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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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欢- 第1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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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阳应了一声,只当今日的余香是自己的救星,于是连忙带着芷荷走进内殿,也不再如往日一般计较什么尊卑有别,牵着芷荷的手就那么往里走。

    拿起她一早准备好的衣裙,还亲自帮她换上了。

    “娘娘,您可否借一步说话?奴婢有事向您禀报。”阿梦忽然想起什么,一脸严肃地对着余香说道。

    这一幕本没有什么,可在此刻心怀怒火的刘骜看起来,便是别有用心。

    “皇后,这种时候了,你可又是想要无事生非吗?”刘骜怕余香又是一早跟阿梦做好了一出戏,来演给自己看。

    关键时刻,容不得出乱子。

    “皇上多虑,不过是臣妾的贴身侍婢有话要跟臣妾讲而已。就好像杜公公跟您说什么,臣妾也向来不会过问。谁家的奴才谁来管,这是皇室的规矩,臣妾懂。”又是一出“指桑骂槐”,余香这是在说自己懂规矩而刘骜不懂规矩,让刘骜千万不要多管闲事。

    “朕真是受够了你。”刘骜说完这话一甩袍子,坐到软榻上独自饮茶,懒得再理会余香。

    余香愣了一下,脑海中不断重复着刘骜的这句话。

    这就受够了?当初又是谁与她说过: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大局为重,余香觉得阿梦不会无端在这种场合跟自己要求借一步说话的。

    所以余香随着阿梦来到殿门外,又支开了殿门口的侍婢们,才询问阿梦道:“怎么了?”

    “娘娘,您也休怪得奴婢多嘴。不过您今日为平阳公主找寻替身,为的不就是应付西域使臣验身一事吗?且不论平阳公主是不是清白之身,那芷荷日日都去寻中山王,您又如何笃定她现在尚且还是清白之身?这要是真的出了差错,皇上是一定要责怪您的,这个罪名您要如何担待啊?”阿梦一脸担忧,她这事儿是真的实实在在为皇后着想。

    唯有皇后坐稳位置,她才有的活,不是吗?

    “我心里并没有把握,但是也不妨赌一回,生死全凭芷荷自己的造化了。身为宫内侍婢,她若是不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那也算是死不足惜,我给她留了机会的。”余香无奈道。

    阿梦环顾四周,见并无人把眼神投递过来,这才道:“娘娘,奴婢担心的不是芷荷的性命,是您的安危。”

    “我知道你的心,把心踏踏实实的放在肚子里吧,我的命大着呢,这才算个什么事儿啊?”余香把手放在阿梦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示意她大可放心。

    阿梦抿着双唇点了点头,她乐得相信皇后娘娘,可是这一次,她害怕是皇后娘娘太过乐观。毕竟此事涉及到两国关系,非同小可,岂能运用此事来试探芷荷?

    芷荷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奴婢,两相比较,着实犯不上。

    这些是阿梦的心里话,余香不得而知。假若余香能够听到这些话,一定会对阿梦再多说一句:没有把握的事情,我从来不做。

    这一点,还是她从周子欢的身上学来的。

    余香重新走回殿内时,芷荷已经换好了衣裙,若是看她跟平阳的背影,还真有几分相像之处。

    “皇嫂,一定要戴面纱吗?”平阳公主试探着问了余香一句,希望得到否定的答案。

    “一定要。否则万一西域单于同意和亲,而布格里大人与那嬷嬷又看见了相貌,到时候难不成让芷荷嫁过去吗?”

第一百三十四章:已非处子() 
“可是,我忘记准备面纱了,现在派人去找,定然是来不及了。”平阳公主皱着眉头,不得不向余香坦白实情。

    “你就没有夏日轻纱的衣裳?剪下一块来也可。总而言之,一定不能让那嬷嬷记清芷荷的相貌。”余香当机立断对平阳公主说道,心中却也是没料到她连这么一点小事都做不好。

    “这个有。”平阳公主连忙派侍婢去柜子里找了一件白纱外披,直接用剪子便从上面剪下一块来,递给余香。紧要关头,纵然这白纱是上好的蚕丝所制,她也来不及心疼。

    余香接过面纱,走进内殿替芷荷系好,轻声嘱咐她道:“一会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慌,我会一直站在旁边替你说话。验身之时,那稳婆必有许多不当之举,委屈你忍一忍了。”

    当初余香是以家人子的身份入宫的,故而入宫时,也曾被中黄门请来的稳婆验过身。坦白讲,被人摸遍全身,检查私处,以此评断自身清白,这种滋味一点也不好受。

    还记得当初入宫那么多家人子,有多少姑娘都是与那稳婆吵闹起来,或是怨声载道,被中黄门刘公公施了杖刑。

    可她当时就想着,查吧。查完了,她就能入宫了,就能平步青云活下来了。

    人有信念真是可怕,以至于那稳婆的手探入她身子的时候,她愣是将心头的耻辱咬牙忍了下来。

    所以,她才能入宫,才能有今天。

    “芷荷,委屈不会让你白受的,熬过今日,你便会知道我的良苦用心。”一会布格里来了,无论芷荷开心与否,情愿与否,都绝对不能表现出什么来。她就是平阳公主,绝对不能出现半点意外。

