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黑暴- 第342部分

　　　　王二木话没说完，张平安赶忙按住他手中戒杖，一脸赔笑道：“王叔，王叔息怒！我这不是也没办法嘛，我破奴军控制地域强敌环饲，要想活下去不就得有防身利器。您老总不能让我在前线拿刀去和敌人死拼吧，看看我这张脸，我打个仗容易吗？王叔，大明皇帝现在也挤兑咱们，我们自己要是还不武装起来，破奴军要是被林丹汗打败了，你们难道还想去给蒙古人做奴隶。咱们一起熬过这段时间，打败林丹汗后的好日子不就来了！”

　　　　说到这儿，张平安语重心长地向王二木解释道：“王叔，破奴城百姓的如今对过好日子期望极高，大家伙儿都想过得舒坦。家家户户都盼望着有外族奴隶帮着干活，谁都知道倭国奴隶能干，我给杨千图火炮不就是为百姓们谋福利。咱们这么办，杨千图抓住的倭国俘虏，我让你们几个叔叔先选。你们不是也买了战争债券吗，我今儿就给你明确答复，倭国第一批战俘你们几个叔叔分，气死龙涛那个马屁精，怎么样！”

　　　　转移话题是张平安地强项，他又是摆事实讲道理，又给王二木甜枣，搞得王二木很不好意思。张平安拉着王二木边走边说，眼睛查看着铁匠作坊库房里排列整齐地青铜火炮。张平安看到了一百多门青铜五斤炮，其余都是三斤火炮，对于铁匠作坊的成绩他很是满意。视察完火炮天色已黑，张平安告别了王二木和宋应星，前往帅府吃完饭。

　　　　随着春节的临近，在破奴城帅府管事的季家姐妹也被张平安接到平安城。当张平安在亲卫的护送下一进帅府大门，他一进大门就看到季家姐妹身穿裘皮风衣在寒风中迎候。看到他这两个小三，张平安那张蜈蚣脸充满笑意，他伸出双手拉起季家姐妹的小手，边走边聊往屋里走。平安城帅府与破奴城规制一样，季家姐妹到了这里也没有陌生感。

　　　　别看张平安嘴上宣称他的女人不分大小，只有进门的先后，从帅府晚宴座位上能看出帅府女人地位的高低。坐在张平安左手的是秦香怡，右手是破奴城帅府当家人季月荷，季月荷的姐姐季月莲在她的下首，秦香怡的左手是柳珍珠，大肚子的房天奴。季月荷右侧是大肚子朝鲜女人金凤和白牡丹，最下首的畏兀尔美女沙雅莉。

　　　　本来，张平安吃完饭后想与季家姐妹好好聊聊，争取来个盼望已久的连床大战。哪知曲国政派人通报，说是已经审讯完罗斯人俘虏，有心事的张平安胡乱吃了几口不得不起身前往作战室，临走前他让秦香怡好好招待季家姐妹。待张平安到了作战室书房，参谋长古新正在他书房看着情报处送来的审讯记录，曲国政也拿着审讯记录的副本与古新交流着。

　　　　张平安接过曲国政递过来的审讯记录副本，一屁股坐入书桌后软椅中。他快速看了一遍记录，就从笔筒中拿出一只炭笔修改，张平安边改边道：“情报处最近审讯进步不少，至少在军事上没出现大的纰漏。这个罗斯人军制构成有些描述不准确，什么叫比百人队人数多，罗斯人这个基层军制叫连！八个连组成一个团，每个连有火铳兵一百二十人，长矛兵八十人。罗斯人一个团有军官一百七十余人。包括一个上校、一个中校和一个少校。”

　　　　说到这里张平安停住了嘴，先是把亲卫营副统领郝一刀叫了进来，又让古新招来几个记录参谋，然后大致介绍了一下罗斯大军军制。介绍完后张大帅继续讲解罗斯大军构成：“田鹏山地部队斥候这次抓住的罗斯人俘虏，是个少尉，相当于我破奴军最低的副把总。虽然不是条大鱼，但罗斯人的军官还是比一般士卒知道的情况要多一些。”

