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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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欢- 第1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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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芷荷咬着唇,不甘心,好生不甘心。

    他的身后,本该是她的位置,但现在那白皙身子躲在他身后的人,又是什么人?

    一双晶亮的眼睛都要瞪红了,她就那样站在正殿中间一言不发,等着刘兴给她一个答复。

    你的多情呢?你的爱呢?你的相思呢?

    刘兴,当初你求着我嫁你为妻,我犹豫了又犹豫,却还是答应了你。

    现如今你给我的就是这样的答复吗?

    刘兴用长袍一挡身子,走下床来,冷着一双眼睛看向芷荷道:“你来做什么?”

    “这是我的大喜之日,这是我的洞房花烛夜,你让我一个人独守空房,你说我来做什么?”芷荷望着他的眼睛,终究忍不住,将这些话喊出了口。

    “啪”地一声脆响,刘兴扬起手就给了芷荷一个巴掌,扇得她险些栽倒在地不说,耳朵都几乎出现了鸣音。

    “你凭什么打我?”她仰着头问刘兴这话的时候,倒是真有几分余香的影子。

    “你是妾,她才是本王的妻。什么大喜之日,洞房花烛,都轮不到你来讲。若真有诉求,该是王妃来说。”刘兴的声音冷冰冰的,他不再是那个嬉笑着缠着他的大男孩,他变了。

    芷荷不可置信地连连摇头,脸上被闪过巴掌的地方已经泛了红,疼得火烧火燎,可想而知刚才那一下,刘兴使了多大的力气。

    芷荷想要在刘兴的眼睛里找到一点疼惜,又或者是一点愧疚,可是都没有。

    他难道觉得真正胡闹的人是自己?真正错了的人是自己?

    “如果你不在意我,又为什么要娶我?”芷荷的嗓子一瞬间沙哑,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为什么。

    刘兴的回答十分干脆,“传宗接代。”

    这话就像是烧得鲜红的烙铁,“嗞啦”一下,正戳在芷荷的心坎上。

    “你不碰我,怎么传宗接代?”芷荷说完这话都恨不得用刀捅向自己,她怎么会那么犯贱,要这样对刘兴讲?

    可是她忍不住,她一看到刘兴那张脸就神态失常,所有的话都没办法过脑子,所有的念头都乱七八糟的冒了出来。

    “再说一次,今天晚上是本王与王妃的大喜之日,扰者斩。你若还想活命,就乖乖回去,本王是绝对不可能让你诞下长子的,明白吗?”刘兴觉得自己的话已足够仁慈,他以为芷荷会为了性命回去。

    王妃围着被子坐在床榻上,望着这一幕,唇角带笑,像是看了一出什么好戏。

    但是芷荷却做出了一件令众人都意想不到的事儿,她走到桌子旁,一把拿过剪刀,照着肚子就捅了下去。

    顷刻间,鲜血直流。

第六章:太惦念你() 
疼,说不上多么撕心裂肺,但是芷荷能够感觉到身上的伤口在流血,它随着自己身体不受控制地倒下,只觉得伤口在一点一点被撕裂得更开。

    她不受控制地流出眼泪,这一次倒不是因为难过,而是因为疼痛感太过强烈,迫使她不得不哭。

    “你疯了?”刘兴怒吼了一句,过来半抱住芷荷的身子,眼瞧着她的肚子上被剪刀戳开一个窟窿,现如今那里全都是血。

    芷荷回答不出话来,因为失血过多已经脸色苍白,她睁着充满泪水的眼睛望向刘兴,想要看到一点点愧疚。

    她不会向任何人承认,这一剪子捅下去,其实是她的预谋。

    她精通医术,所以知道人身上每一个位置都长了什么,她这剪子若是往下一些,便可能这辈子都无法怀孕,这剪子若是往上一些,很可能伤到心肺。

    这个地方,算是最不冒险的地方。

    说是不冒险,但这血若是一直流下去,她怕是也活不成。

    说真的,连芷荷自己都不知道她在胡闹什么,为什么她要这么做?

    如果真的就这么死了,她不是等同于如了那新王妃的愿,成全了这一对新人吗?她又能得到什么?

