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远也是心有愧疚,想要补偿西韦两口子一二,才没有像农家习惯性的以实用为主,而是以美观为上的来设计二进院。看西韦和大妮住着高兴,他心里的愧疚才没有了。
西韦一成亲,西远也搬进了原来给西韦准备的西跨院。这下卫成可是美坏了,这个院子和他住的院子挨着,一抬腿,一攀墙头,就能过去。
攀墙头?当然,两个院子间并没有可以通的小门,不攀墙咋办,卫成深深怀疑,这是西远故意刁难。不过,嗯,他喜欢,颇有一种惊险刺激的感觉,偷情似的。不过,看人家西韦两口子可以正大光明地在人前秀恩爱,卫成又为两个人的事情不能见光而烦恼。真是一会儿欢喜一会儿愁啊。
西远没有这些纠结,他现在光应付卫成都忙不过来。卫成饿了这么长时间,逮着机会了还不吃饱饱的,西远被他折腾的,经常下不来炕。一开始西远想着两个人毕竟分开这么长时间了,卫成跟饿狼似的能理解,可是,过了十天半个月还是这样,西远就不想惯着了。
关键是他虽然住在西院,吃饭还是在老院子跟家里人一起吃,结果从搬过去他就没正经过去吃过几顿,弄得老人还以为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生病了。
连奶奶有一天都不放心,看他大半天没过去,特意过来瞅瞅。
当时西远正躺着半睡不睡的,卫成在旁边跟他腻歪呢,奶奶一开门,两个人听到声音,吓了一跳,幸亏因为是白天,西远虽然没起炕,穿戴却是整齐,连忙起身,披了一件外套,起来迎奶奶。
卫成行动快,把炕上的被子卷巴卷巴,扔进了被厨,好在奶奶行动慢,走进里屋的时候,两个勉强能见人。
“奶,你咋来了呢?”西远一边扶奶奶一边口不择言。
“叫你说的,奶还不能来了?”奶奶白了西远一眼。
“没,您想来就来,住这都行。”西远嘻嘻笑,颇有些做贼心虚。
“远啊,这是刚起来?咋从搬过来,还不正经吃饭了?是不是身子不舒服啊,有啥病可吱声别硬挺着,看再挺严重了。”奶奶关心大孙子。
“没,奶,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以前就挺懒,但是在正屋住着,人来人往的不好意思不起来,现在这个院子来人少,我就想多睡会儿。”西远摸头,偷偷瞪了卫成两眼。
“对,奶,你忘了我哥小时候成天没事爱蹲炕头?他自己是大夫,咱家还有药铺,真要是哪不舒服,还有啥可忍的。”卫成也在旁边打圆场,不惜抹黑西远。
西远:……真想踹卫成两脚,他这样都是谁害的阿!
“没事儿就好,奶就怕你一个人住个院子,身边又没个人照应。”奶奶心疼大孙子,没媳妇,日子不好过,可是看西远的样子,又不肯再找个,老人家愁得慌。
“哎呀,奶,这您可是瞎惦记,您看看我离您离我娘也没几步路,有你俩还能委屈了我?”西远连忙道,不用看,卫成的脸指正又黑下来了。
“奶知道,你俩啊,现在真是难兄难弟,可是奶和你娘可不能陪你们一辈子。人啊,年轻的时候咋着都好,老了老了,身边还是得有个伴,有个人知疼知热,有个人陪着说说话,唠唠嗑。你们啊,甭看我跟年爷没事总拌嘴,可是有这个人跟没有可真是不一样。”奶奶语重心长,西远和卫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奶,我知道了,以后一定好好的,好好过日子。”西远不能下别的保证,只能答应会过得好。
“奶知道,奶知道。”奶奶拍拍西远的手,又拍拍卫成的手,两个孙子,咋在亲事上都这么不幸呢。
送走了奶奶,两个人都有些沉默,老人家是为了儿孙好,希望他们能够有个家,过好日子,可是他们的事情又不能跟老人讲。
从那天起,西远就不肯让卫成胡来了,他觉得奶奶一定以为西韦成亲了,人家小两口恩恩爱爱的,他孤家寡人一个,看着心里不舒服才不去正屋的,所以,决定每天按时按点的去正屋报道。
既然这样,晚上卫成就得有所收敛,不然他第二天起不来。卫成正直壮年,哪里受得了,有时候头一天晚上没听西远的,折腾的狠了,第二天害得西远不能准时报道,两个为这事儿难免口角。
本来卫成心里为两个人的事情不能让所有人知道就不是心思,结果,西远还这样遮遮掩掩、别别扭扭,卫成更不是滋味,觉得西远心里,别人的看法都重要,就是他的心情不重要。
