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黑暴- 第416部分

　　　　张通在带兵离开黑石头主营时，特别向北面付瑞阁和东面左二丫发出将令，严防死守切勿大意。张通对于付瑞阁和费金的兵力构成还是很放心，别看这两部只有一个协，他们每协战兵数量远比破奴军其他战兵营要大上许多，这两人都是近万人的协，只比破奴军丙等战兵营少了数千人。特别是费金部直属张大帅亲卫营，其战兵装备都是张大帅自掏腰包，他们的战力也比张通的战兵营更是强上不少。

　　　　张通带兵出发还是按照破奴军常用的战法，由斥候小队前出三十里探查道路，前锋骑兵一千三百人马，中路主力二千骑兵和三千步兵以及随军六十门弩炮二百弹药箱车，后援一千五百骑兵，其中七百斥候骑兵分成七个小队呈扇面铺开。倭国地形让破奴军张通部斥候苦不堪言，一直都习惯与草原宽大地形探查的斥候，面对多山的倭国地形很不适应。他们与破奴军山地部队斥候的区别就在这里，山地部队斥候熟悉在山林中穿插，面对宽大地形反而不如普通战兵营。

　　　　在破奴军中能适应所有复杂地形的斥候，只存在于张大帅亲卫营和副帅陈挣虎贲营。即便是张通部斥候不太适应倭国地势地貌，也是按规矩留下斥候封锁敌人可能地藏身地带。然而，破奴军斥候很快在前进道路上发现了一支正在行进中的倭国大军。这支倭国大军战兵身穿竹甲背插战旗，人数约为七千有余，带队将领盔甲鲜明骑着附有锦缎的马甲战马。破奴军斥候一面向后方回报军情，一面监视敌军动向。

　　　　当倭国足轻斥候发现破奴军斥候活动迹象后立刻就地展开防守队形，他们选择在一处比较平衡的七丈高方圆不足一里的小山布阵。从后阵拿来的一人高木盾构筑起一道环形盾阵，在环阵东面和西面分别又建了二个半月阵，竹抢如林喊杀震天。破奴军斥候都是骑兵，他们在监视敌人大军的同时，还开始为后续主力大军遮蔽战场。破奴军前锋骑兵来的很快，这次带队的千总是最近在征夷行营风头极盛的千总楚留香。

　　　　楚留香属于破奴军中少壮派，他们打仗时最为喜好观察敌军动向，楚留香看到倭国在布阵时就有一种不好地预感，他怎么看都对方这个军阵有些奇怪。破奴军青壮军官们思考战场问题的思路，几乎都与他们的张大帅极为相似，楚留香发觉倭国大军很明显就是摆出打不赢就跑的架势。既然心中有疑问，楚留香开始仔细观察战场地形和风向。风向没有大的变化这几天是东南风，就这地形有些问题。

　　　　首先，倭国大军主阵背靠高山，虽然离后山不过一里多的距离，倭国左右翼军阵恰好堵住了破奴军左右穿插的路径。这里的地形破奴军参谋们测绘过，看过地图的楚留香很清楚倭国大军后面高山并没有占领的军事价值。别看倭国主阵后大山北面坡道平缓，可另一面却是陡峭地悬崖，所以这里的地形并不适合破奴军穿插作战。仅从这点来看，倭国带兵主将就是一个不容小觑之人。

　　　　可作为大军前锋，楚留香只是派传令兵把他看到的情况向主将张通禀报，他则率先占据战场左右两翼要地，为张通主力大军留出进攻阵位。张通在进入战场前，已经通过斥候和楚留香的禀报大致了解了战场态势。不久，来到战场的张通命令参谋拿出地图再结合战场情况分析敌方主将的谋划。他叫来了前方千总楚留香，想问一下他有没有看到其他倭国大军。

　　　　楚留香飞马来到张通面前，在施礼后向张通禀报道：“张都统，职下怀疑对面可能是倭国前锋大军，据职下探查方圆十五里没有发现敌人大军的踪迹。”

