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黑暴- 第18部分

　　　　张平安挥手让这些人下去：“我知道了！先把陈秀才和这些人都带下去。给他们吃食，老兄弟们都在，正好我们商量一下。”

　　　　张平安看到陈秀才他们退出帐篷，转身问对陈挣：“陈秀才说得是实话吗？”

　　　　陈挣点头：“我在路上和张黎、李晨、胡明他们都问了这些人，和陈秀才说得一样。后来黄志、黄伟也来找我，说是我们大伙跟你说说。碰到得银，说你在给伤员疗伤，大伙就散了。说是等你休息好再跟你聊！不想这陈秀才是个倔脾气，而且他儿子也在朵颜部。所以，我真怕你把他给杀了，所以就把老兄弟们都叫来。”

　　　　张平安笑骂：“连得银都看出来，我在吓他；你们没看见，龙秀才一脸坏笑。不是王汉那种小人，我一般不杀咱自己人！”

　　　　龙秀才听到张平安在说他，立马收住笑：“小首长！”

　　　　“你想叫小老大，就叫吧，我对自家人，没这么多讲究！”

　　　　龙秀才知道张平安现在把他当自己人了，于是道：“小老大，我仔细盘问过这些人，差不多有二千是以前的战兵，底子很好，只要饭吃饱，几天就恢复过来。要不然从女真鞑子的地盘，也跑不到这儿！还有二千是上过战场的辅兵，身体也是不错的。”

　　　　张黎这时插话：“朵颜本部现在男丁都是老弱，最强的都被我们杀的杀，抓到抓。干这趟买卖不错！这儿离朵颜部有六百多里，我们要是全都骑马。最少七天就能到。”

　　　　张平安这时一压手：“我今天太累了，好多问题想不清！这样吧！你们今晚可以给他们传话，说我初步同意。明天一早，来帐篷议事！龙秀才和得银把缴获详细清单准备好！我要睡觉！其他明天再说！”说完到头就睡。

第三十章人如蚁马如云战鼓盖天雷（1）（）　
张平安第二天醒来，吓了一跳；一帐篷的大小爷们，全都静静地坐着，用期待的目光看着他。

　　　　“什么时辰了？”张平安有些迷糊地问。

　　　　“刚刚到午时！大哥！”鲁得银欢快地答道。

　　　　“你们没事干了，全跑我这里干嘛？”张平安还是有些不清醒。

　　　　“大哥，你昨晚不是让我们一大早，到你这里议事吗？”

　　　　张平安这时有点回过神了：“好吧！还是老规矩，咱们边吃边议事！得银去找王家大姐，把饭送过来！昨天那个秀才姓什么来着？把他也叫过来！”

　　　　鲁得银回道：“他叫陈良！”

　　　　张平安笑骂：“看来他家是地主，陈年的粮食！他爹真有才！龙秀才还是从你开始吧，说说我们昨天的收获！”

　　　　龙秀才微笑道：“小老大，昨天来的鞑子，是来打劫的；他们准备的都是空车；粮食不多，就二百多石，车一百七十八辆；马三千一百匹；马刀五百三十把、弓二百三十张、箭五千只；马鞍一千三百副，皮甲一百幅其他都是小零碎。”

　　　　龙涛正说着，鲁得银领着陈秀才走了进来，张平安用手一指，示意陈秀才坐下。对着龙秀才道：“你接着说！”

　　　　龙秀才接着道：“解救的大明人有五千七百六十三人，其中有五十个生病的，贾大夫说是没大事儿。鞑子被俘活的有五百零三人，其余有伤的被张统领要走了，说是给手下见见血，后来两位黄统领也来要，我看都是没受伤的，我就没敢给。因为小老大说，你有用！”

　　　　王家大姐领着五个妇人，给大家送来午饭和奶茶。张平安拿起碗，王家大姐马上给张平安倒奶茶，张平安问这几个女人：“几位大姐辛苦！过段时间，我们去大明交易，你们要走，我就送你们过去！”

