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黑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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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黑暴- 第5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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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只要有了贪欲,对后果的考虑自然也就少了。破奴侯张平安可不是善良之辈,你要是敢打他的买卖的主意,张平安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由吴厚德亲自带领的扬州六家盐商家主来到南京城,他们请魏国公徐弘基出面帮助说和,希望能用银子化解双方之间的误会。接到盐商请求的魏国公徐弘基也是满头官司,这件事他还真不好不管,可要是管得太多又会得罪大财主许义安,这就让徐弘基头疼不已。盐商每年给他的冰敬、碳敬,夏冬两季孝敬是一万两白银,差不多已经给了十多年了,也算是徐家的老金主了。

    但破奴城宣慰使司许义安给的“银广聚”银楼的分红一年数十万,加上采购魏国公家丝绸作坊的素色丝绸以及茶庄的茶叶,每年也有三十万两银子,这双方闹了矛盾徐弘基给许义安下了帖子希望摆饭局好好聊聊。许义安接到徐弘基的帖子后,倒是亲自上魏国公府赔罪,说是破奴侯张平安有令,让盐商拿出二千万两白银弥补他心灵遭受的创伤。虽然徐弘基没有与破奴侯张平安见过面,但他根据破奴侯多年行事做派,对破奴侯这个回复当下就心惊肉跳,这是破奴侯要出狠手教训对手的前兆,按照破奴侯不给对手留活路斩尽杀绝的先例,这次扬州盐商所付出的代价一定不小。

    魏国公徐弘基心中暗叹,大明南北都在盛传破奴侯最近沐浴儒学春风开始为人向善。哪成想扬州盐商动了破奴侯最赚钱的买卖后,教导人与人为善的儒学在他眼里就成为狗屁,张平安凶恶的本来面目随之暴露无疑。扬州盐商上百年的根基不是凭空而来,盐商数代人积攒下来的人脉其势力相当恐怖。要是破奴侯不懂规矩绑了盐商们的肉票,或者是把人家满门抄斩,这南直隶绝对要被那些读书人闹翻天。真要是出现这种情况,他这个魏国公的官位也就做到头了。为此,徐弘基专门找到许义安与他约法三章,不许破奴侯绑票,不许破奴侯放火、不许破奴侯杀人,只要破奴侯能做到这几点他不插手这场恩怨之中。

    许义安倒是爽快地答应了徐弘基的要求,这下魏国公徐弘基更加紧张了。主要还是破奴侯张平安的名声不太好,张平安经常干一些不讲信用的事情,许义安虽然在破奴军中官职不小也不能替张平安做主。因此,徐弘基向几个盐商建议,先举家到南京城躲避一下,再找合适的机会他与许义安说和。这也算是一种解决办法,反正扬州盐商有的是钱,他们都在南京城购置有别院,即便是在南京城住一辈子也饿不死。

    魏国公徐弘基用这种方式向许义安暗示,他徐弘基要力保扬州盐商生命不受侵害。许义安好像对此并不在意,他在谋划一个大的报复方略。从不涉及食盐的破奴城宣慰使司南北直隶衙门,这段时间都在各地囤积大量盐货,以至于南北直隶食盐价格飞涨。这本来对于扬州盐商来说是天大的好事,可老于世故熟悉盐务的吴厚德却从中嗅到的危险的气息。扬州盐商的手伸得很远,可以控制北直隶南部和南直隶全部的食盐买卖,连湖广地域都是扬州盐商的地盘,任何大宗食盐交易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线。

    今天他们聚在一起商议对策,半天这帮食盐买卖上的老狐狸们都没搞清楚破奴城宣慰使司要整出什么幺蛾子。也就在他们愁眉苦脸之际,吴家下人送来了一封书信,说是破奴城宣慰使司在直隶率先出盐货,据说南直隶这两天要把囤积的盐货全部清空。这个消息一出大家都深深吐出一口郁气,搞了半天破奴城宣慰使司要抄盐货卖高价呢!既然破奴城宣慰使司已经出手,他们手里控制的盐货等于破奴城宣慰使司衙门囤积的数倍,要打价格战扬州盐商可以轻易地玩死破奴城宣慰使司南北直隶衙门。

    就在大家商议着怎么把许义安他们整死,吴厚德却不同意与破奴城宣慰使司之间再打一次价格战。如果说破奴城宣慰使司南北直隶衙门,仅仅用盐货捞一些银子,他们应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什么都没看到。本来破奴城宣慰使司南北直隶衙门就没有朝廷出具的盐引,买卖私盐这本来就不符合规矩,要是在这些细节上较真许义安他们必输无疑。如此一来双方结下的仇恨将无法破解,还不如让破奴城宣慰使司赚取些小钱,还顺带可以化解双方之间的矛盾。待破奴城南北宣慰使司在盐货上赚点银子,到时再找魏国公徐弘基从中说和,说不定是个皆大欢喜的局面。

