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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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欢- 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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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此,为了余香好,也为了自己的身份不要暴露,她还是让余香赶紧离开才好。

    “行,今日多谢你了,那我这便走了。改日我让阿梦给你送点茶叶,吃食过来,就说是‘我心慈悲,体恤你了’。”余香道完这话,拍去手上的糕点残渣,然后起身便速速离去了。

    这一趟她也着实不算白来,慧嫔的话多多少少也是提点了她。

    这后宫里面讲究的是一个“势”字,自己虽身为皇后,可很多人不过觉得她这皇后是个虚名,并无实权。

    没错,她在朝堂之上的确没实权,可要是在后宫妃嫔之中尚无实权的话,岂不是叫人平白无故看笑话吗?

    这今日发生的第一件事儿她没法掺和,可是第二件事她总要经手一翻才是。

    若是一直将那西域使者晾在那儿,这汉王朝只怕就要出大事了。

    西域使者一旦回国,便会告诉西域王侯汉王朝冷落之事,这便是议战不议和。甭管西域是不是真的有诚意与汉王朝交好,也甭管此番汉王朝到底有没有意图跟西域交好,将人家的议和使者晾在外面总归是不对的。

    一旦西域王侯愤怒,必会再次起兵,乌桓又会借此机会趁虚而入,其余周边小国更是不必多言。

    周子欢和其精兵一直都留在长安城左右,一旦烽烟四起,汉王朝必输无疑。

    丢什么都不能丢江山,一旦江山被西域人占领,余香自己还岂有活命的机会?

    前朝皇后,定然是第一个被砍下头颅的人选。

    别看今日不过是一桩小事,这若是到了他日,便是根本无法控制与阻止的要命大事。

    刘骜当真是糊涂!

    来不及回宫换衣裳,余香直接赶去了承宁殿,寻找太后禀明此事。

    她不能直接去接见西域使者,其一是后宫不得干政;其二是不能让西域使者觉得汉王朝对西域不敬,或是汉王朝没人,只能靠一个女人出面谈事情。

    可是她又无法再一次冒然去敲响宣室殿的门,刘骜对自己虽有情分,可这情分也是会被无理取闹消磨光的,如果这一次再是她出面打搅了皇上跟林充依的鱼水之欢,那刘骜便会厌恶她了。

    事与愿违的事情余香可不会去做。

    既然这林充依是太后送到刘骜床上的女人,那便让太后亲自去解决这个问题吧。

    “芙蓉姑姑,母后可歇息了吗?本宫有要事与母后商议,还劳烦你帮着传个话。”余香对芙蓉姑姑一如既往的客气。

    芙蓉姑姑本是出殿命人给太后准备洗漱的东西,一抬头瞧见余香来了,还吓了一跳。

    “好,皇后娘娘且稍等一会儿,臣这便去说。”芙蓉姑姑心里觉着,若无大事皇后也不会来访这承宁殿,毕竟她与太后不和,怎会愿意到这儿来?

第五十五章:扰人清梦() 
“太后娘娘,门外皇后求见。”芙蓉姑姑走进屋见太后尚未褪去外袍,心道还好,此时通报还不至于惹她生气。

    太后眉头一皱,以为自己听错了话,这全天下的人都可能主动到她这承宁殿来,唯独这皇后是不可能。咱们也别将话说的这么肯定,偶尔也是会来的,可来了总会带来坏消息,好似什么扫把星。

    上一次她来这承宁殿,皇上就跟自己母子不和,甚至责备于自己;大上次她来这承宁殿,自己的宝贝波斯猫便被她抱走了,直至林充依将其送回来……

    不想不觉得,这么一细琢磨,自己似乎还有很多账不曾跟这位皇后娘娘算清楚啊。

    太后心里其实很想问问芙蓉,门外余香到底是个什么表情。可是理智告诉自己,她不能问,一旦开口问了,便说明自己畏惧余香,从气势上就输了。

    她才是后宫真正的主宰,她才是将皇上推上汉王朝皇位宝座的人,这里面横竖应该退步的人,都应该是余香才对。

    这么想着,太后起身做到凤塌上,直了直身子道:“宣她进来。”

    自己是要跟皇后算账的,所以用不着对她有任何客气。

    太后是这么想的,也一贯是这么做的。

    “喏”,芙蓉姑姑听到太后准许,连忙转身跑出去给余香传话,不希望耽搁了余香的要紧事。

    “太后让您进去呢。”见到门口余香有些焦虑的走路兜圈子,芙蓉心中猜测今日必有大事,否则从来没见余香脸上会有紧张的神情。

    这一下子,平白也让芙蓉姑姑心里添了几分不安。

    “多谢芙蓉姑姑了”,余香点头示意,然后随着芙蓉姑姑走进了承宁殿。

    承宁殿内,太后命令侍婢倒了杯热茶,抿了两口。

    要睡了,本不该喝茶,可是她怕自己糊里糊涂的没法对付余香,这茶水能让人的头脑清醒一点。

    此外,她不希望余香觉得自从接到了消息以后,自己便一直在等着余香进殿来。

    想让自己等她?这女人尚且不配。

    所以喝茶,也能很好的掩饰目光,免得她不知道到底该将这眼神往哪儿放。

    “臣妾给母后请安,深夜叨扰母后休息,实属无奈之举,还望母后谅解。”余香一进殿就瞧见太后手中捧着一只茶盅,时不时的抿上一口,心里还奇怪。难不成她知道今晚有人要来,所以一早便在这儿等着了?

