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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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锁- 第2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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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索锁说:“今天晚上你回家去吧。”

    彭因坦眯了下眼。

    索锁继续说:“别火上浇油。我一个人可以的。”

    “你也太不像话了,索锁。”彭因坦低声说着,扣住她的手腕,“要和我暂时分开,还美***惑我。你这是欲擒故纵,知道吗?”

    “胡说什么呢……”索锁轻声说。

    彭因坦吸了口气,说:“你知道我刚刚在严家门外等着你的时候,各种猜测都有。你想跟我说什么、你会跟我说什么,我心里扒了好多个来回。你也太看重我了,索锁。”

    索锁愣了下。

    彭因坦歪着头,看了她一会儿,把她的手拉过来,在她手背上亲了亲,“我没有那么重要。以前和现在都是。你看,这四九城里那么多优秀的人,海了去了,把我扔里面,可能一时半会儿都浮不上来……太多有本事的人在上面漂着了,哪儿轮得到我冒头?哪儿轮得到我被盯上?我谈个恋爱,就跟一颗石子儿扔大海里效果一样的。懂吗?”

    索锁手背麻麻的。

    她没回答彭因坦的问题,但她的眼神特别柔和。

    彭因坦的声音在她的注视下也变的越来越柔和,说:“跟你比我可能有点不懂事。可我真觉得眼下没什么比跟你在一起重要的。”

    索锁看着他,轻声问道:“暂时分开一阵子,你会变心吗?”

    彭因坦怔了片刻,把索锁的手一扔,说:“现在说的事变心不变心的事儿吗!”

    “那你是怕我不跟你打招呼就死掉?”索锁又问,“你不会变心,我不会死掉,暂时分开怕什么?”

    彭因坦瞪了她,突然回身开车门就下去了。

    他关车门的动作很大,车门却仍然缓缓的合拢、吸住。索锁像被关在了密闭的玻璃盒子里。她坐在那里,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彭因坦。他只穿了衬衫,还把袖子卷了起来……夜里的风吹起他的衬衫,鼓鼓的,让他的背影看起来有点变形。但这背影仍然告诉索锁,彭因坦现在是又生气又难过又不安……她抓了他的外套下车去,走到彭因坦面前。

    她递给彭因坦外套,他接了,但是没穿。

    “穿上。”她说。

    他干脆把外套单手拿住,拉着她的手往酒店正门走去。

    他大步流星,行动带风,索锁几乎跟不上他……但走到门口,索锁站下来,拉住他说:“回去吧。”

    彭因坦沉默着,根本不理她的话,硬是把她拉进酒店大堂,一路疾行进了电梯。

    他一身寒气,站在房间里了,还是没消掉。

    他把外套扔在沙发上,去倒了一大杯水喝。

    索锁默默地看着他。

    彭因坦把杯子放下来,也默默看了她,片刻之后,他说:“像你这样的坏丫头,怎么可能不打招呼就死掉那么容易?你知道祸害留千载是什么意思吧?”

    “知道。”索锁说。

    “意思就是,你这辈子就是来祸害我的。我还好好儿的,你怎么可能有事儿?”彭因坦哼了一声,说。

    索锁牵了牵嘴角,露出微笑来。

    但这笑容牵动的神经有点儿错位似的,她眼眶忽然酸胀……她忙揉了揉眼睛。就这么一会儿,彭因坦来到她面前。他蹲下来,手扶在她膝上。他掌心总是很热,有时候都烫人……但是现在也不知她的知觉有些迟钝,还是他的手凉,她几乎感觉不到他掌心的温度。但她目不转

    睛地看着彭因坦好看的眼睛——他的眼睛好看极了……也许在今晚之前,都没有这么好看过……

    彭因坦说:“我知道你考虑的是什么。这对你来说很重要,我清楚。”

    “彭因坦,我是想……”索锁刚开口,彭因坦就阻止了她。

    “你是想别造成坏的影响。回头要嫁进我家来的。人还没过门,就有闲言碎语,以后日子可怎么过啊?对不对?”彭因坦特别正经地问索锁。

    索锁咬牙切齿地想踢他一脚,被他按着膝盖动不了,只得说:“你说什么呢!”

    彭因坦说:“我说,今晚你不赶我走,我也得走。”

    索锁沉默着,点点头。

    “你自己害怕吗?”彭因坦问。

    索锁摇头,说:“家里都知道你回北京了,还明目张胆地外宿,太不好了。”

    彭因坦淡淡一笑,说:“这倒也没什么。”

    “还没什么。”索锁低声咕哝一句,“要是以后我儿子这样,我准生气。”

    “我们的儿子。”彭因坦纠正她。

    索锁顿了顿,说:“要走就快点走吧,看看都几点了。不用担心我。沈西安他们不是跟着过来了吗?”

