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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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蚁- 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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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具体来说,就是由三名男选手和三名女选手两两组合,组成三组“才子佳人”,再进行**********,最终决出前三甲的名次。

    这最后一场考校是每年画赛的重头戏,看点十足,噱头也是十足。经过层层淘汰之后,剩下来的选手在绘画实力上都已经得到了认可,但最后这个环节却需要男女两人通力配合才能完成作品,所以考校的不仅仅是画功,还有许多画功之外的东西。

    重压之下的定力,仓促之间与他人合作的默契度,与异性一同作画的临场能力种种这些,都是十分吸睛的看点,也是考点。

    这样的形式据说是上一任的荆州太守一时兴起之下提出来的,没想到试过一次之后发现效果出奇的好,所以便一直保留了下来,如今已然成为每年画赛的保留环节和最大看点。

    因为这样的形式充分迎合了坊间民众对才子佳人这一绝妙组合的美好向往心理,使得一年又一年的画赛都能长久地成为当年的坊间热门话题,影响力自然也一年强过一年。

    以往年的经验来看,更有一些才子佳人,因为在最后的环节中配合无间,居然一见钟情,最后促成一段良缘,传为远近之佳话。

    而这样美好的故事,更是为荆州画赛增添了诸多浪漫色彩,所以每年的画赛总是能撩动诸多妙龄女子的心弦。

    至于那些渴望通过画赛进入仕途的年轻俊彦,听到这样名“色”双收的故事,更是一个个都想入非非,所以画赛的规模一年比一年大,水平也一年比一年高。

    对举办方官府来说,当然也乐见其成,因为受邀的人毕竟是少数,更多的人都像梁子均这样,是交了大笔赞助费才能拿到入场券的,越多人参赛,就意味着越多的收入。

    这也是各个县竞相举办画赛的重要原因,不说画赛能明显的拉动当地各行各业的贸易,光是赞助费这一块,就已经是地方官府的巨大财政收入了。

    因为这最后一场的形式是固定的,所以许多参赛的男选手在赛事举办之前就已经早早地考察好了心仪的女选手,甚至会像吕仕廷这样提前向女方抛出橄榄枝来。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是一种含蓄的表白。

    “原来是这样”听完梁子均和龙玉山的介绍,黎青山这才明白什么叫才子佳人组合。

    他见那个吕仕廷正忐忑不安地望着陈若兰,心中顿时有些可怜他。

    兄台,眼前这位佳人你就不用打什么歪主意了,内定男主角是本人好不好。

    陈若兰神色复杂地望了黎青山一眼,终于侧身朝吕仕廷说道:“吕公子,小女子画功实在微末,只怕到时候未必能进入到前三甲,希望吕公子不必抱希望在我身上,及早去寻其他实力较强的女子”

    她说得落落大方,话中之意也已经非常明瞭,龙玉山和梁子均都听得暗自叹惜,可那位吕仕廷却好似根本听不出来她的委婉拒绝之意,微微一愣,喃喃道:“其他女子?其他女子就算了”

    陈若兰见他如此神色,也有些动容,樱唇稍动,却是不忍再说什么,只好朝众人微一欠身,转身进了酒铺。

    吕仕廷痴痴地望着少女的背影,杵在原地,想再开口唤住她,却再也找不到借口,只是张大了嘴巴楞在那边。

    梁子均向来与他交情甚好,此时见他情场注定失意,也忍不住为他轻叹一声,说道:“吕兄,闻弦歌而知雅意,陈姑娘她只怕,只怕”

    龙玉山怕再说下去,只怕会让吕仕廷伤心欲绝,连忙施展话题转移大法,截口说道:“黎公子,据说你也在此次受邀之列,想来你也精于丹青之术?”

    “精通实在不敢当,在下只是堪堪入门而已,”黎青山汗颜说道,“三位想必都是此中高手吧?”

    梁子均却比他更汗颜,笑道:“黎兄,在下完全就是来凑数的,若不是家中父母苦苦相逼,其实在下根本无心来参加,倒是吕兄和龙兄,此次画赛很有希望夺魁!”

    龙玉山闻言傲然一笑,不过想了一想,最终还是谦虚地说道:“夺魁的话,除了实力强劲之外,其实也需要一定的运气。没有运气,即便是顾虎头再生,只怕未必也能有万全把握,可以一举夺得魁首。”注释一

    吕仕廷却依旧望着酒铺之内陈若兰身影隐去的那块帘子,慨然说道:“若是不能与心仪的女子组合,即便最后真能夺得魁首,又有何乐趣呢?”

