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黑暴- 第518部分

　　　　随着破奴军前线火铳兵一阵鼓噪，城墙上石如雨下，而送火药桶的死士们则焦急等待守军力竭。前有破奴军神射手狙杀，后有成阵的大量火铳兵持续保持高压态势，打得守卫城门的蒙古人无法抬头。随着时间推移蒙古人投石速度在减缓，神射手又狙杀了所有观察哨，死兵借助战场嘈杂的火铳声快速向城门洞里搬运火药桶。待运入十个五十近火药桶后，最后出来的二个个死兵，一个把身上油桶里的油浇在火药桶上，一个把随身小火药桶里火药撒在四周。

　　　　这俩死兵干完这一切后相互看了一眼，这趟死差出完他们又能回到战兵行列。其实他们心里也清楚，他们还得活着跑回去才算是完成了死差。就在他们冲出门洞几步厄运从天而降，这俩死兵没能活着出完死差被城楼上石块砸死。看着倒地流出白色脑浆的死士，在这里指挥的协统胡伟忠只得下令放弃救援，胡伟忠一面命令三千火铳兵暂停射击冷却火铳并进行残渣清理，一面再次安排两个千总攻击方向。待一切安排妥当后，胡伟忠下令各部后退至离城墙百丈之外，前线只留下神射手和二十个火箭射手。

　　　　战争紧张的环境很容易令人忽视许多细节，破奴军在南城用决死战车炸毁了城墙，这个情况已经被蒙古守军知晓。可西面城墙上蒙古人一直都把注意力放在了田鹏部队二里半外军阵上，那里有数辆疑似能爆炸的勒勒车，他们恰恰忽略了城门里跑出的破奴军死士。和林城门自打修建之日就没有修建瓮城，或许是那时窝阔台大汗对蒙古的未来极为自信，汉人那些防御力极强的瓮城颇有让人胆怯的嫌疑，很早就被窝阔台所嫌恶。没有了瓮城破奴军也少了很多麻烦，二十个释放火箭的射手射向六十丈外七丈宽的城门几乎不会射偏。

　　　　点燃西侧城门大火后，在西面外破奴军全部开始快速撤离，毕竟在城门洞里放了十余个五十斤火药桶，这爆炸的威力可不小。“轰隆”一声巨响过后，和林西面城门被破奴军爆破拆毁。至此，蒙古窝阔台大汗修建的都城，如同一个半老徐娘被破奴军扒开了衣袍。而左二丫部派出一支五千人大军与柳青山部一支三千人骑兵部队，在接到各自主将的命令后在东面城墙顺利会师，这两支战兵营骑兵在东门外会师后彻底封堵上了和林东面城门对外最后一条出路，全面合围了和林城，破奴军这是不打算放过和林城里的任何一个蒙古人。

第八百六十三章草原决战血海流千里（二十一）（）　
三天激战过后和林四周的城墙上黑烟滚滚，残破的城墙之上遍布黑色军旗，作为胜利者的破奴军将士们高唱战歌抒发愉悦心情，而城墙内则蒙古人是一片愁云惨淡。和林这座蒙古人都城处于破奴军铁桶般围困，弩炮炮口对准了城内破败的房屋和残垣断壁般宫殿，定位实弹飞向蒙古人密集人群。多日晴朗的天空在破奴军占据城墙后扯上了黑布，连绵细雨令人不寒而栗。三日攻城战让蒙古人再次见识到破奴军地强大，巩固城墙的破奴军正在把阵亡的蒙古守军尸体抛向城内。很快，和林内城墙下就铺上了厚厚的一层人尸，有些腐败的肉体隐隐发出刺鼻地恶臭。

　　　　蒙古守城主将万户庆格尔泰派出使者想与破奴军和谈，他交出了六十万两黄金和二十箱珠宝，只是想换来破奴军一个不杀的承诺。上了和林城墙，看到和林城内密如群蜂的人群，田鹏也感到一阵头皮发麻。早前田鹏估计和林城只有数十万人，没成想蒙古人一般是不算计女人和婴儿，看到城墙内密集的人群田鹏预估和林城至少有百万人之多。已经进入草原春季，要是破奴军在和林待的时间太长，腐烂的尸体很有可能产生瘟疫，因此，留给田鹏的时间并不多。

