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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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欢- 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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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或许跟情分无关,这是义气。

    刘骜伤过她的举动,她都记得。

    可刘骜待她好的地方,她也都记得。

    在其位而谋其政,她既然占着人家的皇后之位,便应当踏踏实实做好自己的本分,让西域使臣觉得这汉王朝的款待周到且非同一般。

    许多看似平常的菜式里,她都动了一些小心思。

    包丸子的时候,她命人在中间雕刻了红萝卜花放进去,既解腻,又好看。

    还有豆腐上面,洒了蟹黄,豆腐不易入味,总得有些什么特别的东西搭配着才好吃。

    这膳房她最不陌生,当年在家的时候,她每天都要给爹娘与妹妹做饭,食材虽然简单,可她总能每日都变出新的花样来,都不带半点重复的。

    这也是一种乐趣嘛,不然那穷得响叮当的日子里头,还能干什么呢?

    兜兜转转是一年,不知妹妹可还好吗?

    余香想起妹妹,又用西域的羊奶熬煮了水果加冰糖做成粥状,说是到时候给每位臣子都承上一碗,尝尝新鲜。

    纯儿最喜欢吃甜的东西,可惜家里穷,弄不到羊奶给她喝。

    “娘娘,以往宴席上是不用上甜粥的,麻烦,又未必见得讨好。”阿梦见膳房里的宫侍没人敢直接对余香讲实话,便主动提了出来。

    余香手中搅动着长木勺,唇边挂笑道:“总会有人是喜欢的吧,哪怕只有一个人呢。没事儿,纵然他们不喜欢,身为臣子,也不敢在宴席上乱说话。”

    她倒是期待着谁会喜欢这甜品呢,宫中据说从未做过,这倒是新的尝试。

第六十一章:西域爱情() 
自新皇登基至今,宫内一直没有什么宴会或是喜庆日子值得一同庆祝,今日虽名义上是招待西域使臣,可在后宫妃嫔眼里便是见到皇上的好日子。

    因为要见皇上,所以各个穿得都是花枝招展,虽在夜色中并不能看清她们身上、头上到底都装扮了些什么饰物,可也不要紧,总比一身素衣来得惹眼。

    这其中有两个人无疑是成为了众人目光聚集的对象,一个是身怀有孕的马八子,一个便是刚刚侍寝的林充依。

    后宫妃嫔坐在皇上身边的位置,是按照等级决定的,但也有特别得宠的,会成为例外。

    例如现在,除了皇后坐在皇上身边以外,距离皇上最近的人,不是容华,而是林充依。

    太后张了口,说是喜欢林充依陪在身边,看得亲切,便手拉手的将她留在了自己的坐席一侧,自然距离皇上就近了许多。

    这种场合,妃嫔们并不敢胡乱言语,多说半个字,但那望向林充依的眼神自然不是善意。

    对于大多数后宫妃嫔,余香是没有关心的性质,唯独对于曹伟能,倒是多看了几眼。

    不仅是因为曹伟能身为当初与她一拨入选的家人子,更是因为曹伟能新换的这张脸让她好奇无比。

    可是这一眼望过去,她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曹伟能的眼神也放在林充依身上,可似乎和善许多。

    毕竟天色渐晚,距离又不近,余香也不敢笃定自己看清了,但直觉告诉她,曹伟能跟林充依是认识的。

    而这所有人紧紧盯着的林充依倒似是温顺乖巧,并没打算在众人面前争风头。除了时不时太后问话时侧过头回应几句,大多是低着脑袋优雅用膳,并无跟皇上讨好交流的意思。

    因为马八子怀有身孕,所以她的坐席上铺了软垫,准备的吃食也跟别人不大一样。妃嫔们见到马八子大多会上前恭贺几句,可也八成不是真心话。

    其实抛开这些妃嫔内心的争斗不看,这场寿宴还是热闹的。

    杜松按照以往先帝举办宴席的经验,安排了不少歌舞,西域使臣与那文武百官看的都是乐不可支。

    “陛下,不知道哪一位才是平阳公主殿下?”宴席之中,推杯换盏,不经意间这西域使臣便提起了和亲一事,想要看看这平阳公主究竟何许人也,竟然单于会点了名的要娶她。

    “布格里,依朕来看,今日宴席只是为了代表我汉王朝对西域时辰进行款待,礼数一直都是我汉王朝都极为重要,除此之外,这宴席并无其他含义,还望你不要误会。”听到布格里提起和亲一事,刘骜的脸色微微变了变。

    余香在一旁听着,知道刘骜是觉得这西域使臣对他不够尊重。

    刘骜还尚未提起和亲之事,这布格里却主动提起来了,实在是不将他放在眼里。

    大汉的公主,岂是区区一个西域使臣说要嫁便能嫁得的?

