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黑暴》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草原黑暴- 第27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苏充阿话没说完意思很明显,那就是你们无论如何都得给个回话。大汗还没死,轮不到你们自作主张。苏充阿的表态,直接把几个口干舌燥的带兵贝勒们逼入了墙角。

第四百六十七章西风急东风破鬼云出鞘斩奴酋(十九)() 
被逼不过的几个贝勒终于撕破脸,他们相互指责谩骂了一个时辰,最后达成妥协。明天一早各部留一万看守军营,其余大军全部在破奴军北方列阵。至于岳托镶红旗骑兵,可派五千出击,其中三千攻入破奴军营寨。要是这三千骑兵全部阵亡,则由其他贝勒补充二千骑兵对岳托进行补偿。对于这个最终军议结果,苏充阿还得在努尔哈赤面前帮他们圆谎。

    还在苏充阿回到正黄旗大营时,努尔哈赤已经喝了安神汤药睡着了。在这一刻苏充阿内疚的心情稍微平复,至少在今晚他没有欺骗他的主子。在苏充阿内心深处,也不太赞同主子努尔哈赤的判断,他也认为努尔哈赤这次又出现了判断错误。身心俱疲的苏充阿如同一条死狗回到自己的帐篷中,在包衣阿哈地伺候下也快速进入梦乡。

    第二日清晨,刚刚洗漱完毕的努尔哈赤正端着一碗热羊奶,就着奶豆腐吃着早饭。他还没有吃几口,就得到正黄旗白甲亲兵来报:“女真正红旗、镶红旗、正蓝旗、镶蓝旗各部在其军营外列阵,镶红旗准备按大汗命令冲击破奴军北方军营,正红旗骑兵在其身后接应!”

    努尔哈赤听到这个消息,心里顿时安慰不少,他嘴里轻轻地念叨:“父子连心,父子连心呀!”

    刚刚走进帅帐的苏充阿听到了努尔哈赤这句絮叨,不由地心里发紧。这帮心思灵动的贝勒们,居然蒙骗过了英明汗那双老辣地鹰眼,还是汉人说得好: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亡其鸣也哀,看来汗王真地病得不轻。这些话苏充阿只能埋藏在心底,表面上他还是那副谦卑中带有关怀,含情脉脉地注视着他的主子。当努尔哈赤问起昨晚军议内容时,苏充阿谦卑地表情立刻变得激昂。

    苏充阿在努尔哈赤面前滔滔不绝地转述,几个贝勒战时的分工。更对几个贝勒为抢夺先锋之责差点火拼一事,添油加醋地进行了细致描述。反正努尔哈赤想听什么喜欢听什么,苏充阿就讲什么,反正几个贝勒爷会在战场把戏做真,这么大的阵仗努尔哈赤也不会看出来。果然,努尔哈赤被苏充阿绘声绘色地讲诉激动地不住点头。

    “好!好呀!这才是我爱新觉罗的子孙,只要看见敌手人人是饿虎,个个巴不得冲在第一线。好!好!好!”

    听到努尔哈赤连连叫好,苏充阿内心一阵阵酸楚,大家都在欺骗汗王,为的是保存自己人马实力。苏充阿内心苦楚,却得露出与汗王努尔哈赤一样地笑容,继续为这帮掌兵贝勒圆谎。帅帐外高亢的金鼓声令努尔哈赤无法自持,他在身上套好金色甲胄,戴上三尺高尖黑缨金盔,披上貂皮斗篷精神奕奕自个走出账外。他没用白甲亲兵的搀扶自行上马,努尔哈赤感到今天他一身的毛病瞬间好完。

    与之相对应的是破奴军统帅张平安,在得知女真北方主力倾巢而出的消息后,也急匆匆走上指挥帅台。他一上帅台就走到架设在帅台北面的高倍望远镜前,坐在望远镜前马札上仔细观察敌阵。今天女真八旗中两红旗、两蓝旗阵势惊天,整齐的骑兵军阵层层叠叠按三千人马一大阵依次排列。在女真军阵西侧是镶蓝旗二万骑兵,旌旗蔽日间游骑斥候来往穿梭,无数百人斥候队向西奔驰,为整个大军提供外围预警。

