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们查核这则消息,不要以讹传讹,还有就是,韩见的人会对外放话,咱们的人就是呆子,任人给大教主泼脏水?叫他们反击回去,大长老家本来就内斗不止,我不介意他们家家丑外扬。”
嗯,他也不介意!大长老家闹得越凶越好。
“韩素死了,他娘呢?什么反应?通知总坛的人,若她还活着,就想办法把人接出来,相信她心里最清楚,她儿子死了,对谁最有利。”
“您的意思是……”人还活着的话?这表示韩见有可能弒母?
“把人接出来后,不用跟她说太多,只要好好安顿她就是。嗯,让他们小心行事,他们是意外发现此事的。”黎浅浅若有所思的道。
刘二想了下,随即露出微笑,“您放心,不会误事的。”随后便有几只信鸽自后园飞出,很快莲城总坛的鸽卫就接到消息。
“我就说呢!怪不得大长老夫人被拘起来了,连门都不让出,真是够恨的了!”杀了人家的儿子,还拘了人家老娘。
“哎呀,不好,他们把侍候的人都打发了,是不是要对那老太婆下手了?”
几个人交换一眼后,随即拔腿就跑,来到大长老院子外,就听到一阵喧哗声,见院门外聚集了一堆人朝里张望着,他们分别凑上去,“这是怎么啦?”
“还能是啥啊?大房的几个婆娘说侍候大长老夫人的几个人手脚不干净,要把人打一顿,然后发卖掉。”
隐约还能听到里头传来大长老夫人凄厉的叫嚷抗议声,可是她的声音太过微弱,几乎被其他人的叫骂声盖了过去。
“怎么办?”几个鸽卫以暗语对话。“这事不好办啊!”
“大庭广众下怎么救人?”
“见机行事。”
“叫杨婆子她们来吧?大长老夫人毕竟是个女的,咱们不好出手啊!”
“有道理。”回答的人转身正要去找杨婆子她们,抬眼一看,就见杨婆子几个女鸽卫正一脸凶横的在院子里,紧抓着大长老夫人呢!(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一章 喪子()
人生三大悲,幼年丧父、中年丧夫、老年丧子!
大长老夫人得知儿子死了,顿觉眼前一片黑暗,完了!什么都没了!她唯一的儿子!就这么死了?没有留下只字词组给她这个做娘的,就这么走了?叫她怎么相信,怎能承受?
忽然听到外头一阵笑语,大长老夫人气恨得起身,她的儿子死了!大房的人得意了?
大长老夫人理智顿失,吵闹不休,她身边侍候的人依附她们母子,韩素没了,不止是大长老夫人的下半辈子的依靠和指望没了,她们亦然。
主子要吵,她们也闹腾得凶。
主仆皆忘了,大长老院中,大长老夫人虽是当家主母,实力却是万万及不上大房人多势众,韩见的孙子都娶媳妇了!人数上的悬殊,很快就让大长老夫人落败。
身边侍候的人全都被她那些好儿媳、好孙媳们以各种理由处置了,杨婆子她们来的时候,就只剩下她独自一人了。
她又哭又闹在大房人的眼里,如闹剧一般可笑,她的痛,她的恨,于大房来说不痛不痒。
不过是个继母,如今又没了儿子,就像没了牙的老虎,再兴不起风浪。
大长老夫人平日是个文弱秀气的女子,可今日却疯狂的令杨婆子几个人都快抓不住她,韩见夫人见状,忙朝她们示意,要她们下狠手,杨婆子几人颌首,手下看似用力,实际上却是放了水,让大长老夫人挣脱出去。
第一个遭殃的就是韩见的妻子,大长老夫人冲过去就朝她脸上用力一抓,立时十道血淋淋的痕迹出现在韩见夫人的脸上,大长老夫人完全没有留余地,指甲狠狠的往她脸上招呼。
韩见夫人痛叫出声!几个儿媳全看傻了,“你们都是死人啊!快过来把她拉走!”
儿媳们见太婆婆疯狂如斯,脚下犹豫不决,就怕自己贸然上前,会将太婆婆的怒火引过来。
韩见夫人年纪比大长老夫人要大,被她这么一抓,心里冒火,儿媳叫不动,孙媳们更是直接吓傻了,恶由胆边生,边反击边对大长老夫人耳语,“你儿子死了!你活该没人送终,可怜啊!连老婆都没娶,也没留下个种,你们二房啊!就此断子绝孙了!”
“你该死!”
韩见夫人的话,有如水滴滴进沸腾的油锅里!