    虽然两人均以微醺,可毕竟是在百官面前,他们的言论便不是自个儿的想法,而是两国的念头。

    “布格里大人,不知今日宴席上的膳食可还合胃口?今日是本宫自作主张,亲自请缨去了膳房,为你准备了这些饭菜,无奈本宫平生从未去过西域,也不知你们西域人的口味。”余香突然开口,打断了刘骜与布格里的对话,说到未去过西域,倒还是一脸遗憾神情。

    一时之间,布格里忽然不知该如何作答。他本对皇上突然改口变脸一时心有不快,可皇后娘娘突然插话进来,又是唱的哪一出?

    今日寿宴这些饭菜都是出自皇后娘娘之手?

    他抬头望着皇后那张动人的脸蛋,心中暗自思虑,堂堂皇后会亲自下厨为臣民准备饭菜?

    布格里不大相信。

    但不得不承认,这些膳食的确是精致又美味,是他身在西域一辈子也没尝过的味道。

    “多谢陛下与娘娘款待,今日的饭菜非常美味。”布格里施礼道谢,如余香所盼的并未再提起和亲一事。

    皇上已经说明了今晚并没打算商讨公事,多提无益,不如不讲。

    有了皇后突然打断他跟皇上的对话,其实也是好事。许是今夜喝多了酒,所以忘却了自己此行的真正目的。

    攀谈两番,布格里便退回位置,专心欣赏起歌舞来。

    坐了一会儿,他只觉想要解手,故而询问了内侍便去找了茅房,待方便回来的路上,忽然被人唤住了。

    “好久不见。”

    布格里听着声音耳熟,回望过去只见是一女子浑身白衣,头发披肩,站在树枝后面。

    “你认识我?”布格里一时间想不起这声音的主人是谁,却也猜不出这未央宫里怎么还会有认识自己的女人。

    必定是认错人了,布格里这么想着,便又回过身去,打算回到宴席上。

    “布格里,你竟然真的不记得我了吗?相别数载,我念你念得打紧,你却将我忘个一干二净?”那女子从树后走出来,站到布格里对面,一双明媚的眼睛里闪烁着泪花。

    “楼儿?”布格里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怎么会是她,怎么可能是她,她不是三年前已经被单于赐死在蓝水湖边了吗?

    “是我,布格里,真的是我。今日我听宫侍议论纷纷,说西域来了使臣,我还在想会不会是我们龟兹人。于是就悄悄跑到这儿想来瞧瞧。但是没想到会是你,这真是一个惊喜。”肖楼伸手抚上布格里的面庞,这是她曾经做梦也想嫁的人,可造物弄人,将他们分散两国之中。

    布格里猜不透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自己心爱的女人死而复生,且此刻就站在自己面前。

    没心思管周遭可有人会看到,他握住肖楼的手,低头便覆上了她的唇。

    这温度在他的记忆力本已经消散,可此刻却又如同火苗一般燃烧了起来。

    这吻像是索取,像是掠夺,他能够感觉得到怀中人热切的回应,他知道肖楼的思念如他一样。

    他舍不得放开她,却是肖楼最终恢复了理智,主动推开了布格里。

    “你离席太久了,回去吧,若是再晚一些该被人察觉到异样了。”肖楼所求不多,此生能够再见到布格里,她已经觉得是奇迹。

    “你为什么会在未央宫?你现在难不成已经是皇上的女人了吗?”不见还好,这一见面便更觉得离不开对方。布格里的语气有些激动,他很怕肖楼点头。

    “算不得是皇上的女人,迄今为止连个名分都没有。但你别想着动带我走的心思,不可能的。布格里,此处人多嘴杂,我也不方便同你多聊。但你要知道,入宫是单于的意思,由不得我做主。你若真的心里有我,也可赌上一回,赌我能够完成单于的任务,回到龟兹与你生儿育女。尽管,这更像是一种奢望。”肖楼的说话声越来越小,她的目光恨不得在布格里身上盯出一个洞来。

    她知道,今日一别,许是再也不得见。

    看似生离,实则便也同死离无甚区别了。

    “单于的意思?楼儿,你知道单于是如何对我讲的吗?他说你惹怒了乌桓人,违背了乌桓的道义,所以乌桓一族将你溺死在了蓝水湖中。你知道这些年我是如何熬过来的吗?你知道我的梦中一直都是你吗?现如今我既然见到了你,你又尚且不是皇上的女人,我又怎能就此将你放开?你跟我走,我去乞求皇帝陛下将你还给我,好不好?”

    他见肖楼站在那儿不做回应,只是止不住地流泪,怕她是畏惧于单于的旨意。

    于是连忙道:“没关系,天下这么大,我们大可以逃开单于的掌控。我见这汉王朝的皇帝陛下也是个开明的人,不如我去恳求他,咱们两个就留在长安城可好?”

