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黑暴- 第624部分

　　　　早些年草原狐狼东征西讨总是不能彻底打破三面受敌的窘境，为此，张平安不顾脸面接受了大明朝廷破奴城宣慰使司宣慰使这个羞辱人的名分，蒙蔽了大明朝对他的敌意。蒙古林丹汗虽说实力不强但控制地域广大，张平安数次算计都没有一口吞下林丹汗。在这期间，大明朝崇祯皇帝登基后打压狐狼张平安，大清朝廷并没有把握住良机。要是大清朝以臣服大明的名义联合起来对付张平安，破奴军不可能发展这么快。时至今日多尔衮欲哭无泪，他才发现不要脸是多么伟大的智谋。狐狼张平安就是靠不要脸一步一步将对手逼入绝境，他用这个计谋算计了天下豪杰。多尔衮这么痛的领悟来的有些迟了，快攻入辽东的破奴军让大清朝没有了翻本的机会。

　　　　睿亲王多尔衮虽然猜到了狐狼张平安的战役企图，他开始在稳固防线的同时思考女真人下一步突围后落脚点。而大清国对手张平安，则一个人在帅帐内对着二丈宽地图陷入沉思。破奴军主帅张平安看地图时有规矩，没有重大军情是不能打扰。面对辽东全图，张平安的心思已经超越了地图标绘，看向了更远的地方。近几日有数股千余人女真骑兵想从破奴军包围中突围，都被巡查斥候发现并消灭，就这个苗头也给张平安提了个醒，女真人是不会轻易束手就擒。对于此战役破奴军的胜利张平安从不怀疑，战场决定因素都对破奴军有利，打建奴张平安得到了将领以及破奴城百姓们鼎力支持。张平安多年前安插的细作贝勒费扬果，也把大清防御地图送了过来。

　　　　通过费扬果的谍报，张平安看到了大清朝强大外表下虚弱的本质。大清国受干旱的影响数年歉收，为这场战役筹集的军粮只能维持三个月供给。而且费扬果把大清军队八个存储粮食的地点标识在地图上，也得到了侦缉处城候的证实。双方打了这么多年的仗女真人一直没有接受教训，他们在修建存粮营寨时并没有做好保密事宜，以至于被“三江”货栈城候所探查清楚。知晓了对手的存粮地点，这仗最终结果也就没有太多悬念。哪怕是有少量的女真人能逃过破奴军围困，大冬天没有粮食的女真人也活不过既然。看了二个时辰地图的张平安也有些累了，他一边吃着点心无意间眼角余光扫到书桌上堆成小山般的文报很是感慨。

　　　　当一支大军和辅助民夫人数达到上百万时，协调整支大军调派和物质供给不出问题，都是个极为复杂且累人的活。张平安之所以能安心看地图谋划作战细节，就是参谋部上千参谋分担了张大帅九成事物。张平安曾经精简参谋部沉员，没成想他越是裁减参谋部膨胀得越厉害。好在金狼营储备了大量见习参谋，这场大战正好可以让这帮新手快速成长。也就在张平安感慨不久，参谋长古新抱着一摞战报走入帅帐，古新一看桌子上还没有批复的文报对着张平安就开始抱怨：“你老大地图看得也差不多了，该把积存的战报赶紧给批了！大家伙都快累死了你老大还在这里躲清闲！”

　　　　“你咋说话呢？我是在思考大事！唉，你个小白脸是不知道，我这当老大的难着呢！这打仗要死人，咱们的人又金贵我是舍不得拿将士们血染沙场。对了，突厥人还剩了多少。”

　　　　“啊呸！你老大少来这一套，要想打仗不死人你得用法力。你不是神仙附体吗，那就拿出你撒豆成兵的本事减少破奴军伤亡。别说恶心人的话，拿突厥人去填坑才是正道，要算上征夷行营的突厥人差不多还有七万，你老大打算怎么发送这些突厥奴隶？”古新一点也不怵张平安，反正帅帐内没有外人，两人之间耍笑一下张老大肯定开心。