　　　　张通听罢点点头，翻身下马拿起地图对比了一下对面列阵的倭国大军，随后向楚留香道：“我预计倭国大军就在大山后面的金川村，不管怎么说先打败当面之敌才能看到倭国主力大军。这次我打算采用中间突破两翼合围战法，你负责左翼，让后队千总孟如海负责左翼。你们到时候听我命令，发起对敌总攻！”

　　　　张通战场决心以下，楚留香立刻上马回到主阵东侧左翼备战。而准备在正面进攻的张通此时有些后悔没带上火炮，上次在哈森苏木战场时，张大帅用火炮很轻易地砸开了倭寇盾阵。那时张大帅所用火炮还是实心弹，要是用开花弹倭国军阵绝对抗不住一炷香的时辰。都已经到了战场后悔也没用了，张通下令三千火铳兵列出三个火铳进攻军阵，随军弩炮架设了二十们。都统领张通对当下战场形势的看法与楚留香没有多大的区别，他也认为破奴军惯用的两翼穿插的战法和大斜面进攻战法在这个战场没啥大用。

　　　　实力决定一切，破奴军知道倭国大军手中有火铳，但双方火铳射程有一倍以上的差距，张通也就没有留后手。在火铳军阵进攻的同时，张通下令主力骑兵二千在火铳军阵两侧后方列出横阵，待火铳兵击破敌人军阵后，由骑兵冲入敌阵扩大战果。率先进入阵位的随军弩炮发威，破奴军炮手玩弩炮多年，不敢说数里外击中一个人，但打击区域目标可以说是十拿九稳。冒着青烟的高爆开花弹扑向倭国主阵后，巨大地爆炸声伴随着血肉横飞的气浪，拉开了战争的序幕。

第七百章劫掠倭国之血染白银（六）（）　
破奴军弩炮高爆开花弹在倭国主阵爆炸，倭国主阵上瞬时掀起数十股腾飞的气浪，木盾碎屑和人体红色血块飞卷起十余股十丈高土柱。那些在战时沿着木盾后通道调动奔跑中的倭国战兵在这场炮击中损失最大，数百人倒毙或重伤在木盾后方。倭国战兵眼中坚实的盾牌，在破奴军炮击下如同一张张薄纸，在爆炸气浪中飞出老远。破奴军这一次炮击就把倭国大军看似坚固的军阵撕开数道大口，木盾后倭国军阵暴露在破奴军火铳军阵面前。

　　　　令破奴军准备进攻的火铳军阵将士们奇怪的是，他们的都统领张通并未在炮击后的第一时间发出进攻的命令。手拿望远镜观察敌阵的张通在炮队第一次炮击后，就感到了倭国这次作战意志远高于对马岛之战时的那场战役。首先是如此大炮击战果，倭国战兵虽然张通在望远镜中也看到了他们因胆怯而军阵动摇，但骚动过后手拿战矛的倭国轻足很快填补了阵亡将士的空缺，其军阵依旧是完整而不慌乱。

　　　　心生疑惑的张通此时有了一种不好的战场预感，那就是对面倭国将领绝不是普通之辈。张通自认没有张大帅那种一眼看穿敌人任何阴谋的本事，可破奴军强大的战力还是给予了张通歼灭当面之敌的信心。他心中暗想，不管对方主将玩什么阴谋诡计，他也得先看看歼灭敌人这七千大军后对方要玩的花样。生性谨慎的张通，在发出全力进攻的命令前，还是向后方徐满山下达了缓步跟进的命令，就是要保障一个完整地后路。

　　　　随即，张通下令火铳军阵击鼓出击，炮队打五轮开花弹进行突破掩护。“咚！咚！咚！。”激昂的战鼓声响彻战场上空，破奴军三个千人火铳军阵迈着整齐的步伐开始向敌阵逼近。在离敌阵还有八十丈时破奴军火铳即刻发威，噼啪作响的火铳声渐渐掩盖了破奴军进攻时的脚步声，整齐的射击声甚至淹没了隆隆作响的战鼓声。