　　　　张平安说到这儿，拿起几根木条排成一个军阵道：“古新，找平安城金银匠人，给我用锡做些小锡人，不求制作精美，但要把火铳兵、骑兵、长矛兵、刀盾手、火炮都做出来，我要用这些锡人排出罗斯人军阵。”

第五百八十一章千里战场万里血之杀机重重（十二）（）　
破奴军主帅张平安历来重视战场谍报，这些谍报关系到破奴军将士能否在战争中打败敌人。因此，战前摸清敌人的虚实就显得十分重要。特别是罗斯人大军这种全新的对手，破奴军没有与他们对战的经验，要想在战争中战胜敌人就在战前更加需要了解对手的一切情况。更为重要的是，罗斯人也是火器为主的军队，一旦战前小看对手破奴军将付出血的代价。

　　　　张平安令参谋在地上铺开一张色楞河流域地图，他拿起一根小教鞭，指着田鹏大营的位置道：“田鹏选的扎营位置不错，他的大营正好在几条小路的交汇点上。从俘虏交代的谍报上看，罗斯人有三百多门火炮，可罗斯人大军不远万里来到色楞河，他们所带的火药补充不易，我们要是能在田鹏大营这里大规模消耗敌军火药，后面的仗就好打了。参谋部给田鹏提个建议，让他们加固大营寨墙的防火炮的能力。”

　　　　说完，张平安把教鞭从指向田鹏大营往南百里又拖移一段，接着道：“让左二丫在此修筑营寨，我初步的策略是节节抵抗诱敌深入。罗斯人看来是这次战役的主导，突厥人其实就是罗斯人附庸。从谍报上看，罗斯大军组成极为复杂，既有罗斯人也有，哥萨克人，还有波兰人，这就是一帮联合在一起的强盗联军，想来抢劫我破奴军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不过话说回来了，对罗斯人联军一定要重视，参谋部把情报处审讯内容整理一下，下发给平安城方向所有带兵统领！”

　　　　说完，张平安手中教鞭指向色楞河东南面，肯特山北部兀秃刺草原道：“咱们与罗斯联军决战之地，参谋部要在这段时间筹划一下具体作战细节。今年我预计不会有啥动静，明年春天，先让雄鹰营张黎、银狼营黄志部去那里扎营，张黎为会战前锋行军大总管，黄志为行军副总管。参谋部千总参谋张汉带领参谋部参谋随张黎、黄志大部队出发，跟这些老都统们学习一下！”

　　　　说完兀秃刺草原对罗斯联军的战略布局，张平安把教鞭指向肯特山东面克鲁伦河中段，解说他对林丹汗方向战略设想：“李晨他们驻防的额斯热格草原，是林丹汗大军通往平安城的必经之地，我打算在克鲁伦草原与林丹汗决战。克鲁伦草原夏日南面多沼泽，其东南有六百里沙漠。虽然冬天沼泽上冻后容易通行，可沙漠却是他们难以逾越地障碍。具体打法其实与兀秃刺草原差不多，具体地战法还容我多想想。”

　　　　说到这儿，张平安把教鞭敲到大明方向，愤愤道：“从辽东传来谍报，今年辽东大旱，整个辽东歉收严重。要是明年辽东还歉收的话，皇太极就得想办法去抢粮食。抢朝鲜虽然风险小，可朝鲜土地贫瘠一般只能抢一回就没啥好强的东西了。抢劫大明虽然风险高一点，可架不住收获也多。这样，我们这里决战前，把山地部队张春生协尽量往后撤，隐藏在平戎城附近。给皇太极一个消息，就说是我破奴军与林丹汗大军纠缠在一起，需要从破奴城大量抽调兵员。”

