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黑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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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黑暴- 第5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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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蒙古圆阵的外层,受惊的战马顿时作鸟兽散许多马背上空无一人。蒙古圆阵似同白菜,被鲁得银率领的战车营轻易地剥去一层层外皮。在摇晃战车中观察敌阵的鲁得银当然是不会满足这种小打小闹,他一直在找寻蒙古军师阿尔斯楞和林丹汗太子额尔克孔果儿额哲所在指挥阵位。按照常理,这俩人至少应该在一起指挥蒙古大军作战,但鲁得银居然在蒙古圆阵中发现了五六个指挥高台,受平地视线影响鲁得银还不清楚看不到的地方有没有其他高塔。

    一下看到这么多七丈来高指挥高台,战车中的鲁得银顿时有些眼晕,他就没明白到底哪个指挥高台上才有重要人物。额斯热格山上鲁得银没少去,但他的心思全在跟张老大将条件去了,并没有太注意山下蒙古大营的情形。张大帅自己倒是清楚他却没有在军议上明说,就是担心像胡明这种滚刀肉去率先进攻这种高价值目标,把他整个作战谋划给破坏了。张平安还有一个想法就是这些带兵的老兄弟们不傻,只要是稍微用点心大都能猜到那个指挥高塔价值最高。

    破奴军中头号滚刀肉胡明当然清楚,张大帅一天到晚教育大家要讲政治,还在军议中嘲讽额尔克孔果儿额哲在蒙古军队中没有威信。这人跟人就是不一样,胡明当时就觉察到张老大话里有话,可张老大最近做派越来越大,身为破奴军滚刀肉的胡明怕多嘴挨骂,他只能是会后找张平安肚子里的蛔虫古新讨教。胡明嘴甜把古新哄得迷迷瞪瞪,他道出了张老大讲这话的真相。其实张平安用林丹汗的印信做诱饵,赌的就是额尔克孔果儿额哲不能完全控制整个领兵的蒙古万户。要是额尔克孔果儿额哲带大军撤离,张平安只能是带破奴军打一次追击战。

    要是蒙古大军在三天之内没有撤离,那么就说明额尔克孔果儿额哲有控制大部分蒙古万户的能力,但还缺乏应有的独立自信。本来古新讲这些并没有什么大事,可在胡明这个有心人听来这里面就大有文章可做。胡明从额尔克孔果儿额哲个性上判断出这个太子爷贪生怕死,其指挥阵位一定不会在最前线,可额尔克孔果儿额哲又害怕阿尔斯楞夺权,必然在阿尔斯楞不远处监视其作战。由此,胡明在额斯热格山时上蹿下跳,跟一些后辈参谋称兄道弟套取参谋部观察敌情的最新通报。

    作为一个有心人,胡明很快就从这些战场谍报中大致推断出额尔克孔果儿额哲指挥高台的位置。据这些参谋们说,蒙古人一共修建了七个指挥高台,看样子蒙古军师阿尔斯楞是打算采用逐次抵抗的策略,拖延破奴军进攻速度。胡明判断林丹汗的太子爷额尔克孔果儿额哲附近一定会有苏勒德指挥帅旗,只要找到这个帅旗就能找到额尔克孔果儿额哲帅位。从今天的战场态势来看张大帅又赌对了,胡明也清楚张大帅很是有赌错的时候。本来参谋部给胡明指定的穿插位置在蒙古大军侧后,作为都统领胡明还是可以根据战场形势做一些微调。

    借助破奴军火炮轰击蒙古圆阵造成的混乱,狡猾的胡明只派了两支千人斥候哨快速从蒙古军阵边缘通过,他这是想试探一下蒙古军阵严密程度。要是蒙古军阵有泰山崩而阵不乱,胡明就打算带部队向预定目标穿插,要是蒙古人崩阵,胡明就打算往蒙古军阵中冲锋。结果是破奴军斥候在混乱的蒙古军阵中愣是用手铳崩开了军阵一角,慌乱中的蒙古骑兵因恐慌出现了拥挤。胡明看到了这个机会,下令骑兵按千人哨波浪连续往复冲击敌阵。