    骑枪如林战马嘶鸣,轰然震地马蹄之声笼罩战场。二个骑兵大阵向西整齐移动,然后相隔百丈组成一个外八字阵,以便于接敌又相互照应。三个骑兵大阵在破奴军军营外三里列出一个横阵,女真骑兵中部军阵前面三千人军阵,打着镶红旗战旗分成五个千人军阵,自东向西依次排列。后方正红旗六个三千人军阵为镶红旗压阵,东南侧是正蓝旗六个三千骑兵军阵,离破奴军张黎军营三里外结阵。

    破奴军统帅张平安看着气势如虹的女真骑兵军阵,越看越觉得有些奇怪。女真骑兵在张黎雄鹰营外排列的军阵,怎么看都不像是进攻军营的阵型,更像是骑兵野战对决时所用军阵。在骑兵偷袭敌方坚固的军营时,只能乘其不备用骑兵快速击破其营门,后方骑兵采用一拥而上的战法,全力冲击敌营。当敌方有防备时,就必须有有步兵配合攻破营寨栅栏护墙。

    虽然破奴军采用偃旗息鼓诱敌战法,女真那些打惯仗地带兵贝勒们,也是能看出破奴军制造的假象。女真人从未在破奴军手中占过丝毫便宜,张黎这种幼稚地诱敌战法一提出,张平安就对其冷嘲热讽。哪知张黎痴心不改,数次定下这个诱敌战法,张平安才勉强同意。反正,女真八旗不是这次战役的主要目标,要是有脑子进水的女真贝勒主动进攻张黎营地,张平安倒是乐观其成。

    后来张黎上报其防御阵图,看得张平安把屁眼都夹紧了。地图上密密麻麻的防御陷、阱交通战壕,一道道防御圆阵,令张平安很是对张黎布阵的用心感到疑惑。好在张平安认为,既然张黎这个方向上没有大的攻防战,就当张黎雄鹰营做一次野战防御演练罢了。虽然张平安同意了张黎上报的防御方案,也没对女真能否上当抱有多大希望。

    张平安之所以如此认为,就是张黎搞的防御范围大,大营里战略纵深过大。本来张平安想给张黎一个教训,要诱敌就必须把真的搞假,缩小防御纵深露几个营寨不大的破绽,这样才能勾引到敌人前来进攻。面对战争经验老道的女真人,张黎这种做法只能适得其反。就在昨天女真南方汉军旗出兵试探破奴军,双方为争夺红衣大炮打得难解难分。

    女真两红旗与两蓝旗就几乎全营出动,张平安连看都恨少往那个方向看。他当时就猜到女真人在作假,无外乎就是一种实力展示。可今天女真人的做法有些奇特,居然做出了进攻的架势。可这帮准备进攻的骑兵如何能击破张黎营寨中坚固的防线,对于这个谜题张平安很是期待。至少张黎雄鹰营在外观上还是很普通地,帐篷也是按野战排列的极其规整。

    可他们的主将都统领张黎,却在军营西南指挥高台上乱转。张平安看到张黎这种如热锅上的蚂蚁猴急状,也对身边旗语手命令道:“传我命令:雄鹰营都统领张黎,为人要淡定!做好自己的本职,戒急用忍!”

    张平安知道张黎在急啥,他是怕女真不会来进攻,他雄鹰营最早来到哈森苏木草原,他的营寨是破奴军中最为坚固的,特别是后期又对营地进行数次加固。要是女真大军不来进攻,张黎怕他手下兄弟做的活儿白费。当张平安看到曾经被他骂的吐血的努尔哈赤,精神抖擞地走上指挥高台时突然顿悟,他终于搞明白了女真人今天演的是哪出戏。