　　　　说到这里张大帅停下了嘴，看了一眼在座的各位，极其严肃道：“对大明方略尽限于在屋内的各位知道就行了，要是卢同知知道今天军议内容，别怪我找泄密之人的麻烦！古新你做个谋划，在战时把武天兴部从破奴城抽调出来，要是女真鞑子真要去抢劫大明，我得想办法从女真鞑子身上挖一块肥肉，还得让卢建斗感谢我一辈子。这几个方略参谋部做好后让我过目，我预计大战会在后年正式打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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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安城在呼啸的北风中迎来新的一年，张大帅在帅府床上奋战了一个春节，虽然春天还没真正到来，张平安却把帅府搞得满堂春色。大明崇祯元年三月，大明关外依旧寒冷，平安城却出现了少有地热闹。破奴军统帅张平安的正室夫人秦香怡，为张大帅生了个七斤重大胖小子，破奴军和破奴城民事各衙门文官纷纷庆贺。毕竟张大帅有后，他们的前程将更加光明。

　　　　杨涟为此专门给张大帅的儿子取名尚德，说是从论语里选取。其实，张平安有些不太喜欢这个文绉绉地名字。可架不住大家都说好，张平安也只能顺其民意有了张尚德这个儿子。不久，朝鲜女人金凤生下一个女儿，房天奴也生了个女儿，这下帅府更加热闹，张平安花一千金币大宴宾客，摆了七天流水席，只不过张大帅下令，任何人不允许送礼物。当然，破奴城文官要是送自己写的字画不再限制之列。

　　　　别看帅府热闹非凡，张大帅的心思却没在这上面，毕竟大敌在侧他总觉得寝食难安。唯一让张平安好受一点的是，许义安用郑一官和他们一家老小为人质，逼迫郑一官向枯叶岛运输物资。从南直隶运来的丝绸、棉花、鸭绒、茶叶，倭国出产的硫磺，源源不断地运往平安城，彻底打破了大明皇帝对破奴军的封锁。为储存战备粮食，张平安还用白银购买倭国出产的大米，看着手中白银流向倭国，张平安咬牙切齿地发誓，一定要倭国千倍讨还。

　　　　破奴军水师协统杨千图，在崇祯元年有了自己的舰队，虽然只有三条七千石中型炮船，好歹有了一点自保和练兵的船舰。破奴军水师福船与大明福船还是有很大区别，经过数次改良，破奴军福船采用十六个密封舱流线型船身，五斤三丈火炮左右船舷各配六门正面一门可旋转十斤主炮，船尾二门八斤火炮。三个高大桅杆前面两用传统硬帆，后面一个用的是软布帆。船楼左右各分布三门佛朗基小炮，作为战船近战武器。

　　　　破奴军炮船长二十丈，宽六丈七，流线型船身比大明福船快一倍有余。张大帅在造船是真舍得花钱，破奴军炮船主龙骨用的是精钢铆接，接缝处更用钢水浇筑，支撑船骨也是精钢加米字钢梁加固。破奴城地域要没有宋应星搞出的七个高产炼钢炉，造这三条船就能吃光破奴军所有钢铁。在船坞之中还有二条更大的炮船，不过要二年之后才能下水。奴儿干都司现在有五个船坞，三千造船工匠和二万多蒙古与畏兀尔奴隶，给工匠们打着下手。

　　　　在平安城西，破奴军张大帅正在观看杨妹妹炮队试炮，今天张大帅要看破奴军野战八斤炮射击，以及从破奴城秘密实验室赶来的千总叶宇轩试射的火箭炮。对于这次试炮破奴军炮队极为重视，破奴军炮队三大统领杨威、杨妹妹、杨奎悉数到场。破奴军炮队正处于更换火炮的换装期，约一半炮队炮手将从弩炮换成火炮。

