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世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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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世子妃- 第2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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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应很快嘛。只是叶婉在心中已经认定这是个骗局,他再怎么巧言令色,她都不会相信。

    “哦,是我疏忽了。”黑衣人自见到叶婉起,就似乎很是激动失措,浑然忘记了此时自己还是黑巾罩面,一副做贼一般的打扮,尴尬地笑了一声,道:“并不是我不愿意以真面目面对你,只是怕你会被我的样子吓到。”转头边扯下面巾,边对身侧一名阎罗殿成员道:“可否给我打盆温水来?”

    那名阎罗殿成员戒心没有丝毫减少,飞快地瞥了叶婉一眼,见她对着自己微微点头,立即转回眼神一瞬不瞬地盯着黑衣人,扬声对守在门外的人唤道:“打盆温水过来。”

    被人这般当贼一样地时时刻刻盯着,黑衣人觉得有些不自在,不知想到了什么,马上又释怀了,对身旁那二人露出一个赞赏的笑,转回头来继续看着叶婉,好像怎么也看不够一般。

    那是一张俊朗的脸,不但不会吓到人,还很是有些赏心悦目,不过屋中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当真,因为他显然是带了人皮面具的,不然不会要求端一盆温水过来。

    不多时,温水送了上来,送水之人竟是天相。今夜并不是他执勤,想是听到了消息放心不下,这才过来看看。黑衣人起身走到桌边,伸手拭了拭水温,不烫不凉刚刚好,那双有些粗糙的大手略顿了一顿,回头又看了叶婉一眼,见她面上更显不耐烦,不敢再耽搁,掬起水轻轻拍打在额头、鬓角和下巴的边缘,反复几次后,人皮面具被沾湿,边缘微微翘起,他沿着翘起轻轻掀开,终于露出了真容。

    叶婉掩口轻轻打了个哈欠,方才黑衣人回头看她的那一眼,莫名让她心脏剧烈跳动了一下,她恍然发现,自己竟陪着这个莫名其妙的人折腾了这许久,暗暗下定决心,待看过了那人的真容后,立时打发他走。只是念头还没转完,

    便见天相像是被吓到了一般,整张脸都扭曲了,还有那两个亦步亦趋跟着黑衣人的阎罗殿成员,脸上几乎同时也出现了那样怪异的表情。

    这人真有那么丑?一个人到底要长相难看到何种程度,才会使向来波澜不惊的阎罗殿成员们露出那种神情?叶婉有些好奇了,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催促道:“你转过头来呀。”

    黑衣人无奈地苦笑一声,他本是还没有准比好让叶婉看到他这副尊容的,奈何这丫头太精明了,比他预期的要难对付,他也只能改变自己先前的计划了,但愿不要吓到她,让她讨厌了自己才好。缓缓转身,黑衣人下意识地想要抬手遮挡住右边脸颊上那道三寸来长的刀疤,最终还是忍住了,就那样完完全全没有任何遮掩躲避地面向叶婉。

    叶婉在见到黑衣人面容的那一刻,像是被电了一下,“啪”的一声,手中还没来得及撂下的茶盏一个没端稳,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粹,温热的茶水四溅,打湿了她的绣鞋、裙摆。但她没心思理会这些,情不自禁地站起身向前迈了一步,口中喃喃换了声:“哥?”

    黑衣人反倒很是紧张在意,“蹭蹭蹭”大步上前,一把将叶婉拉离了瓷器碎片的区域,弯身似是想要查看她有没有被烫到,腰身刚刚弯到一半,连叶婉的衣角都还没有碰到,背后忽地伸过两条手臂,将他拉扯得离叶婉远些,并紧紧地将他钳制住。天相面上惊愕无比的神情已然收起,换上了凝重,闪身护在叶婉身前,冷声喝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天相对叶睿晨再是熟悉不过,要说在刚刚瞧见黑衣人面容的那一刻,他心中第一个念头是:老大怎么来了,他怎么变成这幅样子?几乎在下一刻,他就认定了此人绝不是叶睿晨。随即心头升起了熊熊怒火,此人敢冒充老大,真真是罪不容诛!

