为西路行营转运作战物质。征夷行营两支山地部队左二丫部和付瑞阁部也调到武昌,随时支援中路行营和西路行营作战。
破奴军甲等战兵营黄志部驻防山东,清剿残余流寇。亲兵营高成功部被张大帅调往山海关与柳青山部换防;亲兵营李庆水部调至直隶保定府。利刃营胡明部被调到大兴府,严诚部调到了通州。齐衡部进入陕西与天熊营罗天部换防,罗天部则调往陕西凉州,防备亦力把里的蒙古人乘大明内乱袭扰边关。经过这些年来的历练,曾经的参谋小罗天也成为了一员合格战将,一直在天熊营帮衬的督察总管杜小山,这次带着七千督察押解闯贼李自成和大顺军主要将领前往京城。破奴军主帅张平安敢于频繁调动大军,主要还是他手里有大把的银子。从不做赔本卖买的张平安,愣是在南京勋贵们身上挖出了一大块肉。本来破奴军水师从大明迁徙汉人,破奴城宣慰使司要支付所有费用,每家每户到地方后还会发十个银币的安家费。而善于经营的张平安,向勋贵发卖畏兀尔和朝鲜奴隶不说,还收取了他们渡海船费。
这还不算完,张平安苦口婆心地给卖给他们数十万石大米,说是优先保障勋贵们在北海行省衣食无忧。当然了,保护勋贵想不遭到新朝宣统皇帝清算不能免费,所有人都得交平安银子保全家人性命。大明历代对于谋逆之人处罚相当血腥,华国公张平安的保护费又是明码标价,谁要是抠门张平安不介意把他们交给宣统皇帝朱慈烺处置。自崇祯皇帝亲政之日,朝臣们都清楚朱由检刻薄寡恩的个性。宣统皇帝朱慈烺是崇祯皇帝的嫡子,勋贵们在摸不清朱慈烺底细的情况下当然不会拿全家人生命冒险。这些年来,他们与华国公做买卖赚得是盆满钵满,即便是每家拿出一二百万两银子都不会伤筋动骨。加之海途艰险,银子带多了也不方便,这帮勋贵将银子换成了破奴城金币。南直隶勋贵家族有五万来人,这些富裕的大户人家也不在乎保命银,华国公连奴隶都给他们准备好了,花钱不就买个安稳的生活吗。
这下好了,民事衙门下拨的移民银子被张大帅给省下来了,顺带着张平安还为后续作战的破奴军筹集到上千万两银子的粮饷。破奴城宣慰使司最近银子多得数不过来,他们发卖奴隶还收取海商联盟巨额商税,加上关内缴获大量金银,民事衙门从来就没有这么阔气过。只是民事衙门银钱多,破奴军入关作战花费也是巨大,特别是西路征讨行营粮饷用度超过了其他两路大军。入川道路多为险峻山道,破奴军战马无法适应那里的地势,只能征调蒙古马与其换装。运送粮食和弹药破奴军六轮箱车无法发挥作用,不得已只能采用负重力强的骡子运送物资。本来吴三桂是不想进入四川作战,他也害怕蜀道艰难。哪知吴三桂畏惧险途的心思刚一露头,卢象升就下令本部协统常亮升任明军总兵,愣是将吴三桂部明军分去了一半人马。粮饷掌握在破奴军手中,西路征讨大总管卢象升手里又手握数万精兵,吴三桂想要闹饷都没有勇气。
大明华国公对待吴三桂部明军,让他们拿破奴军辅兵军饷,而且发放军饷时由破奴军督察发到每个军卒手中,杜绝了吴三桂等将领从中贪墨的可能。破奴军发放军饷的方式,得到了所有明军士卒的欢迎,是个人都不愿意被上官贪污自己的卖命银子。面对破奴军的强势,吴三桂部军官连屁都不敢放。曾经有几个把总闹事,破奴军督察连向上官请示的环节都省了,直接将他们砍头维护军纪。明军配合破奴军作战,他们也见识过破奴军发放军饷也是由督察过手,大家都一样明军凭什么搞特殊。正因为有这些手段,总兵吴三桂除了指挥打仗的权利外,掌控大军的手段被严重削弱。吴三桂曾经引以为傲的家丁,也被破奴军用钱粮手段瓦解。入川咽喉要地剑门地势极为险峻,流寇张献忠部在此驻扎了一万兵马,阻拦破奴军入川。本来吴三桂还想看看破奴军笑话,没成想西路征讨行营中有王华这支山地部队。面对剑门险关,统领王华向大总管卢象升献策,采用三国时邓艾谋略,绕过当面险地从后方两面夹击剑门关流寇守军。
第一千零二百四十二章风雪漫道惊天变(二)()
面对大明宣统皇帝多次催促回京的圣旨,华国公张平安不能再赖在南京城。当年的十一月初九,华国公在亲卫营和近卫营三万五千大军的护卫下北返。侦缉处都统领许义安,被张大帅任命为南直隶留守大总管,专门负责维持南直隶的稳定。破奴军情报处统领郑泰,则调往乐浪国出任乐浪国丞相,总管民事和军政。情报处统领赵虎臣本来该去北海行省出任副总管,只是京城还有要事未了,暂时留在京城等待张大帅回京。在南直隶多年的台湾行营董和亮部,则出征福建剿灭残敌,算是张平安给这个心腹一个历练的机会。临行前,张平安多次告诫都统领张黎,对董和亮要宽容,切勿因小事随意处罚。很显然都统领张黎对张大帅的叮嘱不以为然,破奴军中有三大滚刀肉,这董和亮就是后起之秀,都统领张黎滚刀肉就是皮糙肉厚该打该骂才是常态。
破奴军亲卫营和近卫营乃是破奴军精锐,有这支大军护卫,有心找麻烦的潜在对手,没有数十万人根本就不能接近张大帅。事情就有那么凑巧,当张平安带着参谋长古新一行来到徐州城南时,路边突然冲出一个蓬头垢面的乞丐。只见这个乞丐手里拿着一卷图册,从百姓看热闹人群中冲将出来。张大帅身边近卫骑兵直接从马背上飞下,将这个意图行刺的乞丐扑倒在地。随后,数个骑兵拔出战刀将这个刺客围住,只要这个刺客有异动必定血洒当场。破奴军在大明关内有很多顾忌,当着众多百姓的面自然不能随意杀人,更何况抓住活的刺客才能审问出幕后主使之人。对于这个小变故张平安一点都没留意,真要杀的刺客动刀简直就在找死。扎下大营后,张平安才想起这个刺客,对身边近卫孙喜贵问了一声:“情报处审问了吗?那个刺客是什么人?”
“回大帅的话,情报处传了一个口信,说那乞丐不是刺客只是个疯掉的读书人。他不是要行刺大帅,而是想敬献治理黄河策论。”孙喜贵一面给坐在椅子中的张平安递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