    虽然破奴军遭到了蒙古军阵中射来的箭矢阻击,作为战场前线指挥的胡明依旧下令不计伤亡选择一个一里阵面对蒙古骑兵军阵展开短兵相接的近战。一片片如林般长矛在骑兵冲锋中平倒,在蒙古军阵中长矛扎翻敌人后再次矗立起一片抢林。用完长矛的骑兵在千总的带领下拔出战刀一个斜冲脱离战场,为下一波进攻千人骑兵阵腾出进攻场地。随后赶来的新一波骑兵方阵,再次向前再次杀出一片骑矛森林。破奴军骑兵这样的进攻战法当然损失不小,却一步步撼动了蒙古骑兵圆阵死战下去的决心。

第八百六十八章草原决战血海流千里(二十六)() 
战争中总是充满着未知因素,蒙古军师阿尔斯楞在蒙古军营燃起大火后,为了使数十万蒙古骑兵不至于马上崩溃,采用了防御圆阵聚集军力。蒙古人数百年征战,早已熟悉各国最优秀的作战方式。野战中,排列圆阵以没有防御死角最受防守的一方所喜爱,这也是任何一种大军在战事不利时主将下意识地反应。蒙古军师阿尔斯楞也是在蒙古军营遭到火攻后,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用这个圆阵控制住了蒙古大军慌乱的局面。

    在战国时期最强的秦军,在野战时一般采用方阵,这是因为秦军更喜在战争中主动进攻。方阵可攻可守。圆阵只是后人总结前辈作战经验的基础上,野战中步兵对付骑兵的一种无奈阵法。作为防御的一方圆阵必须有强大的远程打击武器做支撑,外围还得有坚实的拒马盾牌防守障碍,这样才使得圆阵具有强大的防御威力。蒙古军师阿尔斯楞或许读过许多兵书,但他今天这个以骑兵为主的圆阵却把蒙古大军带向了失败的深渊。

    破奴军主帅张平安自打破奴军成军以来就发出注重阵法,只不过张平安不会去选用那些复杂难以在战场上快速展开的阵型。破奴军在与敌对战时,常用的不过是七八种很简易的阵型,防御用圆阵当然是张平安研究的重点。他深刻地理解在这个没有强大连续火力支援的时代,严整的阵型可以战胜没有阵型的敌军。当张平安发觉到蒙古军师阿尔斯楞布置阵型失策时,第一个反应就是胜利的机会在向他招手。特别是当张平安看到在蒙古军阵南面突然出现的破奴军战车营,当即改变作战部署也就成为必然。

    南面鲁得银带领的战车营似同一支支刚出炉的热刀,切在了圆形牛油上顺畅地把蒙古人军阵犁出了数道大口。战车两侧锋利的铡刀切掉了马头,同时切断了蒙古骑兵上半截身体。战车前端看似不尖锐的车头,撞飞了阻挡战车前进路途上一切生命。倒地的蒙古骑兵和他们胯下战马又会遭到车轮碾压和犍牛踩踏,战车每前进一丈收割的是生命留下的是血河。从蒙古军阵内射来的箭矢,让破奴军进攻中的战车更像是一头移动豪猪,幸运躲过战车碾压的蒙古骑兵绝逃不过战车后方密集的鬼刀队斩杀。

    破奴军中鬼刀队火铳兵首要解决漏网蒙古骑兵的战马,即便是破奴军重甲防护力再强,被战马高速撞击也不是人所能忍受的。紧密的战车阵向敌人发射高爆开花弹,为战车往既定目标前行扫清了障碍,对战车行军影响最大的是死亡蒙古人和战马的尸体肉块,粘稠的鲜血,死人和牲畜因爆炸而外露的肠子,成为了战车中犍牛行进的绊脚石,以至于进攻中的战车不得不时常停下清理犍牛脚上粘连泥土的肉肠。犍牛的灵性不足,一旦它们牛蹄上沾满比牛屎还大的红色泥球时,任凭战车里驾手如何挥鞭抽打,它们除了“哞!哞!”吼叫抗议外就是不挪动半分。