　　　　至于说蒙古万户庆格尔泰所提的投降条件对田鹏来说并没有任何吸引力，整个和林都在破奴军包围之中，和林城内所有财货都将成为破奴军囊中之物，拿即将成为破奴军自己财物来作为和谈条件，田鹏对庆格尔泰的智商感到好笑。也就在破奴军攻城之前，田鹏就指派已经成为平民的上万畏兀尔人在南面挖掘一个方圆一里的大坑，这些时日这个深达三丈的大坑已经成型。田鹏下令放二个蒙古俘虏给庆格尔泰传话，只允许和林城蒙古上层贵族用黄金和珠宝赎命，所有珠宝黄金必须堆放在西南墙角。

　　　　作为破奴军主帅张平安最喜欢的学生，田鹏很自然也学到了张大帅不要脸的做派。先清理和林城内蒙古高层，可以对下一步破奴军血洗和林减少很多不必要地阻碍。也就一个时辰的光景，庆格尔泰带领二千多男女向西南城墙下汇集。他们在七百破奴军押解下先是清理了城墙下数百具残破的尸体，随后在这里堆放成箱的黄金白银和珠宝。然后，这批蒙古人顺着南城缺口走出城外，在他们前面出现了一个大空地。这个空旷的平地周围布满了三千手持火铳警戒破奴军战兵，二百头戴红色头盔破奴军督察，双脚叉开手拿手铳腰挎战刀，他们人与人之间相隔五丈用蒙古语高喊：“为确保蒙古人没有带武器，所有进入集结地蒙古人必须脱衣检查！”

　　　　蒙古贵族们抛弃自己同胞的作为，虽然身后骂声不绝，他们也为能逃脱死亡而高兴。破奴军所提脱衣检查的要求在贵族们看来很是合理，毕竟多年前他们的祖先也是这样对付敌人。在城墙上的田鹏看到下面堆积成小山般财货，也为蒙古人敛财能力所震惊。按照张大帅与民事衙门的约定，这里的金银与张大帅无关，全都会上交至民事衙门，只有成箱的珠宝才能归张大帅独有，这些珠宝将成为供养金狼营孩儿兵们财物。田鹏他们三个山地部队统领，都是从金狼营走出的将领，能为其他孩儿兵获取供养财富他们很少自豪。

　　　　很快，城外蒙古贵族们就自己脱得精光，白森森一片肉林看得破奴军将士们眼晕。黑甲红盔的督察们在见到漂亮且年轻的蒙古女人时，个个裤裆都顶起了小帐篷。进入空地的蒙古贵族很快就被分成了两块，女人和孩子一堆，男人人们一堆。蒙古贵族们女人多，二千多蒙古人中男人只有区区三百多人。万户庆格尔泰也被寒冷的春风吹得直打哆嗦，卷曲着蹲在地上减少身体受寒面积，其实不管男女在这一刻的做派都与庆格尔泰一般。也就在这时，监视蒙古贵族的破奴军中传出了蒙古情歌敖包相会。

　　　　这带有长调颤音的蒙古歌曲是如此欢快，以至于寒风中蒙古男人们暂时忘却了恐惧，他们期待着破奴军尽快还给他们衣袍。随着数千破奴军同声贺唱，这欢乐的歌曲逐步达到高潮。数百破奴军骑兵打马从后方靠近包围圈中蒙古男人，他们没有戴面甲面露微笑向蒙古贵族们走来。尽管没有阳光，破奴军骑兵在拔刀时闪现的银光伴随在飞舞的鲜血，在一瞬间吞噬了蒙古贵族们所有希望。这时，骑兵们手拿滴血战刀开始向女人群靠拢。