　　　　破奴军主力从三斤炮改成了五斤火炮，多余的弩炮开花弹弹药装到了新式火箭炮上。每颗火箭炮重一百三十斤，爆炸部采用八斤硝化炸药外包十五斤黑火药，在黑火药中参杂了许多半寸大小铁蒺藜，就是要加大炮弹爆炸后杀伤面积。今天这个试炮场五里外有六个相隔二百丈的圆形牲畜区域，每个试炮牲畜区方圆三十丈，用木桩分别栓住了生病的牛、羊、马牲畜上百头。在牲畜区更远端有二个用废火炮组成的区域，模仿敌军炮队阵地。

　　　　张大帅今天让破奴军三大炮队依次上场，各打击二个牲畜区域，就是要检验各部炮手射击的精准情况。各炮队经过多次演练发现，野战中五斤炮虽然比三斤炮重，可五斤炮线膛炮管比三斤炮线膛长半丈，射程几乎与红衣大炮相当。八斤炮太重只能是防御利器，可八斤线膛炮射程比红衣大炮要远。破奴军火炮炮车采用四轮炮架，炮架上半月横躺可转动齿轮滑架能调整火炮左右射角，炮身两侧结实精钢竖立半月齿轮，可上下调整火炮射程。

　　　　每个炮架照例保留铸铁后犁，这个后犁能抵消火炮射击后产生的后坐力。八斤火炮长三丈四尺，炮车六轮其他构成与五斤炮相差不多。火箭炮炮架相对简单，只能用齿轮上下调整射角，每个双层炮架上装载五枚火箭弹，下三上二青铜滑轨还是让整个炮架显得有些笨重。这次陪同张大帅观演的除了副帅陈挣参谋长古新外，各战兵营带兵统领大都到场，连枯叶岛行营征夷总管付瑞阁在向张大帅汇报后也被带到演练场。

　　　　随着张大帅入座观演台，破奴军炮队试炮正式开始。最先发射的是杨威炮队火箭炮，杨威亲自调整离观演台右侧五十丈外火箭炮射角，炮手点燃引线后五颗火箭弹火箭弹先是在炮架上聚集起一阵刺鼻浓烟，拖拽着五道清晰笔直尾迹，带着尖锐地呼啸声，依次直扑六里半外假想敌炮阵。

第五百八十二章千里战场万里血之敌踪现（一）（）　
大明崇祯元年夏末，色楞河下游水清草绿，破奴军山地部队前方警戒军寨不大的营地中充满了紧张气氛。这里驻防着田鹏山地部队一哨斥候，作为破奴军最前沿的军寨，千总军官胡伟忠深知责任重大，按照统领田鹏的指令加厚了这里的防御护墙。在这哨部队东南森林中，还有田鹏部另一哨人马，他们的职责是保护胡伟忠后路。

　　　　上次胡伟忠部抓住了罗斯人一个少尉，得到了张大帅表彰。不过前日本部斥候来报，突厥人前锋大军二万，在二千罗斯人配合下带着十门火炮正向着本部而来，预计十天后达到。胡伟忠一面派人向田鹏禀报军情，一面加强其西北方侦查。山地部队统领田鹏在得到胡伟忠急报后，除了向张大帅上报军情，派人加快了自己军寨侧后黑狐山口军寨的修建。

　　　　黑狐山口是通往兀秃刺草原的要道，这处军寨地势险要离主寨不过五里距离，田鹏把山地部队炮队十门新式三斤火炮全放在了这里。一来这些火炮可以掩护主力撤离，二是能有效杀伤接近军寨的敌军。田鹏对于张大帅给出的强力阻敌逐次退兵，消耗敌火药以待最后决战的方略甚为赞同。在打仗上张大帅的方略往往有独到之处，破奴军有这个谋略高手做统帅，每次都能取得大胜。

　　　　田鹏对张大帅的崇拜，在兀秃刺草原视察的张平安并不知晓。这次他带着破奴军北路大军各带兵统领来兀秃刺草原，主要还是考察战场地形。不管张大帅如何有计谋，每次战前选定战场考察地形他从不敢懈怠。当张平安来到兀秃刺草原后，首先是亲自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