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又不是一去不回,再说,她是瑞瑶教的教主,她身上的担子可比他们兄弟要重得多,想到瑞瑶教有多少教众,有多少人靠黎浅浅吃饭,黎茗熙就觉头皮发麻。
黎韶熙和黎令熙则淡然多了,黎令熙曾是清平门门主,靠他吃饭的人也不少啊!所以对妹妹身上的担子,他很清楚有多重,不过叫他去替她担?别开玩笑了!他连清平门都甩掉了,哪可能去扛瑞瑶教这个比清平门不知重几倍的担子咧?
而黎韶熙,前世就是跨国集团总裁,担子只比现在的黎浅浅重,今生走上不一样的路,他可以帮着出主意,但叫他替妹妹扛,就算他想,教众们也不服吧?
所以算了,还是留给小妹自己生受吧!
不过黎浅浅能力不错,还有黎漱在旁盯着,只要制度建立起来,她就不必事事亲为,如此一来也就轻松多了。
想到这里,黎韶熙觉得他有必要和黎浅浅好好的谈一谈,问问她瑞瑶教如今是个什么章程,眼看她今年就要出孝,等她出孝,凤老庄主就会帮凤公子提亲,黎浅浅出孝后大概就要出阁,到时候瑞瑶教教主一位,要怎么处理?
她嫁去凤家庄后,还要分神处理瑞瑶教的事情吗?
如果是这样,那么他就得趁她婚事还没定下时,赶紧帮她把瑞瑶教的制度修订好,免得她成亲后,还得为瑞瑶教的事分神。
黎浅浅没想到她哥想到那么远,忍不住抗议一下,结果就被敲脑袋了,“你以为时间还很多吗?告诉你,不够,绝对不够用。你看看蓝棠,从订亲到出阁,花了多少时间备嫁,难道你要一面备嫁,一面整顿教务?那你会累死。”
黎浅浅不以为意的道,“要真是如此,那就把婚期延后啊!”
“你想咧!你以为凤公子会让你延?”真不懂得男人心啊!黎韶熙忍不住同情凤公子一下。
黎浅浅捂着脑门,不解的看着大哥,“为什么不会啊?”
黎韶熙不想跟她纠缠这个问题,亲自帮她研墨,叫她把瑞瑶教现在的几个生意列出来,还有奖惩制度写下来。
黎浅浅抱着脑袋,慢慢写,写了一个通宵才写完。
黎韶熙揣着她写好的东西去上朝,黎浅浅则抱着脑袋去补眠,连晨练都省下来了。
在她补眠的时候,章朵梨和高灵儿一起去凤家庄,找蓝棠玩儿。
途中会经过商少堡主的府邸,高灵儿远远的就让车夫把车停在路旁,章朵梨不解的看着她,高灵儿只对她笑了下,“咱们在这儿等着看热闹吧!”
看什么热闹啊?章朵梨正想细问时,就有车队从旁呼啸而过,声势之大把她吓了一跳。
“这是怎么回事啊?”
“你瞧着就是。”
过没多久,就看到商府门口有人闹开了,章朵梨好奇的把车帘掀起往外看,就见刚刚经过的车队,堵在商府门口,几个婆子大声嚷着什么,声音实在太吵杂,让人根本听不清她们在叫嚷什么。
“她们在吵什么?”
章朵梨没有武功,所以她只觉得婆子们很吵,却根本听不清她们吵什么,高灵儿武功不差,虽然离得远,但她还很轻易就把婆子们的叫嚷听明白了。
“她们在说,商少堡主夫人不孝,不敬婆母,不悌妯娌。”
因为这样,就吵成这样?章朵梨不太相信,高灵儿却道,“你觉得季瑶深会是这样?”
“这我可不晓得。”她和季瑶深不熟,好吗?
商少堡主年前派人回去彻查一些疑点,那些人总算是回来了,商少堡主看完那些数据后,便直接找上他爹,商堡主看完之后,气得一张脸红了白白了青,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幸好商少堡主一直跟在旁边,见状忙喊人请大夫,自己则给他推拿了下,又往他爹心口注入内力,好不容易才把人稳下来。
一稳定下来,商堡主就命人把商程仪母子拘起来,商堡主夫人不知生何事,焦急万分。
商堡主把她母子二人拘在云天堡在京里的宅子,自己则是住在儿子的私宅里,商堡主夫人好歹当了主母不少年,手底下还是有些人手的,被拘在云天堡的宅子里,正好方便她行事,要真把她拘在商少堡主的宅子,她还真找不到听自己使唤的人。
她派人往商少堡主的宅子去打听,这才知道,老头子不知是听长子说了什么,出来之后,就把她和小儿子拘起来,他自己则是在长子宅子里病倒了。
商堡主夫人再三跟为丈夫治病的大夫确认,得知他状况不怎么好后,这就有了今天的这一幕。
先利用舆论,把长子不孝的罪过推到长媳头上,说是长媳不孝,挑唆长子抹黑自己,将她和他小弟拘起来,等控制她们之后,就把他父亲给软禁了。
反正话是怎么难听就怎么说,一个孝字压下来,就算他是江湖人,身在天子脚下,不信他能不服软!