人就是这样,总有些贪心,没得到的时候,想着得到了就好,一旦得到了,就想要更多,不仅想要那个人,还想要他的心,相要他如自己一样喜欢着、爱着自己。
卫成心情不好,拿西远没有办法,恶心循环,晚上会有些发狠,然后两个人就再次闹腾。
说起来不因为点啥事儿,那天吃过早饭,卫成抱着前前逗闺女玩,对卫成来讲,前前是他跟西远唯一亲生的闺女,所以,稀罕的很,每天没事儿就抱在怀里、抗在肩上哄,把村里别的小孩子羡慕地不行不行的。
冬天里,前前因为不足月生的,长得小,卫成往怀里一揣,大手一兜,给前前头上带个小帽子,走到哪儿抱到哪儿,要不是因为前前还小,天气又冷,就差没有带着她出去骑马撒欢了。从打卫成回来,前前可是被娇惯了不少,现在别人抱她都不行,非得二叔抱才可以。
那天吃过早饭,西远陪着老人,卫成无聊,只好给自己找乐子。
“来,闺女,跟二叔出去玩去。”卫成招呼前前。
“二叔,去哪儿啊?”前前也乖,卫成一招呼,蹬蹬蹬跑到炕稍,拿起自己的小帽子就往头上戴。
“咱闺女想去哪儿,二叔就领着去哪儿。”帮前前把戴歪了的帽子正了正,卫成将闺女揣在大氅里面,爷俩一边搭话一边去了程南家。
正好柱子抱着他大儿子也在程南家唠嗑呢,两个人都考中了举人,商量着读书的事情,以及以后要不要参加科举考进士。
看卫成进了院子,两个人急忙打住了话茬。卫成其实比他们都优秀,出去了好几年,没得到任何功名又回来了,村里人慑于卫成如今的威势,表面上虽然不敢说啥,私下里还是少不了议论,他们这几个和卫成关系铁的,心里也暗暗为卫成可惜。
“哎哟,长山来了?”程南和柱子跟卫成打招呼。
“嗯,抱我闺女出来遛达遛达。”卫成把前前放到炕上,叫她跟程南儿子还有柱子儿子一起玩,那两个小家伙比前前小点儿,但是人家是足月生的,看上去比前前还要壮实。
“你俩小蛋子好好玩儿,不许欺负我闺女啊。”卫成看前前娇娇小小的,不忘叮嘱那两个。
“得了,你还是别吓唬我们儿子了,瞧你这不放心的样子,不知道的以为真是你自己闺女呢。”程南跟卫成开玩笑。
“你还别说,我哥的闺女可不就跟我自己闺女一样。”卫成哈哈笑道,“来,闺女,叫声爹。”
“啊?”前前嘴巴张成“o”型,她有爹爹阿!
“看,人家闺女不叫吧,你这可是典型的自作多情。”柱子揶揄卫成。
“这你可是说错了,咱闺女跟我可是比跟他爹都亲,是不是闺女?来,咱不叫爹,叫二爹。”卫成知道前前纠结什么。
前前多喜欢卫成阿,既然分出来爹爹和二叔的区别了,马上“二爹爹,二爹爹”叫了好几声,卫成乐得哈哈哈直笑,其他人也只当个玩笑罢了,都没有多想。
前前可能觉得这个称呼比二叔亲近多了,非常感兴趣,回家后也没有改口。
西远心里有鬼,听前前那么叫,连忙给改正,结果人家前前犟劲儿还上来了,就是不肯改,西远要是再数落她,人家就眼泪汪汪地找二爹爹。
把西远弄得没法儿没法儿的,晚上回自己屋子,难免唠叨了卫成几句。
卫成正为西远的反应不高兴呢,结果西远还没完没了了,“我就让闺女这么叫了,咋着,给你丢人了?不但闺女这么叫,以后两个小的会说话了,就管你叫大爹爹,就这么着了!”卫成黑着脸,瞪着西远。
西远也有些生气,不就一个称呼么,叫叔叔又不会少块肉,不明白卫成为啥要因为这跟他较劲。
两个人心里不痛快,办事的时候,西远就有些不情愿,躲躲闪闪,不肯叫卫成做,结果激起了卫成的火气,整个晚上那叫个折腾,西远最后怎么晕过去的自己都回忆不起来。
本来他觉得这件事是卫成不对,所以醒了以后没搭理卫成。谁想到,以前两个人闹别扭一直都先服软的卫成,这次竟然一直冷着脸,看西远苍白着脸躺在炕上,连问都没问。
西远这个气啊,晚上的时候,两个人第一次背对背躺了一宿。冷战了两天,人家卫成不知道在哪里召集了几个狐朋狗友,骑着马,拿着刀剑,带着两条猎狗,打猎去了。
他一天也不咋出门,不知道怎么结识的这些没事儿爱使枪弄棒的主。
第137章 转变()
卫成甩手走了,西远越想越不是心思。不知道明明做兄弟时和和睦睦的两个人,如今做起了情人,怎么就这么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的,他觉得怎么也猜不透卫成的心思,稍微说话不注意,自己都不知道错在哪了,卫成那边就黑脸,跟他闹腾。
你想做兄弟,就做兄弟;你想做情人,就做情人,什么都可你来,怎么还不行呢?!
