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世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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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世子妃- 第1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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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焱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马上恢复了清明,义愤填膺地附和道:“大人说得很是。下官也早就想称量称量此女,还有那个荡寇大将军蔚凌羽,听说正是那叶婉的未婚夫,他二人这阵子搅风搅雨的,忒地不把咱们放在眼里了!”

    “呵,怎么?听你这意思还想跟咱们一道去朝州城?”大头领似笑非笑地拍打了几下林焱的肩膀,带了些审视意味地盯着他,道:“看不出你还有这份胆气,我怎么听说前段时间,正是你百般刁难延误,才使得援军没能及时支援朝州城,使之白白落入炎麟国之手?”这周岩原本就对倭国那些依靠着家族关系上位的将领们心存偏见,对他们的说辞自来就带着几分怀疑,今日见着林焱本人,对他印象极好,更是不信那援军将领的说辞了。但他生性谨慎,还是想听听这林焱会是个什么说法。

    “大人,下官见着大人就觉投缘,便也不敢隐瞒。”林焱目光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四周,立时又掩口不说话了。

    周岩见此就知这其中定是有不足为外人道的内幕,淡淡笑了一下,道:“罢了,此事容后再说。你这就带我去住处罢。”

    “是。大人这边请。”林焱微一躬身,伸手延请周岩先行,然后回头对着那两位信使轻轻颔首,示意他们也回去休息。

    两位信使忙不迭点头,恭送周岩和林焱。待那二人走远,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心中俱是震惊不已,这暗卫大头领他们见了不下十次,还从没见他有过除了冷冽严肃之外的表情,今天他不过是第一次与林焱见面,竟对他态度与旁人大不相同,看来往后他们要与林焱多多交好些才行。

    “说罢。”周岩与林焱出了花厅,走在夜幕下十分安静的碎石小道上,往着知府后衙而去。

    林焱提着一盏大红灯笼,为周岩照着前面方寸之地,幽幽地叹出一口气,轻声道:“大人是个公正严明的人,才会亲自过问下官的冤屈。”说着,轻轻吸了吸鼻子,语音带着些难以压抑的屈辱和愤怒,道:“那郭行自个儿贪生怕死,挑三拣四迟迟不肯发兵前去支援朝州城,到头来却放出风声说是下官百般刁难。大人评评这个理,支援朝州城是何等紧急的事,他却跟下官为着粮草辎重扯皮,最后倒全是下官的不是了。”

    “哦?你详细说说,他是怎么跟你扯皮的?”周岩闻言心中不禁对那个叫郭行的援军将领更为不满,觉得林焱怕是真的受到了莫大的冤屈。

    林焱偷偷用衣袖拭了拭眼睛,沉声道:“郭行带着援军到达咱们东佃城,本身并没有带多少粮草,一应嚼用全由东佃城出。下官就说是不是先调拨了粮草出来,整理装车,他们自用自取,一旦朝州城有变,他们行动起来也迅速方便。”

    周岩听到此处不禁连连颔首,觉得这林焱如此办事很是稳妥,有未雨绸缪之心,比朝中那些尸位素餐的官员强上许多。

    “可郭行偏嫌下官啰嗦聒噪,不予理会。下官又不敢违逆了他的意思,只得悄悄地慢慢准备着,谁想那炎麟国的人竟如此狡猾,相国大人刚刚一离了铁剑山,他们就开始攻打朝州城。瞧见朝州城点燃烽火求援,下官就马上请求郭行赶紧前去支援,他却说不带粮草辎重,兵士们如何打仗?非要下官马上准备出大军一个月的嚼用,他才肯出兵。可这么些粮草,哪是一时半会就能准备停当的?下官再三向他保证不出三个时辰就随后将粮草给他送去,他说什么也不同意,硬是要带上粮草一起走。那样急迫的事情,如何耽误得起,最后下官拗不过他,亲自带人将粮草装车,郭行这才带兵出城,却是晚了一步呐。”林焱且说且叹,痛心疾首之色溢于言表,瞧那样子恨不能立时将郭行抓过来痛揍一顿。

    周岩冷眸微眯,冷声问道:“你方才说郭行是贪生怕死,却又是个什么说法?”