章朵梨听高灵儿说完后,不由眨眨眼,“她这是家丑外扬啊!”
“是啊!真是个傻子,她大概忘记了,她长媳是宗室女,皇帝会乐见她抹黑他侄女儿?”
一旦放任商堡主夫人施为,而不加以管束,皇室和宗室势必脸上无光,这让皇帝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不晓得商少堡主那天到底跟他爹说了什么,怎么他爹一听完,就把他娘给拘起来。”
“云天堡只怕不平静了。”
“不平静就不平静啊!不平静才好哪!”高灵儿笑,只有人家不平静,他们这些公子才有活干啊!
章朵梨不知她在想什么,只想问,“我们得在这儿停多久?”
“再等会儿就走。”反正她已经看到数字公子们在附近了,只要有他们在,就不愁啦!
“我觉得你的笑容有点可怕。”章朵梨若有所思的看着高灵儿。
高灵儿笑着拍拍她的脸颊,“没事,没事。”正说着,前方又有变化,原来是商少堡主夫妻出来了,商少堡主夫人站在大门的台阶上,底下吵嚷的婆子看到她,拚命的往前挤,想要冲到她面前去,商少堡主命人护好妻子,自己飞身下来,有几个婆子想冲过来拦他,不过被他和他身边的护卫一拍一推,商少堡主就顺利脱身,婆子们则个个唉叫连连。
只见商少堡主来到一辆马车前,他恭敬的拱手为礼,“母亲,既然来了,怎不下车?”
“下车好让你气我?你爹呢?”
“爹在府里静养,大夫说了,他不能动气。”
“你爹好好的,你是怎么把他给气成这样的?”商堡主夫人并未下车,也没打开车门,只在车里怒斥长子。
商少堡主面色未动,道,“母亲,爹在府里静养着,若您要见他,我这就陪您进去。”
“我不进去,你把他带出来,我要带他回去。”
商堡主夫人咬死了不下车,不进府,要儿子把丈夫带出来,话里话外就是不相信长子,怕丈夫再继续留在他府里,会被他夫妻两活活整死。
商少堡主皱着眉头看着车厢,车里不时传来细碎的说话声,说话之人正是他那兄弟的好老婆华氏,就是有人不安份,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忘挑拨离间,她大概是没想到自己如今是何处境吧?
也是,她一个儿媳妇,怎么可能知道婆母的阴暗的秘密呢?
。
第八百四十八章 痴心妄想()
商少堡主劝母亲下车,却屡屡被拒,还一直把不孝的罪名按到他媳妇头上,商少堡主额上青筋直跳,身边侍候的人从没见过他被气成这样,可都自觉的退后了好几步,就怕一个不注意,会把怒火引到自己头上来。
这会因是在府外,商堡主夫人方才一路飊过来的动静可不小,引来不少围观路人,连附近邻居也都好奇的派人出来查看,更有半大不小的孩子攀在墙头往外瞧。
年才过不久,京里闲人不少,难得遇上事儿,就一窝蜂的全扑过来了。
商少堡主耳力好,车里华氏还在不停的挑唆着,商堡主夫人听了她的话,就又开始数落季瑶深,商少堡主一咬牙,手指微抬,一股内劲从指尖窜出去,直击华氏,华氏正在和婆母说着长嫂的不是,忽感有股寒意从她的额心直达心头,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心口一疼。
这股痛感让她几乎喘不过气,右手捂着胸口痛得弯下腰,商堡主夫人丝毫不觉,她在数落长媳不孝事迹,连新婚夜当晚,不老实待在新房里,跑到正房主事的事情,也成了她的罪状。
商少堡主冷哼一声,问,“母亲真不进府?”
“不要,你快去把你爹带出来。”
“大夫说了,爹需要静养不能挪动,若贸然挪动恐有性命之忧。”
商堡主夫人大声道,“你少骗人了,我已经问过你请的那个大夫了,你爹根本没事,他是被你们夫妻两给软禁了。”
围观群众闻言议论纷纷,其中有一些人是后来才到的,好奇的问着其他人怎么回事,先来的人便七嘴八舌的回答他们。
有人听了后,不由问,“如果那男人真把他爹给软禁了,那怎么没把他娘也给软禁了,还让她跑出来外头这样闹腾?”
“刚刚听人说,好像那男人的娘之前也是被软禁的,不过不是在这里,是在别的地方。”
“真的吗?”有人发出质疑。“看那夫人带来的人不是婆子,就是不中用的家丁,看看那个男人这边的下人,这根本不能相比嘛!”
