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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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欢- 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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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朵儿一直没对人说,那天其实她看到他们拥抱在一起了,说他们之间没有私情,谁会相信?

    娘娘,我不明白,你已经有了皇上,已经有了关内侯,为何还要来跟我抢杨凌?

    甚至就在这一刻,朵儿几乎怀疑杨凌变成太监不过是皇后用来掩盖私情的借口。而实际上,杨凌根本还是个男人。

    朵儿猫在被子里面,几乎快要透不过气来,却忽然听到门口传来皇后的声音,“朵儿,可睡了吗?身体好一点了没有?”

    朵儿一惊,连忙在被子里将手中的小人藏到褥子下面,然后装作睡熟了的样子,一言不发。

    她知道自己欺骗皇后的后果是什么,可她不怕。

    因为如若皇后敢对她怎么样,她就要将皇后与男人偷情的秘密告知于皇上。

第六十四章:朵儿告状() 
见朵儿半天没回话,余香便当她是睡着了,于是低声吩咐阿梦道:“明儿个再让她好好歇一天吧。”

    阿梦口中应着,心中也琢磨着今日这朵儿到底是怎么了,难不成是来了月事,所以肚子不舒服?

    也许是这几日着了凉,故而疼得特别厉害吧。

    反正她心里是这么想的。

    “娘娘,这丫头就是欺负你仁慈,舍不得跟她较真。她那呼吸不匀,明明就是在装睡。你这一日不教训她,她便是越发放肆了,看奴才不把她叫起来。”杨凌自幼习武,自然听得出朵儿的呼吸不稳,想来也知道只不过是在逃避干活,偷懒罢了。

    “乱讲什么,朵儿怎会跟我说谎呢?你又不是女人,哪里懂得女人家的事情?快走,别在这儿打扰人家休息。阿梦,你今晚上也早些睡吧,就惩罚杨凌自个儿守着正殿,谁让他嘴巴那么碎。”余香白了杨凌一眼,嫌弃他话多。

    “娘娘,您这可是真的偏心了,为什么她们在这儿躺着见周公,奴才就要蹲在正殿守上一夜?奴才心里可觉得不公平,心坎里是要烙埋怨的。”杨凌嘴上片刻不停,可却一直紧紧跟在余香身后,也没真的耍什么性子。

    一个奴才凭什么跟主子耍性子,是不要脸了还是不要命了?

    况且明天一早皇后娘娘还要去给那个西域使臣赔礼,定然又要大清早就起来折腾,他可舍不得真的耽误娘娘歇息。

    余香带着杨凌前脚刚走,朵儿便将脑袋从被子里伸了出来,猛地吸了几口空气。

    一扭头见阿梦没在屋子里,许是出去打水洗脸了,她便立即将身子转过去,脸冲着墙的方向。

    这么做,是为了方便哭,她怕一会儿阿梦回来会发现。

    一切果然如她所料,皇后娘娘确实跟杨凌有私情,不然为何要特意在这晚上支开阿梦,让杨凌独自守夜?

    她恨得快要咬碎了牙根,她决定明天一醒过来便去找杨凌谈,若是杨凌不喜欢自己,那她就去告发这个秘密。

    不能怨她不忠,是皇后娘娘不义在先。

    朵儿只觉得枕头已经被泪水浸湿,她却只能紧紧咬着手背不敢出声。

    这滋味真的难受,爱上一个人的滋味不好受,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更加难受。

    不知哭到什么时候,朵儿哭得累了,便昏睡了过去。

    阿梦回屋的时候听到了她抽泣的声音,见她隐忍的那么难受,想来也是不愿意别人知道的事情,便也体贴的没有出言打扰。

    就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而自己什么也没听到吧。

    此时此刻,立政殿正殿之内,余香闭眸刚想要睡下,却总感觉有一道目光在盯着自己看个不停。

    睁眼一瞧,却见杨凌坐在床边儿的地上,一个黑色人影坐在那儿,怪吓人的。

    “深更半夜你呆在这儿干什么?”余香瞪圆了眼睛,不知这杨凌中的什么邪。

    “奴才第一次给娘娘守夜,也不知道该在哪儿守,怕半夜有逆贼闯入,所以想着离您近点,方便保护您。娘娘若是害怕,奴才就退远一些。”杨凌这么说着,又往后退了几步。

    “你给我退到门口去,瞪着一双眼睛望着我,我还哪里睡得着?”余香嘟嘴,语气不满,可在杨凌听来却更像是撒娇。

    夜深人静,不自觉的就放柔了语气,“好,我这便退到门口去,你好生休息着。”

    杨凌这话脱口而出,倒是吓了自己一跳。

    他这是怎么了,竟然连尊称都忘记了。

    他这是疯了吗,真的以为自己还是当年的刑卫,而面前人是邻家姑娘?

    杨凌,你现如今只是个太监了,你连个男人都不是。而那个在你眼里充满无尽迷人风景的窈窕女子,可是当朝皇后,皇帝的女人。

    他站在门口,借着月光望向内室余香床榻上恬静的面容,心中禁不住一阵寒颤。

    知道这事儿真正的可怕之处在哪儿吗?