    索锁说着,竟然叹了口气。

    彭因坦嘴角一弯,抬手点点她鼻尖儿,说:“太鬼了,又给你发现了。”

    “太小心了。”索锁说。

    彭因坦捏着她的鼻尖左右晃着,说:“小心点不为过。虽然有他们在,你一般也不要出这个门。我明天早上过来。”

    “别过来了……我是说,你就算过来,明天也只送我到机场就可以了。”索锁眼看着彭因坦刚刚舒展开来的眉目又要往一起凑,急忙拍着他的胸口说:“你听我把话说完……离过年都没几天了,别折腾来折腾去了。我知道你跟赫院士还有孟医生都沟通过,定下手术时间恨不得押着我过去。我答应马上动手术,但是你答应我,过了春节再来陪我。要不,我就不答应。我也是这么跟妈妈说的。”

    彭因坦盯着索锁黑白分明的眼睛,气的脸都红了。想发火又没辙,瞪着索锁好一会儿才几乎一字一句地说:“我真是恨不得把你骨头给拆了。合着你不光是威胁我,你还蒙施阿姨。你有多坏你知不知道?”

    “知道啊,妈妈也这么说。她说我坏。”索锁轻声说,“那你答应不答应?”

    “你先逼我分手。一计不成,又逼我妥协。我不答应,你是不是要造反?”彭因坦气的肺都疼了。

    索锁抬手在他胸口处抚着,看着他冒火的眼睛,说:“那就是答应了。好,别动气了,回去吧。”

    她说着就推彭因坦出门。顺手还拿起彭因坦的外套来,要他出门记得穿好,说外面起风了,冷的很……彭因坦被她推着走到门边,站下来穿好外套。

    索锁等着他的工夫,他突然将外套敞开,把她一起包裹在里面,低头亲了亲她。

    虽然是蜻蜓点水般的亲吻,却也像是丢下一粒火种,迅速有了燎原之势……索锁轻轻蹲了蹲,鱼一样从彭因坦外套里滑出去。彭因坦微笑下,说:“明天早上来叫你起床。晚安。”

    他说着开了房门走出去。

    索锁靠在门边,轻声说:“晚安。”

    彭因坦推她进去,嘱咐她关好门。直到听到电子门锁卡到位,他才敲了敲门,隔着门板说:“我走了。”

    索锁在门内听到这一声,也敲了敲门板。这门板着实厚重,她敲的指关节都疼了,声音仍是极轻。她翘脚从猫眼中看看,彭因坦仍站在门前,食指在唇上一触,给了她一个飞吻,然后人影一晃,才不见了……索锁心狂跳。

    她背转身靠在门上,要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突然听到门铃响,心就一惊。她以为彭因坦回来了,门上锁链刚拿开,她心头一顿,翘脚再看了眼猫眼。看清楚一门之隔站着的是巩义方,她眯了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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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耐滴大家:通知下晚上还有一更,不过得九点以后。

    可以跟明早的更新一起看的。o(n_n)o~

第二十章 再不想看到你离开 (六)() 
索锁沉了沉气,将门打开了。

    门一开,外面的几位同时将目光转向她。

    “索小姐。”沈西安一开口,就有一层“您这样我们很难做”的意思了。但他语气温和,所以索锁就对他微笑下,露出当做看不懂他意思的表情来。沈西安往后退了退,但还在安全距离之内,说:“索小姐,时间挺晚了。”

    “嗯,我知道。辛苦你们了。”索锁又微笑下,转向了巩义方。“找我有事吗?”

    巩义方的目光定在索锁脸上,像是要从她脸上挖掘出什么来。

    索锁气定神闲,任他打量,说:“都这个时间了,我得休息了。明天一早我还赶飞机。骜”

    “能给我点时间吗?”巩义方问。

    索锁看着他,没立即回答。

    “不会耽误你很久。我就是有问题想要问问你。”巩义方说。

    索锁看了看沈西安,沈西安不响,她说:“酒店有咖啡厅。我们下去那里坐一会儿吧。”

    “索小姐!”沈西安试图阻止。

    索锁却说:“请你们吃夜宵。等我下,我去拿件衣服。”

    她说完就回身进了门。拿了外套边穿边去拿她的手机和包。手机在响,她看看是彭因坦的短信,在说:“都是你,我要感冒了,明天早上就过来传染你。”她攥着手机边回信息边往外走。

    “幼稚。”她回复。

    彭因坦没回她信息,她把手机塞到包里,出门时脸上都还挂着微笑。

    巩义方看到她的表情,只当没有注意,跟她一起往电梯处走着。路上,他们两人谁都不说什么。还好楼层不高,乘电梯下去到咖啡厅不过三五分钟的工夫。索锁进了咖啡厅坐下,看看坐在他们旁边不远处桌边的沈西安他们,先对侍应生说:“那边是跟我们一起的朋友。除了他们点的之外……还要这个,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先给他们上吧……你没意见吧?”