　　　　柳青山这次出手很厚黑，他和田鹏商议一次次给蒙古人生的希望，然后再一次次碾碎他们求生欲望让蒙古人变成绝望。骑马逼近蒙古女人的破奴军骑兵们走得并不快，他们用带血的战刀在女人堆里扒拉着，看着上眼的年轻裸替女人直接上手，一把抓住头发给提到马背上按住一拉马缰调头就往回跑。当督察做完检查后，又一拨骑兵从火铳军阵中窜出，在破奴军嘹亮的歌声末尾斩杀了剩下的一千妇孺。而城内的留下的蒙古平民们根本就不清楚城外发生的一切，蒙古贵族妇孺最后惊恐喊叫堙没在欢快的蒙古情歌声中。

　　　　被斩杀的蒙古贵族尸体由畏兀尔人负责清理，他们还用干土覆盖了大片的血迹。柳青山随后到了田鹏身边，悄悄商议起下一步打算。柳青山把田鹏拖到一处倒塌的敌楼边，赶走了亲卫小声对田鹏道：“鹏哥，我打算还采用刚才的办法，把和林城内蒙古女人留下来，其他人引出来慢慢杀？”

　　　　“唉！兄弟你这是在作死！这几天蒙古女人没少往我们头上放箭，兄弟们可一个个都看在眼里，你要是让她们活下来你就得被先生给弄死！兄弟呀，你得为自己的前途想一想，这又不是咱们汉人百姓，先生容得你这么心慈手软？还慢慢的来，开春最易出疫病，要是破奴军出现疫病你我都得杀头。”

　　　　说到这儿，田鹏停顿了一下，手指北城墙道：“我们不是还有二千近火药没用完吗？让左二丫利用蒙古人还没销毁的回回炮把城里的人往你我这里赶，我们只有三天时间，杀完蒙古人后派大军前去收集金银。你可得把手下人看好了，别被金银迷了眼，要是被督察发现咱们手下有人动歪念，你我一个管教不严挨一顿鞭子是轻的，吃了这么多苦到手军功白费才丢脸。”

　　　　对于田鹏的警告柳青山倒是很认可，早些年他们两人立了头功却只得了银质奖章，而心狠手辣的左二丫却拿到金质奖章。两人又仔细商议了一些细节，开始着手进行屠城布局。杀蒙古人和女真人从不手软的左二丫，在得到田鹏命令后立刻进行安排。回回炮的射程不远精度也不高，打击密集人群还是颇有威力。捆扎好的炸药包在第二天清晨由北和东两面城墙上数十个回回炮投向和林城内，一声声巨大的爆炸拉开了毁灭和林城的序幕。正如田鹏所料，北、东两面投入的炸药包把黑压压的蒙古人赶向西、南两面。

　　　　而在这两面的破奴军先是用火铳激射，然后用弩箭覆盖，人在危机时刻往往容易产生误判，他们总认为声音小的地方比巨大爆炸要安全。受惊的蒙古人流如同一波波巨浪冲向破奴军稳固礁石，又被礁岩一次次给阻挡回去。鲜血在带有寒凉的春风中形成一股白色雾气，这股血腥雾气与破奴军火铳射击产生的白色硝烟混合，构成了令人作呕的烟雾。和林城流淌的粘稠血河，让蒙古逃跑的人群行走艰难，数万死尸堆积出的人间地狱令人恐惧。

　　　　城墙上许多破奴军老兵面对如此惨景却一个个失声痛哭，他们嘴里发出嘶哑呐喊：“爹，娘！孩儿为你们报仇了！孩儿今天要用一百蒙古人血祭你们在天之灵，让蒙古人永远不能再为非作歹！大帅英明！大帅威武！”

　　　　在山地部队中几乎所有伍长和把总都是来自于山西，他们是被林丹汗破关后掳掠到蒙古地域成为奴隶，他们的亲人都遭受过蒙古人残害使之变成了孤儿。张大帅打败了蒙古林丹汗百万大军，解救他们于水火，这次张大帅给予了他们报仇雪恨的机会，如何不能让这些受尽蒙古人屈辱的将士们打心底充满感激。这些亲眼看到自己亲人被蒙古人杀害的污辱的破奴军将士们，看到了仇敌血流成河，虽然泪流满面眼神中却换发着报复的快意。