　　　　“嘿嘿！嘿嘿！还是你这个参谋长合意，突厥人参合到谋逆案就说明这帮人不好改造，第一批送死探路的活儿就交给他们了！既然你小白脸能揣摩上意，协统以下的战报最近就不用交给我看了。前几日我观察铁岭城防，这建奴学起明军来真可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首战进攻时参谋部观察参谋可得盯紧了。这铁岭不见得好打，后天让亲兵营严诚部试探进攻一次。”

　　　　古新点头表示记下了张老大的作战安排，他从帅帐碳炉上拧起铜壶给张老大和自己倒了碗奶茶，一面提醒道：“副帅陈铮虎贲营斥候传来急报，鸭绿江开始封冻，这留给咱们的时间可不充裕。”

　　　　对古新上报的这个谍报张平安收起笑脸严肃地点头回应，破奴军进攻辽东的底线就是鸭绿江冰封的时间，要是大清建奴主力与破奴军纠缠时间过长，以至于建奴逃往朝鲜人数太多就不符合破奴军战役部署。守卫铁岭的大清将领是镶蓝旗旗主和硕郑亲王济尔哈朗，他为人低调极具智谋，多年征伐的经历使得其成为大清少有的智将。郑亲王济尔哈朗很少参与大清朝堂争斗，但大清朝每一次重大朝争济尔哈朗都能站到正确的一方。这么多年来济尔哈朗的地位稳固如初，跟他谋定而动个性分不开。铁岭防线在济尔哈朗的督建下修建了五年，他以稳固外围坚守城防为作战方针，仅在城外就布置了四道野战防线。

　　　　镶蓝旗旗主郑亲王济尔哈朗，在破奴军步步紧逼之下启用大量汉人将领，他让乌真超哈营梅勒章京杨铁文负责铁岭外围防御。梅勒章京杨铁文为报郑亲王济尔哈朗知遇之恩，指挥五万汉军驻防城外防线。杨铁文在城外以壕沟为线联络地堡，每个地堡上都覆盖有半丈厚土层，用以防御破奴军火炮轰击。三万火铳兵，二百门火炮以及上千门虎鐏炮，提振了乌真超哈营战兵们信心。大清汉军战兵们清楚，草原狐狼张平安的麾下破奴军是不会放过他们这些给女真人卖命的汉人，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这些明奸也打算抵抗到最后一刻。

第一千零三十一章辽东风暴之大决战（六）（）　
进攻铁岭是破奴军主帅张平安进入辽东后第二场战役，他没有选择东南面为主攻方向，而是将进攻大军摆在了正北面。铁岭城由凡河半围绕其西和南面，这道河构成了一道天然障碍。为此，铁岭防线很自然也将防御重点摆在北面，镶蓝旗旗主和硕郑亲王济尔哈朗构建防御工事时对这个方向格外用心。自从破奴军哈刺温行营大军出战围剿山林里野女真部落以来，大清朝廷就感受到重大威胁，铁岭作为奉天北面外围防御城池很自然得到重点关照。大清征调十五万民夫于崇祯十三年开始修建铁岭外围防御阵地并加强铁岭城墙高度，在崇祯十五年完工，蛛网般密集的防御体系足以阻挡破奴军立刻拿下铁岭的希望。

　　　　破奴军在铁岭西北搭建了三处十五丈高塔，破奴军主帅张平安和观察参谋可以就此看清楚铁岭防线上的细节。虽然大清铁岭防线构思巧妙，破奴军主帅张平安任然没觉得铁岭难打。这几天破奴军主帅张平安都会在寒风中观察铁岭地形，作为一个打仗经验丰富的统帅，张平安来到铁岭的第一天就发现了敌人防线上的弱点，对手这个弱点就在西面凡河所在位置。辽东冬天寒冷，流动性不强的凡河很早就开始结冰，破奴军工兵营准备了大量的渡河构建，突破了凡河也就靠近了铁岭西面城墙。张平安之所以要将试探进攻放在北面，他主要还是想看看女真人搞得地堡防御地带威力如何。

