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他们掌门去见黎大教主的时候,这位黎教主不过才丁点大儿,可后来瑞瑶教那位四长老掌管的矿场关闭了,四长老却没闲着,他转去办了商队和货栈,本来大家都觉得四长老脑子不清楚,怎么放着好好的矿场不做了,把它关了,反去做他不熟悉的商队和货栈。
谁也没想到,瑞瑶教的四海商队和瑞丰货栈就这么异军突起,并迅速的站稳脚跟,带领南楚南边一地的经济来。
之后,又陆续开办的福满园酒楼、福来客栈、锦衣坊、天宝坊以及四海杂货铺,都给所在地的县府带来人潮、钱潮。
而有间客栈、温泉客栈的兴建,更是让人眼睛为之一亮。
让不少人发现,原来客栈还可以这样玩啊!
清扬道长之所以想和黎浅浅结识,就是想要请她带他们赚钱啊!
别看道清观已有百年历史,真正手里不缺钱的,也只有主观,他们这些地方上的分观,其实一点也不宽裕,他们的收入得靠分观道长们自行赚取。
换句话说,就是他们湘城分观的人能否吃香喝辣,要看他们分观道长赚钱能力好不好,好,他们钱多,吃的就好,赚钱能力太差,赚到钱有限,所有人吃的就很有限啦!
因此清扬道长一直很努力赚钱,也确实赚了不少钱,但谁让他地盘上有个处处扯后腿的邹二小姐呢?
虽然说,有邹庄主在,他们分观想赚钱非难事,但想到要一直捧着邹二小姐,免得惹她父亲不快,把气撒到他们身上来,清扬道长就觉得浑身不痛快,要不然他也不会引元善他们为邹二小姐去向凤公子提亲。
一来想给邹庄主添堵,二嘛,就是要坏这门亲事,他可不想让邹二小姐攀上凤公子,那表示她的靠山又多了凤家庄。
以他的眼光来看,就算凤公子娶了她,邹二小姐遇到事,也不会找凤公子帮她撑腰出气,她没那个胆子,她不敢。因为是她巴着凤公子要嫁,可不是凤公子主动要求娶她,所以就算成了亲,怕也是她处处向凤公子低头吧!
这么一来,她遇到事情,会找谁撑腰出头呢?自然就是他和她爹了!
邹庄主是她爹,女儿遇到事,出头摆平再正常不过,可他呢?就因为长若那死丫头瞎了眼,选中一个草包当徒弟,就得全师门都被她拖下水?
如果邹二小姐是个知晓人情世故的人倒也还罢了!偏偏她不是,还是个处处扯后腿,到处惹事生非,叫人替她收拾善后的主儿,这就让人喜欢不起来了。
掌门师兄肯定是故意派他来此主持湘城分观的,那个小气兼爱记仇的家伙,定是因为当年师父把他爱不释手的文判笔传给自己,而不是传给掌门师兄,所以他才处处给自己找麻烦。
不得不说,他这一手确实挺狠的。
伸手揉揉脸,清扬道长带着弟子们回房,屋里元善他们早就候着了。
看到他进来,本来就委屈的想张嘴诉苦,不想看到紧跟在清扬道长之后的几位师叔们,元善几个只得住了嘴。
清扬道长却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在主位坐下,便让他们都坐下,等他们坐定,他便问元善,“凤庄主怎么说?”
他没问凤公子点头没,而是问凤庄主怎么说,他问题一扔出来,元善几个有点蒙,“师叔祖?”
“凤公子不在凤家庄里,早在你们师姑在山道亭子里动手脚后,他就避到湘城黎府住下了,听说黎大教主还点拨他的武功。”
这是什么意思?黎大教主和凤公子交情很好?等等,黎大教主,元善抬眼看清扬道长一眼,试探的开口,“凤庄主说凤公子的婚事早有着落,您看,这会不会和黎教主有关啊?”
清扬道长听了顿觉脑里有个什么东西被解开了!是了,是了!凤家庄和瑞瑶教关系一直很好,之前黎教主祖母过世,未嫁女得跟着兄弟们一起守孝,算起来,她今年出孝啊!
