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黑暴- 第498部分

　　　　济州岛港外海上海鸥展翅，它们围绕着帆船高声歌唱，每当帆船上有水手拧着木桶向海里到废物时，成群的海鸥都会一窝蜂扑入海面。海上成片的海鸟欢乐嬉戏，丰沛的食物令海鸟发出欢快地叫声。上百艘大小不一的帆船云集济州岛西南，这些以战船为主的帆船分布在十余里的海面上，他们在等待出战的命令。黑色的破奴战旗在战船桅杆上迎风飘展，三十多艘平字号战船围绕着“尚德”、“尚武”两艘主力战船。

　　　　数年努力破奴军水师终于可以肆意杨帆航行在大明北部海疆，水师官兵们对未知的战争跃跃欲试，他们很想用一场战斗检验自己的战力。这时，远处海螺号角吸引了破奴军水师将士们注意，一艘比“尚德”战船还大的一艘全新战船出现在东面海线上。这艘“镇远”号战船装备有三层火炮甲板，全船八十五门火炮的战船堪称海上移动堡垒，足以撼动任何敢于向其挑战的力量。破奴军水师新任统领杨千图意气风发地站立于船头，他将带领水师去歼灭大清水师，实现张大帅建奴不该有水师的帅令。

第八百三十一章朔风劲且急杨帆威四海（二）（）　
大清朝所谓水师，只不过是山东登州水师投降后组建，其班底人马还是登州水师。大清水师驻防地设在皮岛，只是最近几天大清水师大营人心惶惶，就是因为在外海出现了破奴军水师哨船的身影。耿仲明和孔有得他们在金洲上岸后去了奉天，其手下数万人已经编入了汉军正黄旗和镶黄旗，这两个人更是得到了总兵的头衔。虽然登州水师也投降了大清朝，只是大清汗王皇太极还在大明关外苦等正白旗和镶红旗能突出重围，没顾得上投降的登州水师。

　　　　在大明南直隶主持财富大战的侦缉处都统领许义安，在南京城的事情告一段落时，就想起了登州水师叛逃一事。张大帅远在平安城来不及请示，许义安就上报破奴军副帅陈挣，请他下令破奴军水师剿灭登州水师叛军。这事不是大事，陈挣和参谋长古新商议后下达了歼灭登州水师叛军的命令，随后由古新写文报上呈张大帅。陈挣下达命令后不久，他就后悔不该下这个命令，主要还是陈挣有些越权插手了他不该插手的地方。

　　　　只是军令以发无法更改，陈挣只能是给张大帅写公函上报调动水师一事。其实征夷行营总管张通接到破奴军副帅陈挣的调兵函也是一张头疼，张大帅虽然没有明确交代副帅陈挣不能调水师，可副帅陈挣确实不能插手征夷行营的调动。好在张通本来就想灭掉登州这帮叛贼，他在陈挣的命令外以征夷行营总管的名义又下发了一道命令，责令破奴军水师统领杨千图带领破奴军水师前往皮岛剿灭叛贼。张通下这道命令是依据的，早些年张大帅就交代过，破奴军水师再困难，也不能让大清朝拥有水师。

　　　　这次破奴军水师攻击登州叛军主要还是练兵，他们与登州水师打交道的时间不短，非常清楚登州水师的战力不强。为此，水师统领杨千图带主力剿灭登州叛军，还是想检验一下新入列的战船“镇远”火力几何。当破奴军水师浩浩荡荡接近皮岛外海，登州水师的战船根本就没有出海迎敌。登州水师其实官兵们都是家眷遭到了孔有得叛军的挟持，他们的战斗意志随着家眷来到皮岛也就更加孱弱不堪。

　　　　当破奴军水师主力到达皮岛外海，登州水师战船上挂满了白旗，这就让准备大干一场的破奴军水师将士们傻了眼。随破奴军水师参战的还有亲卫营费金协二千战兵，他们主要对付叛军营寨中可能出现抵抗的官兵。杨千图一看登州水师如此软蛋，也就没有下令击毁海港码头上数十艘福船，这些福船帮助破奴军运兵运货还有大用，杨千图下令费金协战兵在皮岛南面登陆。这场战役是费金在征夷行营地域内的最后一场大战，早前张大帅就有命令，费金部和付瑞阁部各留下三千老兵交给征夷行营总管张通，让这些老兵带领新加入征夷行营三万孩儿兵。

　　　　费金部和付瑞阁部在完结战事后，由张通择机把这两部人马运送至天津卫，随陈挣主力撤回破奴城。由此，征夷行营只剩下了张通部主力五万余人马和宋虎统管的蒙古骑兵三万。张大帅如此收缩兵力，其目的无外乎要进行一场事关破奴军生死存亡的大决战。接到命令的付瑞阁和费金俩人倒是兴奋无比，可征夷行营总管张通也就头疼不已。登陆的费金部倒是没费多大劲，就接收登州叛军的投降，登州水师游击张天福亲自押解在其部监军的三十个女真军官来到破奴军阵前缴纳投名状。