    梁、龙两人听他还在想着此事,都是纷纷摇头,黎青山怜悯地望他一眼,又转头问龙玉山:“龙兄刚才的运气之说又是怎么来的?还请不吝赐教。”

    龙玉山知道他此前从未参加过画赛,便又耐心地解释起来。

    “黎兄,你想想,就算你实力最强,可最后一场较量,与你搭档的女子若是疏松平常,你们二人的合作之画必然也会大打折扣。而比你实力稍弱的对手,若是运气好,搭上一个像高雪菱那样的奇女子,也未免就没有胜算。此消彼长之下,鹿死谁手,又有谁能知道呢?”

    一说到高雪菱,龙玉山面上顿时又浮现出向往之情,俨然一位花痴,而且其花痴程度绝不下于吕仕廷。那位他仅见过模糊背影的女子,早已在他的心中烙上深深的印记,再也挥不去、磨不灭。

    “因此,就我们荆州画赛来说,实力固然重要,可运气也同样重要。”

    说到这里龙玉山斜睨了黎青山一眼,终于收起那一副花痴状,淡然笑道:“算了黎兄,运气什么的,你不懂也没关系,权当在下没说吧,你听听便忘了吧。”

    他话中之意很明显,你就是懂也是白搭,依你那点实力,根本没有任何一丝机会进入到前三甲,所以根本也不用发愁什么运气不运气的,这压根儿就不是你要考虑的事情。

    “运气倒还好,实力才是大问题啊,”黎青山却喃喃自语起来,“看来这几日,我确实要下些工夫恶补一番了”

    龙玉山就站在他身侧,却是听得一阵发笑:“黎兄,眼下画赛只剩下几日时间了,你这才临阵磨枪吗?依在下看,黎兄这枪未免也磨得太晚了吧?”

    “确实有些晚,”黎青山笑着应道,“实不相瞒,在下也有心在此次画赛中扬名立万,可自知水平着实有限,仓促之间,只好寻了一位高人指点在下眼下只希望这剩下的几日时间,在她指点之下能有小成!”

    龙玉山不知他说的高人就是高雪菱,当下摇了摇头,鼻子中轻轻发出一声极为不屑的冷哼,梁子均却拍着黎青山的肩膀说道:“黎兄,你我真是同病相怜啊,家父也早就帮我寻了一位古板的老画师,今日在下若非寻了由头来此地游览,只怕此刻正在家中受苦,聆听那位老画师的教诲呢。”

    那是你好不好,你若是有我这位画师教导,只怕拿着鞭子轰你走你都未必肯走啊。

    黎青山心中好笑,却也没有说破。他又与三人站着聊了一会儿,末了便寻个由头与他们暂别,往酒铺里一头扎去,穿过后院找陈若兰去了。

    三位公子哥又回到酒铺中落坐,可吕仕廷此时早已心思全无了,只想着再去寻陈若兰见上一面。

    他此时显然也已经想明白了,陈若兰刚才那番话,就是对他的拒绝,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想见她。

    梁、龙两人见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便在旁边说些天涯何处无芳草之类的安慰话语,想转移他的注意力,可却一直没有成效。

    他们在铺中坐了许久,陈若兰却是一直没有再出现过,最后无奈之下,龙玉山便唤来小六子结账。再不走,只怕要陪这痴情种子坐到天黑。

    正在此时,却听门口一声马嘶,一辆小巧的马车停了下来。车帘轻轻掀开,一个面目清秀的丫鬟率先跳了下来。

    龙玉山远远地望见那个丫鬟,只是一眼,便已惊得说不出话来了,连手中的铜钱也忘了数,把站立在旁摊着手等着收钱的小六子搞得很是无语。

    待见到那帘子后伸出来的纤纤玉手,龙玉山的小心脏似乎要从胸腔中跳出来了。

    “龙兄,怎么了?”见他神色有异,梁子均忍不住问道。

    龙玉山手掌中早已尽是冷汗,语气却甚是狂热。

    “高小姐,一定是高小姐!”

    注释一东晋著名画家顾恺之小字虎头,故称顾虎头。(。)

第一百三十六章 神奇的猴子() 
第一百三十六章神奇的猴子

    陈若兰从酒铺后院穿出来之后,围着圆形土楼绕了半圈才找到正门——其实无所谓什么正门,因为它总共只有一个门,是整座建筑唯一的出入口。

    这道门的方向与酒铺大门正好相反。酒铺大门朝南,出门就是橘香驿的东西主大街,而土楼的大门朝北,出了门,是与主大街平行的一条次街。相比主街外面的人来人往、车水马龙,此处的过往客流明显少上许多。