　　　　破奴军三个千人火铳军阵冒出的阵阵白色烟雾，对应着倭国军阵持续增加的伤亡。面对光挨打不能还手的窘境倭国战兵当然不会忍受，可他们在野战中没有火炮，他们手中铁炮（火铳）射程又够不着进攻中的破奴军，向破奴军靠近贴身肉搏就成为倭国主将山下金一必然选择。在小山顶指挥的山下金一组织了四千带甲足轻，呐喊着呈散兵队形冲向破奴军火铳军阵。

　　　　对于散兵冲阵的敌军破奴军非常有经验，列阵于火铳军阵后方的骑兵，就是对付敌人散兵的杀手锏。张通下令火铳军阵后方骑兵出击，这个命令随着低沉的牛角号鸣回荡在战场，二千骑兵开始穿越火铳军阵的空隙扑向敌军。在战场上步兵一旦失去密集军阵的保护，立刻会成为骑兵狩猎的目标。早就等待得不赖烦的骑兵，在提速中倒握骑矛冲向各自选定的目标。

　　　　突刺、劈砍、马踏、撞击是破奴军骑兵惯用战法，落单的倭国步兵瞬间淹没在破奴军骑兵海洋之中。铁流过后倒伏着大片倭国步兵尸体，许多受伤在地的倭国足轻被骑矛钉于地上，双手紧握扎在身体上的长矛拼命往外拔。鲜血如水般喷涌热血洒满大地，绝望中的倭国足轻呼喊着兄弟帮他解除痛苦，可他的同伴要么横尸战场要么比他还惨正往肚子里塞流出的肠子。战马已经提高到全速的破奴军骑兵，根本就不理会后方倭国步兵是死是活，他们的目标是冲入敌阵搅乱敌人阵型。

　　　　为掩护中央主力骑兵进攻，左右两翼的破奴军骑兵在这时接到张通的号炮命令后，也纷纷提速冲击倭国军阵两翼。别看倭国军阵在两翼也分别摆放木盾阵，可这个木盾阵在破奴军弩炮开花弹面前并不坚固，张通在下令两翼进攻前已经命令炮队轰击倭国军阵两侧木盾阵。随后倭国军阵两侧被炸开数十道缺口，成为破奴军两翼骑兵的突破口。破奴军骑兵进攻速度极快，三方汇集的骑兵很快就在倭国军阵的主阵地会师。

　　　　然而，即便是倭国主阵地还残留三千多步兵，他们在主将山下金一的主持下进行了顽强抵抗。眼看着潮水般涌入阵地的破奴军，日本主将山下金一拔出太刀打马冲向破奴军骑兵。骑战是破奴军的强项，面对从高地冲下来的日本主将，破奴军骑兵纷纷放弃战马下倭国足轻，数骑同时奔向倭国主将。关键是倭国主将在战场上过于显眼，想要军功的破奴军将士如何能放过这等大好机会。别看破奴军骑兵处于不利的下方，他们对战倭国主将都是高举战刀向其劈砍。

　　　　破奴军骑兵在贴身近战时从不防守，破奴军坚实的盔甲就是他们信心的由来，多次实战经验告诉破奴军将士，敌人的战刀是砍不透他们身上的盔甲。就在双方搏命的关键时刻，倭国主将山下金一犯了个致命错误，因为破奴军战刀比倭国太大要长一尺有余，骑战经验丰富的破奴军士兵几乎人人都能算准出刀的时机。正是破奴军率先出刀劈砍，山下金一在接战瞬间下意识地举刀封堵。

　　　　然而，破奴军战刀不但比倭国太刀长，还要比太刀厚实宽一寸，再加之破奴军战兵有身高和力气上的绝对优势，破奴军战兵精钢打制的战刀瞬间劈断了山下金一手中太刀。劈断山下金一手中太刀后，破奴军快刀顺着刀路很轻易地劈入了山下金一的身体。这时破奴军骑兵凭借手感赶紧松开刀柄，要不然对冲的马力会折断他握刀的手腕。对马错过身形的失刀骑兵，下意识地从马鞍桥拔出备用战刀，一面俯身劈砍当面步兵还适时拨转马头，用眼角余光扫向他身后的战果。