    不在于他迷恋与心动之人是当朝皇后,而在于他明知道这个人是皇后,触碰即死,却还是忍不住移步又一步的从心灵深处,接近她。

    这么些年来,他第一次感受到了畏惧的滋味。

    他会畏惧皇后娘娘被人陷害,他会畏惧自己有朝一日离开立政殿,他会畏惧那些曾经无比鄙夷的事情与念头,而这一切,不过是因为心里多了一个人而已。

    这一切余香都不知道,她死也没往这上面想过,殊不知已经有人为这事牵肠挂肚,走火入魔。

    第二日天还没亮,阿梦早早便起了床,准备过会功夫去服侍皇后娘娘梳洗。

    习惯性的想要唤朵儿起床,脑海中忽想起昨夜皇后娘娘的吩咐,于是便当即闭眼了嘴巴,整理好衣裙,转身离开了。

    今日就让她再歇一日吧,谁还每个头痛脑热身子不舒服的时候,自己总该谅解她才是。

    阿梦也没多想,直接端了水盆出去打水了。

    听到她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床榻上的朵儿蓦地睁开眼睛,用被子裹住自己,做蚕蛹状,好像这样才能安心一些。

    虽然算不上一夜没睡,可坦白讲,这一夜真的是睡得半点不踏实。

    一直都在做梦,梦见自己跟杨凌有了私情,被皇后娘娘发生,一把刀刺穿了她的喉咙,杨凌却站在一旁哈哈大笑。

    又梦见皇后娘娘真的变成了一个布人偶,她却不受控制般的在皇后娘娘身上扎银针,顷刻间鲜血直流,染红了她的双眼。

    醒来时分,朵儿发觉浑身冷汗,然后便再也睡不着。

    朵儿生怕阿梦察觉,阿梦那么聪明,万一发现了她的心思,去皇后娘娘那儿先告发了自己,那她岂不是性命不保?

    还有她被子里还藏着诅咒皇后娘娘的人偶,若是被阿梦发现,也绝非小事。

    这么想着,她将手伸向了褥子下面,想要赶紧找到那只人偶,用火烧掉。

    可这伸手一摸,人却慌了。

    褥子下面一无所有,平坦极了,根本没有什么扎满银针的人偶。

    东西呢?

    朵儿一下子坐了起来,只觉得下一秒皇后娘娘便会找上门来兴师问罪,她一定会用最残忍的方式陷害自己。

    所以,她不能在这儿坐以待毙,她要去见皇上,告发皇后娘娘的所作所为。

    朵儿揣着那颗怦怦乱跳的心,又在床上翻来覆去找了几遍,确认没有那布人偶,于是连忙穿戴整齐,深吸一口气,赶去了宣室殿。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这个道理连三岁孩童都懂,她又岂会不明白?

    立政殿内,余香一睁开眼睛就见杨凌捧着水盆守在床榻边。

    “杨凌,你是成心要吓坏我吗?”余香无奈叹气,掀开被子下床,直接夺下了杨凌手中的水盆,放在一旁的高木凳上。

    “娘娘,有人一心想着要邀功,奴婢也不好阻拦。”阿梦笑着把浸湿了的帕子拧干,递给余香道。

    “休得多话,哪儿都有你。”杨凌嘟囔着,自个儿也觉得不大好意思,找了个理由告退,便闪出去了。

    “阿梦,我一会要去见西域使臣,昨夜发生了那么大的事儿,甭管到底是何人所为,我这心里总归觉得不踏实。”说一点也不紧张是假的,在想着是否能够结交以前,她首先要想着西域使臣到底能不能够原谅她,原谅汉王朝。

    西域使臣才不会管昨天晚上的毒酒到底是谁所下,结果是他险些丧命于未央宫。

    怕是无论这事儿发生在谁身上,都要纠缠到底,不会轻易饶恕了。

    她已经把大话说出去了,昨夜信誓旦旦的对皇上讲说自己有十成把握,所以此刻便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娘娘,奴婢认识您的日子虽不长,可也不短了。这么久以来,从未见过有什么事情是您熬不下来,扛不住的。此前先皇也好,皇上也好,都没见过您脸上写过一个‘惧’字,今日要见的人不过是使臣而已,您又有何可担忧?您是皇后娘娘,是汉王朝唯一的皇后娘娘,慌什么呢?”阿梦帮余香将头发梳成大气的高发髻,上面又别上了精致的发饰。