    原本那块地的面积不够,为此黎青山还收购了右侧的两间铺子,并把南北酒铺和南北客栈的后院同时砍掉一些,这么一倒腾,才终于腾出大几百平方米来盖这座新客栈。

    刚开始经费还有些拮据,好在鳄鱼肉的热销盘活了酒铺的生意,带来了大量现金流,同时舔砖和酱油也逐渐打开了销路,买地和建造的费用,基本上都是黎青山贡献的。

    至于人手方面,黄蚁村和顾家村的村民也不时的来免费帮忙,听候马铁匠安排差遣,倒也省下不少工钱,同时也大大缩短了工期,使得新客栈终于赶在画赛开办之前提前竣工。

    从外面看,这真是一座形状怪异的建筑,就像一根直径粗大、高度却不成比例的巨大烟囱,奇怪地礅立在地上,与周遭其他的店铺形成巨大的视觉反差。

    虽然这个古怪的造型陈若兰在图纸上早已经见过,可此刻终于看见实物,还是觉得有些奇怪。不过它的造型虽然奇怪,却是没有任何多余的形状,甚至连外檐都没有,只是个无比规则的圆柱体,让人一目了然。

    推开门走进去之后,少女才发现,其实是两根烟囱——大烟囱里面还套着一根小烟囱,形成楼中有楼的布局,可在外面却根本看不出来。

    这样的布局其实还是相当科学的,对于土地的利用率也高,至少房间的数量并不少于传统的格局——对于客栈的运营来说,房间数是个相当重要的参数。

    当然,相比这些,最让她期待的还是黎青山说的那个自动灌溉系统,管道、生态池、细菌——这种种奇特的理论简直已经到达她想像力的极限了。

    她从南陈渡江而过,在大江北岸落地生根,阅历、眼界都比寻常人要深、要广。可纵然再见多识广,一座建筑自带农田灌溉功能,集复杂的肥料处理功能于一身,还不用任何人进行人工干预,这实在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直到此刻,这座神奇的建筑已然立于眼前,可陈若兰却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因为那些管道早已经与整座建筑隐于一体,而那个生态池,更是已经深埋于地下,让人无迹可寻。

    这真的可能吗?

    背后陡然传来的声音似乎回答了她此刻心中的疑问:“大小姐,黎公子居然真的没在瞎说!”

    少女微微吃了一惊,回头一看,见是戚经天,这才松了一口气。

    “戚叔,是你啊你在说什么?”陈若兰定了定神,好奇问道。

    戚经天显然有些兴奋过头了,见她吓了一跳,顿时觉得有些抱歉。他刚才收到好消息,一时心急,到处找陈若兰,听王六说她来了此处,便也心急火燎地一路冲进来,招呼也没打一声。

    “老奴鲁莽了,惊到大小姐,还请大小姐见谅!”

    陈若兰连忙说不打紧:“戚叔,你刚才说黎公子怎么了?”

    对黎青山,戚经天显然已经彻底服了,他收敛起激动的心情,缓缓呼了一口气才叹道:“大小姐,就是猴子那件事啊,黎公子上回说的——居然是真的!”

    “哪一件?”陈若兰似乎早已经习惯了黎青山带来的种种惊喜,“戚叔指的是用怪杯子诱捕猴子之事吗?”

    “不是。”

    这件事戚经天自然也听过,当时也被那巧思惊到,可此时却是用力地摇了摇头:“大小姐,是上回孙老板的事。”

    他担心陈若兰已经忘记此事,连忙又提醒道:“大小姐还记得那位孙老板吗?就是夷陵来的那位。”

    陈若兰恍然点了点头,这才想起来确实有这么一件事。

    大概一个月前,有个夷陵过来的大客户来此地大量购置舔砖,无意中说起他马场中的马正大批量的患上疥癣之症。

    这种病虽然不是什么大病,可马儿一旦染上也极为麻烦。病马会不停的蹭痒患部,磨出水泡,接着破溃,好了之后会形成痂皮,而且皮肤会逐渐肥厚,失去弹性甚至形成皱褶,很是影响卖相。

    最重要的是,还会影响马的采食和休息,长期下来,病马会消瘦一大圈。

    这种疥症既会传染又难以根除,通常都是整片整片地感染,孙老板为此深感苦恼,当时还向戚经天请教可有什么良方,因为在他看来,能鼓捣出舔砖之人,对养马必然有一套。

    舔砖是谁搞出来的,戚经天哪里会不知,所以此事很快传到黎青山耳中。黎青山听了之后,特意留这位姓孙的马场老板多住了一宿,说他有办法。

    第二天一大早,黎青山居然给他拽来了五只用铁链链住的猴子,还跟他说了一大通猴子的神奇功能,让他把猴子牵回去给马治病。

    那位孙老板当时就傻了眼,猴子还能给马治病?

    这不是天方夜谭吗?怎么不说母猪能拱上树去?

    夷陵离橘香驿不算太近,一路拉着一大车舔砖回去已经够呛了,还要再多带五只上窜下跳的猴子回去,这不是要他老命吗?

    这位马场老板当时就无语了,接受也不是,拒绝也不是,颇有些尴尬。如果早知道黎青山的法子竟如此离奇,只怕他连夜就吓得逃回夷陵了。

    后来黎青山也没辙了,只好将猴子的数量缩减为三只,并备了三个笼子给他,好说歹说,这才勉强说服孙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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