    “这个想必大人应该也听说了,炎麟国不知从哪弄来的,十分厉害的武器,扔进人堆里马上就爆裂开来,周遭五步之内的人是非死即伤,无一幸免。想必郭行就是怕了这个,才拖延着迟迟不肯前去支援吧。”

    “嗯?不对呀,那种武器不是郭行带领的援军,在朝州城外吃了亏才传出消息的么?他倒是早就知道?”周岩怀疑地看着林焱,朦胧的光影下,林焱苦着一张脸,却又不像说谎的样子,这让他心头疑惑更甚,停下脚步直直看着林焱,一丝一毫的神色变化都不愿放过。

    “下官栽就是栽在这里!”林焱愤愤地捏着拳头,道:“其实这事早些时候下官和郭行就听到了点风声,铁剑山一役是有小股兵士逃了回来的,详细地描述了那种武器。下官当时惊骇不已,马上就想向国主禀告,郭行他却是拦着下官不许,说不尽不实不能贸贸然上书国主。想不到最后却是他自己上书与国主说了,这样一来将顺理成章地将过错全都一股脑推到了下官的身上。这些日子下官日日惶恐、夜夜惊惧,生怕自己成了他郭行怯懦畏战的替罪羊!求大人定要为下官做主呀!”林焱“噗通”一下跪在了周岩的身前,将手中的灯笼往旁边一放,“咚咚咚”地使劲磕起头来。

    周岩目中寒光爆闪,伸手用力将林焱扶了起来,道:“你放心,此事我定会调查清楚,还你一个公道。”他的声音冷寒如冰,此时他对林焱的话已信了六七分,对郭行的印象就更加不好起来,心想等回到京都一定要与国主痛陈一番,这样胆小如鼠、为了自身安危而延误战机的人,根本不配待在军中!

    “谢大人、谢大人!”林焱顺势站起身来,脸上带了些如释重负的神情,眼中尽是对周岩的信赖,好似将全副身家都托付在了他身上一般。

    “嗯。只要你能治理好东佃城,就是对我最大的谢意了。走罢。”周岩愈发看重起林焱,不轻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带着鼓励的意味。

    安顿好周岩,林焱又亲自过问了随行而来的那些人是否也已经安置妥当,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他这才满意地回了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看着黑漆漆的床顶,他心中清楚明日周岩是不可能带着他一起去朝州城的,轻轻地叹息一声,颇觉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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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四章 是谁(下)() 


    第二天一早,周岩留下三人详细调查郭行畏战、拖延救援朝州城一事,然后就带着其余人押送着银两往朝州城去。林焱将这一行人送至城外,看着他们越走越远的身影,久久呆立不语,最后重重叹息一声,对同来相送的人摆摆手,道:“回去罢。”

    “林大人这是为何事忧愁?”两名信使昨晚亲眼见到周岩对林焱的另眼相看,一改先前对他存着的些许倨傲之心,态度很是客气起来,其中一个更是带了讨好,听见林焱心事重重地叹息,立即关切地凑上来询问缘由。

    “我是心疼银子呐。”林焱语重心长道:“整整三十五万两呐,就这么送给炎麟国了。”倭国地小又不富饶,算上森吉千作妖弄出掺假银子的事情,白搭进去的二十万两,这就是整整五十五万两,就是把整个倭国榨干了,又能有几个五十五万两?

    “嗨,原来是这事儿,林大人很不必如此,不过是区区三十五万两,过后不是还有一百万两进账嘛,咱不亏。”怪不得周岩一来就看重了这位东佃城的知府,瞧瞧人家那心思,尽是为着国家着想。他既入了周岩的眼,想必过不了多久就要飞黄腾达了,此时不好生逢迎着,等人家发达了再去赶着浮上水,可就晚喽。这样想着,那信使更加卖力地讨好起林焱来。

    林焱见那两个信使如此,暗暗摇头不已,森吉千视假银事件为耻,再不肯提起,下面的人也跟着假装没有这事儿,口口声声只道损失“区区三十五万两”,心心念念就等着盼着炎麟国大出血,好弥补上这块亏空。可他们也不想想,那银子可还没落实进到倭国的国库呢,谁知道这期间会发生什么呢?

    东佃城中,一个整齐小巧的院落中,阿福和另外二十名阎罗殿成员齐聚于此,从昨天傍晚起,这些人陆续成功潜进东佃城,悄悄赶到这个小院集合,与潜伏于此的阎罗殿兄弟共谋营救李长德等人。

    “兄弟们总算是到齐了。”说话之人是先前就潜伏在了东佃城的阎罗殿成员,他叫小豆子,只有十三岁,长相还是一团孩子气,却已经跟着天机有两年多的时间,在收集情报这方面很有一手。他这样机灵讨喜的孩子,少有人会对他心生防备。“有个事要与兄弟们说一说。”小豆子一脸的严肃,那样的表情出现在他那张团团脸上,着实有些好笑。但在场之人却没有一人这样觉得,他们都清楚小豆子的本事,根本就没有把他当成是个孩子看待。

    一张二指来宽的纸条摊在桌上,小豆子拧起眉头道:“说起来真是奇了,这张纸条是昨天头晌我在院子里捡到的,那时咱们这边还没有收到李长德被抓的消息。直到午间我们才听到了些风声,真是骇得不轻,我敢肯定留在东佃城中的只有二海、盛子和我,那么这个送消息的人会是谁?又有什么目的呢?”