    破奴城宣慰使司并没有像吴厚德预想的那样出大货,而是在盐商抛售压低盐价时再次吸货,这就让盐商们搞不清破奴城宣慰使司南北直隶衙门的套路,这个最后的答案是临近入夏时才浮出水面。已经绝迹数十年的倭寇再次袭扰大明沿海,而且这次为倭寇带路的明奸是以郑芝龙为首的海盗。只是这次倭国入侵大明沿海与数十年前的倭寇有很大地不同,以前倭寇杀人抢劫无恶不作,这次倭寇既不抢劫百姓也不攻打县城,他们倒是专门和盐田过不去。

    他们每过一处盐田无不大肆破坏,从灌渠到用石灰毁掉老盐田,倭寇们和郑芝龙手下的海盗们突然间变成了吃苦耐劳的破坏者。面对雪片般飞向朝廷的急报,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倒是很沉得住气。别人或许不清楚,他非常清楚郑芝龙海盗的背景就是扬州盐商在支持,正是有了盐商的财力支持,郑芝龙才能控制海上贸易。郑芝龙海盗船队作为扬州盐商圈养的恶狗,再怎么犯浑也不会去干毁坏盐田这种不挣钱还辛苦,而且还有得罪幕后金主的傻事,是个人都能很轻易地看出这背后是大明最不要脸的破奴侯在指使。

    锦衣卫指使骆养性只是把他的猜测写了密折上报崇祯皇帝,骆养性密折中指出,倭寇袭扰大明海疆很有可能与清理天下盐务有关。骆养性说得很隐晦,他虽然没有点明倭寇背后的主使人,却能让崇祯皇帝自己意识到破奴侯张平安的银子不好拿,这个不要脸的勋贵为了银子可以干出任何不要脸的事。其实骆养性上不上密折崇祯皇帝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崇祯皇帝朱由检对扬州盐商并无好感,给他们一个深刻的教训也能让朝廷日后收盐税时打下一个好的基础。

    大明朝廷面对倭寇入袭海疆一事装聋作哑,远在南京城的六家盐商可是有切肤之痛,他们当然清楚这是破奴侯下得黑手。这次破奴侯倒是没杀人放火,也没有对盐商家人进行绑票,可他却直接断送了扬州盐商最赚钱的买卖。这帮伪装的倭寇毁坏盐田目标明确,他们用石灰撒入盐田而且只毁坏扬州盐商的盐田,与扬州盐商只隔着一条土坎的勋贵盐田连动都不动。仅此一项,扬州盐商就需要数年才能恢复生产。还不说他们毁掉了引海水入盐田的沟渠,这些沟渠都上百年了,要重新修建还不知道要花费多少银子。

    面对破奴城宣慰使司这种赤裸裸地威胁,扬州盐商无奈地选择妥协。要是他们继续对抗下去,他们这一辈子就别想离开南京城。好在破奴侯一系人马喜欢谈交易,吴厚德亲自出马前往破奴城宣慰使司应天府衙门,探讨与破奴侯用银钱解决双方的误会。破奴侯张平安说过一句名言:只要是能用银子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经过吴厚德与许义安五天讨价还价,双方最终达成了协议,扬州盐商用一千五百万两白银化解双方之间存在的误解。只是这批银子数目太多,扬州盐商分五年付清。扬州盐商还答应不再支持郑芝龙船队,其对倭国的贸易将由破奴城宣慰使司代为运输。

    扬州盐商不傻,他们之所以答应不支持郑芝龙,其主要原因还是得到了破奴军水师全歼倭国水师,同时大胜郑芝龙船队。扬州盐商在郑芝龙船队中安插了眼线,当然知道许义安所言不假。郑芝龙船队联合荷兰人炮船,在与破奴军水师的会战中全军覆没,郑芝龙船队损失了近三成船只,实力大损的郑芝龙海盗船队如何能打过强悍无比的破奴军水师,向强者低头也是扬州盐商无奈地选择。更为关键的是,一直堵在长江如海口的郑芝龙船队,在郑兴船队被歼灭后撤离了封锁船只退往澎湖,破奴军水师炮船出现在了长江口。

第八百四十三章草原决战血海流千里(一)() 
入夏的平安城依旧忙碌,第三次考察完兀秃刺草原的破奴军主帅张平安再次回到平安城。这次回来后张平安把自己关入了作战室书房内,对外宣称他最近迷恋上了道法,需要闭关修行一个月,只要是天没塌下来谁也不能打搅他。就在张平安要闭关前,他那淘气的儿子张尚武居然带着张黎和胡明为头的一帮将领们大孩子,在课堂上打了教书先生袁政益。对于这种不尊师重教的恶劣行为,张平安从不手软,张平安亲自上门向先生负荆请罪。他让谢逊在平安城中心鼓楼设立刑台,当着全城百姓们的面,用皮鞭抽打他这个教子不严的父亲。

    破奴城老大张大帅脱光了上半身,接收鞭刑处罚的举动。不但取得了袁政益的谅解,还极大震撼了其他有钱有势的人。在破奴城宣慰使司地域内,张平安就是最大的天,连张大帅都为自己儿子犯错接受处罚,其他将领也都主动接受鞭刑。张尚武本不在平安城,这个屁大的小子在家最为淘气,死皮赖脸地缠着母亲吕如歌要来平安城看望父亲。能看到儿子张平安也觉得高兴,随后让这个调皮的小子到平安城官学读书,没成想张尚武能在短短的几天内,在官学中搞出这么大的幺蛾子。