    阿梦也是有眼界的人,知道今天晚上皇后娘娘与西域使臣的见面是意味着什么。

    皇后娘娘是代表皇上去的,也是代表整个汉王朝去的。

    她要见的人不仅仅是一位西域使臣,更是整个西域。

    稍有差池,便成大错。

    虽然阿梦自问帮不了皇后娘娘什么,但起码在发饰妆容上也要镇压别人一些,让西域使臣看出皇后的气场来。

    “阿梦,谢谢你。”余香笑着轻轻拍了拍阿梦的手,以示感激。

    这种时候,她或许真的不是需要有人帮她做什么,不过是要知道有人站在她身后,支持她,证明她不是一个人在固执。

    换上深红色的襦裙,余香照着镜子望了一眼,便匆匆赶去了暂时安置西域使臣的居所。

    “娘娘,不要先用了早膳再走吗?”阿梦觉得余香本就心慌,肚子里若是没有粮食必定更加不舒服。

    “不了,回来再吃吧,不然心里头也不踏实。”余香绝对不要西域使臣一醒过来便发现根本无人管他,这个时候的孤独感往往会决定事情的发展与根本。

    所以她必须早一点出现在他的面前。

第六十五章:套出内情() 
一夜宿醉,醒过来时布格里只觉得头痛欲裂,看清人都需揉着太阳穴才行。

    五脏六腑都是不大舒服,也记不清昨夜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

    好像是梦见了肖楼死而复生,又似乎那情景并不是梦,而是真的。

    “大人,奴婢伺候您洗漱。”见布格里醒了,有宫侍连忙端了漱口水过来,随即又递上了一杯醒酒的清茶。

    “这是哪儿,我昨夜可是喝多了吗?”布格里想不起来,只能询问于面前这位看似乖巧万分的宫侍。

    “奴婢也不清楚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这儿是宏泰殿,奴婢是皇上吩咐过来照顾大人的宫女。大人若是有什么需求只管对奴婢吩咐,奴婢定然竭尽所能的伺候您。”那宫侍早就被人提过醒,不该说的话一句也不要讲,否则那罪名可是她一个小小的宫侍担待不起的。

    布格里叹气,这小宫女的话说了等同于没说,宏泰殿具体是哪儿他不知道,想必还是在宫中。而昨夜,他定然是喝了许多酒,除此之外便是什么也记不起来。

    “皇后娘娘驾到”,门口忽然传来通传声,倒是让布格里一惊。

    他彻夜宿醉,皇后娘娘来做什么?可是来兴师问罪的?

    这么一想,布格里连忙从床榻上爬起来,穿好靴子,整了整已经充满褶皱的衣袍,去门口迎接皇后。

    “臣布格里见过皇后娘娘千岁。”布格里向余香施以西域问安礼节,看起来没有任何异样,可实际却是头昏脑涨的厉害。

    他不知道自己这么多站一会,会不会因为头重脚轻而昏过去。

    “布格里大人快快请起,看样子是昨夜的酒醉尚未清醒,不必拘于礼节,本宫有些话要对你讲,你便坐在床上听吧。”余香的语气很亲和,她是来赔礼的,可并不愿意显得自己对于一位使臣是谦卑的状态。

    所以,语气虽柔和,该有的架子还是要端起来的。

    殿内除了她跟布格里,还有那么多宫侍在,今日的对话怕是用不了多久就会传出去,她句句虽谨慎才行。

    “臣不敢无礼。”布格里紧张地舔了舔嘴唇,抬起头对视上余香的面庞,不知是自己酒尚未清醒的缘故,还是昨夜天黑没看清楚,此时竟然觉得这汉王朝的皇后娘娘长得真是非同一般的好看。

    只怕那传闻中的平阳公主也及不上她分毫吧。

    “坐吧,你总这么摇摇晃晃地站着,本宫说句话也心里不安生。”余香离他老远都闻得到他身上一股酒味,再看他步伐不稳,脚步不实,想也知道酒还没醒。

    “既然皇后娘娘这样说,那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到这时候为止,布格里心里尚且还是感激余香的。

    看来这位皇后不仅仅是人长得美,还体贴臣子。知道他酒没醒,也不急着让他守规矩,当真是好极了。

    他还以为皇后是来兴师问罪,问他为何昨夜不停喝闷酒,忽视了皇家威严呢,看来倒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妒君子之腹,想多了。

    脑袋里这么琢磨着,耳边便听到皇后娘娘清了清嗓,开口道:“布格里大人,本宫一见到你就觉得面熟,很是亲切,像是自家兄长一样。不知道这么说,你会不会介意。”

    皇后这一句话彻底是把布格里说懵了。

    介意倒是不介意,可皇后娘娘这话打哪儿说起?他昨天晚上似乎跟皇后娘娘没什么深切交流,总共没说上两句话,她是从哪儿觉得自己亲切,宛如兄长?

    难不成是昨晚上他还跟皇后娘娘说过别的什么,现在因为喝多酒,而忘记了?

    布格里吓出一身冷汗,顿时觉得这酒意也退散了几分,有些结巴地询问皇后道:“臣听见娘娘这番话倍感惶恐,酒尚未醒,许多事已经记不透彻,如昨夜有何冒犯之处,还望娘娘恕罪。”

    说着说着,布格里这膝盖骨一软,就要给余香跪下来。

    余香连忙起身扶住他,心道明明自己是来赔罪的,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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