　　　　王家大姐摇头：“首长！我们不想回大明，我们想跟你们走！”

　　　　张平安道：“你们要跟我们走也行，记住在营地谁要是敢欺负你们，你们可以跟我说。也可以跟鲁得银说，我就把他们的兄弟给宰了。送去伺候皇帝！”

　　　　王家大姐红着脸，点点头开始给其他人倒奶茶。

　　　　鲁得银很是疑惑：“大哥，为何你对犯错的人这么好！犯了错，还可以伺候皇帝！可他兄弟没犯错，为啥还要给宰了！”

　　　　听到鲁得银这话，几个妇人红着脸跑出帐篷。帐篷内的老爷们全都哄笑！

　　　　张平安没理会鲁得银，抓了块羊肉，用刀切起来。

　　　　转脸问陈挣：“你们把人分得怎么样了？”

　　　　陈挣嘴里塞了口面饼，灌了口奶茶：“昨天晚上我把你的意思一说，新来的兄弟根本不用我们多说，连七十多个匠人都要跟我们走。我初步分了一下人；张黎和胡明兄弟这次要分开带兵，他们各带六百最强的骑兵，各有一百斥候；我和李晨各带一千战兵，今天开始都在练骑马，都是昨天参战的老兵在带；黄志、黄伟两兄弟各带一千由辅兵组成的骑兵，也在老兵的带领下，练骑马。给小老大你，留了五百最强的老兵，作为亲兵。其他的匠人和身体不好的就在家做辅兵吧！武天兴兄弟，说你要处罚他，今天在他的帐篷里思过！”

　　　　张平安道：“许梁！去把武天兴叫来！陈秀才，你给我们说说去朵颜部的地形和朵颜部附近的地形。要越详细越好！”

　　　　陈秀才喝口奶茶：“小老大！”

　　　　张平安立即挥手打断他：“你现在还不能喊我小老大，他们是我老兄弟，龙秀才是靠他的能力证明他有这资格！你只能叫我首长！你什么时候让我认可你的能力，你再叫我小老大！你接着说。”

　　　　陈秀才恭谨地对张平安一施礼：“是，首长！朵颜部首领叫速布德，朵颜离我们现在的营地有六百余里，离朵颜部东北约五十里，有山脉，该山向东，长一百三十余里。朵颜部西面是古刺慎部，该部和大明关系较好。朵颜北部是蒙古察哈尔罗特部，朵颜有二千男丁驻守北面，就是防察哈尔罗特部的。朵颜东南是往广宁，南面是通大明边城。在朵颜部现在还有被他们抓的百姓一万五千余人。主要是昨天被你们解救的明人家人；其中还有一千多各种匠人。朵颜本部现估计有不到五百战兵，其他都是老弱，不过蒙古鞑子老弱也不能小觑，他们都是能拿刀，能射箭的人！”

　　　　张平安听完，一压手，开始闭眼沉思。老兄弟都知道他这个习惯，陈挣看到陈秀才还要讲，连忙对他摇摇手。武天兴进来看见张平安在闭眼沉思。识趣地躲在帐篷一角。

　　　　张平安沉思了大半个时辰，突然站起问陈良：“陈秀才，你说我们救人后去什么地方？”

　　　　陈秀才一脸苦笑：“大明是去不了了！看看能不能在鞑子的地头，打出一块地盘！”

　　　　“为什么回不了大明？”张平安疑惑地问。

　　　　“首长，你其实比我明白，像陈统领他们是战兵和辅兵出身，回大明只有死路一条，首长要是打下地盘，这些匠人就不能放走！你们这次去救人，不管我儿子是否活着，我一定跟你走！大明现在从根子上，已经烂了。要不了几年，辽东就是女真鞑子的天下了！”陈秀才没落的答道。