    就算刘兴心怀愧疚,也不过是一时之念,伴随着时间的流逝他总会忘却。

    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皇后娘娘在身边的时候不知说过多少次这个道理,你若要他记得你,便要想着不同的办法出现在他的眼前,让他知道你的重要。

    这个皇宫里面,死太容易,活下来才是本事。

    谁也不会记得陈死人,他们能够记得的只有每日穿着锦衣华服出现在众人面前的皇家新宠。

    道理谁都懂,可她就是忍不住。

    她想要试一试刘兴对她到底有没有爱,她想要知道前些日子的承诺到底是不是虚假的言辞,她想要寻找一个真相能够让她彻底死心。

    他来了,他拥住了自己,尽管语气责备,可到底是关心她的。

    真好,他还知道在乎她的生死。

    芷荷干呕了一下,嘴里突然也吐出血来。

    这让她慌了,这不在她的预料之内,血若是再这么流下去,她就真的活不成了。

    可是还来不及等到她呼救,人便已经昏了过去。

    “王爷,新婚之夜出了这样的事儿,你不觉得晦气吗?”王妃望着这一幕,像是看一出再寻常不过的戏。

    现如今看的厌烦了,便随口这么说了一句。

    “伤了不算晦气,死了才叫晦气,你安安分分在这儿待着,本王把她抱去太医署。”刘兴不想对此事多做评论,他现在只怕芷荷身上的血会真的就这么流干了。

    他将自己身上的袍子系紧,而后做了一个无比冒险的举动,那就是一把将那插在芷荷身上的剪子抽了出来。

    血流四溅,喷得到处都是,就连他的身上,脸上,也全都布满了她的血。

    刘兴咬紧了牙根,用布条捆住芷荷身上的伤口,然后横抱起她,往太医署跑去。

    他之所以将那把剪子拔下来,就是因为害怕在路上行走的时候,因为颠簸,再加剧她身上的伤口。

    他没想到,自己不过是跟一个陌生女人春。宵一夜,为何会引得芷荷激动成这个样子。

    是因为他出手打了她那一巴掌吗?平时看她挺激灵的,怎么到了关键时刻就这么傻?

    这王妃是谁送过来的,那是萧丞相,就算是父皇在世尚且不会与萧丞相明着作对,他又怎么可能因为一个女人而去冒险?

    他跟王妃乃是皇兄赐婚,无论怎么说也叫圣旨,他为什么要为了一夜春。宵而去公然违背圣旨?

    还有,一看这王妃就不是等闲之辈,倘若他在王妃面前表现出自己十分疼爱芷荷,难道不是在为芷荷平白树敌吗?

    这一切,他都没有向芷荷解释过,他以为她会懂得,他以为她那么聪明不至于在今夜跟他置气。

    现在来看,这哪是在置气,这是在赌命啊。

    以前抱着她的时候,总觉得她的身子特别轻,抱起来一点也不吃力。可是此时此刻,不知道为何,刘兴却觉得她沉得厉害。

    直至他将她抱到太医署的床上,他才发觉不是芷荷变沉了,是他的胳膊一直在发抖,所以总是快要抱不住她。

    “快点救她。”刘兴只能说出这四个字,脸上、身上都是芷荷的血迹,他整个人的神智都快要被芷荷吓得不清醒。

    此时已是深夜,太医署内只有两位值夜的太医,见到刘兴这架势,顿时吓了一跳。

    “王爷莫急,容得下官瞧瞧。”王太医连行礼也顾不上,拿过身旁的布巾沾了水,递给刘兴,便当即来替芷荷检查。

    伤口不算深,但这人送来的却是有些晚了,不过王太医在宫中许久,深知这宫内的说道。

    主子们根本不会在意这些人到底伤在了什么地方,他们只在乎这人能不能救得活,能不能救得好。

    如果能救得活就闭上嘴巴赶紧救,如果救不活,那就抓紧说,也别耽搁。

    耽误的越久主子越急,他心里受煎熬,这些做太医的也过不上什么好日子。

    现如今看来,这姑娘能够救得好,那他们两个就不需废话,赶紧救人就好。

    刘兴用王太医递过来的布巾抹了把脸,然后搬了凳子就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芷荷被救治。

    他很紧张,紧张到手心全是冷汗。

    真的,说不后悔是假的,如果他早知道会发生今天的这一幕,他今夜压根就不会把芷荷娶过门。

    太残忍了,如果芷荷今夜真的出了事,于他而言真的是太残忍了。

    他不过是在遵循着历朝历代皇子都不得不遵从的规矩,可他心爱之人却忍不得。

    她都不肯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么?

    他自小身体就不好,这太医署可谓是宫内除了无名殿外他最熟悉的地方,他也自小就知道,来到这太医署看太医救治病人的时候,不能乱说话。

    因为一旦这话说多了,就会扰乱太医的心神,就有可能哪里做错了,葬送了病人的性命。

    这话其实是以前母妃告诉他的,所以每次看到他生病,母妃会蹲在一旁默默流泪,但绝对不会说出声音。

    她在意,所以怕惊扰,怕出现意外。

    现如今,刘兴也是一样,他咬紧了下唇,像是手足无措的孩子,静静的等待着太医给出的结果。

    他也在脑海中设想过最坏的一面,如果芷荷真的熬不过去了,他该怎么办?

