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为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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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为圣-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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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师尊正是鲁国昌平陬邑东门外的卜人,人称王半仙的便是。只是可叹他老人家能料齐国侵边,却难料自身竟有此一劫,如今,不知道他老人家是否还安好了?”

    说罢,深深叹了口气,似有无穷伤感。

    吴光听了,面露尴尬,不知道如何接话。这鲁国小城的祸事正是他一时兴起挑起来的。

    便转移话题说道:“先生遭遇吴光深表同情——先生如今可有去处么?”

    同情?李沐心里冷哼了一声。

    他知道自己此刻即便是要走也走不了的,若急着走时白白惹他怀疑,便叹了一口气,道:“如今身为天涯沦落之人,哪里还有去处?不过是四海为家,学我师尊占卜算命度过残生罢了。”

    吴光听了,恳切说道:“先生预测天机之能若是贸然轻弃岂不可惜?吴光不才,愿留先生同享富贵!”说完,目光灼灼地盯着李沐。

    李沐脸露复杂,似乎挣扎了良久,方才站起来感激地说道:“殿下抬爱,我一个乡野鄙陋之人如何受得起?既然承蒙殿下瞧得起,我孔仲尼定当竭力辅佐,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助殿下早日登上尊位!”

    吴光听了,似乎十分高兴,迟疑了一下,方才自责地问道:“不知先生家中可还有什么人?此次兵祸虽是那烛庸一意孤行,非光之意,但是光依然是罪责难卸。若还有人时,我即刻派人帮先生寻访。”

    此言一石二鸟,一来正好借此佐证此人真伪,二来如果这人真有本事,这种事情也绝对是回避不得,如果现在不摊开了说,长久下去,必成两人间的大患,。

    李沐此时对这吴光倒有些刮目相看了,且不说这话有几分真假,敢于直接承认错误道歉还是可见此人气度,看来古来做大事的人还是有些特别之处的。不过他说是那将军擅作主张的话,李沐全当没听见。

    他本想隐瞒实情说自己只是孤身一人,免得他介怀自己。但是想想他们肯定会派人去求证,到时候查出来更加不好。

    便叹口气半真半假说道:“当时城里还有我一位兄长,如今生死未卜。不过殿下也无需介意,我辈人最信天机命理,若是有什么不幸,那也是命该如此,在劫难逃,丝毫怪不得殿下。将来若有机会时,我自会寻找,不劳殿下费心。”

    吴光听了,开怀一笑,道:“先生能如此看得开,吴光佩服。不过,如今人强我弱,避讳还是难免的,接下来还须委屈先生一下了。”

    李沐赶紧谢过。

    从这一刻开始,李沐便在这军营里安住了下来。不过表面上的身份是一名被强制拉了壮丁的军士,安排在朱建手下。

    这军营并不大,李沐估计了一下,统共也不过五六千人,很明显分成了两派,一派是那烛庸为首,一派是朱建为首,两派名义上都受吴光节制。不过到底怎样,明眼人还是能够看得出来的。

    李沐不知道的是,吴光当晚便派人前去鲁国查证。

    虽然那城已被屠杀,不过还是有不少人逃得性命。

    查证之下,知道那小城里确有孔仲尼其人,身高相貌也丝毫不差,吴光朱建这才完全放下心来。

    据探子回报,那鲁国小城东门外以前确实有一算命的名叫王半仙,这人看起来玩世不恭,不学无术,但是绝对称得上神算,不说以前真的预言过几件事,就是不久前齐国的入侵那人也早在一两个月前就已料中,这事很多人都知道,只是可惜无人相信罢了。

    探子回报直把吴光与朱建两人惊得面面相觑,不由心中骇然。这下应该是再无疑惑了,对李沐也更加重视了几分,不过想要进一步信任此人,还需等待其言得到验证,毕竟师父厉害徒弟可未必厉害。