西远越想越委屈,自己偷偷红了眼圈。
这些事情没有办法跟别人讲,人家小两口吵架了,还能找个人诉说诉说,他这儿没法说,有时候生气了想回正房自己房间去住,又想着卫成是个没有“娘家”的,自己走了剩下他一个人怪孤独可怜,就按耐住了性子陪着他,结果,这个人竟然因为那么个小事冷淡了自己好几天,最后还把自己扔下走了!
西远头两天感觉委屈生气,觉得卫成回来要跟他大吵一场,结果,过了两三天,卫成还没有回来,西远就有些担心了,不知道打猎打到哪里去了,不会是上东山里了吧?
想起卫成向来胆子大,十七岁就敢一个人独闯野马山,这回赶到气头上还真说不准,要真碰上胡子,会不会出啥事啊?西远担心的晚上睡觉都睡不好。
西远心情不好,神情中难免有些落寞,西韦都看在眼里,再结合二哥很突然的出去好几天没回来,估计两个人是吵架了。
“哥,二哥说没说哪天回来?”西韦试探地问。
西远遥遥头,想骗西韦说个日期,自己都觉得累,干脆连谎话都不编。
“吵架了?”西韦这回确定了。
“酸脸狗,一会儿阴一会儿晴的。”西远嘟囔。
“哎,哥,你这说的好像不是我二哥啊,二哥那心都多大了,你看他刚回来的时候,我那么欺负他,他都没生气。”西韦笑嘻嘻地解劝道。既然哥哥答应跟二哥在一起了,以二哥对哥哥的心思,两个人就不可能再分开,所以,西韦希望他们能过得开开心心。
“那是跟你们,跟我成天掉脸,有时候都不知道咋回事就生气了。”西远不怕西韦笑话了,无奈道。
“哥哎,我的亲哥哎,这你都想不明白?二哥不跟我们计较,那是因为我们是外人,外人你懂不?他跟你计较,是因为你跟他是两口子,在意你。一个人只有在意你,才会在意你说了啥做了啥。”西韦劝道。
本来以为哥哥和二哥一起,一定是因为二哥用他自己来要挟,哥哥妥协的结果,所以西韦替哥哥气不公,没事儿就琢磨着怎么找二哥茬,收拾他一顿。可是,现在一看他哥这么一副不解风情的样子,心里开始可怜起卫成了。
“哥,你不是跟二哥过日子,还跟咱们以前,当兄弟时候一个样子吧?”西韦小心翼翼地问。
“不那样还咋样?”西远都奇怪了,过日子不就是知冷知暖柴米油盐么。
“哥,这可就是你不对了,两口子咋能跟兄弟一个样呢?要是只为了这个,我二哥犯得上抛下那么多回来找你么?你说,要是光想找个人搭伙过日子,我二哥找谁不是找?”西韦苦口婆心道。
卫成付出了什么,没有人别他们更清楚了,以虎豹骑的功绩,以卫成的能耐,努力几年成为镇守一方的将军是跑不了的,这些卫成都能舍得,跑回他们小小的莲花村窝着,还不是为了西远这个人,为了这个人的那份心。
“可是,哥这不都顺着他来,跟他在一起了嘛,他咋还没事儿总作啊?一点儿道理都不讲,咋样都说不通。”西远不解道,这也是他和卫成每次闹完别扭,想不通的地方。
“我的傻哥哥哎,感情的事哪有那么多道理可讲啊!”西韦看西远不开窍的模样,真是无可奈何。
不过,细一思量,觉得哥哥也蛮可怜的,从小,别的跟哥哥同龄的孩子,人家还在爬树掏鸟窝淘气的时候,他哥就跟个小大人似的,给家里顾虑这顾虑那,还要照顾二哥和他,长这么大就没从他哥身上发现些年少人的影子,总是这么一本正经的过日子,总是一本正经的为家里为他们打算。
都是因为这个家以前太艰难了,拖累得哥哥过早的成熟!西韦有些心疼哥哥。
这一点西韦倒是猜测的很对,不过,他只猜对了一部分。
哪个少年不怀春,哪个人对爱情没有过旖旎的幻想?上辈子,小西远也是如此,不过,那是个现实的社会,是个讲究看颜,看钱的社会,即使初中十几岁的小姑娘,和班级哪个男生要好,首要考虑的都是对方长得帅不帅,家世怎么样,有多少财产,父母做什么,住什么样的房子,开什么样车等等。
那么颜值既不高,父母也没有财产可做炫耀的西远,纯纯的少年情怀,就这样,一点点的,被现实打击得粉粉碎,几次暗恋无果,不得不认清了现实,最初的没有任何功利之心的情感也慢慢沉睡,长眠于心底最深处,连西远自己都感觉不到它的存在。
直至后来长大,和女朋友交往,对方也更看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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