    他会马上回到无名殿去,洗干净身上的血迹,躺在王妃身边,当做什么都不曾发生。

    什么都不能说,也什么都不必说,他只能选择将这感情深深埋藏在心,除非有朝一日可以为她做一些什么。

    这就是身为皇子的宿命,他打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了。

    都以为这皇宫之内,身为皇嗣的命就是好的。

    其实不是。

    无论是后妃,皇帝,亦或是皇子,没有一个人是幸福的,没有一个人的性命是有选择的。

    规矩操控着他们,江山操控着他们,汉王朝的命运也操控着他们。

    没有选择。

    大半个时辰过去,该清创的时候清创,该上药的时候上药,望着芷荷的脸上渐渐恢复血色,总归是能够松一口气。

    王太医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主动上前来禀:“王爷,这姑娘虽然流血过多,胜在伤得不深,现如今臣等对其伤口进行了处置,不会有性命之忧。”

    报喜不报忧,他们早就学会了这样的生存法则。

    没事就好。

    说真的,当时刘兴心里只有这么四个字。

    “王太医,别称呼她为‘姑娘’,她是中山王妃。”刘兴走上前来,伸手抚摸着芷荷的脸,心头难过。

    王太医连忙叩头赔罪,他也知道自己说什么芷荷都听不见,这样讲不过是为了让王爷有个心安。

    “照顾好她,待无碍之后便将她送回无名殿偏殿,千万不能让她的身体出现任何意外。她若是醒过来,问你们是谁把她送到这儿来的,就说是侍卫,其余的一概不知,可懂了吗?”知道她无碍,他就放心了。

    刘兴希望通过这件事情能够让芷荷长个教训,为了别人伤害自己乃是这世间最蠢的事儿。

    这么危险的事情,绝对不能再她发生第二次。

    可是这事儿他帮不了她,只能她自己帮自己。

    他现在绝情,是要芷荷死心。

    她如果想要留在无名殿,想要留在他身边,就得学会跟王妃相处,学会自己在这死路里面找出生路来。

    吩咐完这些,刘兴转身便离开了太医署。

    出门的那一刻,他才意识到自己只穿了一件单袍,很冷。

    原来惦念一个人,竟是能够连温度也感觉不到的。

    “王妃为什么住在偏殿?”乔太医有些好奇的询问了一句。

    王太医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句,“看不出么,这面前人才是中山王心里的王妃。”

    乔太医挑眉,自顾说了一句,“这位王妃身上的伤口有些意思啊,伤的够浅,出血又多,伤成这样不容易啊。”

第七章:重回旧地() 
刘兴走回无名殿正殿的时候,看见王妃正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件狐裘。

    见他走回来,也顾不上自己赤着脚,就那么踩着地走了出来,将狐裘披在了他肩上。

    “你这么光着脚出来也不怕冻病了?”刘兴想要将她揽在怀里,低头一看自己身上满是血迹,便放弃了这个念头。

    “不怕,你穿得这么单薄都不怕冻冰了,我又怎么会怕?夫唱妇随,嫁过来之前我是学过《女诫》的。”王妃轻笑,也不嫌刘兴身上脏,直接挎着他的胳膊,就这么一同回了正殿。

    刘兴微微蹙眉,看不出她那恬静温柔的模样后面到底藏着怎样的心思。

    “你等着,我去命人烧水,然后帮你擦洗。”正殿内的灯光早已被她全部点亮,王妃望着刘兴脸上、身上已经干掉的血迹,脸上没有任何异样的神色,而是这样说着,便穿了鞋子要去寻奴才。

    “别忙了,你去床上歇着吧,本王自己来就好。本来今日也是芷荷她自己胡闹,跟你没有半点关系,倒还是毁了你的心情。”刘兴抓了抓头发,心里有些烦躁。

    “怎么会跟我没有半点关系?从今日起,你便是我的夫婿,我伺候你还不是应该的?只是王爷,你唤她芷荷,你可知道我的闺名吗?”王妃说这话的时候轻轻蹙眉,眉宇之间带了一丝可怜。

    刘兴愣住,他在这皇宫里知道的事情不少,可还真就不清楚他娶的这个王妃叫什么。

    这本来不过是一桩使命,一桩任务,他只要遵从圣旨将这女人娶进门做王妃就好,剩下的面子上过得去便也可以了,不需要太认真。

    所以她叫什么名字又有什么关系?反正在他心里她不过是中山王妃,又不是他爱的女子,他还需要知道她的名字吗?

    但是此刻她既然问了,自己也无从躲避,只能摇头。

    “我叫如玉,书中自有颜如玉的如玉。”王妃浅笑,灯光映照下露出一口银牙,“王爷定要记住了,没人在的时候,唤我的名字吧。平生也没什么所愿所求,但总不能嫁给王爷一回,到头来王爷却连我的名字也不知道,那我该会有多么难过?”

    说完这话,她就走出了正殿,留给刘兴了一个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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