　　　　破奴军水师搞了这么大阵仗，得到不过是这么一个和平的战果，这让水师官兵们泄了劲。作为统领的杨千图也是有力打在了棉花上，他也痛恨张天福不抵抗，可破奴军杀俘也是有讲究的，他只能是抓捕了登州叛军中的军官，交由情报处千总周兴处置。张通在战前向杨千图交代过，登州水师普通水手可用，切勿滥杀无辜。有气没处发的杨千图带领破奴军水师从皮岛出发，扫荡了大清沿海所有港口。其实，大清朝就不注重水师，沿海港口都是些捕鱼的小舢板，破奴军水师全是五斤以上的火炮，打这些小舢板确实有些浪费。

　　　　随着水师护送付瑞阁和费金两部达到天津卫，张大帅新的帅令传递到水师，他们将前往大明南直隶与郑芝龙海盗决战，争夺长江出海口的控制权。张大帅新的命令一到，在辽东沿海抓捕渔民的破奴军水师开始在对马岛集结，他们打算在台风季节到来前与郑芝龙海盗船队决战进行备战。就在破奴军水师云集在对马岛不久，从虾夷再次传来张大帅的命令，破奴军水师前往倭国东海沿线寻机摧毁倭国水师。自从破奴军水师出现在中国北海以来，曾经的日本海就此改为了破奴军水师内湖。中国北海的建议还是征夷行营总管张通提出来，得到了破奴军主帅张平安高度赞赏。

　　　　在中国北海倭国渔民就此上岸成为了农夫，许多居住在中国北海海岛上的倭国渔民成为了破奴城炙手可热的奴隶来源。张通接到张大帅命令后，下令破奴军水师先期抵达虾夷海峡。至于海战怎么打张通倒是没有插手，他不熟悉海战就把整个指挥大权交到了水师统领杨千图手上。其实倭国水师只能算是一支近海水师，倭国战船并不结实，而且倭国近一半的战船汇集在尾张。在这里，倭国德川家聚集了信长铁甲船二十艘，关船和小早船四百艘。

　　　　破奴军水师统领杨千图从张大帅公函得知，倭国使团在黑狐川惹怒了张大帅。任何战争都是政治方略的延续，张大帅提出在倭国地图上把日本海改中国北海的合理建议被倭国拒绝，让倭国断绝与郑芝龙贸易的友好建议也被拒绝，这就让草原霸主张大帅很丢面子。作为草原上霸主，张平安就不是一个很平和的人，好不容易才向倭国提出和平的建议，居然遭到了倭国使团的拒绝，这就让张大帅动了怒气。

　　　　作为水师统领的杨千图看到了张大帅和平建议时，也明白了张大帅的用意何在。张大帅这是要先断绝郑芝龙最赚钱的买卖，然后逼其余破奴军水师决战。张大帅这是怕倭国水师在破奴军决战期间在后背下黑手，防患于未然历来是张大帅做事传统，反正都要消灭倭国水师，给个理由也算是给倭国女天皇一个面子。张大帅下过严令，任何人在任何时候都不允许答应倭国女天皇送上门服侍，他在公文里告诫破奴军将士们，倭国女人可以随便玩，就是他自己不玩，谁要是敢给他送倭国女人就让这人洗马桶。

　　　　破奴军水师自打“镇远”号旗舰入列以来就憋屈得慌，他们就没有捞着好的海战，没有战争就没有军功，升迁的速度自然也就不快。张大帅这个剿灭倭国水师主力的命令，让整个水师官兵们欢呼雀跃，为此，他们备战只用了三天，整个水师就向倭国东海扑去。破奴军水师云集虾夷海峡（现在倭国津轻海峡）时，倭国就得到了谍报。本来按照破奴军水师航行的方式可以向东进入远海航行，杨千图为了吸引更多的倭国战船，特意沿倭国外海航行。

　　　　当破奴军水师进入到志摩外海时，倭国在这里准备了五百艘各式战船准备迎击破奴军水师。水师统领杨千图经过数年磨砺已经是一员海战老手，他把主力集中在外海二百里的海面上，以“平安”、“平湖”两艘战船为先锋主船，带领八艘速度快的哨船把倭国水师吸引到外海。“平沙”、“平顺”、“平波”各带二艘哨船埋伏在东北，用以切断倭国战船退路。杨千图则带领主力采用狼群战法吞没出战的倭国水师主力。

　　　　“平戎”、“平河”两战船带领六艘哨船隐藏在主力船队的西南，作为预备队游弋在水师左侧，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战况。照例，“平安”号舰长张森作为前锋主将，率先由北向南对敌进行挑衅。三艘哨船排成一列长蛇，出现在倭国船队东面海上。破奴军水师哨船船挂满帆，快速向倭国水师接近。倭国水师数百艘战船平铺在方圆三十里的海面上，他们以信长铁甲船和关船为中心，四周辅以小早船和舢板快船。五十余艘小早船上装满了干柴，这些在海战中的火船专门来对付破奴军大炮船。