    此外,探子却没有找到那王半仙,也没有找到李沐的大哥,也不知是死了还是逃到别处去了。这事,他们思考再三,没有告诉李沐。

    除了无聊之外,李沐的生活可谓悠闲。在其他军士眼里无疑是个另类。

    虽然只是一个俘虏被充军,可是这待遇也太好了吧。基本上他从参军起就没有出过操,没有接受过训练,别人累得要死要活,他却在营里睡大觉。

    偏偏上至朱建将军,下至十夫长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不知道。

    还好李沐也不是不识好歹的人,知道其他人对自己意见很大,行事便并不张扬,性格也十分随和,还时常不知道从哪得来些好吃的送给同袍们吃,这一来关系倒也融洽。

第十六章 谋划天下() 
却说那一日吴光派人调查清楚李沐之后,不仅确信李沐非吴王探子,更是对其预言之事信服了几分,连带的对李沐的态度也真诚了几分。

    这点,李沐细细品察之下也发现了不同。同样是笑,但是是不是真诚的,李沐前世见过的人不少,还是自信能够分辨七八的。

    军中无聊,吴光也常常借故找李沐来聊聊天,说说话,增进一些感情。

    不知怎的,今晚上说着说着,竟然不知不觉聊到天下大势上去了。

    “当今周王式微,齐桓晋文迭兴,各自称雄于一时。周虽名为共主,却实不能制。如今天下大国,东有齐,西有秦,南有楚,中有晋,虽然依然称得上是天下太平,不过是些小纷争,但光已见未来兵连祸结之势了。我吴国虽然称王,但实则小弱,天下一旦有大变,不知将置身何地了。”吴光说完,叹了一口气。

    李沐恭敬一礼,说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殿下思虑悠远,常人不能及,将来霸有吴国,必能功业彪炳于史册。”

    吴光摆摆手,道:“先生休得捧杀我吴光了,我能有几斤几两,自己还是清楚的。若真如先生所言思虑悠远,也不至于有此困惑了——不知先生对这未来天下大势是如何看待?”

    李沐道:“殿下不必妄自菲薄。统御百官,王者之事;谋远定机,臣下之份。”顿了一顿,站起来说道:“殿下不妨移步,随我出来一观。”

    吴光有些疑惑,但还是站起身跟着李沐走出帐外。

    营帐门口站定,李沐抬头看去,只见天上星河灿烂,那一挂银河如水银泻地,分外明亮,皎洁的月盘高挂中天。他有些恍惚,不由得轻轻吟道:“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啊!”

    吴光听了,眼睛一亮,说道:“先生文采斐然,光佩服。可是思念亲人了吗?”

    李沐回过神来,轻轻一笑,摇了摇头,“殿下若问天下大势,可全在这星空天象之中了。”

    吴光不由得诧异,抬头望上满天繁星,说道:“吴光不敏,请先生开解。”

    “若说这天下大势,便如这星空,看似繁复无序,实则一举一动都已早露征兆,一收一放皆有规矩可循。”

    吴光听了,细细品味,似乎有些想法。

    李沐顿了一会儿,又说道:“如今天下看似局势不明,但是其实任它如何动作,就如同这星星的移动一样,总是不可能突然跳过这星河去的。太过遥远的事情我们且不去说它,在下只问殿下,眼下吴国腹心之疾是谁?”

    “楚与越。”

    “殿下自忖,我吴国国力相比那越国如何?相比那楚国又如何?”

    “与楚相比自然是远远不如,但是绝对凌驾于越之上。”

    “那为何我吴国历经数代君王,竟然拿不下区区小越呢?”李沐又问道。

    “以光所知,并非实力不够,实则是楚国掣肘,屡屡想要有所大动作,楚国必来骚扰。如果两面同时作战,于我吴国大大不利。”说着说着,吴光也有所悟。

    李沐笑道:“想必殿下也知道在下的意思了,要阻止楚国骚扰的办法有很多,在下先不去多说了,这些都是小计而已,还不足道。”

    “如今天下看似一团乱麻,似乎单凭我吴国实力远远不够,其实不然。凡事事在人为,路是一步步走出来的。

    “殿下若有逐鹿天下之心,则必先吞越,吞越,则国力大增;次则远交而近攻,交好秦晋,结盟齐国,则郑鲁卫尽在囊中矣;末则静等天下大变,大王厉兵秣马,谋定而后动,择机而出,则天下之大,谁为之主,未可知也。今日齐晋强国,他日不过是大王刀俎鱼肉而已!

    在下终日夜观天象,若所料不差,齐晋气数将尽,不久之后都将遭逢剧变!届时我吴国推波助澜,借机削弱,关东之地我吴国独得其八,到时称霸中原,威凌秦楚,天下执牛耳者非大王而何?!”

    李沐深深鞠躬,恭敬一礼,口中更是直接改了称呼,言称“大王”。

    吴光听完,眼睛早已是亮晶晶,心潮起伏,仿佛已经憧憬到傲立中原之日,勃勃野心被李沐这一番话完全搅动起来。

    吴光深深吸了口气,目光灼灼地看着李沐,深深弯腰,诚恳道:“先生胸有大丘壑,一番谋划令光茅塞顿开,吴光能得先生,实乃天降大幸!他日若光真如先生所言,霸有天下,先生必为一方之主!”