凤公子婚事早有着落,却迟迟未订亲,似乎就说得通了,因为女方守孝中,凤家自不好对外说什么。
蓝海婚后一直住在凤家庄,他记得是因为他的妻子是凤老庄主的表妹,她过世后,许是因为女儿太小,他一直住在凤家庄,由凤老公子夫人帮他照看女儿,直到凤家庄出事迁到湘城外,他才带着女儿,和黎大教主游走在中州大陆上。
“我记得蓝海年轻时,是跟在黎大教主身边闯荡江湖的,成亲后随妻住在凤家庄。”
“师父曾说,蓝海是瑞瑶教药堂堂主,他女儿蓝棠是药堂掌事。”
“你们说,这凤公子的未婚妻,会不会,就是,就是黎教主?”元善身边一个少女怯怯的道。
“有可能。”清扬道长叹气,如果凤公子的未婚妻真是黎教主,那,邹二小姐肯定一点机会都没有了,正好!如此就不用他再派人去搅和这门亲事了。
第九百三十四章 欺骗()
“那,我们怎么跟邹师姑说啊?”元善的一个师弟怯怯的问。
清扬道长等人闻言齐齐看向他,良久,清扬道长清了清喉咙,道,“跟她说什么?"他顿了下,笑道,“我们什么都不用说。”
咦?元善等人一起疑惑的望着他,似乎不懂他是何意。
“你们是小辈,本就不该插手长辈婚事,而且,她有父有母,更是轮不到师门的人为她做主,就算这事传出去,你们也能说,不过是担心长辈,所以才去打听情况,她又没请托你们帮忙,所以你们根本不必担心,她要是听到消息,跑来质问你们,你们大可一问三不知来应付她。”
咦咦咦?元善等人诧异的看着清扬道长,可以这样做吗?
而清扬道长的徒弟们,则是暗暗摇头,看着元善等人被自家师父忽悠。
“再说了,你们来湘城是为师门办事的,现在办完事,休息几天就可以回师门了,她要找你们,也得追得上你们才行。”
这倒是,那,“我们是否趁消息尚未外传,先行离开?”
“也行!不过现在天色已晚,就明儿一早再离开吧!”
大家点点头,各自回房歇息不提。
他们这里议好对策,打算溜之大吉,而虎头帮师爷这厢,则去福兴客栈,与王三小姐会合,打算不日启程返回赵国。
扶苏山庄黄庄主请来的冰人则直奔新开不久的福满园酒楼,反正他此行所有开销,都由黄庄主一力承担,所以不花白不花,有好的可享受,何乐不为呢?
只苦了黄庄主派人随行的黄管事,他是很想去见自家小姐的,可是这位冰人不是那么好相与的,还是别把小姐卷进来为妙。
再说若让九小姐得知,此人是为她和凤公子婚事而来,惜铩羽而归,不知她心里是何感受!想想,黄管事都替自家小姐难过啊!
当初就是他随黄庄主和九小姐来凤家庄,参加凤庄主婚宴,谁知,九小姐见了凤公子之后,就挪不开脚了,黄庄主不是无所事事的闲人,离庄来参加婚宴,已经耽误不少事,婚宴后他就赶着要回去了。
结果小女儿不肯走,他只得交代留下侍候女儿的人好好侍候,然后自己就回去了,黄管事当时就被留下来侍候,后来被黄九小姐派回去送信兼要钱,黄管事在黄九小姐居住在楼外楼期间,已数次往返凤家庄与扶苏山庄之间。
这次,也是奉自家庄主之命,护送冰人前来,和凤家庄谈凤公子与黄九小姐的婚事的,黄管事不知自家小姐在给庄主的信中写了什么,不过看庄主兴冲冲找了冰人前来,黄管事猜也猜得出来,自家小姐在给庄主的信上,究竟写了些什么。
看冰人一派自在无所谓的样子,黄管事不由暗自为自家庄主一掬伤心泪,小姐为了能长住楼外楼,好能亲近凤公子,不惜撒谎骗老父,而受托前来说亲的冰人,被婉拒后二话不说走人,完全没有再帮着努力一把的意思,想到庄主在这事上的花费,黄管事隐隐觉得肉疼啊!
“对了,我要是去锦衣坊和天宝坊,为我夫人孙女挑礼物,是不是还是你们付钱?”在享受了福满园酒楼顶级酒宴后,冰人问黄管事。
黄管事纵使内心在滴血,还是得笑着回答他,“是的,我们庄主说了,您此行所有的开销,都记在我们扶苏山庄的帐上。”
他特别强调了此行所有的开销,冰人听了满意的笑,“你放心,依你家小姐那么好的条件,凤公子没看上她,是他的损失,绝对不是你家小姐不好,等我回去,自会为你家小姐择一佳婿匹配的。”
当然,这得此行能让他满意舒心才行,否则,回去之后,就等着看他家小姐被人凭空抹黑而无法自白吧!
因为此人在赵国声誉极佳,所以黄庄主才会请他来为女儿向凤家庄说亲,只是黄庄主却不知,早有人盯上他女儿,知道黄庄主请此人出马为女儿说亲,便出大钱收买了冰人,就算凤庄主没婉拒婚事,冰人也会暗中破坏的。
他们都不知道,冰人以身为赵国人自豪,认为黄九小姐身为赵国人,怎能下嫁南楚人,就算凤公子在江湖上名声再响,也难以掩饰他是低下的南楚人身份。
所以,即便无人收买他破坏此事,他也不会坐视此事成功。
“对了!老夫听说,这瑞瑶教的黎教主就住在湘城?”