　　　　他们早就从上官嘴里得知张大帅要血洗和林的命令，这些在蒙古林丹汗手里失去亲人的战兵们都在等待着实现报复梦想的这天。当这天经过苦战终于来到时，怎能不让他们在战场上失态。把总和伍长是一支部队的基石，有他们督战远比督战队管用。直到这时，作为统领的柳青山感到一阵背部发冷，要不是田鹏坚持屠城，他一旦手软别说张大帅不饶他柳青山连自己的部队都再也待不下去。也就在柳青山和田鹏部队把蒙古人流打得进退维谷之时，北面的左二丫部又有了大动作。

第八百六十四章草原决战血海流千里（二十二）（）　
草原天气总是令人难以捉摸，乌黑的天空在黄昏时被狂风刮散，渐渐西落的太阳挥洒一缕血红残霞映照着血色和林城。残垣断壁的房屋和破损的宫殿，诉说着它正在经历的苦难，忧伤地哀嚎向苍天发问，何时才能阻止破奴军无尽杀戮。破奴军左二丫部七千战兵似黑色死神魔兵吞噬着他们前进路途上一切生命，战刀银光闪耀掀起片片血海，黑血侵染土地上漂浮着残破木片。余烟寥寥间带有腥臭，横七竖八倒在血泊中的尸体呈现出怪异姿态，幼小的婴儿依偎在母亲身边没有了哭喊的气力。

　　　　破奴军战兵十人一小队梳理着战场，他们以两个斥候为先导，二个长矛手与三个持刀士兵配合着火铳兵一尺一尺低向前开进，四面合围的二千多个小队不放过战场任何一个角落。残存的六万蒙古妇孺老弱被破奴军火力集中在大殿南门广场，从四面围过来的破奴军战兵采用滚浪队形，每当一个小队搜查紧闭院门的小院时，另一小队立刻替补前进路上出现的空缺。搜索小队每进入一个院落，对倒地的尸体都会补刀。发出有经验的破奴军战兵绝不会只拿战刀和长矛插人的大腿亦或是其他部位，这样很容易漏掉意志坚强的装死之人。

　　　　经验老道的破奴军战兵会在每个尸体的脖颈处下刀，这样一来就算是装死的人在被割断动脉后不死也难活，而且这样下刀还不累人。院落或者房间有地窖、水井是绝对不能放过，这里不是被尸体堆满就是用烟熏过，很少能逃过这两利器。今天各战兵营上官们都有指令，不留一个活口，但蒙古人身上的财货必须收拾干净。蒙古人生活习惯与汉人有很大不同，家里最值钱的财物都在女人身上，这与蒙古人游牧习性有关。熟知蒙古人习惯的破奴军老兵，当然能一眼就分清哪种女人身上有值钱物件。

　　　　蒙古人从泰西人（欧洲人）那里学会了带金戒子，这个习惯让破奴军战兵们很是头疼。这人一死戒子紧箍在手指上分外难取，让战兵们不得不用腰刀砍断手指。随着破奴军包围圈在缩小，蒙古人在惊恐中流露出无尽绝望，哭喊了一天的孩童已经没有了力气蜷缩母亲皮袍里抽泣。孩子们再小也能感知危险临近，他们尽可能地不发出声响，就以为这样可以避开破奴军的耳目。孩子可以天真，但大人绝对不会傻到看不见破奴军明晃晃地战刀。

　　　　随着破奴军黑毯般军阵漫过和林的大街小巷，不时从各处传来参差不齐的火铳声响，这是破奴军在处决残敌时的射击声。面对只剩下老弱妇孺的蒙古人群，许多破奴军战兵面色有些不忍。这是左二丫部一个年轻把总徐卓指着对面蒙古人道：“兄弟们！我家就住在山西大同城。数年前就是这帮蒙古鞑子攻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