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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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锁- 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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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过用身份就能解决问题的时候吗?身份!你也太可笑了……身份!”

    她絮絮叨叨的,边走边笑。

    碧娅也不跟她计较,扶着她极力让她身体保持平衡,倒热出了一身的汗……

    门厅里的三个人都听到章晓芃离去的这大笑,还是施云晚先开了口。她故意紧了紧身上的皮草,说:“好冷……彭先生,刚刚走的这位是?”

    “我表妹章晓芃。对不起,她喝多了。打扰你们了。”彭因坦说着,回手将门掩好。

    施云晚笑着看了他道:“年轻人,有时候难免恣意妄为一点,这也不是不能原谅的。我也很抱歉,再次见面居然是这个场合。还没有机会好好谢过你上次帮我忙,今天就把你的小表妹给得罪了。”

    她微微笑着,语气柔和,听上去是果然觉得十分抱歉了。但彭因坦哪里是那么不懂事的人,听话听音,也知道她此时当然是生气了的。

    “您批评的对。我带晓芃回去,会说她的。”彭因坦说。

    施云晚看看索锁,说:“章小姐都道歉了,就别再说了……只顾得跟你们说话了,忘了外面还有东西等着搬进来。”

    她说着,拿出手机来告诉随行这就把东西送上来;并且边说边扶了索锁示意她进去休息。索锁却把她手一按。施云晚明白过来,只是略微一皱眉,门口就有人敲门。彭因坦替她们开了门,施云晚便借着指挥人往里搬东西的当儿,走开了。

    剩下索锁和彭因坦站在门厅里,只往一旁让了让,谁都没有马上开口。

    彭因坦看着拄着拐杖的索锁,左脚裹着纱布,已经肿了……她还是穿着昨晚上的小礼服,看样子是回来之后都没来得及换衣服。礼服已经皱了……礼服下摆齐着膝盖。她裸着的腿上,青紫斑驳。这样看起来,比她脸上的瘀痕更加令人触目惊心。

    彭因坦一时沉默,手握着索锁那个手拿包,握到磕磕响。

    索锁轻声说:“给我吧。谢谢你给我送回来。”

    她一伸手,彭因坦停了片刻才把手拿包递过来。

    索锁一接,正巧身边有人经过,出门时还都站下来跟她打招呼,说索小姐好。她点点头说你们好,他们才离开。

    她转眼看看望着自己的彭因坦,说:“你看,我这里也有客人,就不送了。”

    她语气又平静又冷淡,逐客的意思非常清楚。

    “这是昨晚上受的伤?”彭因坦却问。

    索锁看着他同样有点浮肿的脸,说:“一点小伤,过两天就好,根本没什么关系。”

    彭因坦望着她,说:“对不起,我不知道。”

    “你不用道歉,这跟你没关系。这是我咎由自取。”索锁轻声说。她嗓音有点儿低,听上去鼻音很重了。她头也低了低,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腿上的伤,说:“彭因坦,以后就不要来这里了……如果可以的话,我们也不要再见面了。”

    彭因坦没有动。

    索锁像是终于说出了很久以来一直想要说的话,看上去轻松好些。

    “昨晚不该把你扔在路上。”彭因坦说。

    索锁“嗯”了一声,说:“没关系。我说了你不用道歉。这也是我应得的……要是没别的事,我进去休息了。你走好。我不送你了。”

    她说完,并不等着彭因坦再说什么,也不看他,将手中那个小包顺手搁在了架子上,挪着拐杖往里走。

    她还是在听着身后的声响,但是并没有听到彭因坦的脚步声和开门声。

    她看到站在走廊尽头的母亲,脚步缓了缓,才听见彭因坦说:“索锁,保重。”

    “嗯。”索锁大声答应着,好让他听清楚。“你也是。”

    彭因坦看着她往里面走去。他也看到了站在那里的施云晚。他向那个方向行了个礼才转身离去。关上门他片刻没停,疾步下阶,穿过院子出门,发现碧娅在外面站着等他。

    “晓芃呢?”彭因坦板着脸问。

    碧娅指指她车里,说:“在车上睡着了。”

    彭因坦说:“叫醒她,让她上我车。我送她回去。你也回去休息下吧。”

    他说着就要开车门,碧娅拦在前面。

    他眉头一皱,碧娅忙说:“等等,别发火。我不是想管你们的家务事。但是现在你们都不冷静。晓芃在我那里,我还可以劝劝她。她这个样子一回去,家里人难免问。到时候怎么说?她和义方虽然是走到了这个地步,总归这个时候告诉双方家长这个消息,还是太突然了。你觉得呢?”

    彭因坦看了看在车子里呼呼大睡的章晓芃,说:“你等会儿告诉她,不用装睡。我现在也没时间管她。只要她不惹麻烦,我是不会干涉她的私生活的。辛苦你了。”

    彭因坦说完就要走,碧娅叫住他,问:“你还好吗?”