大长老夫人再度揉身而上双手毫不留情的挠上去,杨婆子她们似是也吓住了,就站在旁边呆看着,直到韩四老爷韩伦过来,高声怒斥一声,才彷佛打破了停滞住的空气一般,所有人都动了起来。
杨婆子等人把大长老夫人拖走,韩见夫人的脸满是鲜血,韩大夫人等人想靠上去说几句话,都被婆婆的厉眼瞪得不敢动。
“行啦!去请大夫来给我疗伤。”见儿子转头喊人去请熊副堂主来,她忙又道,“去莲城请,别给我找熊问天,那家伙就是个庸医,什么本事都没有,连女儿教不好。”
韩伦忙改口,管事点头,不用交代他也知道,熊副堂主没本事,请他来只是白白遭罪,对于伤势一点用处都没有。
杨婆子等人把大长老夫人带出去,左弯右拐了几次,就来到一处长巷里,巷里早停了辆马车,把大长老夫人送上车,她们便四散开来。
韩见夫人的伤势不轻,吃了那么大的亏,应该不会轻饶刚刚对她袖手旁观的儿媳和孙媳们,想来一时半会儿是想不起来大长老夫人。
黎浅浅这里得知大长老夫人被接出总坛后,不禁跟刘二说,“她也是可怜。”
刘二笑道,“她手里也是有人命在的。”
“可怜之人必有其可恨之处。”蓝棠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刘二不禁转头看她。
这几天因为外头下起绵绵细雨,天气有点寒,黎浅浅便和蓝棠待在屋里,叶妈妈让人在屋里摆了熏笼,刘二过来时,蓝棠已在屋里,见黎浅浅没避着她,刘二便当着她的面说了大长老夫人的事。
倒是没想到,她会突然发表意见。
黎浅浅朝她笑了下,转回头问刘二,“表舅可有消息了?”
“还没有。”刘二摇头,随即又道,“不过韩素的死因,倒是有眉目了。”
“哦?”
韩素是陪着大长老和侄孙去庆州的,扑了个空之后,大长老便赖着四长老,逼他说出蓝海的下落,要叫蓝海给韩玉唐疗伤,四长老哪肯说,两人就僵持住了,韩素对韩玉唐的作态很不满,也不想想,他曾祖父年事已高,还拖着病弱的身子陪他寻访大夫给他疗伤,他却总是摆张臭脸给谁看?
不说自己是他的叔祖父,父亲可是他的曾祖父,对长辈如此不敬,要真把他的腿治好了,也是个不敬长上的混蛋,他心里虽这么想,面上却是什么都没有说,还向父亲建议,既然找不到蓝海,不若另行寻访名医,千万别再像当初那样,耽搁了疗伤的最好时机。
熊芳殊却在丈夫面前挑拨,说韩素就是不想他好起来,当初他被关起来,说不定就是他使的坏,在他药里掺东西让他的腿伤更加严重的,肯定也是他。
韩玉唐本就对熊芳殊言听计从,他父母、祖父、曾祖父说上百句、千句、万句都及不上她说一句,她说韩素对他使坏,他便认定是如此。
而且他们大房向来视二房韩素为仇敌,韩素就是祖父当上大长老的绊脚石,他们大房这么看他,焉知韩素母子不是这样看他们,所以韩素会让人对自己下手,完全是说得通的。
大长老经么儿劝说后,便请来庆州知名的大夫为曾孙疗伤,得到的答案都是要安心静养,练武是不可能了!但耐心多练练,行走还是不成问题云云。
得到这样的答案,让韩玉唐整个崩溃,涛天的怒火全往韩素而去。
有心算无心。
韩素完全不知侄孙竟如此痛恨他,甚至要致他于死。
韩玉唐虽然双腿成残,他身边侍候的人却不比韩素少,而且个个都是一时之选,趁着一日夜间偷袭被约出来的韩素。
只怕韩素到死,都不晓得韩玉唐为何要派人杀他。
大长老就这么两个儿子,临老丧子,心中难掩哀痛,从莲城到江羡城一路奔波劳顿,本就虚弱不已的大长老承受不住打击颓然倒下,韩见正好赶到,得知此事便奔去看老父。
大长老涕泗纵横质问他,是不是他做的?
韩见否认,大长老如何能信?小儿子一死,长子就冒出来了?说小儿子的死与他无关?当他老了,不中用好哄骗了吗?
不管怎么说,老父都不相信自己,韩见心一横便把事情推到黎漱身上去,甚至还把三长老也扯了进去。
反正先把水搅浑了再说。
大长老听得半信半疑,小儿子为何不成亲,不就是因为三长老那个贱人不肯嫁,吊着他儿子不放吗?三长老为何不嫁,因为她还妄想着要嫁黎漱,偏偏黎漱不肯娶她,她没成亲,连带着韩素也不肯娶妻。
可是三长老已许久不曾和小儿子连络了,他的死,难道真与三长老有关?
韩见想不到自己这招脱身之计,会惹来黎浅浅的关注,还有三长老的反击。
当黎浅浅这厢得知详情时,他正在和孙子夫妻说话。
“你们老祖宗年岁大了,陪你们奔波一趟已经很是劳累,现在遭逢丧子之痛,怕是要留在此地休养,等他调养好了,再行回总坛,至于你们,既然庆州的名医没能耐,不如另寻名医去。”
“我不要。”韩玉唐板着脸拒绝。
“你想上那去找名医?京城?还是回总坛?”