    在鼓楼施刑之人是破奴军最铁面无私的黑脸包公杜小山,五皮鞭下去张平安白净的背上五条翻肉血痕着实令人心惊肉跳。皮鞭落在身上,张平安口咬木棍愣是没吭一声。打完了张平安,张黎和胡明也上刑台依次接受鞭刑。杜小山打这两个滚刀肉比打张平安还狠,他认为就是这两个人家的坏小子把张大帅的儿子给带坏了。打完了大人自然要打孩子,张平安手拿荆条趴下张尚武的裤子,对着他的小屁股就是十下。张尚武虽然是个孩子,虽然痛得泪流满面居然也是一声不吭绝不讨饶。用荆条打完张尚武,张平安下令把这坏小子关到蛇窟一个时辰,他要用家法和军法处置这个不知尊长的祸害。

    在刑台下观刑的官学山长李品桂和讲师袁政益以及在平安城所有文武官员们都知晓张大帅为何要这样做,张平安要通过这个意外事件确立儒学在破奴城宣慰使司地域内的崇高地位。法务衙门执政杨涟这个儒学大家,当然欣赏破奴侯为推崇儒学所做的努力,他不再认为破奴侯今天这场施刑是在表演。有了破奴侯张平安的鼎力支持,儒学在破奴城宣慰使司地域推广自然事半功倍。忍痛接收完处罚的张大帅,在刑台上向观刑百姓和官员们自责自己的失策之处,再次诚恳地向官学讲师袁政益表示歉意。

    他取出一根缠有金丝的马鞭,双手交给袁政益道:“本帅为破奴城宣慰使司的和平数年来征战鞑虏,对家里孩子少了管教,再次向袁讲师致歉!如这些顽童再有犯上之举,不管他爹是谁先生尽可用此鞭教训,就是打狠了先生也无过错。谁要是敢跟你叫板,你就用这鞭子往死了打!”

    处置完这个烦心的事张平安正式闭关,民事衙门总理陈良和张虎洲也不去打搅,他们都熟悉张平安的做派。破奴城官员们清楚张平安闭关绝对是要考虑战事,张大帅打仗与其它将领不同点就在这里。张大帅是谋定而后动,基本是他算定的军事部署,在战场上对手很少有机会能翻盘。张平安闭关考虑战事也不是谁也不见,参谋长古新和情报处都统领曲国政都是每天必见之人,古新更是不离其左右与张平安共同探讨战事。

    在作战室二楼上趴在栏杆上向下观看沙盘,他内心正在纠结一个大的作战方略。在北方,破奴军有两个对手,一个是强大的罗斯人和突厥人联军;一个是破奴军老对手蒙古林丹汗。从上次罗斯人使团聊天时的语气中,罗斯人与林丹汗之间的交集并不多。按照张平安自己以往的习惯,一般比较喜欢打强大的一方。只要打下实力最强的一方,另一方也就好打了许多。不过这个战役方略存在一个很大的问题,也就是始终不能彻底消灭任何一方面的敌人。

    经过三天通盘考虑,张平安这次把进攻的重点放在了林丹汗身上。一来破奴军上下对蒙古人战法很是熟悉,二来蒙古林丹汗是个软柿子相对而言比较好打。要是一战就能歼灭蒙古林丹汗主力,从战略上罗斯人和突厥人联军的腹部就暴露在破奴军面前,可为下一步歼灭罗斯联军构建一个良好的战略环境。张平安是属于定下作战方略就不会轻易更改的那类人,他现在所想是如何让林丹汗这个逃跑高手不能脱离战场。于是,张平安下令参谋们撤掉其他沙盘,他开始重点研究对战林丹汗的具体战法。

    经过与参谋们数次沙盘作业,张平安对整个战役布局有了清晰的思路,他摸了摸已经长了一寸短发的头顶对古新言道:“小白脸,我该回家吃肉了。你还得再待几天,带领参谋们算计好粮道和各部出兵次序。这次与以往不同,咱们不搞未思进先思退那一套,要打就彻底解决掉林丹汗这个麻烦!”

    说完,张平安打算回帅府找自己女人解决一下后代稀少的问题,顺便教育几个调皮捣蛋的儿子们。他对古新说完,拔腿就急匆匆往家里赶,毕竟在参谋部憋了这么久,他也需要好好地放松一下。张平安还没来得及走入帅府后门,突然一拍脑门懊恼地再次返回参谋部。好在古新性子平和,张老大闭关古新也就白天陪着晚上古新还是可以在家吃肉,古新在天井上对着下面参谋们指手画脚调整着各部的位置,他不经意间看到门外闯入的张平安,大致猜到张老大有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情要来亲自交代。

    果不其然,张平安一进门就“蹬!蹬!蹬!”皮靴在木地板上跺得震天响,只见他快步冲上天井,来到古新身边小声道:“老子搞忘了一件事儿,征夷行营总管张通调度水师有方,擢升张通为三等都统领。唉!这人呀,没有几起几落如何能成大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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