    片刻间发生了这样的小插曲,已经足以使叶婉醒过了神,跨前一步立在天相身侧,同样眼含寒冰地看向黑衣人,仔细打量之下,发现此人与叶睿晨只有七八分仿佛,尤其是右边脸颊那道自眼角至嘴边的疤痕,一看就是有些年头了,绝不可能是最近才有的。

    “哎!你们抓着我作甚,快看看阿婉有没有被烫到了?”黑衣人脸上的焦急之色不像是装出来的,侧头恨恨地看了扭住自己不放的那二人一眼,方才瞧着他们还是一副忠心护主的样子,这会儿叶婉被茶水烫到了他们竟全然不在意,简直就是一帮混蛋!

    “少顾左右而言他!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乔装成我们老大的样貌,究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阴谋?!”叶婉自来不喜喝滚烫的热茶,跟在她身边的人都知道,是以天相根本不必担心叶婉会被烫伤,他在意的是黑衣人来到叶婉面前,再如此煞费苦心地露出这样一张脸来,所图必然不小!

    “什么乔装,你们先放开我。”黑衣人面上愈显苦涩,使劲儿挣了几下也没能挣脱束缚,只能求助似的看向叶婉。

    “看看他脸上是否还有伪装。”叶婉脑中出现了一个近乎荒谬的想法,可在没能完全确定此人没有其他伪装手段前,她不敢宣诸于口,她怕等着她的会是更大的失落。眼前不禁浮现出林岚那张愁苦的面容,这个痛苦煎熬了十几年的女人,与子女团聚带给她的幸福喜悦,也没能完全治愈她心上那道深刻的伤痕。

    那两名阎罗殿成员粗暴地扭过黑衣人,面无表情地将大手按上他的脸,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阵,连那道刀疤都捏捏掐掐地验看过好几遍,终于确认后才看向叶婉,抽着嘴角回道:“回小姐,此人面上再无伪装了。”说着话,二人心中不禁感到一阵发虚,手上的力道松了松,对着这么一个与叶睿晨那样相似的脸,他们的压力好大。

    “先放开他。”叶婉定了定心神,摆摆手示意那二人放开黑衣人,目光灼灼地盯着黑衣人,声音带着微不可查的颤抖期待,道:“你,叫什么名字?”

    阎罗殿那二人依言放开了黑衣人,天相却不敢放松警惕,一条手臂拦在叶婉身前,恨不能贴在叶婉身上保护她。在他看来,即使此人天生就长成这个样子,倭国人派了他来,更是显得没安好心,他必须时刻提防黑衣人趁着叶婉分神时突然袭击。

    “傻丫头,难道现在你还不知道我是谁?”黑衣人清楚地看到叶婉眼中闪过患得患失的光芒,慈爱之色溢满眼角,一字一顿道:“我叫叶泰,是你的父亲。”

    “轰”,仿佛天上降下一道劫雷,差点没将天相等人劈成飞灰。开什么玩笑?叶泰叶老侯爷早就死了,这是打哪冒出来一人,竟说他是叶泰?“你、你简直胡说八道!”叶婉还没说什么呢,天相使劲摇了摇脑袋,不敢置信地吼道,他愈发觉得这是一个巨大的阴谋,愈加不敢放松丝毫,整个人都挡在了叶婉面前,牢牢地护住了她。

    “我是不是胡说,阿婉你感觉不到么?”黑衣人轻笑一声,血脉相连的感觉,可不是能伪装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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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八章 相认(一)() 
叶婉怔怔地看着那黑衣人,只见他俊眉修目,长相与叶睿晨极为肖似,只是他眉梢眼角处已有了细小的皱纹,颊边一道长长的伤疤如蜈蚣爬行其上,有些狰狞,却愈发衬托得那张脸显得粗狂豪放。心脏“咚咚咚”猛烈地跳动着,叶婉迟疑着想迈步上前,终是生生忍下,忽地转身走回座椅旁,重重坐下,冷声道:“这年头,竟是随便冒出个人就敢说是我的父亲了!你拿什么证明你的身份?”