    阿福是这次行动的负责人,他第一个拿起那张纸条仔细看了起来,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一条宣纸,是随处都可见的低等纸张;上面的字迹也很潦草,微微倾斜着很是别扭,好像是用左手写出来的。“李长德在柳枝胡同第七家”,短短十一个字力透纸背,不经意间透露出杀伐之感,很像是行军打仗的人写出来的风格。阿福若有所思地将纸条递给坐在他边上的人,示意大家传看。

    待得众人都看过了,阿福才开口道:“大家有什么看法?”

    “会不会小豆子他们暴露了,倭国人故意使出这么一招,想诱咱们前去,然后一网打尽?”一人目中透着忧色,觉得这件事实在是太不同寻常了,对方简单直接地告诉小豆子李长德被关押的所在,明显就是知道他们是炎麟国人,却还将这么重要的消息透露给他们,说此人没有心怀歹意,任谁也不会相信。

    阿福闻言连连颔首,他也是这么想的。转头看向小豆子,问道:“你可有去柳枝胡同查看过?”

    “奇就奇在这里,昨天晚上我悄悄去查看了,那间院子后面是一块小菜园,并没有人把守,我藏在那里小半宿,听里面人的说话,感觉应该就是李长德他们。”小豆子拧眉苦思,昨晚他偷听到的李长德与兵士们的对话,都是关于他们在炎麟国时的生活细节,他潜在东佃城这许久,发现倭国人尽是些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按理说以他们的智商,是不可能将计谋做到这么精致的。但若要说那里关着的就是李长德,报讯那人又是谁?这个问题不搞清楚,就像是心上扎了一根刺,让他不敢贸然有所动作。

    “不管怎么说,这里怕是已经不安全了,先马上转移罢。”阿福当机立断,决定先换个更安全的栖身之所再言其他。

    “好。正好另一处落脚点离柳枝胡同很近,只隔着一条街。若要行动会更便利些。”说着,小豆子和众人一起动手,将房间大致归拢了下,外人若要进来查看,只会以为这家的主人出门去了,再看不出旁的破绽来。

    阿福坐着没动,思忖半晌道:“不、不能去那里。你这里可以肯定已经有人知道了你们的身份和行踪,保不齐那边也被人盯着了。咱们偏给他来个不按常理出牌,索性做回咱们的老本行,让那人彻底寻不到咱们的踪迹!”

    不多时,小院中的人一散而去,一个时辰后,这些人又各自化装成了乞丐,三三两两地聚集在城郊一处破庙里。“今天一早倭国押送银两的队伍已经出发去了朝州城,小姐定会想办法拖住他们,但我想时间不会太长,最晚明天他们也该回来了。据得到的消息看,那个为首的周岩不是个简单角色,为防他回来后事情生变,咱们最好今晚就将李长德等人救出来。现在大家散布到东佃城各处,仔细打探,看还有没有其他什么端倪线索,若是傍晚时分还没有新的发现,咱们也只好冒险闯一闯柳枝胡同了。”阿福沉着地做着部署,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他决心一定要将李长德等人成功营救出来!

    另一边,周岩骑在高头大马上,与其他暗卫护卫着分装在三辆车上的七口大箱子,迅速往着朝州城方向而去。这一路他很谨慎,也很仔细地观察着周遭的环境,起先并没有什么有用的发现,直到距离朝州城还有十里左右的路程时,他发觉这附近或明或暗安插着岗哨。这些岗哨说是“或明或暗”,实际上,没有受过专业训练的人,“明”哨都很难察觉,更不用说暗哨了。就连他也不能准确判断出那些暗哨的具体方位,只是靠着野兽般的直觉,发觉出有十分晦暗的气息隐藏在附近。心中一紧的同时,周岩大为恼怒起来,这些哨位究竟是在倭国信使来之前就存在的呢,还是信使走后才安置的?若是前者,这炎麟国的人就太其心可诛了!眼睁睁看着信使们走入死地却不阻拦,那他们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

    面上不动声色地踏入到岗哨值岗的范围之内,又向前走了一里多路,果然不见有人出来阻拦或是询问,周岩黑沉着脸,已然明了,这些人的作用只是做到对靠近朝州城的人心中有数即可,前面自然有死亡陷阱在等着来人,根本无需他们操心。一抬手,止住了队伍继续向前,扬声道:“炎麟国的人出来罢。我们是来送赎银的。”

    话音方落,从路边稀疏的树林中零零散散走出十几个人,似笑非笑地打量着他们,为首一人嘿嘿一笑,暗道一声“算你们识相”,对着身后之人一扬头,不紧不慢开口道:“打开箱子检查一下。”

    说完,那十几个人“呼啦啦”围上那三辆车,大致翻了翻,道:“没问题。”

    “成。那就跟我们走吧。”炎麟国的兵士齐齐收了手中的家伙,当先走在前面带路。

    周岩对于炎麟国兵士上前检查他们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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