　　　　窥一斑而见全豹，试探进攻铁岭防御力最强的北面，很自然就能摸清大清在奉天的防御能力。打下了铁岭，奉天防御能力才可以了然于胸，张平安正是基于这样的考虑才要用突厥人生命换来今后的胜利。战争是残酷的，用敌人的血换来经验张平安觉得这样做很符合破奴军利益。今天是破奴军亲兵营严诚部押解突厥人试探进攻的日子，破奴军主帅一早就上到高台观看进攻。让张平安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刚上高台不久对面地堡里突然发炮，十数门红衣大炮前后炸响，轰击目标直指他所在高台。可惜的是女真人远射程的红衣大炮准头出奇的差，离这高台最近的一发实弹也有三十远。

　　　　敌人的这场炮击虽然打死了破奴军三匹战马，到也给张平安提了个醒，在任何时候都不能小看对手的学习能力。很快，另外两侧高塔上观察参谋就标示出敌人红衣大炮所在位置，破奴军火炮随即展开反击。很显然破奴军火炮精准度比对手强太多，二百十余门八斤和五斤火炮发射的开花弹就在观察参谋引领下击中发射火炮的敌军地堡。七次连续殉爆意味着有隐藏敌人火炮的地堡被击毁，有了杨妹妹炮队火炮压制张平安将关注目光转向严诚部进攻。今天进攻大军出场有些丢人，一群数万衣甲破烂手持杂乱武器突厥人乱哄哄来到前线。在这群突厥人后面是一万七千严诚部骑兵，他们作为督战队将威逼突厥人上前线拼命。

　　　　一帮衣甲破烂的突厥战兵上战场，连平常不顾脸面的张大帅都有些看不过去，他对身后贴身护卫钱明荣抱怨道：“这小白脸也真是的，你让人家上战场好歹也穿点像样的衣服，这搞得我破奴军像一帮乞丐打仗。唉，老钱你说小白脸是不是堕落了？”

　　　　张平安的抱怨并没有得到钱明荣回应，钱明荣作为一个江湖人士出身高级军官，贴身近战肉搏有其优势，排兵布阵就不是他的强项。但钱明荣有一个优点就是谨言慎行不爱得罪人，让他点评参谋长古新的人品钱明荣自然不会乱说。这破奴军中派系林立，参谋长古新更是位高权重，钱明荣想要明哲保身就不能得罪古新这个大军头。其实张平安也就是顺嘴一说，搞死这帮为害破奴军的突厥人乃是张平安的本意。随着催促进攻的战鼓声响起，三万突厥战兵没有阵型一窝蜂地冲向一里外的敌阵。这海潮般奔涌的人群，如同山洪暴发夹杂着泥沙杂木吞咽着沿途一切。

　　　　破奴军主帅张平安终于看到了他想要看到的一切，铁岭北部外围防线数百个地堡中冲出无数的汉军旗战兵，他们用火铳和箭矢打击进攻中的突厥人。隐藏在地堡中火炮全部开始轰击，此起彼伏炸响的炮弹跳跃着在坚硬冻土形成跳弹收割着敌人生命。一道道土柱在突厥人散兵阵中冒起，伴随着残肢断臂冲向半空。喊杀声与痛苦哀嚎交织，大片大片的血水刺激着进攻中突厥人神经。闷雷般爆炸让战场出现了朵朵密集白色花朵，这是突厥人冲到了铁岭防线近处，守军点燃近战利器虎鐏炮。然而，还是有不少突厥人冲入了铁岭防线，他们立刻在壕沟和地堡与汉军旗战兵展开贴身肉搏。