黄管事点点头,方才才听到福满园的伙计说起过。
“不知这黎教主可有婚配?”冰人满眼兴味的问。
“这就不晓得了,不过黎教主的嫡祖母过世得守孝呢!也不知出孝没。”黄管事心头一跳,感觉不太对劲,看冰人那模样,心说,他该不会想为黎教主说亲吧?人家虽是江湖人,但她爹可是南楚皇帝跟前的红人,嗯,听说她大哥也是,这样的一个姑娘,她的婚事岂是一介赵国人能做主的?
黄管事心里暗暗鄙视冰人,同时也害怕这老头会给自家庄主惹麻烦,当即决定,明儿等他去锦衣坊和天宝坊采买好礼物之后,就立刻把人送回赵国去。
冰人不知黄管事已经将自己视为烫手山芋,想要赶紧摆脱自己了,他还在做着美梦,认为以自己在赵国的声望,只要开口,想为黎教主说亲,肯定会得到对方热烈欢迎的。
想到了瑞瑶教的富有,以及做成这门亲事之后,所能得到的报偿,冰人当晚兴奋得差点睡不着。
他完全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他打算把黎浅浅说给谁为妻呢?
如果他择定的对象,认为黎浅浅身份不够,不足为妻,想要纳为妾,黎浅浅这头可会答应?他又该将如何应对呢?
临近天亮,这个问题终于跳进了他发热的脑子里,轰地一下子,就把冰人那满腔热血给炸冷掉。
总算恢复点理智的老先生,拖着沉重的脚步来到窗前,窗外的景致在晨曦的微光中慢慢清晰起来,他的脑子也终于开始恢复清明。
他慢慢坐到窗前的软榻上,不知过了多久,两个小厮缓缓走来,他们在熄灭廊下灯笼里的烛火。
本来子时过后,就会有人来将灯笼里的烛火灭掉一半,剩下的会一直燃亮到天明后才来弄熄,不过冰人老先生有个怪癖,他不喜欢太黑的环境,因此他这客院里的灯笼,就直到天明才来弄熄。
这两小厮就是来做这事的,虽然天光大亮,可院子里活动的人不多,大家都还在睡梦之中,老先生本就觉轻,又因心里想着事兴奋难捺,这会儿才会如此清醒。
就听外头小厮之一说,“我听说,昨儿有人去凤家庄,向凤庄主说凤公子的婚事。”
“肯定没成,是吧!”
“是啊!嗐!这些傻子,真是傻,凤家庄都在准备凤公子和教主订亲的事了,他们怎么还想着要横插一脚?”
另一个小厮白他一眼,“他们也不是傻,谁让咱们教主那位好祖母死得不是时候呢?否则那会儿,侯爷和大教主都已经答应这门亲事了。”
“可不是,不过咱们教主要是和凤公子成亲,那她日后要住那儿啊?”
“这是你我能想的?啧!你还不如先想想,教主要在那儿出嫁吧!”
“咦?是啊!侯爷和伯爷他们没有皇命不能出京,教主若从总坛出阁,他们父子就不能给教主送嫁,只有大教主一个人主持婚礼,那得多冷清。”
说话间,两个小厮已经来到老先生的窗外了,大概知道贵客就住在这里头,所以小厮们怕吵了人,索性不说话了,直到收完了,往下走才又开口。
“要我说啊!去向凤公子说亲的人,大概都是被自家姑娘给哄了吧?”
“那肯定的啊!凤公子极少在庄里,之前还随凤老庄主父子陪蓝掌事在岳城安胎呢!他哪来的时间和这些姑娘见面。”
小厮之一忽然笑得有点大声,“我就好奇,回头凤庄主跟凤公子说起这事,然后凤公子回他哥一句,这都谁啊?不认识。那场面肯定很好笑。”
“嗯,这要让派人上门说亲的人家知道,肯定会觉得很丢脸吧!”
“肯定的,不过也怪不得凤公子,楼外楼里住着多少客人,他又是公子,手里事情多着呢!哪有空去管楼外楼的客人都有谁。”
老先生听了暗暗点头,心中更加坚定要把黄九小姐说给赵国人才成,至于花钱收买他破坏黄九小姐和凤公子亲事的那人,这婚事不是没成吗?所以他也算达成他的委托了。
至于那人想为他家孙子,求娶黄九小姐?他又没请自己办这事,是吧?所以他才懒得管呢!
老先生伸手在软榻旁的高几下,取出一用暖罩套着的茶壸,摸了下还算暖和,就给自己倒上杯茶,捧在手里慢慢喝着,想到了两小厮说的,黎教主和凤公子的婚事,他心中忽然一阵庆幸,还好自己还没去找黎教主说亲,不然想到了点苍派徐掌门如今的处境,老先生不由轻抚胸口,还好,还好。
点苍派徐掌门不顾凤庄主才新婚,就上门推荐自家女儿给凤庄主做二房,他依稀记得,那会儿凤庄主并不在庄里,接待那位媒人的,是凤二公子,凤公子的亲哥哥。
他对想破坏凤庄主婚姻的徐掌门,态度如此强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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