    李沐赶紧谦逊,连称不敢。

    当下吴光兴致极高,又拉着李沐到帐中聊了半宿,两人促膝长谈,大饮至醉。

    从这一日起,李沐在吴光心中的地位又上升了许多,惹得那朱建更加不满。

    如此,又过了些时日,天气越发寒冷起来。

    这古代又没什么娱乐,寒夜无聊,黑暗里,李沐就窝在被窝里听几个同营的兵士们瞎侃。他不怎么去插嘴。虽然来了这么久,但是说起来还是对这个时代的风土人情不太了解,正好借这种机会听一听。

    本来大家都还说得开开心心热热闹闹的,直到不知道是谁突然把话题扯到女人身上去之后,气氛一下子就沉默了下来。

    本来也平常,一堆大男人出征在外,想想女人聊聊女人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这种奇怪的气氛让想着心事的李沐回过神来,他诧异地抬头扫了一眼营帐,不过漆黑一片。

    “听人说殿下已经对那男的失去了耐心,可能过不了几天会杀了了事。”一个叫王泽的男人说道,语气有些复杂。他是这营里的十夫长,快五十岁的年纪,才混了个最底层的军官。

    “唉!”不知道是谁黑夜里叹了口气。

    “怪就怪那男的命苦,可惜了他一身好本事,终究是双拳难敌四手啊。”

    “那些狗娘养的!当初你们非要阻止我,要是跟我一起去也没这事了,如今想想都良心难安!”

    “嘘!你不要命啦!这种事也敢这么大声说?”

    “我说说怎么啦?他们敢做还不让我说喽?”

    “都别吵了!吵什么吵?吵来吵去有意思?难道你们吵吵就能让那男的放出来,让他婆娘活过来?要能这样,我就让你们吵。”王泽突然吼道。

    众人便都不说话了。

    这帐篷里就剩李沐一个听得云里雾里,不懂这些人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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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男人的悲惨遭遇() 
所有人似乎都失去了继续说话的兴致,全都安静下来。

    这一来倒勾起了李沐的好奇心,他突然想起来大牢里关的那个奇怪男人,隐隐觉得可能跟他有关。

    想到这里,不由得开口问道:“王叔,你们在说什么呢?”

    李沐问完,帐篷里一片安静,过了一会才听王泽叹口气说道:“小孔啊,你来得晚不知道,跟你说说也无妨,不过你听了千万不要对外去说。这是半个月前的事了。当时那烛庸带着人在军营外面训练,看到一对农家的小夫妻经过,看到那女人长得不错,就动了歪心思,上去调戏了几句,两边就闹腾起来。没想到那男的本事不小,好几个人上去都没打过人家,反而被打得鬼哭狼嚎的。那烛庸羞恼万分,让所有人一起上,才终于抓住了那男人。那烛庸素来横行霸道惯了,为了泄愤,竟然让几个人当着那男的面就把那女人给唉!”

    李沐听得咂舌。

    “那男的当时几乎没流出血泪来,眼睛里的恨意看着吓人,叫的声音都不像是人发出来的了。我们几个兄弟那时刚好路过,冲过去求情,可是那烛庸是将军,他们人又多,我们也不敢真个发生冲突。后来我们不忍看,就索性回来报告朱将军。我们再去时,那女人已经碰死在树上了,地上还躺了好几个军兵,到处是血,一动不动,而那男的也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我们后来才知道那些军兵全都死了,是那男的干的。只是他怎么挣脱又是怎么在那么多人的情况下行的凶,就不清楚了。在场的那些人回来也一个字都不说。当时朱将军很不满,爱惜那汉子一身武艺,便强行从烛庸手里带回来关在牢里了。本来都劝说了好多天,想收为己用,只是那人一见到当兵的就又打又咬,要不是带了脚镣手铐,不知道又会有几个人受伤。”

    “要我说,那些人就该死,就是可惜最该死的没死!”刚才那冲动的汉子叫道,这人叫程刚,三十多岁的年纪。

    王泽听了,又赶紧呵斥他一句。他在这里乱说不要紧,要是被有心人听去到烛庸那去告密邀功,指不定要吃什么大亏呢。这种事,几乎当了一辈子兵的王泽再清楚不过了,自己可不就是鲜活的例子吗?

    李沐听到那男人带着手铐脚镣,已经猜到是那个男人无疑了。一般人关到大牢自然就消停了,哪里还需要多此一举?看来那男人应该果真有些本事。

    其实那男人在李沐印象中并不坏,现在又听到他们这么说,越发同情起来。更重要的是,李沐如今不再像在鲁国时那样只注重眼前富贵,那时大哥尚在,家尚在,奋斗的希望还在。他的目标只是希望齐家,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让自己更让大哥过上更加优越的生活,受人尊敬让人羡慕足以!

    可是如今呢?哪还有家?哪还有大哥?哪还有那小小而确切的幸福?空余恨而已呵!

    那一天的血色,李沐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在梦中回忆起,多少次被噩梦惊醒泪流满面,尤其是脸上那一蓬灼热的鲜血,仿佛滚烫的开水一样烫伤了他好不容易才安定下来的心!伤痕累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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