　　　　与前线督战的严诚关注战场细节不同，位于高处的张平安更留意战损和大场面上的关键重点。虽然女真人修建的地堡和壕沟地带能有效减少破奴军火炮对守军杀伤，却带来了火力分散的大问题。张平安注意到，突厥人用散兵冲击敌人防线的路途上，对面火铳兵打出的铅弹由于不能形成大面积覆盖，突厥人死伤并不是很大，敌人火铳铅弹造成的伤亡甚至不如弓箭射出的箭矢。敌人还有一个弱点就是壕沟只用来运兵以及隐蔽，完全没有向外延伸形成交叉火力。只是近战利器虎鐏炮引起了张平安的高度重视，三万突厥进攻战兵中有二三千死伤在虎鐏炮口之下。张平安认为破奴军盔甲是不能在近距离抵挡虎鐏跑的轰击，破奴军得想办法破解敌人这个利器。

　　　　这仗一旦进入贴身近战阶段，往往也就陷入了最残酷的肉搏。在自己亲人或者熟悉同伴被敌人杀死后，幸存的战兵很自然要用手中战刀为他们报仇。依靠仇恨突厥人很快突破了敌人防线，突厥人嘴里揣着粗气把冲下敌人修建的下一道防线。由于没有军官带队，突厥人零散着冲击铁岭第二道防线遭到敌人优势兵力的打击，一千多勇敢的突厥人倒在了进攻路途中。随着铁岭第一防线上喊杀声逐渐平息，破奴军统帅张平安继续看下兴趣乏乏。今天观战还是给予了张平安很多经验教训，任何事情都有利弊，这个时代没有持续火力支持情况下女真人搞得这些工事只要破奴军不怕伤亡，在连续几个作战中很容易被攻破。

　　　　只是铁岭防线与沈阳防线或许有所不同，毕竟大清辅政多尔衮打仗比铁岭主将郑亲王济尔哈朗要强。既然看清了铁岭防线上弱点，张平安下令残留在敌人防线上的突厥撤军，他还需要这些不怕死的突厥人继续卖命。回到帅帐的张平安召集参谋长古新和所有将领军议，一是做好第二天总攻前布置，二是要留下铁岭战场上尽可能多的女真镶蓝旗主力。同样在铁岭北城墙上观战的镶蓝旗旗主贝勒济尔哈朗，在破奴军吹响撤军号角后显得心情沉重。今天战役明显是一次试探进攻，破奴军派出一帮奴隶兵冲锋陷阵居然能突破他苦心经营的外围防线，要是破奴军主力战兵营来攻今天北面的外围防线都有可能不保。

　　　　当晚，济尔哈朗下令加强北面防线上兵力，济尔哈朗将东面和西面的火炮连夜调往北面。同时，济尔哈朗还往北面搬运了更多小铁块，为的是让火炮也装上散弹对付近战中的破奴军。破奴军这方面备战时，为吸引铁岭守军注意力，将战力强悍的雄鹰营和利刃营调往北方，做出一举拿下铁岭外围防线的架势。亲兵营四个直属战兵营则悄悄进入西面，破奴军中央集群炮队也在夜幕掩护下调至西面大营，进入了早就准备好的炮队阵地。中央集群炮队都统领杨妹妹已经在西面呆了十数天，他早就选择好了炮击的重点区域。跟随炮队脚步进入西面大营的还有张德国率领的工兵营，他们不但全营做好出击准备，七百多大型木质构建也用帐篷隐藏好。铁岭西面凡河宽约二十多丈，虽然封冻却不能在上面行走更别提骑兵冲锋，也正是这个因素造成镶蓝旗旗主济尔哈朗判断上的盲区。

　　　　亲兵营李庆水部、杜亮部、高成功部、杜亮部也分批入住西面大营，刘冲部作为预备队位于西大营西面，破奴军中战力最为强悍的亲卫营四万人马守卫营盘，护卫张大帅的安全。第二天清晨，破奴军主帅张平安早早地吃过早饭，身穿盔甲裹着厚实的皮衣来到指挥高塔。破奴军参谋长古新，今天和张大帅一道上高塔指挥作战。今天破奴军总攻连花活都没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