    “等章晓芃彻底醒酒,告诉她义方受伤住院的事。那毕竟还是她名义上的未婚夫。”彭因坦没有回答碧娅的问题,他上了车,先扬长而去。

    碧娅愣了片刻,跺了跺因为在户外站的有点久而冻的疼了的脚上车去。等司机发动车子驶离索家院门口,她拍了拍晓芃的腿,说:“别装了,睁眼,我跟你说件事。”

    章晓芃伸了伸腿,睁开眼看了她。

    ……

    索锁撑着拐杖坐在厨房的高脚蹬上,周围是一堆施云晚带来的等着收起来的东西。整栋房子像是完全静了下来,连一点声响都没有……她知道母亲进了老太太房间,已经过去有一会儿了,不知道两人在里面谈什么,还没有出来。

    她隐约听见熟悉的手机铃音。要过好一阵子才反应过来是她自己的,但很快也就消失了。她并不想接电话。跟外界完全失去联系一阵子也好。可她还是站了起来,就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竟然觉得天旋地转,腿脚一软,人就歪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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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爱你现在的时光 (九)() 
心锁;第十五章 爱你现在的时光 (九)

    倒地的一瞬,她还有意识,知道有人迅速过来要扶起她来。豗璩丣尚 她明明想说不用扶的、就这在地板上躺一会儿也好的,可说不出来,最后也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小锁?”有人在叫她,温柔而又焦急。

    她心里烦乱的很瑚。

    有只手轻轻拍抚着她的胸口,这让她舒服很多。随着这轻柔的拍抚,有很甜的香气。这香气虽然甜了点儿,可是并不腻,也没有什么脂粉气,还挺好闻的……她听着低低的说话声,挣了睁眼。

    “醒了醒了!”这声音真是充满惊喜。

    索锁转转眼珠,看看面前的施云晚,又看看施云晚旁边的姥姥,皱了皱鼻子,说:“磕到头了。”

    倒地的时候不知道碰到哪儿了,脑袋瓜子是有点儿疼。

    施云晚听她说,忙伸手扶住她的头,问:“哪儿疼?这儿吗?”

    “这儿。”索锁指指另外一边铄。

    施云晚拿了冰袋给她敷在伤处,仔细看着她的眼睛,问:“还有哪儿疼?”

    索锁没吭声。她躺在沙发上,不知道怎么过来的。她听到声响,走廊上有人在……她慢慢把晕过去之前的记忆找回来。

    见她不说话,姥姥追问了句:“锁儿,你还有哪儿不舒服?”

    “没有了。”索锁说。

    姥姥伸手过来捏住她的鼻子,问:“好好儿想想。”

    “真没有了。”索锁发赖,握住姥姥的手腕子,顺势靠近她怀里去,“姥姥我困,让我睡会儿。”

    姥姥皱着眉说:“你这个样子可怎么好?嗯?你看看你……”

    “我这样子挺好,睡两天又是一条好汉了。”索锁说。

    施云晚坐在她身边,手里拿着冰袋,看着她和姥姥亲昵地抱在一起。

    姥姥摸摸索锁的头,说:“老老实实地在这儿呆着别动,我去给你们到点儿水。”

    “我去吧。”施云晚和索锁同时说。索锁说着就要起来。

    姥姥按住索锁,瞪了她一眼,跟施云晚说:“你不知道东西都在哪儿,就在这儿看着这个小鬼吧……我去泡点茶。喝红茶是吗?”

    “都可以的。”施云晚欠欠身,说。

    姥姥点点头,走开了。

    施云晚又坐下来,见索锁正看着自己,把冰袋拿过来,说:“等会儿我陪你去医院。”

    索锁推开她的手,说:“不用冰敷了。也不用去医院。”

    施云晚沉默片刻,望着索锁的脸……她轻声问:“还是去吧,检查一下,就算检查不出什么来,图个安心。你身体底子本来就不算很好,看看你现在瘦的……”

    “我刚在医院做过检查。医生说我贫血。血糖低的毛病也有的。”索锁淡淡地说。她见母亲并没有马上相信她的,继续道:“这些天也没睡好。太多事儿了,我有点儿心力交瘁的。”

    施云晚把冰袋放在茶几上。索锁这这几句话倒是实情。进门时候的情形她也看到了,她想这孩子最近的经历必然是跌宕起伏的。

    “小锁,”施云晚转过脸来,看着女儿,“我和你说过的,有些事情不需要你管。你只要好好儿地谈恋爱结婚,过你想过的日子就行。”

    她抬手扶了索锁的面颊。手恰好遮了半边掌印,这样索锁的脸看起来就没有那么吓人,她心里也没那么难受了。

    索锁却因为她说的这句话,瞬间涨红了脸。

    “我是没有那个能力管……可我毕竟是陆鼎钧的女儿。 ”索锁说。

    施云晚垂下手来,仍然望着索锁。她眼睛漆黑,目光温柔。仅仅在索锁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目光中的温柔沉了沉,几乎消失殆尽……她握了握手,拇指摩挲着那枚素环,轻声说:“可是你父亲最大的愿望,是你能安然度日。之前没能好好保护你,我已经很内疚自责;以后还让你涉险,那我真就枉为人母了。你明白我的心情?”