若那夫人说的是真的,她真被她儿子给软禁了,那为何不把她跟她丈夫软禁在一起,且看这状况,还不是软禁在一个府里,为什么要分开软禁?这位夫人若真被软禁,那她是怎么逃出来的?看看她乘的马车,一看就不是外头随便租用的,而是专门订制的。
要是从被软禁的宅子逃出来,那车夫怎么会听她使唤?她根本就没被人软禁吧?瞧瞧她儿子这边的人手,若她儿子真想软禁她,她靠她带过来的这些人,怎么可能逃得出来?
经过一些路人的分析,原本听了商堡主夫人控诉长子长媳不孝后,感到义愤填膺的人,不约而同的冷静下来了,想要帮人主持公道,也得站在对的这一边啊!这母子两个,乍看似乎是儿子不孝,但细推敲就发现不对了。
儿子三番两次请母亲下车进府,那夫人推说不敢进府,怕会被儿子媳妇欺负,她要在外头说给大家听,请大家帮她评评理。
如果真像她所言,她应该会很害怕这个儿子才是,可是听她的态度并没有恐惧和害怕,反而有点居高临下的睥睨。
商少堡主耳力好,他听到了围观群众的议论,跟着商堡主夫人来商府的下人们,靠近围观人群的,自然听到他们的议论,而围在商堡主夫人马车旁的下人则没听到,因此他们的表现就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听到人议论的,脸上是恐惧和不知所措,围在马车旁的,则是一脸趾高气昂,至于商少堡主这边的人,不管是老是少,都是面无表情一脸淡定,纵使他们的当家主母当着外人的面,控诉长子夫妻对他们夫妇不孝一事,他们也没当回事儿。
马车里的华氏已经疼到快昏过去了,她伸手拉住婆母的手,想要引起她的注意,她也确实达到目的了,商堡主夫人转头看她时,她张了嘴想说话,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
商堡主夫人正需要她帮忙出谋策划,好对付长子夫妻,可看她张着嘴却不说半个字,以为她是没招了,暗骂了声废物,遂不以为意的继续把刚刚骂儿子的那些话,更翻出来骂一遍。
商少堡主听她旧调重弹,知道他娘没有华氏在侧帮腔,就只能车轱辘话来回讲。
等的就是这个时候,“母亲既然不肯下车,那儿子也不好勉强,这就进府去请示父亲,看他老人家怎么决定。”
商堡主夫人一听,急了,难道丈夫的情况,并不如那大夫说的那么糟?
“等等。”她忙要阻止儿子,不过外头已经没有人应她,她连忙伸手打开车门,外头确实已经不见长子的身影,她抬头看去,就见商少堡主已经走到府门前,眼看就要上台阶了。
她急急冲下马车,“等等,我叫你呢!你给我停下,你是耳聋了不成?”商堡主夫人眼看长子对自己听而末闻,气不打一处来,推开要来搀扶的仆妇们,边大声叫嚷着,边朝长子冲过去。
商少堡主已经和妻子会合,正要转身进府,不想商堡主夫人冲了过来,见长子夫妻不理会自己,气得抬手就朝季瑶深的脸揙下去。
季瑶深长这么大,从来不曾被人掌掴过,商堡主夫人又是尽全力揙下去,她粉嫩的脸颊立刻肿了起来。
商少堡主心疼死了,他万万没想到,向来自诩名门出身的亲娘,竟然会亲自动手打人。
商堡主夫人其实也傻了,她是想打人,但她以为儿子会拦住自己的,谁知他竟然没拦,难道他心里,其实对妻子并未多看重?因为分心去想这件事,所以商堡主夫人没注意到儿子心疼的捧着妻子的脸端详着。
“母亲,季氏哪里得罪您了,您要这样对她?”商少堡主强压怒火问道。
商堡主夫人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完全没听到儿子在问什么,跟着商堡主夫人过来的婆子们听了,则七嘴八舌的复诉方才商堡夫人控诉长媳的种种罪状。
商少堡主冷笑,“掌嘴。”
话声一落,立刻就有数人把那几个婆子扳过身子,顺势就甩了婆子们数个耳括子。
男人和女人的力气本就不同,更何况商少堡主身边这些人都是武功不弱的年轻人,这力道自然非同凡响。
婆子们一个个脸颊肿得老高,和季瑶深的伤比起,貌似她们比较严重啊!不过她们是奴才,季瑶深是主子,身份不同,待遇也不一样。
就见商少堡主护着妻子进府,边还高声喊着请御医。
婆子们挨了打没人关心,商少堡主的人迅速退回府中,门子和小厮则端着茶盘,请围观群众喝茶吃点心。
“各位,各位,真是不好意思,因为一点小事惊扰各位了,这是家主人一点小意思,还请各位见谅。多多包涵!多多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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