    在中部督战的战车营都统领鲁得银,很清楚战车为何越走越慢,他下令改变进攻战法,前方战车休整由后方战车接替进攻。破奴军战车一旦没有了陷坑障碍,其彪悍战力令蒙古骑兵恐惧。这时,战象营前线战车拉开了彼此间距离,在蒙古人越来越密集的箭矢中与敌展开近战。初战时,破奴军战车队形密集,主要用以冲破蒙古人圆阵,现在拉开间距是为了发挥战车中火铳兵从两侧打击突入战车中间的蒙古骑兵。战车里两侧的火铳兵在向敌人骑兵射击时,一般都把火铳口压低这样做是为了保证他们射出的铅弹不会误伤对面战车中的自己人。

    战象营进攻因其接近蒙古军阵,有着先天距离上的优势。密集的战车弩炮射出的开花弹,加上后方支援的战象营炮队弩炮,构成了大面积持续开花弹爆炸场景。加之三个方向上破奴军炮队弩炮箱车先后到位,数十里战场上随处可见天雷过后掀起的血色尘柱。破奴军炮队各种开花弹轰击蒙古看似严整的军阵,造成了蒙古军阵东西两面分化。东面蒙古骑兵眼见退路上全是破奴军开花弹造就的死亡地带,没有了回去的念想,倒是给予了他们拼命的渴望,而西面军阵中的骑兵战马受惊也出现了溃败前兆。

    没有退路的蒙古骑兵一面冒着破奴军射来的铅弹风暴,一面用手中弓箭进行还击。成片成片的蒙古骑兵倒伏在进攻的道路之上,他们在马背上使用的角弓无法在进入射程前发射,许多因战马受伤翻滚在地的蒙古骑兵咒骂着上天不公,更多翻落在泥土中的蒙古骑兵要么站不起来,要么刚站起来就被破奴军铅弹再次打翻在地。红黑斑驳的战场笼罩在白色烟雾中,血臭中飘散着死亡地气息,受伤人与马的哀嚎堙没在开花弹爆炸声中。

    也就在这激烈战场之上,惊狂战马和被开花弹炸蒙的蒙古骑兵游荡在满是伏尸的平原,更有疯掉的蒙古人徒手挖掘能躲藏的浅坑。在炮队开花弹的掩护下破奴军推进的相当地快,特别是鲁得银战车营几乎是切掉了蒙古军阵中二成战兵。战车营从蒙古军阵中分割出来,交由后方鬼刀队和付瑞阁骑兵进行围歼。漏过战车铡刀和战车火铳双重打击的蒙古零散骑兵,再次遭到鬼刀队火铳兵狙杀,只是鬼刀队中火铳兵主要射杀蒙古骑兵的战马,其余的事情就交由鬼刀手和长矛手去完成最后斩杀。

    破奴军全军压上进攻后战场形势已经明朗,蒙古大军西面军阵已然没有了敢战决心,他们由少部分骑兵逃离战场到整个军阵崩塌用了不到一个时辰。随着破奴军火炮最后一次远距离炮击后,追杀逃跑的蒙古败兵成为战场最后战斗。面对已成全胜局面的战场,破奴军统帅张平安这时站了起来,他看着从前线源源不断运送伤员回营的场景,他手指山下对身边的儿子张尚武说道:“小子,你去下面给许院按帮忙,重活干不了,就干些端茶送水煎汤熬药地小事。你来前线不是看风景,是要体会将士们为了你们的安危,他们是在用命在与敌人拼杀,你得去帮爹尽点心意。”