　　　　对于前方兄弟取得的战果，后面晚来一步的骑兵只能感叹运气不好，没有人去抢夺自己兄弟的战果。要是他们抢夺战果不但会被自己同胞取笑，更会遭到本部督察队专门调查。更何况前方兄弟的战刀还留在倭国主将劈开的身体里，任谁都知道这个战果该归谁。倭国主将战场阵亡，虽然严重打击了残留倭国足轻们的抵抗意志，他们还是足轻大将（作者注：相当于破奴军千总）的带领下且战且退向后方金川村退却。

　　　　看样子倭国主将早就有前锋被击败的精神准备，他派遣了二千足轻在退兵后方列阵接应。当追击的破奴军骑兵看到前方有阻击时，开始勒住战马准备再次冲阵。可这次倭国主将派出的是铁炮足轻，一千三百手握铁炮的足轻在长矛足轻和盾牌战兵的配合向组成了严密军阵，加之道路狭窄破奴军骑兵颇有无处下手之感。从后方赶来的破奴军火铳兵，这时放走了败逃的敌军，他们再次列阵用火铳教训敌人，谁才是使用火铳的高手。

　　　　列阵于敌阵七十丈外的破奴军火铳兵，在带队军官的指挥下采用波浪进攻战法，一批又一批地向敌军发射铅弹。而接应的倭国铁炮足轻毫不示弱，他们也向破奴军火铳兵开火还击。武器上的差距是不能以勇气来衡量，即便是倭国铁炮足轻往铁炮里装填了更多火药，其射程依旧不能沾染到破奴军身上。而破奴军每一轮射击，倭国军阵前就倒伏一批带甲足轻，双方你来我往打得好不热闹。

　　　　交战双方都是以火器为主，因而硝烟逐步把作战双方笼罩在白色烟尘之中。当破奴军被烟尘遮蔽了视线，他们的射击速度反而在加快，多年的战争经验让他们认识到，只要敌人的火铳还在发声，就要用更密集的火力阻断敌人进攻的势头。随着对面声响渐渐消沉，指挥作战的破奴军军官吹响了天鹅哨，急促的哨音命令所有火铳兵停止射击。

　　　　轻柔地山风慢慢吹散了战场迷雾，在硝烟中重新装填完弹药的破奴军一千火铳兵警惕地注视着对面敌人。当迷雾散尽心情紧张的破奴军火铳兵顿时发出小声欢呼，刚才还气势汹汹的敌人只看到了傻呆呆站立的数个战兵，更多的敌人倒在地上苟延残喘。温热的鲜血融化了田地里薄冰，不大的战场血流成河。从后方赶来的大队骑兵越过还在发愣的火铳兵，打马过去用战刀结束了整场战斗。骑兵们用肉眼还是看到了五里外敌军主阵，也看到了三三两两回逃的残兵败将。

　　　　破奴军都统领张通从后方赶到，他打马走到阵前站立于马背，掏出望远镜观察对方敌阵。看来敌人要在这个平川之地阻击破奴军的攻势，对面倭国大军不但在道路上建立了障碍地带，还在一大片平地上布满竹签地带。张通抬眼看了看天色，已经到了黄昏酉时三刻左右，要想继续进攻已然不太可能，好在破奴军所在北面地域够大，张通打算先扎营明天再与倭国大军决战。

第七百零一章劫掠倭国之血染白银（七）（）　
破奴军征夷行营大总管张通下令扎营后，他下令千总孟如海带领一千五百战兵驻防倭国前锋列阵的小山，这里是破奴军后路的关键之地，如同三国时的街亭万分重要。既然是重要之地，千总孟如海当然不会在没水的山上扎营，他选择在小山西北侧小溪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