    黑衣人艰涩一笑,叶婉的动容和忐忑他都看在眼里,他也能理解叶婉的谨慎,可是当年他和妻子被敌人冲散,继而四处狼狈逃窜,连活下来都是侥幸,身上哪还有什么证物?“我拿不出什么东西证明。”黑衣人眼见叶婉的双眸在一瞬间染上失望黯淡,忙到:“但是我知道一些旁人不知道的事情。”黑衣人瞥了一眼天相等人,示意叶婉这些事是不能为外人道的。

    叶婉领会了那眼神的含义,毫不迟疑地一挥手,道:“天相你们先出去。”

    “小姐!此人来得蹊跷,万一他”天相急得额头上的汗都冒出来了,他不敢想象,若是这黑衣人当真心怀歹意,他们却都不在叶婉身边,叶婉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

    “我的身手你们还不放心?”叶婉不容反驳地打断天相的话,她面上瞧着还算淡定,实则内心焦急得一刻都不想再等,她想要马上就弄清楚,这个自称是叶泰的人,到底是不是真的。

    “罢了,也不必叫他们出去了,你附耳过来。”黑衣人只是想看看这几人对叶婉的忠心有几分,结果显然是让他很满意的,那三人对他始终都保持着警惕,哪怕知道了他很可能是他们主子的父亲。尤其是天相,更是时时刻刻护卫在叶婉身边,他所占的那个角度,无论自己如何攻击,他都能以最有效的手段挡下。

    “附什么耳!你直接写在纸上!”天相神经绷得紧紧的,在切切实实证明此人确是老侯爷之前,他不敢有半点的放松大意,哪里敢让他再靠近叶婉半步。

    “呵呵,也好。”黑衣人从善如流,侧头看看外面的天色,已近寅时,不能再耽搁下去了。接过阎罗殿成员递过来的纸笔,按在桌上“唰唰唰”写了几行字,吹干墨迹后对折了递给天相。

    天相接过宣纸又转递给叶婉,叶婉接过纸打开扫了两眼,瞟了黑衣人一眼,暗道难怪,古人很是看重生辰八字和胎记,尤其是女子身上的胎记,除却父母和夫君,几乎没有外人知晓,黑衣人却清楚地知道林岚和她身上的胎记位置、形状和颜色。心中对于他的身份已是信了七八分。沉吟片刻,叶婉皱眉缓缓开口:“我娘亲被关在储秀园中十多年,难保近身侍女不知晓她身上有何样的胎记,你所说却不足以完全取信于我。”

    “你与你哥哥的生辰却也没错吧?”黑衣人听叶婉提到林岚被幽禁那么多的事,脸上一阵扭曲,半晌才平复了心绪,他时间紧迫,现下没闲暇理会其他,一心只想尽快与叶婉相认。

    “想必稳婆也是知道哥哥与我的生辰罢。”叶婉左思右想,觉得还是有漏洞,她不敢仅凭此就认下黑衣人,此事事关太过重大,倘若黑衣人说得都是真的,东佃城唾手可得,进而攻打倭国京都就是事半功倍但若这只是个圈套,荡寇大军开进东佃城就得被人包了饺子,可以预见到这样惨痛的结果,叶婉不敢轻易下结论。

    黑衣人闻言不禁苦笑,这一晚他的苦笑仿佛比自己前半生加起来都多了,“你说得对。可是除了这些,我也想不出还有什么能让你相信了。”他垂眸沉思着,忽道:“你母亲有一支五福团花的银簪,你可知晓?”