　　　　张平安很吃惊，陈秀才居然有如此战略眼光。于是赶忙起身施礼：“陈秀才大才。平安错了！你以后可以叫我小老大了！不，你想怎么叫我都行！”帐篷内所有的人都吃惊地看着张平安，不知道张平安前后怎么变化这么大。

　　　　张平安道：“现在咱们得改改建制，和称呼了，十人为伍，设伍长一人。百人一队，设把总一人，并为把总设副手，称副把总；千人为一营，设统领一人，副统领一人。现在往上就我一人总抓！至于各营的名号，先按一到五的编号来，有重大功劳的营，单独设立营号。第一营统领张黎；第二营统领胡明；第三营统领李晨；第四营统领黄志；第五营统领黄伟；亲兵营统领鲁得银。陈挣为本帅副手！”张平安自己又给自己直接升官了。

　　　　张平安高声命令：“为确保本次行动的成功，我命令！陈挣带第三、第四、第五这三个营，把南面的鞑子给剿灭了！”

　　　　看到大家都站了起来，点点头：“我带得银的亲兵营、张黎第一营、胡明第二营；向东面进攻。许家兄弟带一百亲兵营兄弟，随陈挣出发，清点战果，维护军纪！后天出发！今天开始准备！”

　　　　张平安喊道：“武天兴！上次战斗，违抗号令。本因处斩，可我上次没有强调，所以，鞭打十下，先打三鞭，注意打背。我回来时，看你表现再说。你这次和龙秀才留守，并做好大军十天的干粮。陈秀才！你在我们回来前，召集工匠，做至少五百只弩！就按我给你的样式做！并把所有的车辆改成雪橇！都听明白了吗？”

　　　　“是，首长！”

　　　　龙秀才道：“应该改改，答：是！大帅！”

　　　　于是所有的人都答道：“是！大帅！”

第三十一章人如蚁马如云战鼓盖天雷（2）（）　
今天是大军开拔的日子，张平安来到营门给陈挣大军送行；红色的军旗绣着各营旗号，灰暗的天空飘散零星雪花。三千多人的队伍，分成三十多个小方阵，依次走出营门。虽然队列不是十分整齐，可队伍中流露出对战争的渴望！

　　　　张平安满意点点头对陈挣叮嘱：“这次你们主要是练兵，不要和鞑子硬拼。围三阙一，我们弓箭多，先反复射箭。如遇反抗，鸡犬不留！你们这次只有三天时间，切勿恋战！”

　　　　陈挣点点头没有说话，给张平安敬了个礼，打马追向部队，张平安目送陈挣的大队消失在白色的荒野，随即对鲁得银挥手。向张黎、胡明的大队追去。

　　　　陈挣第一次带这么多人，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不过李晨、黄志、黄伟都很支持他。并且在部下面前很尊重他发出的每项指令。

　　　　当天下午申时二刻，他们就来到蒙古部落，他们看到有不足一百的蒙古鞑子坚定的挡在鞑子营地的北面；大约有三百多妇孺骑着马，在往东逃窜。陈挣拔出刀，对李晨命令：“按大帅命令办，用箭把他们淹了！”

　　　　两声短促的牛角号，响彻空中。从正面骑兵大阵中，先快马跑出六个持旗标兵，随后冲出六百骑兵弓箭手，在标兵旗手旁列阵；李晨骑马飞奔阵前，举刀前压。整个骑兵箭阵，缓步向前；

　　　　陈挣用马刀对黄志向东一指，黄志带着一千人的大队，成扇形压向逃跑的蒙古妇孺。

　　　　陈挣在马上站立，仿佛要让全军都看到他；对着黄伟用刀向西一指，黄伟点头带领五百人的骑兵，从西面往鞑子的侧翼兜过去。

　　　　陈挣挥刀在头顶挽了一圈，向前一压。所有的骑兵随陈挣缓步前压。

　　　　这时就听见李晨吼道：“弓向上二尺抛射，放！再放！”