    因为余香很清楚,一旦谎言败露,必须有一个人替刘骜承担下全部的罪过。

    这个替罪之人,不是平阳公主,就是她。

    而按照刘骜今日对她的态度来看,相比起自己,刘骜一定会想方设法保下平阳公主的性命。

    那最终因为这个替身谎言而死于非命的替罪羊,便成了自己。

    她不能死,更不能因为别人的事情枉死,所以只能将一切寄托在芷荷身上,说尽言辞,让她别出差错。

    “娘娘放心,芷荷知道该怎么做。”芷荷做了一个放肆的举动,她伸手握住了皇后的手,然而这个举动却让她们两人都更加安心。

    “布格里大人到。”铃兰殿外再一次响起通传声,可却是令殿内众人无比紧张,除了余香。

    早前便说过了,余香早就从周子欢那里学来了一个真理: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所以面对布格里,她并没有什么好慌张的,甚至还有一丝旧友相见的惬意。

    “平阳,你赶紧从后门走,躲到偏殿去。”余香冲着平阳小声道。

    她在还是侍婢的时候来过铃兰殿,知道正殿与内殿是相通的,所以此时连忙催促平阳快走。

    如果真的平阳公主被布格里看到了,无论芷荷这个假的平阳公主演得有多好,也演不出皇家的傲骨来。

    有些事情是与生俱来,学不来的。

    平阳公主听见这话连忙点头,拉着贴身侍婢就要往偏殿走,忽然又想起什么,松开了侍婢的手,自己躲去了偏殿。

    不让她在场也好,免得她心慌意乱,自毁阵脚。

    “西域使臣布格里叩见汉王朝皇帝陛下。”布格里今日倒是换了一身银色汉服,配起他那明显的五官倒也是英姿飒爽。见到刘骜后,他便俯首在地行以大礼,这在大多数人看来是懂规矩,可在刘骜与余香看来,却是有备而来。

    他明明不必在此行这么大的礼。

    “大人平身。此前一直因为平阳公主身子不适,无法配合,倒是耽误了你的行程。一想到此,朕也是心有愧意。”该说的场面话还是要说的,这一点刘骜的解释从来不差。

    “谢陛下。皇后娘娘竟也在此,还请恕臣刚才眼拙,竟没瞧见。”布格里一抬头便看见了皇后娘娘,顿时唇上挂笑,语气温柔。

    余香见状,便也迎过来道:“皇上此前对本宫说过大人的来意,便也想着毕竟是女儿家的事情,你们大男人在场总归是不方便,便想着到这儿来陪伴公主了。这一点,大人不介意吧?”

    听到皇后这样讲,布格里连连摆手道:“娘娘这是说的哪里话,您能在场,臣荣幸备至。上次一别,也有日子没见,臣还想着若是临走之前见不到您,便去立政殿亲自拜别。”

    刘骜目光严肃,负手而立,望着布格里与余香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好不痛快。

    上次一别?不就是余香主动请命去跟布格里请罪的那一次吗?

    怎么,区区道歉,竟然让他们道出情分来了?

    看来这余香果然不知安生,竟与西域外臣这等教好,当真是忘却了自己的身份。

    还不待余香回话,刘骜便猛咳了两声以做示意,“今日看来也不是什么叙旧的好日子,布格里,公主也是候你许久了,不如咱们开始吧。”

    布格里自然知趣,连声称是,可眼睛还是不由自主地瞥了皇后一眼。

    就这么一眼而已,却偏偏被皇上逮了个正着。

    布格里转身对着身后的老嬷嬷说了几句西域话,余香也听不懂,却听得布格里回过身来道:“陛下,娘娘,这稳婆是随臣自西域而来,此番为公主殿下验身也是单于的吩咐,得罪之处,还望陛下与公主海涵。”

    “皇上,还请您与布格里大人暂且到殿外等候,殿内有臣妾陪伴公主就是,否则你们男人在场,总归多有不便。”余香虽是在向刘骜通禀此事,眼神却是时有时无的向着那西域稳婆望了过去,想看看她身上可有什么可疑之处。