    不是女真带兵贝勒们没看清楚破奴军营寨搞的花招,是努尔哈赤本人犯了糊涂,努尔哈赤一定猜测破奴军北方军寨是个防守空虚地营地,这才有了今天女真本部大军轰轰烈烈地表演。想到这儿,张平安深感有这样猪一样的对手庆幸不已,要是努尔哈赤一直这样糊涂下去该多好啊!本来张平安还想用坏招羞辱对面女真骑兵,他现在改变了主意,张平安要用血淋淋地现实教训努尔哈赤。为此,张大帅坐回帅椅,命令郝一刀带领几个亲卫把帅椅连同他本人一起转向正北,他则在椅子上惬意地品尝点心。

    对于张大帅这个命令,郝一刀当然是无条件执行,在郝一刀看来,张大帅那种神一样统帅有些奇特地要求很是平常,更何况张大帅要观察敌阵。郝一刀哪知张平安这种做法是给东面努尔哈赤看的,张平安用心恶毒,他要用这种轻松惬意地方式激怒女真统帅努尔哈赤,使得努尔哈赤在愤怒间犯更多地错误。果然,从东面正黄旗指挥帅台传来三声号炮,催促进攻的牛角号鸣响彻战场上空。

    看到好戏即将开场,张平安身体斜躺在帅椅上,双脚盘坐在宽大帅椅中间,右胳膊依靠在茶几边,左手从身边藤框中抓起一把烤干的盐水煮花生,一双贼兮兮地小眼睛兴奋地观看女真骑兵的进攻。唯一令张平安略感遗憾地是,他不能喝酒,在大冷天烫壶热酒就着花生,看着女真大军精彩地进攻战,那该是流传千古的美谈。

    在女真统帅努尔哈赤的催促号令声中,岳托指挥的镶红旗三千骑兵中约五百骑兵开始提速,向破奴军雄鹰营北侧寨墙正北营门疾驰。他们最担心的是在进入破奴军弩炮射程时,会遭到开花弹的轰击,哪知破奴军弩炮在他们进入射程后似乎睡着了,有些吃惊的女真先锋骑兵也不顾上多想,他们在雄鹰营营门前五十丈突然一个斜插,向营门西北寨墙扑去。

第四百六十八章西风急东风破鬼云出鞘斩奴酋(二十)() 
女真镶红旗五百骑兵快马斜插至雄鹰营西北寨墙,他们三人一组从马鞍后拿出一根很粗的套马绳,快马疾驰中在头顶打圈为绳加速,待一接近寨墙栅栏他们手中粗绳准确地套住栅栏木质桩头。当五百骑兵都把绳索套住寨墙栅栏时,带队甲喇额真一声令下,所有骑兵把绳索固定在马鞍后方,如何后退十步快抽马鞭打马猛冲。

    这是草原蒙古人进攻敌营寨惯用招法,为的是利用战马体力好的优势,拖垮敌人的寨墙。特别是这次镶红旗出动的五百骑兵,排列出密集横阵,拖垮破奴军六十丈寨墙女真骑兵很有信心。他们所担心的是来自身后破奴军的火铳射击,直到镶红旗骑兵做好准备全力向前冲刺时,破奴军军营里依然沉默地可怕。所以,甲喇额真发出向前冲的命令时,这五百骑兵右手持缰绳,左手挥鞭猛抽马屁。

    受到痛苦刺激的战马在狂暴的嘶鸣声中向前猛冲,就在套马绳绷紧的瞬间破奴军营寨栅栏发出一阵怪响,五百骑兵连同他们的战马一起倒在地上,瞬时卷起一团巨大烟尘。结实的套马绳还牢牢留在寨墙之上,女真镶红旗五百骑兵巨大的拉力,居然没能撼动雄鹰营结实的寨墙。对于这个喜剧结果,直把帅台之上破奴军统帅张平安笑得在宽大的帅椅内打滚。

    破奴军寨墙与女真军寨扎营有所不同,破奴军用的两丈半二尺圆木,一丈深埋在地下一丈半露在外面。在夯实寨墙时还要往圆木周围的泥土中加水,没夯实二尺加一次水,直到圆木完全固定。这种修建栅栏的方法虽然比较麻烦,但其坚固度比女真只挖三尺就竖立栅栏的做法大相径庭,其结果当然也是不言而喻。女真镶红旗这次失败破坏,直接损失了五百战兵,虽然这些战兵没有死掉,八成骑兵被闪断了腰骨,他们胯下战马也同时彻底废掉。