    “妈妈!”索锁突然叫道。

    施云晚怔了下,才说:“这是你今天第三次叫我。”

    “我知道。”索锁说。已经很多年没有从她口中吐出这个词了,她以为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也不会再有机会。但是今天,感觉也没有那么难。“我见到那串翡翠项链了。”

    施云晚看了索锁的眼,眉头微蹙。这个细小的表情变化,让她的眉心出现了浅浅的川字纹,而她的脸上原本几乎是没有一条特别明显的皱纹的……这也暴露了她日常思虑过重的特征。

    索锁轻声说:“叠云。爸爸当时给那串翡翠项链起名叠云。”

    施云晚坐直了,专注地望着索锁,听她说下去。

    索锁看了眼外面的走廊。

    施云晚点头,道:“都跟了我很多年了。我现在身边不用信不过的人。”

    不过她还是回过头去,交代一声说暂时不用去医院,让他们去休息室休息。

    索锁等人都走了,才说:“您还记得那年爸爸得到那块原石的时候多高兴吗?他后来亲自和工匠研究怎么切割打磨的。一整块石头,磨成126颗珠子……爸爸本来打算把‘叠云’送给您当结婚纪念礼物的。可是有一天在饭桌上问起来,您说您戴翡翠显得老气横秋的。爸爸就说那还是照旧你自己选礼物吧。”

    施云晚粉白的面孔泛红了,薄薄的汗意让她脸上珠光莹润。

    索锁在心底叹了口气,继续说:“爸爸后来就把‘叠云’收起来了。因为我喜欢,还给我玩了几天。不过后来有一天他让人叫我过去,让我把‘叠云’也拿给他。那天他有个朋友在,说要赏鉴赏鉴他的几件藏品。这种事常有,我没在意。但是后来我再没见过这‘叠云’,问爸爸,他说送人了。我从不问爸爸这些事,不过那次实在有点儿舍不得,还是问了。”

    “他说了?”施云晚问。

    索锁点头。

    母女俩对视良久,施云晚道:“那你忘了这件事吧。”

    “本来已经忘了,可是昨天晚上,我看到丁蔷戴着‘叠云’……我突然想,或许这不是偶然的。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您一再要我不要管爸爸的事。不要我管,也就是说您要管……但为什么您这么多年又没有行动?我自己找到了合理的解释。但我不知道,我猜的对不对。”索锁说。

    施云晚拍了拍索锁的手,说:“你说了半天话,累了,歇会儿。姥姥泡茶去了太久了,我过去看看。”

    她说着站了起来,索锁叫住她。

    “妈妈,我知道这很难。爸爸希望我安然度日,何尝不希望你能轻松过活?”她说。

    施云晚将披肩取了下来,盖在索锁腿上,微笑着问:“你不觉得我的日子已经很轻松惬意了?”

    索锁不说话。

    施云晚轻声说:“倒是你,我一再说,要你好好儿恋爱结婚……彭因坦呢?是个不错的丈夫人选呢。”

    “妈妈,他父亲是谁,您不会不知道。您觉得我跟他,可能吗?”索锁问。

    施云晚眉头又蹙了起来,但她最终只是点了点头,说:“好吧,我知道有挺多事三言两语说不清楚。虽然我说过结婚不只是两个人的事,但是首先还得是两人的感情。只要你们两个互相喜欢到非对方不可,没有什么能阻止你们在一起……除非你不够爱他,他也不够爱你。好了,我去看看姥姥。”

    施云晚说完,拍拍索锁的肩膀,转身离去了。

    索锁坐在那里好一会儿都没有动一下。

    这些话压在心里压的她不堪重负,可是说出来了,她仍然没有丝毫轻松的感觉。

    ……

    安静的病房走廊里,护士端着药去尽头那间独立病房套间送。门口守着的私人保镖看到她,仔细打量了下,才敲了敲门请她进去。护士一进门,里面正在进行的谈话戛然而止,然而那紧张的气氛依然在。

    病床上坐着的伤者巩义方在护士照顾下服药打针之后,礼貌地跟她道谢,让雷马克送她出去,并且说:“你也去休息一下吧,这一晚上辛苦你了。”

    等雷马克出去,巩义方转向坐在病床边沙发上的大姑姑巩雪,说:“姑姑您也是,回去休息吧。下午的航班?”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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