    不然这眼看着就到了入睡的时辰,她喝的什么茶?

    “皇后这哪里是在给哀家请安,明明是成心打扰哀家歇息。若是不知者,便也不怪罪。可皇后明明知道哀家这个时辰就要就寝了,你又为何专门挑这个时辰来?难不成是纯心让哀家睡不成觉,大病一场,好给你腾地方?

    余香没想到,这大晚上的,太后这火气竟然这么旺。

    她也不道歉,也不谦卑,直接开口进入正题,“母后想必知道,如若没有什么关乎性命的大事,臣妾是不会在这大晚上叨扰母后的。臣妾听闻您今日将皇上跟林充依凑在了一块儿,所以今夜宣室殿侍寝的人便是林充依,可否有此事?”

    “好大的胆子,你现在可否是在质疑哀家吗?林充依身为皇上后宫妃嫔,难道侍寝不应该吗?皇后如此善妒,希望独占盛宠,仅凭借这一条,哀家就可告诉皇上,取消了你的皇后之名。”太后心中暗自庆幸,这余香今日倒是犯了糊涂,平白犯错给自己留下责备她的口舌。

    “母后莫要先急着惩戒臣妾,臣妾也从未说过妒忌林充依侍寝于皇上之事,只是在像您验证,这件事情可否是真的。那么除了这一桩事,母后可否还知道另外一桩大事?西域使臣前来求和,却被皇上拒之门外。”余香心道太后这是怎么了,老糊涂了?自己若是真的妒忌林充依侍寝,那怎么着也不会来找她哭诉,而是该想着法的留住皇上的心才是啊。

    太后挑眉不解,扭过头询问芙蓉道:“芙蓉,什么西域使臣?哀家怎么没有听说?”

    芙蓉今日一直都待在这承宁殿内陪伴太后,什么地方都没去,所以也尚且没有听说这个消息,只得摇头道:“回太后,臣也不知此事。”

    余香之所以知道,是多亏了福子那张嘴巴够碎够快。

    不过这一次,还真是多亏了福子的这张嘴。

    想到这儿,余香开口道:“母后不需验证此事真假。臣妾纵然有天大的胆量也不敢在这种事情上胡言乱语。皇上沉迷于美色,将西域使臣拒之门外,这事儿若是传出去,可是一桩有损皇上名节的大事。母后,您一直是聪明人,您细想想,若是今日西域使臣在门外等了一宿,无人接待,那么待他回去之后,西域又该是如何看待汉王朝的?”

    太后凝眉思索,觉得余香这话有几分道理。两国无论是否相交,使臣在其中的关系都是甚为微妙。

    虽然近几年来与西域的大多数战役,汉王朝军队都是大获全胜,可这个“胜”字却很微妙。

    汉王朝军队一直胜在“守”,而非你“攻”。

    虽然西域兵马败了多次,可一直敢于总结经验,再次挑衅,而汉王朝从未有过什么机会真正占领西域领土。不怕一场仗打输了,怕的是这车轮战一直长年累月的耗下去。

    兵马只能越耗越少,粮草只能越耗越空,长此以往,若是迟迟没有解决的办法,对于汉王朝而言,早晚是件大事。

    千丈之堤,以蝼蚁之穴溃;百尺之室,以突隙之烟焚。

    今日的西域使臣不可小视,谁知道忽略了他,是不是就造成汉王朝出现了一个蚁穴?

    所以无论自己多么讨厌余香,今天晚上她这个消息传得好,是为了汉王朝的基业着想。

    “母后,无论您素日以来是否喜欢臣妾,今日咱们都应该是站在统一战线的人。咱们为了的不是个人恩怨,而是整个汉王朝的江山。身为帝王之妻,您跟我,难道不是有义务替皇上想到他想不到的一切吗?”见太后半天不开口,余香连忙又补上了一句。

    太后点点头,起身招呼过芙蓉道:“走,咱们去宣室殿。”

    人走了一半,她又回头望了一眼余香道:“皇后也一块跟上吧,今日这消息传得对,哀家应该替刘氏谢谢你。”

    “母后英明。”见太后肯出面去找刘骜,余香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

    但这太后也不傻,若是自己此行跟在她身后,刘骜一下子便知道这消息是自己传给太后的,接连两日,都是同一个人打搅了他的合欢之梦,他肯定是要心有埋怨了。

    倒也不是她说别的,其实让刘骜歇歇身子也好,白日里朝堂之上也够累人,到了晚上还要夜夜欢歌,哪儿来的这个精力?