    “你别异想天开了,你若想死便自己去死,不要拽上我。我干嘛要放着宫里的富贵荣华不享,跟你去做什么亡命鸳鸯?这些年苦我已经吃的够多了,不愿再多尝。你快走吧,我们的情分早就止在三年前了,难道你没有意识到吗?既然在你心里,我早就死了,那现如今也是一样的。”说完这话,肖楼决绝地跑走了,甚至没有同布格里道个别。

    她不能道别,她怕那道别的话一说出口,就再也舍不得走了。

    单于的力量岂是他们二人就能够逃得开的?皇上又如何能够真的放她一条生路?

    她不怕死,可她不会明知道前方是死路,还怂恿布格里陪她去死。

    她做不到,她真的做不到。

    爱一个人,就是希望他能够活下去,更好的活下去。

    前方有生路,便看他走;前方无生路,便舍了自己的命替他杀出一条生路来。

    布格里,你知不知道我今日为何身在未央宫?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你,因为单于想要你死,而我想要你活下来。

    所以,你一定要活得好好的,别如了单于的愿,请如了我的念头。

第六十二章:再次陷害() 
布格里站在那儿,望着那白色的人影渐渐消失在夜幕之中,只觉得刚才发生的一切,像是一场梦。

    可嘴唇上还有她的温度,鼻子里还残留着她身上淡淡的脂粉香,这一切都在告诉他,刚才肖楼是真的来了。

    她活了,死而复生,却又无故出现在自己面前,先允许了他的吻,又残忍的抛弃了他。

    布格里步履踉跄地回到宴席上,歌舞仍在继续,唱的都是长安的曲调,他也不知是换到了哪一支。

    桌子上的酒壶本来就空了,他直接拿起邻桌定陶王的酒壶,对嘴饮了起来。

    肖楼,你不如不来。

    如果你不来,我可以告诉自己你已经死去,我用了整整三年的时间才接受了这事实。

    可你现在却突然的出现,让我早已死如灰烬的心重新燃了起来,你又如何能够把我就这么推开?

    这不该是你,我一直认识的,爱上的你不该是现如今的样子。

    你不会贪恋权贵,否则便不会在三年前拒绝了大王子的爱意,而选择跟我在一起。

    你不会畏惧单于,否则就不会有这些年来你顶撞单于时眼神里的无所畏惧,否则我爱上你的又是什么?

    可到底是怎样的日子,会把你变成了今昔的样子?

    布格里的酒一口接一口灌下去,他的思绪已经逐渐模糊,可还是努力的思考着,大单于为何此次派自己来作为两国合议使臣,难道就是为了告诉他,肖楼还活着,已经成为了汉王朝皇帝的女人,你一辈子都不可能得到你想要的,只能服从?

    手指捏成拳头,他无比愤怒,恨单于,恨肖楼,甚至恨这个改变了肖楼性格的未央宫。

    “主子,您要的东西奴才取来了。”与此同时,刘兴的贴身太监忽然从远处匆匆忙忙跑来,将一小包粉末塞到了他的袖子里。

    刘兴回头瞪了他一眼,心道这种事情岂能大声宣扬?有了这样的蠢奴才,真是会坏事。

    他刚才无意间听到了今日的饭菜均是皇后亲手准备,心里当即就想出了一个绝妙的念头。

    所以,他便让自己的奴才去寻了一点巴豆粉,打算借此陷害余香。

    他将巴豆粉一点不留的全部倒进酒壶,这举动可把身旁的小太监吓坏了,一个劲儿贴在他耳边道:“主子,差不多就行了,这么多巴豆粉是要喝死人的。”

    “滚蛋,你懂什么?”刘兴一把推开了小太监,按着酒壶盖将酒水与巴豆粉摇匀了,还特意倒出来一杯,见上面并没有漂浮物,一闻味道也没有任何异常。于是便悄悄将自己这酒壶放在了布格里的桌子上。

    刘兴心道,你不是爱喝酒吗?今日就让你喝个够,这汉王朝的酒水味道,当真是不一般呢。

    做完了这件事,刘兴勾唇浅笑,胳膊杵着下巴,一直望向布格里的方向。

    然而布格里只顾着伤心难过,哪里还感觉得到这种细节?

    但无人料想,这一幕全部被刘康看在了眼里,但什么都没有说。

    宴席将散,众百官纷纷离场之际,却忽听得布格里大叫一声,倒在地上。

    还不等众人做出反应,刘兴便高呼一声,“饭菜有毒,快宣太医。”

    余香眉头一紧,心道糟糕,一看这刘兴的架势,必然是又要陷害自己于不仁不义之地。

    刘骜来不及多想,只知道那突然到底的人是西域使臣,一旦布格里在汉王朝境地出事,那便代表着汉王朝向西域宣战,必将又是一场浩劫。

    “杜松,去宣太医,把太医署的人全都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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