    一直在张平安身边协助指挥作战的参谋长古新,听到这话心里除了感动外,更多的是对张大帅爱兵如子动机上有些不纯。张尚武屁大的孩子他能干啥活儿,还不是做一个姿态给受伤官兵们一个心里暗示,为随后张大帅晚上去医署巡视做个铺垫。哪怕是张尚武给这些伤兵送一杯水,都会被这些人感激一辈子。毕竟战神张大帅的儿子给他们端茶送水,足以令这些破奴军战兵们今后效忠张尚武。张老大这是在为今后儿子出掌兵权做一个铺垫。古新也清楚张平安不太喜欢长子张尚德,加上吕如歌拉拢人的手腕,张尚德今后能不能顺利继承张平安的位子都是一个未知。

    这些张平安的家事古新不能参与过深,这种传位大事今后将必定不太平,古新不敢站队过早,要都像武天兴这种上蹿下跳一定死得最早。抓小放大是张平安的习惯,他今天指挥打败了蒙古主力大军后,剩下的收尾杂事就该古新带着参谋部的参谋们去完成。照例张平安需要回帅帐休整,结果胡明传令兵从前线传了消息,利刃营今日抓到了林丹汗太子额尔克孔果儿额哲和破奴军老对手蒙古军师阿尔斯楞。不久,张黎部雄鹰营送来急报,他们抓捕到四个蒙古带兵万户。随着一个个好消息从战场传来,张平安连回帅帐的兴趣都没有,他兴奋地对古新叫嚷着:“我先下山,至于怎样安排追击的事儿你个小白脸看着办!”

    说完,张平安骑上“乌云踏雪”带着五百亲卫跑下额斯热格山。张平安一到山脚就给亲卫营协统钱明荣安排差事:“你个老子调三千亲卫骑兵来,我得按蒙古人的规矩发送林丹汗!”

    钱明荣在草原生活的时日不短,非常清楚张大帅嘴里说的是什么意思,张平安这是要用战马踩死林丹汗。钱明荣没有怠慢,他很快就调集了三千骑兵待命。当林丹汗的儿子额尔克孔果儿额哲和军师阿尔斯楞都被押至额斯热格山南侧,张平安很贴心地让这对父子相见。与额尔克孔果儿额哲一起押来的还有林丹汗另外三个儿子,这回破奴军主帅张平安不再害怕林丹汗黄金家族造反了。破奴军主帅张平安下令,让人用五张地毯把捆绑结实的林丹汗父子裹住,三千骑兵往复践踏地毯。不到半个时辰,这五个胀鼓鼓的地毯在侵染血水后塌陷了下去。

    当张平安看到了被破奴军捆扎结实跪在地上的老对手蒙古军师阿尔斯楞时,骑在黑色战马上的张平安那张蜈蚣脸再次活泛起来。就听到张平安用戏谑地口吻笑问阿尔斯楞道:“草原上落毛的雄鹰不如鸡,呵呵!阿尔斯楞这么多年没见面你头发都花白了,在林丹汗手下活的很心累吧!跟我说说看,你今天是想死呢还是想活?”

第八百六十九章血染中国海(一)() 
大明崇祯九年初秋,由破奴军控制的奴儿干都司城里城外异常热闹,靠近这里的十六个船坞中在最近下水了六艘新炮船。其中“镇海”炮船虽然是镇字号炮船,它却比破奴军最大的“镇远”炮船还要大上二千石。作为破奴军主帅张平安培养的战船设计督导官,今年三十岁的毛永涵对自己亲自督建的战船很是自豪。毛永涵清楚,他能有今天的成就完全是张大帅一手教导。破奴军造船在从捕儿鱼海这个内湖开始,张大帅自掏腰包一次就开建三艘不同船型,无数次的失败和海量金银的付出换来今日破奴军水师坚船炮利。

    除了镇字炮船外,还有一艘尚字船“尚威”,以及四艘改进的平字船。破奴军水师兵船和粮船都在枯叶岛船坞建造,这次六艘新炮船下水将由远道而来的张大帅亲自检阅。自从额斯热格战役后,蒙古林丹汗黄金家族在草原的势力几乎被破奴军连根拔出,破奴军的势力范围西面达到了杭爱山以西千里之外。要稳定这么大的地盘,破奴军主帅张平安在全歼蒙古大军后坐镇了大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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