    索锁说着,看向巩义方。

    “没意见。今晚算我的。”巩义方说。

    “我来吧。”索锁说。她看着巩义方,“以前说过,总有一天我会用我赚的钱请你喝咖啡。”

    巩义方平板的面孔有一瞬间变的柔和许多。他顿了顿,听着说索锁说她要一杯柠檬水,说:“给我杯美式。”

    侍应生离开,索锁拿起水杯来喝了一口。她今晚说了很多话,有点口干舌燥。想起包里有彭因坦给她的润唇膏,嘴角却闪过一丝微笑来。但她并没有取出来用,抬眼看着巩义方,问:“现在可以说了?”

    巩义方低声道:“等你这杯咖啡也等了很多年。”

    索锁沉默。

    巩义方的来意她有诸多揣测,甚至是他也许有最居心叵测甚至险恶的目的,她最保险的做法是闭门不见,但是不知为何她却做了这么一个决定。她静静地望着巩义方——已经夜了,他却仍然像是随时要从这里站起来去参加什么重要的仪式,领带结丝毫不见松、衬衫衣领仍然紧贴脖颈、西装和外套层层服帖……他全身上下都无懈可击,除了他望着她的眼神里那一点点的特别。

    “我也等了很多年。但这一天本来可以早到你24岁生日那一天的。”索锁轻声说。

    她看到巩义方身体几乎是一震……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但她觉得自己是看到了。因为她尽管平静地说出这句话,但其实内心受到的冲击,仍然强烈。

    她曾经是个花钱不知节制的女孩子,他是个事事克制妥帖的男人,任何嗜好,都点到为止。念书时别人为了应付考试通宵达旦在图书馆苦熬,把咖啡当水喝,这种事在他身上都不可能发生……跟她在一起时,他像是个古时候的男人,正襟危坐,不越雷池。哪怕是她拿了咖啡点心跑钱还给她。算的这么清楚,她每每气愤。他却微笑,说:我想有一天你自己赚钱请我喝咖啡,应该都会特别香……她傻乎乎问他:要是我不工作呢,我的工作是巩太太怎么办?他难得在图书馆那么安静的地方都笑出声来,捏着她的脸蛋儿说:除了家用,会给你零用钱的。用零用钱买一样的……嘻嘻哈哈的低低的笑成一团。她那时候的理想,就是快点毕业能成为某人的太太,某人不多不少恰好姓巩。

    曾经以为这样一天触手可及,谁知道转眼间沧海桑田……

    “虽然迟了,还好这是货真价实自己赚的钱。”索锁轻声说。

    侍应生过来把咖啡和柠檬水都放在桌上,悄然退下。至此,巩义方都像是被定住了,不动,也不出声。

    索锁看着他,说:“我不是要跟你叙旧的意思。我想你也不至于有这个时间来跟我闲聊。但是你不开口,我就请你喝杯咖啡,上去休息了。”

    “身体怎么样了?”巩义方问。

    他伸手过来端了咖啡杯,并不看索锁。

    咖啡香气浓郁,果然是……特别的香吧。

    “身体很好。谢谢你关心。”索锁平静地说。

    她手触着杯子,无意识似的滑动着,像不太在意巩义方的问话。

    巩义方啜了口咖啡。他让这口咖啡在口腔里停留了恰到好处的时间,以至于苦涩甘香发挥到了极致,让他都有点怕结束……他轻轻放下咖啡杯,说:“你不会毫无理由就出现在医院里。你自来讨厌医院的味道。而且,那是赫智敏院士,小锁。”

    “有一点小毛病也没什么需要特别提起的。总不至于因为这么点儿事,你就动用这么大的阵势,不请自来的问我吧?”索锁嘴角挂着一丝微笑,看了眼巩义方。“你的调查能力再强一点,我究竟生了什么病,你也该知道了。”

    “恶性肿瘤?”巩义方问。

    他声音干涩,目光陡然间变的犀利寒冷。

    索锁眉微微一扬,说:“别瞎猜。难道去见过赫院士,就是要闯鬼门关的人?只是普通的毛病,不会对生活质量有任何影响。”

    “小锁,不管你生了什么病,尽快治疗。为什么还不住院?这里有国内最好的医疗资源。不管是彭因坦还是施阿姨,都能让你得到最好的医治。这里不行就出国去治疗,没有什么比快点恢复健康更重要的了……”巩义方沉着声音说。但他的声音干涩发颤。

    “不,有更重要的。”索锁打断他,喝了口柠檬水。“比如陪姥姥过年。”

    巩义方睁大眼睛盯着索锁,仿佛她说的不是中文。

    索锁微笑下,大口喝着柠檬水,直到喝光,放下杯子来说:“对你来说,这是不可想象的吧?什么人能拦得住你往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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