　　　　蒙古人悲壮地看到灰色的天空，压下一片乌云，他们被整个乌云所笼罩。乌云呼啸着砸向他们单薄的阵列。有三十多个蒙古人幸运地躲过第一片箭云，但是，他们的战马却没能躲过，战马嘶鸣着倒在雪地，鲜血染红了白色雪原。更多的战马痛苦地奔跳，想要甩掉喂养它的主人，只是要躲避这血腥杀戮。这时，第二波呼啸的乌云再次砸下，没有人、也没有马躲过这死神之吻。

　　　　在蒙古人的阵地上，只有一个旗手艰难而又痛苦、却目光坚定，孤独矗立在战场上。他的战马在他身旁发出低沉的哀鸣，他的身上插满箭矢。他努力站立着，想用尽最后力量来为他部族老幼争取时间。他看到天上再没有乌云砸下，由于失血过多，他的反应很慢；他感到大地在颤抖，白色的原野上又压来一片黑云。这片黑云从他身旁碾过，他看见了自己无头的身体仍然矗立，从脖颈喷出妖艳血色花朵。随即无头的身躯被黑云碾碎，他也被带入黑暗。

　　　　陈挣满意地看着黑云般的队伍，把整个蒙古部落淹没。黄志成功围住逃跑的蒙古妇孺，只要她们稍有反抗。等待她们的就是死亡。可她们没有反抗，只是眼里充满恐惧。黄志迅速收缴她们随身的武器，仅仅只有不多的几把小刀。

　　　　黄伟搜索完营地对陈挣禀告：“这个部落没男人了，最高的没高过车轮！”

　　　　陈挣点点头：“收拾一下，向北二十里扎营！”

　　　　张平安这边的战斗就显得无聊透了。蒙古鞑子基本没反抗，全都投降了！张平安对张黎和胡明发起牢骚：“刚才审俘虏，鞑子说，东面人更少。我就不去了，太没意思了！你们把多余的马牵走，我带解救的人回去了。你们动作快点。争取明天回来！”

　　　　第二天下午，陈挣他们就回到营地，张平安听到斥候报告，向南走出营地十里迎接。张平安在小山上眺望，看见斥候在大军左右巡逻。满意点点头，当看见陈挣他们的队伍时。张平安放下心来。经历过战斗的队伍就是不一样。特别是队列比出发时强很多。而且张平安看到，不时有标兵旗手，在空地立旗，马上就形成阵列。看来陈挣他们是在行军中还不时练习阵列。

　　　　陈挣他们也看到了张平安的大帅旗，（这是营地十几个女人，用两天时间绣出来的）张平安特地让龙秀才写了个篆体的张字。陈挣、李晨、黄志、黄伟骑马向张平安跑来。

　　　　张平安看到他们还有五丈远时，同时勒住马，对他敬举手礼。张平安回礼问他：“兄弟们有死伤吗？”

　　　　陈挣答道：“没死兄弟，但有七个跌下马摔伤的，都不重！只有二个断脚的，骨头也接好了。养二月就没事了！”

　　　　张平安笑道：“好好好。不过你们休息不了多久，等张黎他们一回来。我们还得走！陈秀才不错！东西都准备好了。兄弟们士气如何？”

　　　　陈挣道：“只要说去朵颜部，哪怕是今天走，估计都没怨言！毕竟是去救他们的亲人。”

　　　　张平安道：“那就好！你跟兄弟们说，最迟后天出发。去救他们的亲人！让他们做好准备！我们回营！”

　　　　张平安现在很奢侈地有了自己的中军大帐。三丈高的帅旗矗立在帐前，帐篷中摆放一个巨大的沙盘。

　　　　张平安静静地站在沙盘前，闭目沉思。帐内没人说话，连在帐内倒奶茶的妇人都停止倒茶，帐外亲兵好像也感受到帐篷里特有的气氛；主动向外多走出十步，向路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