    这一奇特地变故,看傻了远远观战的女真骑兵,他们好半天才想起前去救援。镶红旗带兵贝勒岳托最先反应过来,他赶忙命令一千骑兵前去相救。随后赶到伤兵身边的镶红旗骑兵,二人一组就往破奴军营寨根下赶。要说女真人骑术还是不错,他们在战马奔跑中二人配合从地上捞起受伤的同伴就往回疾驰。更多的骑兵还得下马,把战马身下受伤兄弟拖出马身。

    待拖出受伤的战兵离开马身,就往另一个骑兵马鞍上丢。接应到伤兵的骑兵,丝毫不理会伤兵痛苦地哀求嚎叫,不管不顾地往大营飞驰。在指挥帅台笑完的张大帅,看到女真人在战场上如此抢救伤兵,也是满脸鄙夷地撇嘴。破奴军救援伤兵就不会这么马虎,这些伤兵明明都是不能随意移动的骨伤,必须有支架固定其受伤部位后用人平稳抬离战场。

    女真人这么救援骨伤战兵,还不如一刀把他们直接杀了更省事。这次在寨墙外受伤的女真骑兵,十有八九都是腰骨断裂,要是能正确固定受伤部位,这些伤兵治愈后战场是上不了了,可还是能干些不重的体力活。这下这等粗鲁的救援方式,直接让这批战兵彻底变成了残废。对于受伤的女真战兵,张平安没有丝毫地同情,他直接把这些伤兵算成即将到手的战功。

    在张平安看来,这些受重伤的战兵基本不能马上撤离战场,要是破奴军在短期内击败女真大军,这些伤兵成为俘虏也是铁板钉钉的事情。此刻张平安与远在北方军营指挥高塔上的张黎有同样地心情,就是盼望着女真人骑兵下一波进攻。当努尔哈赤中军再次响起催促进攻的号角后,岳托的镶红旗军阵中左侧三千骑兵,在战鼓的激励下排成五列长队向破奴军敞开的军营冲击。

    虽然破奴军军营寨门宽大,也只能并排通过五骑,女真人在二里之外把横阵西侧向南拉出一个长阵,在战马提速中调整队列,三千骑兵前急后缓逐步提速。所有进攻镶红旗骑兵,都在奔驰的马背上依次放开了右手上缰绳,他们双腿紧夹马肚,左手持矛枪尖朝天,右手再次检查随身携带的武器。女真骑兵左侧肋下弓囊护绳被解开,背上箭囊三十只箭矢箭羽随着战马起伏散发出耀眼花浪,右肋下战刀弹锁被轻轻按起,预示着他们可以随时拔刀迎敌。

    这只进攻骑兵在马鞍后还带有拖拽敌军帐篷的长绳锚钩,六丈锚钩绳固定在马鞍后方。女真主力骑兵装备精良,三重盔甲与武器摩擦发出金属嗜血地战歌,这金属战歌与整齐马踏声组成了令人恐怖的冲锋进行曲。连远在七里外双胜山上的破奴军统帅,也不得不脸色微变。当镶红旗骑兵经过半里提速后进入到快跑,战马马力完全释放,很快就开始全力冲刺。

    全速奔跑的战马,马蹄声也随之变得密集,干燥的草原被这只凶猛的铁骑席卷起冲天烟尘。一直在大营指挥高塔心烦意乱暴走的雄鹰营都统领张黎,看到女真骑兵冲营,焦躁地心情瞬间平复。他对身边的传令兵道:“放警戒号炮,擂鼓!”

    伴随着二声号炮响过,一百面战鼓急促的鼓点提醒大营里战兵准备迎敌。

    镶红旗女真先锋甲喇额真瑚图里丰生札喇芬(女真语:福禄寿),率先冲进破奴军大营,他一进入大营后就带领手下骑兵直扑张黎所在指挥高台。瑚图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