“祖父。我不想走。”他心里隐约有个感觉,他的腿只有蓝海能治。
韩见抹了把脸,道,“你们去京城好了,反正京城有分舵,也不愁没地方落脚。”
“祖父?”韩玉唐错愕的问,他明明说不想走的,为何要安排他去京城?
韩见冷笑,“你以为能瞒你老祖宗多久,他才会想明白,你叔祖是你派人杀的?还有你,你是我韩家的媳妇,当以温柔娴淑为目标,让玉唐娶你,不是让你来挑唆他,对自家人下手的?"
“祖父?”韩玉唐见祖父朝妻子开炮,不禁伸手想要护住她。
熊芳殊伸手挥开他,“您老人家真是聪明,是怎么看出来的?”
“雕虫小技罢了!你以为能挑唆他,很了不起了?”
“您客气了!”熊芳殊笑眯眯的伸手轻抚丈夫的肩头,“我说的都是大实话,可没有挑唆他做什么,他可都是自己拿的主意啊!”
轻描淡写的将责任全推给了韩玉唐,韩见低头打量孙子的神色,见他一脸蒙懂,心里不由长叹一声,这就是他和父亲许以重望的孙子?遇事没有自己的判断力,完全听从媳妇的,熊芳殊说什么就是什么?若哪天熊芳殊跟他说,自己这个祖父要放弃他,他是不是也会命人对自己出手?
不成。
韩见决定回头就将韩玉唐身边侍候的那些人全数调走,他神色复杂的看了熊芳殊一眼,便转身离开。
熊芳殊低头与韩玉唐咬耳朵,韩玉唐被她撩拨得耳根都红透了,她才笑着咬了他耳垂一口,顺势倒到他怀里。(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二章 主意()
对于大长老家的内斗,黎浅浅让人保住大长老夫人后,就不再多问,反让人关注大长老管辖下的商号,韩见的儿女众多,孙辈也多,年纪稍长就在大长老掌理的商号里挂名任管事。
虽只是挂名管事,但掌管一家商号的掌柜,往往还得对他们卑躬屈膝,商号里的盈利除上缴公中的外,还得另拨一部份给他们,掌柜们对此是苦不堪言,因为韩家这些老少爷们,一个比一个胃口还大,利润就那么多,除上缴的外,他们自己难道就不从中拿取一些?
可是有韩家人在,他们所能得到的,就被韩家人分薄了去,若都光拿事不多事,那也还罢了!怕就怕这些老少爷儿们不知趣,光拿钱还不够,还想捞更多,以妻女名义开店,与商号做买卖,以次充好不说,卖给商号的价格,远比外头商家所开的价格高出三成不止。
黎浅浅身着淡粉交领襦衫,衣上绣的不是常见的粉樱、绯桃,而是嫩绿的卷草纹,看起来很是清新,头上梳着的是垂鬟分肖髻,赤金小花簪中心镶的是南珠,整个人看起来就是个粉嫩嫩的小女孩。
不过说的话题,却让端着茶点心进屋来的叶妈妈忍不住愣了下,教主和刘二正在讨论要怎么惩处那些贪墨的管事及掌柜们。
“我觉得他们纵有错,也远不及韩家人大。”刘二若有所思的拍着手里的册子,册子里是大长老手下那些掌柜们的详细资料。
“看看他们家里的,吃穿用度都是些什么,再看看他们底下那些伙计们过的是什么日子,就可知这些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说他们错不及韩家人大?那可就错了!”
黎浅浅笑着指明,“若没有他们纵容,韩家人胆敢得寸进尺?他们的顶头上司不是韩修他们,而是大长老韩宥,如果说,他们往上呈报了韩修等人的行为,韩宥明白告诉他们说,由他们去,那倒也罢了!这些掌柜没跟韩宥说,为的是什么?”
因为他们贪墨了,他们怕,若向大长老告韩修等人的状,说不定反过来被韩修他们反咬一口,到时差事被掳了不说,怕还要被大长老惩戒,倒不如对韩修等人的作为睁只眼闭只眼。
不过他们没想到,人的贪念与欲望,就像是野兽,是会不断的长大澎胀,等到他们控制不住那股贪念和欲望时,就可能被它们吞噬,更有可能会被它们驱策着,去做出违背自己本性的行为。
黎浅浅接过叶妈妈手里的茶,抿了一口后,想到了前世她那自认为是大好人的堂哥莫清石。
莫清石是她二叔的长子,原本是个好好先生,可是当他知道莫清澄手里的服装公司和金饰公司每年获利有多庞大后,他开始积极劝说她,想让她松口将公司授权由他来代管。
有莫清远在,莫清石就是个陪衬的,他没耐心从小公司职员做起,他想要像莫清远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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