    “好,布格里,那你便随朕到殿外来吧。朕已经命人准备了热茶和围棋。对了,还不知道你会不会下我汉王朝的棋啊?”刘骜与布格里聊着天便来到了殿外,殿门就此关闭。

    那稳婆向皇后行了个礼,而后便直接走进内殿,一把扯开内殿的帘子,站到了芷荷面前。

    “你对公主殿下客气着些。”公主的贴身侍婢见到稳婆竟然这等架势,连忙冲上去护在了芷荷面前。公主殿下之前吩咐过,她不在的时候,就要将这替身当做真的公主一般看待。

    然而那稳婆似乎听不懂侍婢的话一样,一把拉开侍婢,手指捏上了芷荷身上襦裙的衣带,一把扯开了。

    芷荷惊了一声,却又转瞬震惊下来,张开双臂,任由那稳婆对着自己上下其手。

    这不就是她今日尚且活着的理由么。

    稳婆为芷荷褪去全部衣裳,而后先用手去查其胸。乳形状,又褪去衣裤一路探查。那手熟悉却又令人羞愧,直至她的手伸到那位置,芷荷终于忍不住,又是惊呼了一声。

    她没想到验身原来是这样的,本以为不过是瞧一眼胳膊上的守宫砂,又或是摸脉问询,不想竟然来真的。

    眼泪浸湿了眼眶,芷荷没来由的觉得一阵委屈。她还从没被人这样摸过身子,更别提是有人把手伸到了那地方去。

    可是皇后娘娘说过,不会让她白受委屈。

    就为了这句话,芷荷还在咬牙熬着。

    纵然难以忍耐,她也忍了,否则凭什么让她轮到日后的好日子?

    望着那稳婆的举动,阿梦的心似是跳到了嗓子眼,生怕那稳婆转过身来向人禀报,说芷荷现今已非处子。

    余香望见这一幕,想要上去说些什么,可她又着实没什么好说的。人家稳婆的的确确是在做自己的事儿,又着实没有刻意做什么冒犯之举,她阻拦什么呢?

    倒是看芷荷的眼睛,委屈成这般样子,想必真的还是处子。

    那倒也好,算是解开了自己的一个心结。

    她是断断不可能将身心都属于刘兴的人安放在身边,如果今日稳婆查出芷荷并非处子之身,就算她最终保住了性命,自己也必定要想方设法赶走她。

    趁她还没知道自己那么多秘密以前,早些离开立政殿,尚且还能活命。

    那稳婆忽然停下手来,表情大变,将手放在旁边一早就准备好的水盆里洗了洗,便转身离开了内殿。

    芷荷不明所以,还是旁边的侍婢帮着她穿好了衣裙。

    那稳婆见芷荷已经穿好襦裙,直接拉开殿门,走出殿外,忙着去跟布格里禀报了。

    “娘娘,奴婢怎么觉得那婆子的表情不大对劲儿呢?”阿梦怎么看都觉得不像是好事。

    “稍安勿躁,静观其变。”余香只说了这八个字。

    片刻后,布格里与刘骜共同回到内殿,却听见布格里高声对刘骜道:“皇帝陛下,并非是我西域无诚意与您交好。只是刚才稳婆告诉臣,公主殿下已非处子之身,这是为何?是陛下觉得西域无诚意,还是陛下本身便无诚意与西域议和?”

    此言一出,震惊众人,最慌张的人,还属芷荷。

    她不明白这个西域使臣到底在说什么,已非处子,这是什么意思?

第一百三十五章:芷荷吾妻() 
若是往常,她一定要跪下大声喊冤,求皇后娘娘帮她查出真相。可是此刻她不是芷荷,她是平阳公主。

    身为尊贵无比的公主殿下,岂能因为这等诬陷而大称冤枉?

    “你什么意思?”刘骜故作镇静,其实心里并无底气。毕竟这人是余香带来的,是不是处子之身他并不清楚。假如余香是记恨自己,所以设下了这个圈套来陷害自己呢?

    凭借余香的心思,这也并非没有可能。

    “刚才稳婆告诉臣,她已为公主殿下验过身,公主殿下已非清白之身。臣就是这个意思。其余的,似乎应当由陛下向臣解释,臣也好将话,带给单于。”布格里抬眸望着刘骜,那目光并算不得友善。

    刘骜还欲再说什么,却被余香挡在身前,拦了下来。

    “皇后,你这是……”刘骜不知余香要干什么,自然要问上一问。

    却不料,余香突然当着众人的面鼓起掌来,一声接着一声,口中还大声道:“使臣大人果然是演了一出好戏。”

    “什么戏?恕臣听不懂皇后娘娘的意思。”布格里的脸色微微变化。

    余香的眼神扫到那稳婆抿紧的双唇,便笑着对布格里大人道:“依照本宫来看,并非是汉王朝无心与西域交好,倒是西域,处处试探,处处设陷,以至于陛下与本宫非常怀疑西域单于的诚意。似乎使臣大人到现在还没明白一个道理。若是西域愿与我汉王朝议和,那自然是皆大欢喜的好事。可若是不愿议和,执意要战,那也并不需兜圈子,咱们战场上见。我大汉的兵将可都不是吃素的,对待友人我们好茶相待,对待敌人只好刀枪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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