    叶婉瞳孔不禁缩了缩,那支银簪的秘密知晓的人更少,黑衣人此时提起,定是知道些内情的,只不知道他到底知道多少。“不过是一支银簪,我并未留意。”心中翻起了惊涛骇浪,叶婉面上却装着浑不在意的样子,淡淡地撇开眼看向窗外,脑中飞快地盘算着,此事极为机密,除了林岚、林峰、她与叶睿晨,旁人不可能知晓,就是觊觎那藏宝图多年的萧鸿郎,也仅仅隐约知道有这么一件事,却是从不知道那图是藏在一支银簪里的。

    黑衣人将叶婉所有神情细微的变化都看在眼里,二话不说提笔洋洋洒洒在纸上写了十来行字,递给天相,对叶婉道:“我在倭国的身份是东佃城的知府林焱,今日时辰实是不早了,我必须在天亮之前赶回东佃城去,不然恐会引人起疑。我知道这件事对你来说太突然了,你不信我也是情理之中。”黑衣人脸上现出些落寞,随即强打笑颜:“你需要时间去调差求证,我五日后再来看你罢,我希望那时你能叫我一声爹。”

    不知为何,叶婉被黑衣人黯然神伤的神情刺得心头一痛,并不想让他这么快就离开,但他说得没错,自己确实需要时间找来更多的证据证明他身份的真伪。眼神复杂地看了黑衣人一眼,点点头,道:“也好。天相你送他出城罢。”

    黑衣人对叶婉慈爱地笑了一下,转头跟着天相一起离去了。叶婉呆呆地坐在椅上半晌,待她回过神儿来时,花厅中只余她一人了,展开纸张,却见上面详细地说明了打开银簪机关的方法,和地图上所标绘的宝藏位置,竟是在倭国境内。叶婉将之默默记在心底,将那纸张举到油灯上焚烧了,这才心事重重地回到房间,和衣躺在床上。

    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叶婉索性起身,在房间内来回走着,终是下定决心给林岚写一封书信,问一问她与叶泰的过往。虽说此举可能会让林岚又要伤心一阵子,比起有机会夫妻团圆,还是值得的。叫来守在门外的阎罗殿成员,叶婉将封好的书信交到那人手上,嘱咐道:“你快马加鞭回京城去,将这封信交给夫人,切记一定要尽快拿到夫人的回信赶回来。”

    “是。小姐放心罢,属下这就出发。”自打开始攻打倭国起,他们这些阎罗殿的第三梯队成员与叶婉的接触多了许多,从未见她这般急迫过,他猜测信中所书之事定是至关重要的,也不啰嗦,当即就去牵了马朝着炎麟国京城飞奔而去。

    京城中难得的平静安宁了一阵子,林岚日日在府中养花看书,鲜少出门去,只谢夫人、陈夫人偶尔登门,陪她说说话、打打麻将,倒也不觉时日难捱。这天晚上,林岚睡得格外不安稳,整夜噩梦不断,不是梦见自己又被萧鸿郎囚禁在一片方寸之地,就是叶睿晨和叶婉惨死,最后更是梦见叶泰被人砍杀的画面,大叫一声惊醒,枕畔已经湿了一大片。

    “夫人,你怎么了?”雪绯睡

    在外间,听到林岚的叫声,忙披了外衣起来,推门进来就见林岚惊魂未定地呆呆看着窗子发呆,脸上满是泪痕。快步走到床边,侧身坐在床沿上,雪绯轻轻拍着林岚的后背,柔声问道:“夫人是不是做恶梦了?”

    林岚缓缓转回眼睛看着雪绯,低低地“嗯”了一声,道:“我梦见晨儿和阿婉都”往下的话林岚不敢说出口,好像生怕说出来就会变成真的一般。

    “夫人怕是太想念少爷小姐了罢。梦都是反的,少爷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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