　　　　今天海面上刮的是东北风，也使得破奴军哨船在满帆的情况下速度快得惊人。破奴军哨船两舷各有六门五斤火炮，他们既然是挑逗倭国水师战船，自然会在老远就施放火炮。海战开炮虽然考究炮手的技术，更多是运气成分在里面。关键是倭国水师战船过于密集，这十几发开花弹下去居然很幸运地打中了二艘倭国战船，其中还有一艘是后面稍远一点的火船。倭国战船本就不太结实，破奴军开花弹爆炸威力又强，爆炸产生的橘红色气泡从船舱中鼓出，四飞的木片预示着这两艘战船上将无人能幸免这场爆炸。

第八百三十二章朔风劲且急杨帆威四海（三）（）　
破奴军水师哨船首次开火就取得了战果，不但捅开了倭国水师的蚂蜂窝，也拉开了今日海战的序幕。倭国水师进攻的海螺号角在海空上飘荡，激昂的战鼓催促着倭国战船迎击强敌。划桨的倭国水手抬起船桨，身穿黑衣的浆手组头敲响了调整浆速的手鼓，在浆手号子声中数百艘倭国战船开始提速。飞翔的海鸥惊恐地飞向远方，它们必须逃离这个危险的区域。天空中海鸥看到清晨的阳光下，数百艘战船在轻浪中犁出一片白色水花。与倭国数百艘战船庞大的船队相比，破奴军水师数艘炮船也就显得有些孤独。

　　　　倭国战船追踪攻击的目标很是明显，在外海上慢悠悠挂着半帆的数艘破奴军炮船，就是他们今天海战首先要攻击的标靶。多次与破奴军水师交过手的倭国水师将领横山进一，他深知破奴军火炮威力巨大，要是不能进入靠近跳帮作战，远距离炮击日本战船根本就不是破奴军水师对手。在破奴军“平安”炮船舰长张森看来，倭国的战船确实不适合海战。方型的船头方型的船身，追击破奴军哨船还遇到逆风，真让人有种龟速爬行的感觉。

　　　　张森也只能是心里嘲笑一下倭国水师可以，要是他过于骄纵口无遮拦，那么他这个舰长也就当到头了。年轻的张森早年是张大帅身边出来的孩儿兵，参加过白山大战多次负伤而不下前线，战后在参谋部当了一年多参谋，随即被调入水师在捕儿鱼海训练。因在先前对倭海战表现突出打仗善于用脑子，被提升为平字船舰长。这艘以张大帅名字命名的“平安”炮船，是破奴军水师第一艘大炮船，也是破奴军水师的骄傲。张森能当上舰长当然不会是泛泛之辈，他看到倭国船向他和“平湖”两艘炮船扑来，先是下令用舰首鸡肋炮向敌开火。

　　　　破奴军水师之所以把船首主炮称为鸡肋炮，就是因为这十斤火炮在实战中实在是用处不大。多年海战下来，破奴军舰首这门威力强悍的火炮，在起伏的海浪波涛中根本就不容易击中目标。炮船射击敌船讲究的是多火炮概率射击，一门火炮想击中一艘移动的战船，比瞎猫碰到死耗子还难。可能是这几天“平安”炮船舰长张森只想着打仗，没用五姑娘给小兄弟泻火，也就人品爆发了一次，“平安”船首的鸡肋主炮居然击中了六里外移动的一艘大关船。

　　　　十斤开花弹本身就威力十足，又打中的是关船的船首，双引信的开花弹在穿透关船前船板的瞬间在其船舱内爆炸。开花弹巨大的爆炸撕碎了关船的整个船头，其冲击波还炸裂了底密封舱，就见这艘关船在开花弹爆炸后一个趔趄船尾竖起在海面。倭国水手纷纷从高翘的船尾摔入水中。这爆炸来的太突然，在关船后紧跟的一艘小早船没来得及避让，一头扎入了关船即将下沉而又高翘的船底，正在下沉的关船带着插在肚子上的小早船一起往下沉。这下好，“平安”炮船瞎猫碰到了两个死耗子，一发开花弹整翻了两艘倭国战船。

　　　　看到自己战船取得的战果，站在舵台的张森手拿望远镜看了半天，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尽管这个曾经的小白脸想表现出沉稳，但常年风吹日晒黝黑的脸庞上嘴角上翘还是出卖了他内心地得意。瞎猫碰过死耗子了，就该干干正事了，张森下令前锋船队挂满帆，先向南再向东北转向。平字好炮船身材比哨船臃肿多了，向南可顺风提速，两艘平字号向东向北逆风行驶必须走之字形方能在逆风中快速行进。

　　　　其实破奴军水师这些航行经验都来自于南直隶郑和船队后人的口述，破奴军中有许多来自于南直隶的造船工匠，他们虽然很多人是被侦缉处都统领许义安他们给绑架来的，但张大帅真舍得给他们银子和地位。在奴儿干都司船坞干活的工匠，每家都能分配到倭国奴隶，几个有手艺的匠师其待遇不比破奴军千总差。人都是往高处走，在大明地位低下的工匠们，突然地位大幅度提高银子又多鬼才愿意回去。这些人经常把家传的一些航海的书籍捐献给破奴军水师，帮助水师提高海上航行的技能。

　　　　破奴军战船采用硬帆和软帆混合使用，前帆和前三角帆采用软帆，后两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