    余香这么想着,伸手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头,觉得自己这话似乎也是一桩谬论。好像每每深更半夜叫他处理政事更加累人。

    这一路上余香跟太后两人都没说话。其实这样也好,比起心里没话而硬找话说,现在这样似乎已经是最不尴尬的一种处境了。

    转眼之间两刻钟过去,这一行人便已经来到宣室殿门口。

    “老臣见过太后娘娘,见过皇后娘娘。”杜松心中隐约料到这两个女人来找皇上是做什么的,心中默默点头,还好宫中尚且有几个聪明人。

    按理来说新皇年岁已经不小,可却日日沉迷在脂粉之中,着实令人心寒。

    若是先帝还在,一定会非常难过吧。

    “去把皇上叫起来,让他去接见西域使臣,立刻。”太后此刻并没有将这宣室殿内的人当做皇上看待,那个人无论是什么身份,都是她的儿子。

    儿子犯了错,做娘的就该管。

    无论犯了什么错,即使改成便就好了。

    “是,老臣这就去传话。”若是按照平时,杜松肯定不会去传这个话。在他眼中,普天之下他唯一效忠的人便是皇上。

    但今日则不同,西域使臣一事他一早便劝过皇上,说这人必须去见,纵然再不喜欢,也要给个交代。

    可皇上非但不听,还将这林充依带进了殿,如同挑衅一般关上了殿门,谁也不见。

    幸好今日有太后过来解围,不然明日朝堂之上皇上又该如何面对众位臣子呢?

    杜松推开门,竟然见有一人影睡在地上,他当即吓了一跳。

    这林充依真是胆大包天,竟敢让皇上睡在地上?

    杜松赶忙拿起火折子,一一点上灯盏,这才瞧见地上躺着的人不是皇上,而是林充依。

    这是个什么意思?

    “杜松?大半夜的,什么事儿啊?”刘骜听到响动,坐起身来,掀开床幔望向外面。

    “皇上,太后娘娘跟皇后娘娘正在门口,太后请您现在去接见西域使臣。太后娘娘的原话是‘立刻’。”见皇上似乎并没有要动的意思,杜松便把太后刚才说话时的语气又原封不动的学了一遍。

    刘骜心情烦躁得很,穿着中衣便跳下床榻,一抬腿迈过还在熟睡的林充依道:“真烦,朕的事情,为何重要她来做主?”

第五十六章:刘康插手() 
“陛下息怒”,杜松一边说,一边帮刘骜穿好衣裳,毕竟衣冠不整不该是一位天子应有的仪态。

    “母后深更半夜扰人清梦,此举真是不够地道。”刘骜的脸色一点也不好看,一眼扫过人群,看到太后身后站着的余香,微微一愣,当即明白了些什么。

    “臣妾见过陛下。”余香感受到了刘骜的目光盯在自己身上,自知躲也躲不过去,连忙轻声施礼请安。

    “皇上应该知道哀家为何而来,若不是皇上今日办了一桩糊涂事,哀家这个时候也希望踏踏实实的躺在床上睡一觉,而不是站在这宣室殿门外吹冷风。“太后见刘骜并没有幡然醒悟的意思,心里不禁有些失望。

    相比起先帝,刘骜似乎在处理政事上大有不及。

    此前她一直痛恨先帝沉迷于修仙问道,可现在她又开始痛恨起刘骜这不问政事来。

    教子无方,这事儿自己岂能脱得了干系吗?

    “母后说的是西域使臣一事?朕不见。”刘骜猛地吐了一口浊气,心中好不痛快。

    “你给哀家一个不见的理由!”太后也动怒了,这不再是平日里的小事,她可骄纵、忍让皇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便过去了。

    今日这事儿,可是关乎着汉王朝与西域国相处的大事,怎能如此轻易草率的做决定?

    “我汉王朝本无意与西域相交,为什么他们的使臣来了,朕就要去见?他们此前可曾传书告知于朕,朕又可曾批准过他们前来吗?他们说见朕便去见,难道西域为君,而我大汉为臣吗?不见,定然不见。”刘骜握紧了拳头,语气里很是愤怒。

    “你今日必须去见,你刚才这番解释根本算不得什么合理的理由。皇上,哀家没想到你的眼界竟然还不如哀家,甚至不如皇后。皇后,你告诉皇上,为何他一定要去接见西域使臣。”太后忽然话锋一转,将话题抛给了余香。

    箭在弦上,很显然,余香根本无法推辞。

    无数道目光都悄无声息地盯在了余香身上,所有人都想要看看究竟这位皇后娘娘有没有本事说服皇上,去接见这位西域使臣。

    刘骜也抬起头,望向余香,心里有一点难过,难道余香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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